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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寻找父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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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墨追着母亲去了厨房,大声问:“我寄了八千,到底怎么回事儿?老汉儿拿去赌了?”

母亲边穿围腰边骂:“那个死瘟丧,麻我认不到几个狗脚迹(不认字),硬说只寄的六千!我说嘛,幺女儿不会那么夹生!”

林清墨长叹一声,摇摇头。这辈子她算倒了大霉了,遇到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姐妹,还有大字不识的母亲。

母亲从带回来的塑料袋里拿出几个一次性饭盒,打开。林清墨看着那些残羹冷炙,皱起眉头问:“别人剩的你干嘛带回来?穷得饭都吃不起了?”

“我看都整盘整盘剩起,动都没动,丢了可惜了噻!”母亲有些难为情地道,“今天暗(晚)了,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林清墨冲过去收起那些饭盒,一并装塑料袋里猛地掼在地上,怒道:“拿去喂猪!家里有啥子吃啥子,面条总有吧?”

“你个死女娃子,啧啧,多可惜!我看了的,客人硬是一筷子都没动……一个二个都跟那个老瘟丧一样,脾气大得很!你去煮嘛,煮面嘛!”母亲说完赌气地坐下,耷着脸撇向窗户。

林清墨先把锅碗瓢盆通通洗刷一遍,然后开火煮面。这整个过程她的眼睛都朦朦胧胧的,对母亲是又心疼又生气,酸楚地想这一家都过的什么日子呀。

她以前之所以不想回家,大体都是眼不见心不烦的思想作祟。她想这个家是得管管了。

“老娘子,你也莫生气,你说咱家过的啥子日子?数数周围,哪家过得不比我们红火?住在旅游区,条件这么好,人家开餐馆的开餐馆,开农家乐的开农家乐,开超市的开超市,再不济种几亩猕猴桃也能一年收入个几万块。再看看我们家,像个啥子样子?你说你出去打工挣得到几个钱?还不够老二一泡大烟!老汉儿呢,越老越糊涂了,打麻将能发家致富吗?都不晓得脑壳哪门想的!被门挤了!”

“就是说嘛!你死女娃子命好,走得远眼不见心不烦,老子才是怄哦!清红那个□□的和老子就像仇人一样,点儿都靠不住,看都不来看一眼呐!老二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找了个好工作,又给老子吸*粉儿,败家子一个,只有我才最背时……别个这么大年纪早就享福了,老子还在给人家当秋儿(打短工),脸都臊得要往裤子里钻!”

“那怪哪个呢?还不是你们自己惯的!林清英现在这样子,敢说你们没得责任?”

“我有啥子责任?有啥子责任嘛?她滚得天远地远的,我又没挂到她裤腰上,哪个管得到?”母亲不满地道。

“不说了,收桌子吃面!”林清墨知道自己说的气话,林清英变成那样,谁也没预料到。

晚上林清墨收拾停当了就早早上了床,和母亲在一起除了抱怨还是抱怨。她想关键是先找到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他,然后再跟林清英深入地聊一聊。虽然她对林清英已不大抱信心,但总得试试看。

望着家徒四壁,林清墨唏嘘不已!

一路上鲜少再看见她家这样破败的房屋,条件好的人家住乡村别墅,再差也得有个像样的四合院,整整洁洁宽宽敞敞的,开个小小的农家乐,夏天里接待十位八位城里来避暑的老人,小日子康康乐乐舒舒坦坦!

就她家室如悬磬,了无生气!

佟雨泽发来短信问她家里人怎么样,她能说什么呢?

她那夜入睡晚,翌日醒来已日上三竿。母亲离家前已把牲畜喂过,中午的猪食也已备好,她叫林清墨起床后自己弄点儿东西吃,还说中午不回来了,然后便骑着自行车匆匆走了。

林清墨心事重重地洗漱后,哪有心思做早餐,看看已经十点,估计镇上的茶馆已开门营业,便锁好门走出院子。

她家离镇上大概有一公里半,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差不多要二十分钟。林清墨沿环山路走走停停。环山路是前几年重新修整过的,平坦而宽阔,两边种着丈许高的香樟树,香樟间隙是小叶女贞等低矮灌木,间或还有些花草,如郁金香、美人蕉、波斯菊等。

家乡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五一二大地震后,农民们在政府的扶持下大多搬进了居民区集中居住,资金主要由政府补贴,农民自己只需要花装修钱。

大多数乡亲都抓住了这个好时机,自己家搬进了居民区,然后把之前的老房子翻建成农家乐,只是规模大小不等,但好歹算一份营生。

而林清墨家新分的房屋已廉价卖给了城里人,她之前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她家的破房子在方圆几里就显得尤其特别。

今天不逢场,街上人不多,只有些游客模样的人背着包四处闲逛。本地人大多躲在了茶馆里打麻将。

现如今,这边可耕种的田地不多了,老乡们花在打麻将上的时间远远多于拾弄庄稼的时间。像林清墨的父亲林抗战,宁愿家里那点儿地荒着,几乎是全职上岗打牌,风雨无阻。

现在更甚了,他竟然彻夜不归!

林清墨一家一家茶馆找她父亲。

由于是上午,打牌的人倒不是太多。有些老乡林清墨其实认识,但她实在觉得丢脸,便不主动打招呼。只是从街头找到街尾也没见到父亲的影子。

她打他的手机,手机关机了。

她硬着头皮再走进一家茶馆里去。

她东看西看,见有个戴老花镜的老头儿很像她小学同学的爷爷,便走上前去放低声音问:“鲁爷爷,你晓不晓得林抗战在哪里?”

老人正专心码牌,眼皮都懒得抬,没搭理她。

“你是哪个嘛?老鲁耳朵聋……找林抗战爪子?”牌桌上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问,她抬头快速地扫了一眼林清墨。

“我是林抗战的幺女儿,我找他,不晓得他在哪塔儿!”林清墨讪笑着说。

“老林哪门得在这些地方打哟,我们是打耍耍牌,一块的,他是耍大的噻!”那女人嘎嘎地笑道,“你好久没回来了嗦?也要得,回来给你老汉儿把屁股擦干净,到处差起账!”

林清墨狼狈地陪笑道:“他一般在哪里耍?”

“晓得的哟,好久没看见他了!”那女人飞快地翻了下眼睛,说,“你到处问哈嘛,总有人晓得!”

林清墨怏怏地走出茶馆,听见背后有个声音在问:“冯胖儿,那女娃儿是哪个屋里的?”

“林抗战的小女儿得嘛……林赖子你不晓得嗦,打牌光赖账……硬是,周大方总认识吧?”是胖女人高八度的声音。

“周大方当然晓得,化成灰都认得到!”那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林清墨头也不回,快步地逃远,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周大方是她母亲周菊的诨名。而这个诨名的来由是她最不愿想起的。

周菊自幼没上过学,属于那种表面看上去机灵说话咋呼实则智商不高的女人。她的低智商如果不算数什么的根本体现不出来,因为她的确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

大概林清墨上小学二年级时,这边的农民还普遍种水稻。林清墨家门口就是一大片稻田,但是是别人家的。有好几次林清墨家的鸡鸭没关好吃了人家的稻穗,稻田的主人知道了当然不干,嚷着要林清墨家赔,商定的解决办法也算公平,就是数有多少棵水稻被糟蹋了,等收割的时候便赔那家同样的棵数。

周菊以示大度,便挽了裤腿下田去数,从一数到一百都没问题,到一百棵后,她便是一棵当十棵数,直接是“一百一,一百二,一百三……”很快便数到了三百五十棵。那天林清墨正在院子里的核桃树下搭了张板凳做暑假作业,她早发现了母亲的低级错误,但不好意思当人的面儿纠正,人家稻田主人也乐得占大便宜,当然不吱声,站一边看着林清墨偷笑。林清墨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回了屋里。

也就是那个夏季之后,周菊便以“周大方”的诨名闻名了乡里。

林清墨没了兴致再找父亲,肚子也觉得饿了,就走进了一家面馆去,面馆的名字叫“烁心”。

她点了二两抄手,就着眼泪吞下了肚。

她有些后悔听了佟雨泽的话回来,这一切实在是她把控不了的,家已经这样了,家人已经这样了,她再努力又有何用?

她甚至想,不如回去B市后跟家里人真断了联系,把手机号换了,一了百了。没了家的拖累,她会好好地经营自己的未来。她相信她和佟雨泽一起努力能过得很幸福。

可她真的放得下吗?父亲和二姐固然可恨,可母亲是无辜的。这个有些愚笨的,一辈子视丈夫如主人的,年老了还在给别人打工挣钱的女人过得有多苦,她恐怕是难以体会的。

林清墨去红旗超市买了些米面,鸡蛋,调料等带回家。她把猪喂了,又多宰了点儿猪草。然后把被子拆下来洗了。忙完这些已是半下午,她有些茫然地盯着屋顶发呆。

再给父亲打电话,还是关机。

她必须得想办法找到他。再怎么生他气,她也不想这个家就这么散了。可是她今天实在没力气了,她困了。

小睡一觉起来,母亲已开始做晚饭了,林清墨过去帮忙。

“我买了一叶猪肝,你以前最喜欢吃的,一直放在农家乐的冰箱里保起鲜的,看嘛,还新鲜得很!和泡菜炒,下饭才巴适!”母亲兴致勃勃地道,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林清墨低着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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