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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未辞君煞(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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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了雪山,雷州的气候也恢复了正常,他们顺着东银边界游历,途经雷州,黎川,靖城,在东银国度银安落脚。

墨耀跟着玉辞便很乖巧,帮助人的事情做得也十分顺手。玉辞并不担心他闯祸,她担心的,是墨耀身上依旧不散的魔煞戾气。

百年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短短一瞬,墨耀少年的身子像青葱的树苗,抽长得飞快,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已是男子成熟的模样,狼崽长成成狼了。

他穿着一件简便的黑衫,衬得人修长笔直,为前来看疹的病人分发方子里的药材,不时会偷偷瞄一眼坐在里屋戴着斗笠的玉辞仙子。他做这些事向来三心二意,玉辞却全神贯注,全然不会发现老是走神的他。

他们在银安开了一家医馆,半年里就在都城小有名气,甚至被请去为皇帝看病。当朝的皇帝夜夜噩梦连连,年轻的生命,气色却一日不比一日,玉辞为他看疹,是中了南都普松花之毒。

“普松花”是云神山上迷人性情的一种植物,要解这迷情之毒,只能去云神山上寻找醒神的“素清草”,而云神山远在南枫国之西,山上所住的龙神是远古战神,脾气古怪,向他讨要“素清草”,不知要费多少的功夫。玉辞打算亲自前去,因为事情紧迫,她当时并未想太多,便将墨耀留在此处照看皇帝。

宫中之前发出的皇榜突然被人揭下,那人坚称皇帝的病是妖邪作祟,那女子自称是弑妖师,入得宫中一探,坚称那妖邪,便是每日照看皇帝的仙子身边的“墨大夫”,并指出是只修炼道行不高的成狼。

那弑妖师在墨耀所住的庭院周围摆了阵法,贴上黄色的捉妖符,她千算万算,算到墨耀道行不高,容易在激怒下显性,却未算到墨耀身负魔煞戾气,术法远不是她那点捉妖符可以镇压的。

当庭院中出现一只眉目凶残,浑身戾气的黑狼时,宫中的兵将皆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了他。捉妖符牢牢束在了他的身上,弓箭噼里啪啦射在他的身上,那些前些日子对他恭敬有礼的人类,转瞬间面露嫌恶,互相鼓励着去杀死他这只“狼妖”。墨耀只觉得全身真气运转,煞气暴涨,黑暗里露出“狼妖”发着幽幽红光的双眸。

他龇牙,下蹲,向前俯冲,向着爪子下的猎物撕咬。

那一刻,他感觉体内憋了很久的气终于撕开了一个口,心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快!再快点!快撕裂他们!

他冲出重围,向皇帝寝殿而去,在宫女侍卫们的尖叫声中,他将锋利的尖牙扎进皇帝的脖子,但还没有贯穿,便感到一股灵力将自己向后拉去,他烦躁地回身向那人扑去,身下的是玉辞冷冰冰的脸,和眼神,尽是失望。

他的戾气刹那间消失殆尽,化成了人形从玉辞身上起来,还是黑衣,自带阴郁。

一时众人都不敢上前。

“仙子……”他本能的想要撒娇道歉,迎来的是玉辞狠狠的一巴掌,将脸打得侧向了一边,竟是分外的疼。

他想,只要仙子消气,几个巴掌他都不会喊疼。

但是玉辞说的是:“你走吧。”

他猛地抬起头,不解仙子的话。

玉辞说:“这个巴掌是要告诉我自己,这么多年来竟还未看透你。”

紫琼说的话,她怎么都不愿相信,但今夜她亲眼所见实实在在证实了——她枉费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个巴掌打在墨耀的身上,却疼在她的心里。她想告诉自己,错了。

墨耀膝行到玉辞跟前,扯着道袍宽大的袖子,前一刻还凶煞狠厉的狼妖,顷刻间眼角泪水夺眶而出:“仙子,耀儿知道错了,原谅耀儿吧……耀儿知错了……”

玉辞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原地,眼神冰冷。总有那么一次,撒娇不再管用。

墨耀泣不成声:“耀儿生来便没有亲人,若非仙子,恐怕耀儿早已丧生在人类的陷阱之下,耀儿生生世世只认玉辞仙子,若仙子不让耀儿陪伴……”

“若早知你顽劣不改,妄害凡人姓名,我宁可当初让你葬身陷阱之中。”

墨耀愣了一下,摇头道:“仙子骗墨耀了,仙子怎么舍得?”

“苍生的安危岂能予你儿戏,你句句言自己错,心中却有半分悔意?墨耀,你我此番恩也罢,情也好,一并斩断,将来若再让我知晓你伤害无辜,不会放过你。”

玉辞说得绝情,墨耀满含怒意的目光射向那个害自己如此地步的弑妖师,将她的模样狠狠记在了心里。

玉辞赶他走,他心中却抱着一丝侥幸,兴许过几日仙子气过了便会原谅自己,怕到时候仙子找他不着,他便在医馆不远处的老槐树上躲着,直到某一日醒来,医馆里没了仙子的气息。他跑去一问,才知玉辞将医馆托付他人,已经离开了。

玉辞离开却并非为了躲墨耀,而是从南枫国飞来一只传信的青鸟,那只青鸟是她百余年前送给因溯仙子的信物,信上说她用来织锦的金丝没了,被眼下的事绊住离开不得,托玉辞若无要紧之事,上随州为她带些来,玉辞这才离开了银安。

她去随州的紫云山上,向金丝鸟讨要了羽毛,因溯仙子于金丝鸟一族有恩,金丝鸟族立了族规,凡因溯仙子所要金丝,金丝鸟一族皆尽力满足要求。因溯拿这些金丝织成锦缎,名曰“姻缘网”,是个仙物,用来为凡间众生塑造姻缘。

她为因溯送去了金丝,两位仙子站在“辟渊崖”上闲聊,因溯梳理着新讨来的金丝,不经意道:“近几日你去随州竟没有听闻吗?南枫国不知为何遭了大罪,似乎是从姜镇开始,闹起妖邪,要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昨日来求姻缘的小妖精告诉我,说妖邪已漫去了邻国,想必天下都不安宁了,也不知何时会牵连到我这‘触仙峰’。呃……你上回同我提起过姜镇,不知它于你是否有些不同,你既爱自找麻烦,这天下兴亡的关头,定是会去看看的吧?”

玉辞一愣,姜镇不是什么灵秀修行之地,何以频繁吸引妖邪?

看她蹙着眉离开的身影,想起前些日子在天宫烟罗池的“罗香水烟”中看到的景象,因溯无奈地摇了摇头。

向姜镇而去的路上,状况哪里是因溯所说中了“妖邪”那么简单,玉辞远远便看到了那漂浮在姜镇上空的魔煞戾气,遮蔽了所有的光亮。入了镇里,一片死气,弥漫着全镇人纠缠哭叫的怨念,像是入了修罗的地狱。

玉辞不敢相信,只是短短的几日,墨耀便将一个安乐的小镇变成了这个模样,镇上已无半点人气,这还不止,他利用了他们的怨气,将他们全数引入了魔道,将姜镇,变成了一个魔域之都。而这罪过,他还在向整个苍生释放。

她感到心口有什么在揪着痛,墨耀,已然入魔了……

她一路挥着拂尘,平素繁华的街巷依旧有人在走,但那更确切的,应该叫做“行尸走肉”。那些“人”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皆是因拂尘的仙障,缓缓绕过她,让出一条路来。

她想起在雪山将墨耀找回的时候,也是面对这样一团乱七八糟的魔煞,当时自己亦是用这把拂尘,一边驱散魔煞,一边寻找他。那时候的魔煞还没有这般浓郁,她完全没想到它有能力将一个小镇,甚至一个天下摧毁。而如今,现实却已经摆在眼前,才短短几日……

除了心疼,她现下还有些头疼,或许此番正是她的大劫,这罪过,该由她来承受。

她径直来到姜镇的后山,一路上看到几只狼崽在山间嬉戏,她抱起一只黑毛的狼崽,狼崽张开刚长牙的嘴咬着她的手指,竟咬出了血来。

身后熟悉的声音提醒道:“它还没有心智,你只是抱着它,它也是要攻击你的。”

玉辞将手里的狼崽放下:“你在数日间提升法力至此,魔力亦是剧增。你将姜镇与这天下害成这样,是要报复我将你赶走?”

墨耀执起玉辞的手,这在以前他断不会这般放肆,现下却放在口中轻吮,舌尖舔过伤口,顷刻间便愈合了,他依旧紧紧握着那只手:“你错了,我若非如此,你怎肯再出现在我面前。”他伸手向身侧一指,迷雾层叠的山间露出一片清明,显出姜镇如今的颓唐模样,“姜镇负我,负我父母,负我族民,我向姜镇报复,向同姜镇一样的天下凡人报复,我没有错。”

这是墨耀第一次没有在她面前认错,她以为墨耀是因为银安宫中的众矢之的,却原来不是,他们走过天下那么多地方,却原来墨耀的心从没离开过姜镇,没有离开过小时候的仇恨。难怪那魔煞戾气如何都除之不得,原来不是什么所食尸体的怨气,是他对杀父杀母之仇的不能介怀。

玉辞道:“墨耀,你竟如此记仇。”

墨耀别开眼道:“那个世界太不公平,我不喜欢。”

玉辞看着他,心下酸楚。

他们像许多年以前一般,又住在了姜镇的后山上,不一样的是,狼崽虽还是满山跑闹,数百年前的那一只,却成了众魔之尊,苍生的威胁。

狼崽跟着玉辞数日,已经不再咬她的手指,反而总撒欢着往她怀里钻,墨耀有时候会提着它的后领扔开:“就算本尊不能待在仙子怀里了,哪里轮得到你撒泼?”

玉辞摸他的头,墨耀高了她一个头,摸起来有些吃力:“近来总想起你小时的事情。”

墨耀笑着问:“仙子想起什么?”

“有一次姜镇上来了只鹿妖,是你带着成狼捉住的,你当时也还是只走路都不踏实的狼崽,为我采花做披风的时候还摔去了腿。”

墨耀皱着眉道:“当初之所以采花,是因为耀儿咬死了所有姜镇的牲畜。我狼族为他们除妖,他们却因此捕杀我们,此仇如今一并报了。”

玉辞仰头,伸手将他的眉头展开:“你除妖有功,我用玉石为你做了一个项圈。那个项圈……自从雪山重聚之后,却很少见你戴着了。”

墨耀拿手掌往脖子上一抹,现出项圈来:“在雪山上有只雪狐窥探,我便用术法将它隐了起来。仙子送的项圈,我一直戴着。”

玉辞道:“你戴着便好,戴着它,莫忘了你我的情谊。”

苍生面临着古来最危险的境地,天空皆成紫色,山川被雾气笼罩,世间最后几点清明尽在南枫国的几处仙迹。苍生的危机,仙者皆愤起而战,抵抗魔煞戾气的侵袭。

玉辞望到天际有血海般翻腾的云雾,其中似有黑龙盘绕,游龙在天,云神山上司战的龙神素来喜欢清静,想必是漫天的魔煞惹恼了他。龙神脾气古怪,能耐异常,就是不大讲情面,这样的性子与墨耀倒是有几分相像。他们这样的性子起了冲突,打起架来,不止这俗世凡尘,便是仙妖鬼煞,神祇六界,都不得安宁了。

她在这个时候见到了在银安捉拿墨耀的弑妖师,不知她是历经了如何的磨难才找到她的。

弑妖师身负重伤,很多伤口因为少做了处理已经不堪入目,原本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魔煞灾难落的如此,是为何要去受这般苦?玉辞救下她,将她身上的伤治好后,便打算送她下山。

孰料那女子并不愿下山,而是与她商讨墨耀。

“仙子被那妖魔所困,并不知如今世间是何模样,那妖魔利用人性弱点,稍微弱小的,皆被自己内心所吞噬。他想要的是这天下,如今天下便是魔界,人人皆是魔头……仙子与他虽亲近,魔依旧是魔,若不趁现在合力驱除,这世间便永无宁日了。仙子最是深明大义,大仁大德,于天下存亡之际,定不会舍弃终生而择妖魔为伍。”

连云神山上那位龙神都被激怒,玉辞大抵已经知晓天地间的变化,她心中抱着墨耀会为自己而悔改的希望渐渐消弭。可几百年都未除去的魔煞,岂是她们说除就能除的。

玉辞此刻还是被仁慈所扰,想着要找寻手段让墨耀自己悔改。

她手中幻出一只青鸟交予弑妖师:“我心中自有打算,你且收着这只青鸟,必要时传信于我。墨耀是我养大,这苍生亦是我绝不会舍弃,此处不便你多留,你且下山去吧。”

年轻的弑妖师看了眼前的女子许久,轻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岂料她才下到山脚,混动魔雾中却显出一人来,拦截了她的去路。一个如今叱咤六界的公害人物,却只是一身黑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在身后,披落在腰间,颈项是一只小巧别致的项圈,与他凌冽的眼神丝毫不搭。

“故人来访,还未拜见主人就急忙离去,可知本尊为你当初害我之罪,等与你相见等了月余了。”

弑妖师眯着眼道:“我弑妖师一脉素来有妖就除,有何罪过?妖王,你将众生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你才是最大的罪人。”

“妖王?”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过之后却神色一暗,语气阴邪,透着彻骨的寒气:“我是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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