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八章 变法（一）（1 / 1）

一

西门吹花从床上挣扎着坐起，头依然还有些眩晕。昨天可是喝了不少。青衣楼决出了新的楼主，楼子里欢庆新楼主登位，痛饮了三日。西门吹花从这桌窜那桌，连吃了三日流水席。到后来，早喝不出酒的滋味了，只记得大家敬来敬去，酒到碗干。到了最后，更是跟陈慕长拿起酒坛斗起酒来了。

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嘴里满是酒气，口里味道十分难受。

殷离落跟花晚零听到了动静，“公子你醒了？”

风神秀等人都被西门吹花遣去送英雄帖了，西门吹花身边只有殷离落跟花晚零两人。昨夜西门吹花大醉，好闹了一场，后来又连吐了半夜，俩人手忙脚乱地照应他。后来好容易睡着了，俩人也没敢去睡，一直在他身边守着。这下看他醒了，早笼着蜡烛走了过来。

“嗯。”西门吹花还有些迷呆呆的。良久，才有些缓过神，看看周围虽是收拾过的，不过仍可见昨天的狼藉；外衣脱下来在盆里泡着，还没洗过，上面满是泥痕。

“辛苦你俩了。”西门歉意地笑笑。

“公子说哪里话。”殷离落笑说，“再睡会儿吧，天亮还要一会儿。”

“不睡了。我想喝点水。”说着便要下床。花晚零忙来搀着他，殷离落赶忙倒茶。她们知道喝醉了酒的人醒了要喝茶，故而早就烧好了水，一直温着。

西门吹花喝了几杯浓茶，觉得舒服多了，笑道：“我昨晚是不是很不堪？”

殷离落笑道：“这个你问问晚儿就知道了。”

“我怎么了啊，花姑娘？”

花晚零脸早羞红了，却去拨弄水壶，不说话。

殷离落笑说：“你昨晚醉的不行了，陈楼主要扶你你不让，偏要晚儿扶着。扶着便罢了，还要搂着人家，不肯松手。”

“姐姐说的不对”，花晚零道：“公子那时候醉的不认识我了，是将我当成楚大小姐了。”

西门吹花苦笑，说，“罢了罢了，我也不问了。”又说：“你俩一定是半夜没睡了，快去睡会儿吧。”

“你呢？”殷离落问。

“我不睡了。我有点饿，我找点吃的。看来吐了不少，都吐空了。”说着自个儿嘎嘎笑了一会儿。

“你饿了，还不求晚儿给你做饭去。”殷离落笑道。

“我得罪她了，不敢找她。”西门吹花笑道。

“我才没那么小气。”花晚零轻声说。“我去给你做吃的。”不知想到什么，忽地又脸红了。

殷离落却也跟着去给她帮忙。

不一会儿却端上了一碗滚热的面，刀工颇细，宛若银丝。西门笑道：“这是殷姑娘的刀工？”

“如何？”殷离落笑问。

“不错。怪不得刀练不好，原来都去切面条了。”

殷离落笑道，“看你就不能说句好话？”

“嗯。面的味道很好。”西门吹花稀里呼噜地吃面。

花晚零轻轻笑了笑。

西门吹花道：“花姑娘跟小苏姑娘一样，都不怎么说话。不过小苏还好些。”

“总不能都如公子一般”。殷离落笑道。

西门吹花嘴里满是面条，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殷离落忽又道：“公子，你说你只是差人送个字条，干嘛那么大阵仗？还把大家都差出去送。”

“那是英雄帖好么？再说，字条你不送它自己又不会走。”

“嗯，那为何其他处都是一个人送，偏偏去金陵要大姐和雪儿两个人去？”殷离落眨了眨眼睛，竟颇有些俏皮。

西门吹花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你说为什么？”

“我知道。”花晚零抢着说。

“难得你说话呀，”西门道，“你说。”

“公子要让楚家小姐看看，身边有许多漂亮姑娘。是不是？”

“姑娘真是聪明，我这点小伎俩都被你看穿了。”西门吹花大笑。“不过，你说，我为啥要让她两个去呢？比如说，为何不让你跟墨墨去？我先说明噢，不是因为长相。”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公子不让柳儿姐姐去，是照顾柳儿姐姐，怕金陵人说她。”西门吹花闻言不禁愕然了，“晚儿原来你还这么心细？”

花晚零笑了笑，竟难得地露出些得色。

“那是为何呢？”

“刚才晚儿说得对，柳儿在金陵酒肆呆过。我怕那些浮浪子弟总要说些轻薄言语，所以让她去了林家。而金陵嘛，嘿嘿”，西门吹花笑了笑道：“多有世家。又多倨傲，不能失了咱们的颜面，所以就要找个脾气暴躁傲视权贵的人去。风老大跟雪儿，最合适了。”说罢大笑。

“大姐对公子这么好，你还要说大姐暴躁。”花晚零道。

“我知道啊。我知道她好。可是她也确实暴躁啊。”

“你才不知道呢，”花晚零说，“其实前面那几天里面，大姐其实都是成日成夜不睡觉，你每喝一碗水，每吃一粒米，大姐都早已替你验看过。要不你怎么能天天玩得那么开心？”西门吹花闻此不禁咋舌。

“唔。等她回来我一定谢谢她。”

又过了一会儿，殷离落才又捡起方才的话头，“公子在这样事情上倒是心思缜密的的很。”她笑说，“那你怎么要留着我俩在家，我们是最无用咯？”

“那倒不是。晚儿出门要受人欺负的，还是在家陪我吧。况且，”西门吹花剔着牙齿道，“总要有人给我做饭嘛。”

“至于你嘛，”西门嘿嘿一笑，“我早就打听好了……她们都走了，总要留个人陪我下棋啊。”

西门吹花看到殷离落一脸苦相，又大笑起来道：“莫怕莫怕，今天不跟你下了。你俩去睡觉吧。天要亮了，我还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