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阿秋的诉说(1 / 1)
第一个寒假佟雨泽以航的名义在深圳挣了两万多,期间自然有客人想跟他更进一步,他都一一婉拒了。
所谓更进一步直白地说就是上/床。不和客人上/床是佟雨泽的底线,某方面说,阿秋也在帮着他守这个底线。
可是到手的钱远远不够。
加上佟雨泽在学校时勤工俭学挣的,他半年时间给家里贡献了三万元,不过那已经超出了父母的预期。方老师和老佟自然不可能想到儿子会去靠出卖色*相为家里减负,佟雨泽一向是他们的骄傲。
后来,有一个女人看上了佟雨泽,她就是罗静芝。
阿秋与罗静芝相熟。
罗静芝本人的公开身份是商人,而且事业颇为发达,这背后的原因即是她曾经身为梅花/帮大佬的老公。
她老公姓梅叫梅书海,因为人帅被女人们取了个雅号梅花。
梅书海算得上个传奇,组出租车公司起家,上世纪□□十年代的深圳受香港的影响黑流暗勇,梅书海乘风逐浪,不经意间便成了黑/社会/老大,投奔他寻求保护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他所掌控的领域也越来越大,这其中就包括色*情业。
罗静芝年轻时也非常貌美,和梅书海算得上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两人一开始也都是做正经事业的,后来梅书海完全黑了,罗静芝作为近墨者也变得半黑不红。一切都似乎顺理成章。
罗静芝有梅书海罩着,在商界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形成了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好局面,好不得意!
九十年代末,梅书海一次械斗失手,被仇家给做了,更令罗静芝痛不欲生的是两人唯一的儿子也被绑/架撕/票了。罗静芝那时万念俱灰,好几次寻死不着,都是梅书海那帮兄弟暗中阻止了她。
那时她刚四十出头,风韵犹存,梅书海的兄弟中也不乏她的爱慕者,一是那些人畏惧着梅书海的精神地位,毕竟梅书海是为兄弟们牺牲的。另一方面,罗静芝也嫌那些人粗鄙。虽然梅书海和他们是一丘之貉,但梅书海却有一股风流儒雅的劲儿,那是那些人比不了的。
可女人四十如虎,罗静芝也有□□中烧的时候,少不了混迹于声色场所,小白脸儿不知道睡了多少个。直到她在酒吧里遇见佟雨泽。
佟雨泽那时候给自己取名儿叫航。那是二〇〇一年暑假。他并不知道那个叫罗静芝的女人是何来头,所以在她面前表现得从容淡定。而且佟雨泽自带一股子傲劲儿,这倒让罗静芝倾心不已。乖嘴蜜舌的男孩儿她见多了,物以稀为贵,她便想想办法让航跟了自己。
罗静芝找到阿秋,阿秋嘴上应着帮她其实心里老大不乐意,毕竟她也幻想过有佟雨泽那样的白马王子,尽管她知道那是癞□□想吃天鹅肉。
佟雨泽果然严词拒绝了,他说他陪陪她可以,但不想被包/养。
罗静芝有黑/道背景,自然有她不比常人的坚韧的一面。第二次见佟雨泽她就有备而去。她了解过他的生世,知道了这么高傲的男孩子为什么会屈就于那样的生活。
十万元现金摆在了佟雨泽面前。
佟雨泽看着那一大摞钱不能说不触动,可还是平静地摇了摇头。他坚持只陪不卖。
罗静芝便愈想得到他。
“你现在缺钱,我有,我现在缺一个男人,你就是我想要的。跟了我我绝不难为你,你该上学上学,我只要求你寒暑假到深圳来,不需要这样天天陪着不同的丑八怪守在酒吧里,何乐而不为?”
佟雨泽没应声。罗静芝以为有希望。
“二十万,不,一年二十五万,够你帮你父亲还债了!”罗静芝开出了更为诱人的条件,“想想,寒假一个月,暑假两个月,其实你一年只需陪我三个月,二十五万,难道不划算?”
佟雨泽无奈地笑笑,黯然地说:“罗姐,如果不是为了父母,给一千万我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罗静芝点点头,并不勉强他,临走时却留下了那十万块钱,拍着佟雨泽的肩膀说:“航,这十万我送给你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叫阿秋找我,我会想办法帮你!”
那一次见面后,佟雨泽一直想找机会还掉那十万,他倒不是怕她,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虽然自己现在做的不是什么正经‘工作’,至少算公平交易,钱挣得还算踏实。
没过几天就发生了林清墨被阿秋骗来的事,佟雨泽冒着危险救了林清墨。
讲到这儿,阿秋停了下来,长长地吐了口气。
“后来呢?”林清墨急切地问。
“后来……后来你不是跑了吗,当天航就躲在火车站附近不敢回来,估计他也想逃来着,可惦记着罗静芝送给他的那十万元钱,他还没来得及往银行存,也或者是想原封不动地还给罗静芝所以没去存,总之,他住的房间里不但有他的行李,还有那十万元钱!”阿秋说。
送走林清墨后,佟雨泽在火车站附近徘徊了一上午,直到傍晚时才偷溜着回去,自然地,他被瓮中捉鳖了。
阿秋由于没看住人,也被小老大监视了起来,她知道这次事儿闹大了。好在她机灵,央求看守她的小弟帮她打了个电话给罗静芝。
佟雨泽被关在了一间地下室里,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守着他,那时候,他真的害怕了。他以为捉他回来的是阿秋,便央求那两个大汉让他见见阿秋。其中一位淫*邪地笑道:“看来老大猜对了,那娘们儿真的和这小白脸儿有一腿!”
佟雨泽惊骇地问:“阿秋怎么了,什么有一腿?”
“装什么鸡*巴蒜……小子,等着吧,有你的好果子吃!”
佟雨泽彻夜未眠,想想这一生彻底完了,再想到老父老母将来无依无靠,还背负巨债,不禁悲从中来。
天刚亮,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接了个电话,匆匆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儿又回来了,俯在另一位的耳畔窃窃私语了一番,两人还边咬耳朵边斜着眼看佟雨泽。然后,两人过来给佟雨泽松了绑,调侃道:“小子道行深啊,以后罩着兄弟们点儿!”
“怎么回事儿?”佟雨泽不解地问。
“你祖上烧高香了,没事儿了,走人吧!”
“是阿秋姐救我的吗?”
“她?呵呵,那娘们儿是死是活可就不知道啰!”
佟雨泽被放了出去。他晕头转向地出了门楼,见罗静芝站在路旁微笑地看着他。
“罗姐?”
“先上车再说!”罗静芝没跟他寒暄,吩咐道。
见罗静芝表情严肃,专注地盯着前面的路驾车,佟雨泽也没有开口。
宝马车进了一个别墅小区。
“罗姐,你要带我去哪儿?”佟雨泽有些不安的问。
“放心,我不会吃了你,这儿安全!”罗静芝冷冰冰地说,“我的话也不是谁都听的,小子,你破坏了道/上的规矩!”
佟雨泽知她是指自己放走林清墨的事,便不吭声。
罗静芝讥讽地道:“你倒挺有英雄气概!”
佟雨泽恼怒地道:“不是什么英雄气概,她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阿秋骗她说是做保姆!”
罗静芝反问他:“有谁同情你了?”
佟雨泽脸犟向一边,车子下了地库。
“先不说了,你上去好好补一觉,我还得出去处理点儿事,饿了冰箱里有吃的……还有,航,别擅自出门,相信我,对你来说,我不会是个坏女人,把我当姐姐或者阿姨看!”罗静芝说着伸手捋捋他的衣领,然后让他下车。
“我去哪儿?”佟雨泽看看地下车库,茫然地问。
罗静芝不得不下车,带着他上了楼,进到别墅。
“你自便,我时间紧,阿秋也挺可怜!”
“阿秋姐……”
“我没时间跟你啰嗦,先走了!”
门哐当一声。
佟雨泽呆坐了一会儿,然后便去到厨房,从冰箱里找到些面包酸奶吃了起来,然后他困了,蜷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可是!”正讲诉着的阿秋突然颤抖起来,哆嗦着说,“罗姐还是来晚了一步!”
林清墨还未从佟雨泽的故事中抽离出来,问:“什么晚了?”
“她到时,我的脚筋已被挑断了几个小时,一切都晚了!啊……”阿秋痛苦地说,像在□□!
“脚筋?”林清墨骇然地道。
阿秋点点头,指着自己的腿说:“多亏了罗姐把我送去医院,可已经修复不好了,残疾了,我就成了这样!”
林清墨默默地盯着那条腿。阿秋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她不忍心再恨她。
“那你……那之后你怎么过的?”林清墨同情地问。
“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再做那行了,不过也好,除了活着什么都不去想了……罗姐可怜我,开始给了我些钱,后来,航也给了我一张卡,隔段时间存几千块钱进去,即便后来他离开了深圳也没断过。前几年罗姐身体出问题了,生意一落千丈,便把别墅卖了,就住到这边来了,叫我过来跟她作伴!”
“雨泽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还有……”林清墨艰难地问,“他和罗姐……”
“清墨妹妹,我知道你是为这个来……这么说吧,航一开始真的是按他说的在做,只陪/酒陪/聊,当然,在那种场合免不了被人搂搂抱抱吃吃豆腐,但他一直坚守着底线,我……我也……在护着他……”阿秋说,“后来,他去罗姐那儿了,我觉得罗姐没把他怎么样。罗姐是真喜欢他,甚至可以说爱他,不过……我说不清楚,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