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10 卫小希的世界·前世今生（十、十一）（1 / 1）
十
“废物！真他妈一群废物！老弟，你他妈还有空回来见我？两个废人，还是女废人！哦，再加一个幼稚的孩子，你都对付不了？这也就罢了，你还给我损失了整整一个部门！一个部门！三言两语被拐走了！难道南京的保安就这么好么？？小李啊，咱们兄弟这么多年我就知道你不行，可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行呢？你到底行不行啊！”李星汉十分痛心疾首。
他兄弟嗫嚅着，不敢答言。
这时电视上忽然出来一条新闻，主持人道：下面将插播一条来自江苏省的约战信息，南京的卫小希先生约战星汉集团老板李星汉，重复一遍，南京的卫小希先生约战星汉集团老板李星汉，下面播放卫小希先生的视频。
卫小希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李星汉，你好。强迫症患者，你好。我已厌倦了跟你的小兵打来打去的日子，我都没时间学习了，也很久没看海贼和美剧了。我觉得找个时间咱俩打一架比较好，省了多少麻烦。你要是觉得可以，请微信我或加我□□，我的□□是123456789。通知我时间地点。谢谢。如果我没有回，请给我留言，我的生物钟最近有点乱。”
所有人都强忍住笑看他录完这段视频，中岛嘉兰说：“他不会跟你打的。他武功不好，能使用诡计利用属下的地方绝不亲自出手。他有权有势，干嘛要跟你决斗冒着被杀的风险。”
“没关系啊，反正我已经救出你们了。”卫小希忽又道：“你作为一个日本人，中文讲这么好，真的没问题么？”
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李星汉同意了。本月月圆之夜，决战金陵紫金之巅。
卫小希一声叹息：李星汉真是个热爱武侠小说的人啊。
离月圆之夜还有半个月。这段时间大家都去南京了，卫小希根本每当回事，本来还要去学校上课，然而被请了假强行带到南京“备考”了。卫小希其实还是挺喜欢南京的，因为习武之外，早晚还可以打羊牌下象棋。自然，几只猫也是要带走的。而潘月柳、沈雪晴想起向日来拜访时卫小希在门口拉铁片的光景，总会有些感慨。大家这次再次团聚了，而设若卫小希胜了，大家从此再也不必过向来那种日子了。而卫小希又怎会不胜呢？所以大家重新过上了有希望的日子。唯一担忧的是风神秀，因为正如中岛所言，李星汉是个精于算计的人，不会轻易做这种风险很大的事情。他这么爽快地答应，必有阴谋。
卫小希不以为然：“都在电视上公开了，当然怕丢面子。”因此，照样下象棋打羊牌，又云：“武功又不是一天练好的。”不过，大家经常说他，他最终还是有所收敛，决定每天只玩一样。
决斗的日期很快就到了。是日天朗气清，月明如水。紫金山上早已经人山人海。
卫小希说：“武侠迷，你怎么没跟书上写的那样，要求延期啊？”古龙小说里，西门吹雪跟叶孤城紫金之巅决战，后延期一月，地点改为紫禁之巅。
李星汉大笑：“你也是武侠迷嘛。话说，你的书写的不错，我很喜欢，只是不知道结局，让我难以安心。”
卫小希扣了扣鼻孔道：“我决定不写了……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哈哈哈哈哈哈哈。”
“选手入场！”裁判的声音响起。“下面宣读比赛规则。此决斗为自发举行，刀剑无眼，生死不定。一切责任皆自行负责。若比赛身死，亲朋好友、弟子门人，不得擅自报仇有违仙武界律法。二位可同意？”
“同意。”
“离比赛还有十分钟，请选手自行热身。比赛开始前，不得动手。”
二人各据一端，沉默着相互凝视。
李星汉忽又道：“卫小希，你知道么？她们九个姑娘都是同性恋？”
“唔。”
“她们是不会爱你的。虽然你为她们出生如死，她们只爱她们自己，爱自己的姐妹。用你们理论家的话说，她们是自在自为的。不需要你填补缺陷。即便你再怎么对她们好，你也是个局外人，局外人懂么？你是多余的。她们不忠于组织，不忠于我，也不会忠于你。她们本来就是背叛者，到哪儿都一样……”
“说完了么？”卫小希沧浪一声，拔出了长剑。
“哟哟，我好怕。现在拔剑是不是早了点？还有……唔，五分钟那。这么早拔剑，锐气都丧尽了呐……”
卫小希默默地听着，良久忽然笑道：“你也太没有信心了。我知道，你所有这些话都是想激怒我，为自己多增加一点胜算而已。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要比的？还未动手，胜负已分。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敢一战的人，不配做我的对手。”
李星汉哈哈大笑：“卫小希啊，你并不是西门吹花。你是武士也是文人，可归根结底还是个文人。真是口头上的胜利啊。我是不是你的对手，比过才知道。”
卫小希也笑：“你也不是卫青衣。卫青衣虽然坏毕竟有骨气；你却坏成了一滩泥。至于是否仅仅是口头上的胜利，比过便知道了。”
说完这话，二人都不再搭话。会场一片死寂。
忽然一阵沉重的钟声响起：“开始！”
二人都没有动。
良久。
忽然一道光芒闪过，夺月光之色，长夜如昼。卫小希出剑了。
可是，良久，李星汉仍然好好地站在那里。
他轻笑道：“速度快的很。不过劈不开我的护体真气也没用。我可不是风神秀那般斤两。让你看看我的冥王之剑。”
此语一出，满座为之失色，原来这便是李星汉的底牌。
冥王的力量。
据说冥王是上古时期一把魔剑，此剑中融入了三十名太古诸神的血和意志。拥有此剑便拥有号令诸神的力量。
卫小希笑道：“太依赖兵器的人从没赢过，你天天看小说还不知道？你的无知倒是打败了我。”
“别只逞口舌之利，剑上说话。我看你能取得的也不过是口头上的胜利。”
“来！”
卫小希发动了第二波攻击，短短时间内，卫小希连刺一百八十剑，剑的速度带动了周围空气的急剧波动。风声凛冽。
李星汉的剑法实在破绽摆出，那一百八十剑至少刺中了他一百七十九剑，还有一剑刺在了冥王上。可是李星汉的护体真气却如何都难以攻破。
“见鬼！”卫小希暗自骂了一声。
“是不是很奇怪啊？骚年？练剑这种活儿啊，我没时间做；可是，你以为我每天坐办公室都是白做的么？练的都是内功啊！”
“……”
“砍累了吧，看我的吧！”
李星汉将冥王全力向卫小希掷去。李星汉用剑的速度很慢，可是扔剑的速度却快。冥王携着风雷之力顷刻之间便到眼前。卫小希横剑来迎，二剑相交，星火四溢。卫小希全力催动内息，然而仍被冥王推动着缓缓后退，李星汉亦在身后缓缓前行，催动着前方长剑。卫小希脚下生生被犁出两道深沟。
忽然一声爆响，卫小希的佩剑四散而去，冥王长驱直入，眼见直入卫小希心窝。
千钧一发之际，卫小希提起右掌捏住了冥王。
然而，他惊奇地感觉到，自己手中的血开始急剧外流。这剑居然吸人血！
李星汉哈哈大笑，“骚年，你太年轻，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体内的鲜血呼啦啦地流出，卫小希甚至能感受到血管决口的声音，听得到血流声。因为流的太快太快了。他开始口干，继而有些头晕。然而，还听得到李星汉的笑声。那笑声太狂妄。他像在梦中。手还握着剑，可是瞬间似乎压力和血流都不在了。他感觉到了冥王的存在。他试着轻轻松开了手，冥王似乎静止在空中，一动不动。
李星汉感觉到有些奇怪，冥王似乎再也难以推动。卫小希脸上有似笑非笑的表情。忽见他身躯一震，冥王倒飞而去，卫小希拼一口气随长剑掠去，眼见堪堪扶住剑尖，脚尖又点了一下地，借这最后一口气力，猛地超前一纵，掌心带住剑柄趁势力劈而下。李星汉似有所领悟，但已经迟了。这长剑凶悍得很，将他的身子一分为二，卫小希险胜之际拼尽最后一口气力，也随即昏死过去。
十一
这场决战之后，卫小希元气大伤。本来医生要求他在床上静养半个月，按照卫小希的脾性，一般三天之后便不见人了。这次却很乖，每天都在屋里，也不去打羊牌和下象棋。只是一定要回学校上课，众人都劝不住。
自他会学校之后，红袖武士团也一起回到香江，大家每天都去照看他，晚上再回来。卫小希身体逐渐康复起来，只是变得有些沉默了。
却说这一日，卫小希半夜里在屋里看书，却听有敲门声，看门看却是中岛嘉兰。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中岛劈头就问。
“这么晚了，你还跑到这儿来，还好意思说我？”
“我们商量来着，发现你最近有些不对劲。晚上也不睡觉，还爱喝酒。于是决定来给你守夜，我今天第一天来。”
“我没什么不对劲。”
“少来了你。是不是那天李星汉说的话，刺激到你了。后来比武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大家说从没见你那么大的杀气。”
“哎，有一点。但没那么严重。你们不用这么麻烦。你们现在已经自由了，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享受下自己的生活了。想干点什么就去吧。我这伤没什么事，不用天天跑来。”
“你是不是……不想我们离开？”
卫小希没回答。
“不想就直说。”
“说也没用。”卫小希道。
中岛嘉兰笑了声，又道：“话说我还没谢你呢。”
“什么？”卫小希一愣。
“你那天救我啊。真担心你死了。话说，亲了我，感觉如何？”
“额，没感觉到。救人来着，不要介意。”卫小希有些尴尬。
“那再感觉下……”说着轻轻把嘴唇印在了卫小希唇上。
卫小希心中一阵涌动。中岛早已经抽身而去。
“怎样？”
“额，不错。要不，再来点别的？”卫小希坏笑了下。
“那你就别想了。”
“哎，没意思。”
“话说我来这儿，是有件事跟你说。”中岛道，“我们准备开个公司，入伙么？”
“什么公司？准备做什么？”卫小希忙问。“当然参与。”
“啊，不知道。你要来的话，你来定好了。”
“哦。那资金之类的呢？”
“没有。我们赚的钱，基本花光了……你自己决定。大姐说，想好告诉我们。”
“你直接说，让我开公司，请你们入伙就完了。”
中岛想了半天道，“有区别么？”
“……好像有一点。”
“嗯，那就有吧。”说话间中岛在他书桌上翻检着：“你那小说后面怎么写的？有稿子没？给我看看。”
“没有。”
中岛撇了撇嘴，“这就是你没意思了。”
一会儿又问：“那个开头的小Y是什么意思？”
“哦，假设的作者么……按照故事逻辑，他幻想的这本书，然后穿越回去，以为自己成了西门吹花，结果穿错了。”
“唔。不过没有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这叫做模糊真实与虚构的界限……哎”，卫小希一挥手，“你可以问问阿香。”
“阿香天天讲，听不明白。”
“天天讲都不懂，智商真的着急。”
中岛没接那茬，“没写的话，总有构思吧。来。讲讲。二姐怎么解毒来着？是写到这儿了吧？”
“额，你听过随侯珠么？”
2015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