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终章)(1 / 1)
方绍则换了拖鞋,扔了外套,一把抱住他:“我想你了。”
何培文伸手圈着他的腰“嗯”了一声。
方绍则这时候才觉得有些怕,将任成的事情全盘托出时,只觉得是为了他好,想让他坦坦荡荡的活在没有隐瞒和心结的状态里,他只道何培文一天得不到任成的下落,就总是惦记,可真正看着何培文走出这个屋子,他竟然怕的彻夜难眠,一早拖着昏沉了好些天的精神去买了一对袖扣,看到他站在楼梯口,说一起吃早饭,方绍则竟觉得有些泫然欲泣。
方绍则近乎失控的去吻他,扯他的衣服,何培文浅浅的抽气,“你……”
方绍则怕极了,张口竟有些哽咽:“别走了。”
何培文忍着他在自己锁骨上噬咬的疼痛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方绍则一百个不情愿让何培文从自己的怀里挣出去。
何培文问他:“今天几点的航班?”
方绍则给他加了点菜:“不走了。”
一脸嫌弃:“你不是说今天回去工作么。”
一脸诚恳:“本来是的,现在突然不想了。改明天了。”
一整个下午,方绍则都腻着他,近黄昏,床上方绍则依然毫不懈怠,何培文已经发不出声了,太多次,分明的筋疲力尽,方绍则却不依不饶的兴致勃勃,何培文腰下填了两只枕头,整个人酥/软的都承受不住方绍则的重量,双腿太长时间的被压制,细细的发麻,他仰着脖子有些难受的呻/吟。
如愿以偿听到不堪消磨,却又蚀/骨/销/魂的呻/吟,方绍则勾着他的脖子,细细的吻,何培文身上的汗渍因为大面积暴露在空气中,体表微凉,轻轻地颤抖。
方绍则似乎觉察到,摸到身边的薄被搭在他肩上,何培文以为他要停下,软/下/腰就要从他身上滑下来,求他:“真的,够了……我……我不行了……”
方绍则看他整个人都已经有些魂飞九天,一副等着被/□□/完便解脱的无奈。笑着强迫他看着身下:“你说你总这么娇气怎么能行?”
说着一只手抚上两人交/合处,一根手指缓缓地抠出一处缝隙,便探了进去,何培文惊得脸都煞白,登时就哭出声:“别……别……”无奈自己双手撑在方绍则身上,纠结了几秒,还是腾出一只手去拉他,刚碰到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也被拉开,没有支撑点的身体,再一次被方绍则狠狠的楔/入。
何培文痛的躬了腰,自尾椎直冲脑门的痛觉和快感冲击着他本已模糊的神经,后/穴条件反射也似一阵阵痉挛般收紧,方绍则嘶了一声,何培文体内被一股灼烫酣畅淋漓的浇泼开来……终于是受不住,整个人沉沉的堕进一片黑暗。
方绍则轻轻地放他躺下,盖好,去浴室调了水温,等他落了汗,方才抱着人过去。人却一直没有醒。方绍则看着他身上被一场情/事弄得青红斑驳,也忽然觉得心疼,似乎是太折腾他了。小心翼翼的将人里里外外都上了药,才算完了。
看着窗外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和睡得死沉的人,方绍则也在他身边躺下合了眼,只想:等他醒了再吃晚饭吧……
何培文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光大亮之时了,是因为胃里有些痉挛,从昨天中午草草的吃了一顿饭,到现在都没有进食,他还没睁眼,只是细细的呻/吟了一声,方绍则摸摸他的脸颊:“饿坏了吧,我煮了粥。”
何培文这才睁开眼,渐渐寻回肢体的感觉,想要撑着起床,却没有成功,索性继续躺着,将手放在额头上。
方绍则笑着抱起他,放在椅子上的时候,何培文脸色还是有些不自然,抓着扶手缓了缓才算坐稳了。
何培文一看就知道早餐除了白粥是方绍则做的,其余还是家里的阿姨操刀,方绍则可不会做黄秋葵炖豆腐,何培文吃了几口白粥,才觉得胃里不那么难受。一顿饭细嚼慢咽的吃了八分饱便搁了筷子。
开口就问:“今天什么时候的航班?”
方绍则叹气:“怎么这么急着赶我走?”
何培文:……
吃过饭,胳膊撑着椅子扶手慢慢的站起来,走到沙发上半躺下来。何培文满心的又气又想笑。
方绍则在卧室里翻东西,何培文叫阿姨上楼来:“阿姨去帮他收拾收拾行李。”
阿姨刚刚进去卧室,方绍则就出来了,“真的不跟我去?”
何培文拨开他不□□分的手:“你快走吧。顺便送我回去。”
方绍则抱着他不撒手:“我再抱抱你。”
眼看着阿姨从房间里拉着他的行李箱出来,何培文推了推他,竟也是不动,只好任由他这样黏在身上,昨日里太放纵,浑身既困又酸痛,何培文皱着眉。
方绍则问:“还不舒服么?”
他没好气:“你但凡省点力气,我就舒服了。”
方绍则将他转过身,给他揉着肩膀和腰,“一想到那天你收拾东西走,话都不跟我说一句,我就打心底里怕,你说我想着这些,还能省着力气?”
何培文一时无话,过了会儿方才回话:“我又没说分开。”
方绍则有点委屈:“那你也没说不分开。那样子,你不解释一句任谁也得提心吊胆。”
何培文想着,好像着实是自己过分了。却硬是不愿承认:“哦,原来我在你心里就不是什么长情的人。”
方绍则知道他这是故意别扭,只好搂着温言哄:“是我离不开你。成么?”
何培文打了个哈欠:“困了,你走的时候,先送我回去。我就不去机场送你了。”
方绍则抱起他回卧室:“好。”
何培文闭着眼,感觉得到方绍则在他身侧,多多少少觉得心暖,任成的事于他这些年心心念的程度来说,如生丧嫁娶一般重,可如今,他竟觉得平静。
他说不准是因为这些年的放下,还是因为方绍则的相伴。
下午方绍则开车送他回去,到家后,方绍则却跟林婶交待了一些他的日常饮食,平日作息。
林婶笑说:“少爷的习惯,家里人都知道,您不要惦记。”
方绍则笑笑:“我不在身边,怕他心情不好了没人哄,他平日里什么都不爱说,要人猜,这毛病,估计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林婶笑着“嘘”了一声:“我懂,你这话可不能当着少爷的面讲,他要生气的。”
方绍则也笑了。
任成出狱的时候,何培文在门外远远地看了一眼,他看上去老了点,整个人却沉静的很,来接他的人,何培文都不认识。天阴的很重,云层压的很低,眼看要下雪了……
车门被人拉开,何培文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方绍则刚坐进来,“今天吃什么?林婶刚打电话说在家包饺子。”
何培文眼里有些朦胧,想说话,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里,索性没有答话,眼里的雾气却越来越浓厚,却始终挂在睫毛上,没有流下。
方绍则碰了碰他的睫毛,替他沾掉挂在睫毛上的泪:“再替你擦一次往事,最后一次了啊。”
何培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搂住他的脖子,开口有些轻颤,却说的真真切切:“方绍则,我爱你啊。”
方绍则拍拍他的背:“我知道。”
回去的路上,果然细细的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方绍则在开车的时候,一直握着他的手,高架桥上有些堵,方绍则在堵车的时候,拿出一只盒子:“但愿我的目测和手感没有误差。”
何培文无话,只看着他笑。
戒指,刚刚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