5 是巧否?(1 / 1)
晨光初现,马文才醒来时还微微有些不适应,转头看着床侧的软塌上被子早已经叠的整整齐齐,本该在休息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起的还真早。”马文才撑起身子准备起床不经意间瞥见桌上的那本游记,他记得那是公孙玄宁昨天晚上看的书吧,这个公孙玄宁还真是有些奇怪。
但想到昨天晚上的事,马文才心里的疑团似乎更甚;昨天晚上他以为是空档,虽然只用了四成力气,但还是伤了他,现在想想,公孙玄宁当时明明已经可以制住他的招式,后来却故意放弃那个时机,难道说他是在让他!?
“这公孙玄宁是什么意思!?”但转念一想,到底是他伤了公孙玄宁,马文才狠狠的捶了下床,看天色不早不晚,还是起床了。
这厢公孙玄宁已经从后山散步回来了,在路上还偶遇了上山采药的王兰王姑娘。
王兰是山长大女儿,在尼山书院的医舍里当大夫,岐黄之术颇有造化,早上一见公孙玄宁就看出她受了伤,非要给她看看。
“多谢兰姑娘好意,但现在时辰不早了,眼看着也该回去上课,在下还是在此谢过了。”玄宁拱手对她一礼,眉间满是诚恳。
见拗不过,王兰只好点头,但还是从袖间掏出一瓶药丸,道:“这药内服能治内伤,捣碎了成粉敷在伤口上也能治愈外伤,公孙公子这个可要收下了。”
“那就多谢兰姑娘了。”
“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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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三五日,山长设立了一个品状排行榜以此来激励学生,对此公孙玄宁并不意外,即便没有梦中的情景,她也知道的,这是种方式不过是变相的考核,当初皇舅还提过这事。
“怎么了?”山长在讲课,马文才见玄宁走神的样子狐疑的问了一句。
因为和马文才是同桌所以离得近,他一转头就离她只有半尺了,惊的她往边上挪了挪,却不料惊动了山长。
“公孙同学有异议?”山长问。
公孙玄宁抬头视线和山长碰撞在一起,嘴角一扯,道:“学生并无异议。”
“那就请公孙同学上来给大家示范一下方才我所教授的礼法吧。”
“啊?”公孙玄宁微愣,转瞬回神,起身对山长躬身一礼:“是。”
山长教授礼法,对于礼法,上至皇室下至普通百姓,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王权贵臣的礼仪,她都被逼着学过,也不敢忘了,所以她才有闲时常在山长的课上发呆。
今日所学的恰好是对长辈的礼法,公孙玄宁双手轻合,手心面己,双手前横九十度躬身,动作十分自然,配上宝蓝色的广袖长衫,顿生出一股行云流水的出尘姿态,看的山长满意的点头。
“对,大家可看到,公孙同学所行的就是标准的谢礼。”山长横手作请让公孙玄宁回到座位。
刚坐回座位就听马文才问:“我记得你上课也没听。”
公孙玄宁微微一笑。
莫名的,从上次马文才不慎打伤她后就开始对她格外的友好,让她有些诧异,也看的其它学子很惊讶,毕竟,冷面阎王有这么一面是多么的破天荒,但也没人敢因此对马文才不敬。
这马文才,还真是冷出了威严啊。
礼法课后,山长宣布了一个炸弹,至少对于公孙玄宁来说是炸弹般的消息,这两日,才女谢道韫将莅临尼山书院,出任客座教习。
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山伯,是谢道韫,是谢道韫要来!”
听到后座祝英台惊喜的呼声,公孙玄宁皱紧了眉,面色很是冷淡。
“呵,一个女儿家成日抛头露面。”
公孙玄宁侧头就看到马文才面上的嘲讽,心里莫名一塞。
“文才兄觉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
虽然不清楚玄宁为什么要这么问,马文才还是回答了:“不是么?外面有男儿就够了,女儿家不比男子,终究弱的。”
“终究弱的。”公孙玄宁低声喃喃,像是想不通就顺势趴在了桌上:“也不是所有女儿家愿意抛头露面的打拼啊。”说着看向马文才:“文才兄。”
见玄宁眼中带着三分不清不楚的迷茫,马文才有些搞不懂了,公孙玄宁他一介男儿,平白的操心这些事做什么?倒是那谢道韫…她有什么资格给他马文才习教!
午时到,学子们都匆匆去了食堂,马文才也被秦京生他们拉走了,公孙玄宁借口有事就和马文才分开了。
“主子,谢道韫可是认识您的。”纪琊抱着公孙玄宁的书本说到。
“我知道。”
即便她和谢道韫不是很熟,但谢道韫身为谢安侄女,在皇舅设宴,谢道韫也是要出席的,说实在的,她对谢道韫还是挺喜欢的,毕竟女儿家中能有这么通透的人很少见了,可现在谢道韫不但见过她女装的样子,更和她说过很多次话,还早来尼山书院。
“纪琊。”公孙玄宁唤道:“你把写封信交给影时,让她亲自送去谢丞相府里,务必要谢道韫亲启。”影时是她四大影卫之一,公孙玄宁从广袖中拿出一封塑了口的信封交给了纪琊。
纪琊低头看了眼封面就放进了怀中:“奴…小的领命。”
“主子,上次那人影元已经抓到了,也查出了背后的人是谁,这是供词。”
公孙玄宁止步接过那张写满了黑子的纸张,字迹正楷,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把那纸揉成了一团扔回给了纪琊。
她以为用这种拙劣的小技巧就能让她妥协?
“不知死活。”公孙玄宁淡淡开口:“既然她想玩,你们就陪她好好的玩玩,留口气就行。”
“是!主子。”
即便纪琊强压着激动,但那因激动颤抖手还是被公孙玄宁看到了,嘴角弯起了暖人的弧度。
“公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