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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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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上的主持下,我的长子还过继给隆科多为养子,这样,我与当朝另一权臣隆科多的关系就更加密切了。皇上甚至使用驿递,不远千里,把鲜荔枝送到西安。至于他赏赐的珍奇玩物、美味佳肴,更是数不胜数。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紫辔……这些皇上的恩赐,都成了我炫耀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皇上的恩宠,让我的权威日渐增加。特别是人事权的膨胀,让我更加游刃有余。凡是我保举的官员,吏部和兵部肯定优先录用,甚至号称“年选”。川、陕、甘、云、贵五省所有各级官员的任免,都是我说了算。而如果其它省份有我不顺眼的官员,我提出参劾意见的话,皇上和吏部也会重视的。

一些眼尖的官员发现,“年选”是升官的捷径。于是,年府就成了喜欢投机钻营的官员们竞相追逐的去处。对于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我是厌恶的;但他们说的那些奉承话,我太爱听了;他们送的礼,我也乐意笑纳。我已经位极人臣了,应该有自己的亲信集团了,要不,权臣的威严给谁摆呢?谁来给我造势呢?

这些走“年选”道路的官员真的找到了升官发财的捷径。我也明确了“异己者屏斥,趋赴者荐拔”的原则,把肥缺都留给亲信。

直隶巡抚赵之垣,我根本看不上眼,于是就向皇上弹劾之,说他“庸劣纨绔”,“断不可令为巡抚”。我是皇上的宠臣,皇上对我的意见自然言听计从。赵之垣被罢官了。也许是这个家伙罢官当晚琢磨明白其中的道理了,没多久,就见他带着厚礼跑到我在西安的府邸登门求教。连续登门几次,没求得什么教诲,倒是先后馈赠了我价值二十万两银子的珠宝。我很清楚,他的定额俸禄不过年薪一百多两银子,哪里弄这么多钱?此前说他“庸劣纨绔”,肯定没错,这就是证据!不过,看着这雪白的珍珠饰品,我真是眼花缭乱,舍不得让他带回去,那就留下吧。俗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人家求我办的事情,不就是官复原职吗?好办!来年进京述职的时候,我也把他带在身边,再三引荐,力保此人“可用”。

在我的提携下,一些降职的官员得以官复原职,一些贪婪的将领获得了克扣军饷、勒索地方的机会。我提携的这些官员里,鱼龙混杂,官声、素质参差不齐,我可不管那么多,他们都是送了重礼的,不让人家圆梦怎么行啊!

三、作威作福的权臣时代(2)

有了这些跟班的追捧,我的脾气就更大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完成的是大清朝建国以来从未完成的事业——进军西藏,控制青海。有这样的功绩,我凭什么不能在朝廷里摆谱呢?在与朝中大臣的交往中,我越来越蛮横,越来越趾高气扬,越来越觉得跟我比起来,他们简直太渺小了,大概都是尸位素餐的材料吧。

我向属员发放赠品,一定要命令他们对我“北向叩头谢恩”,跟我向皇上谢恩一个样。我发给总督、巡抚的公文,都是平行文件,但我一定要压他们一头,称这些文件为“令谕”,口气模仿皇上,而且要这些督抚也承认这一点。

为了显示我与一般督抚大员的不同,我在自己的寓所和公馆的墙壁上彩绘四爪龙,出门要黄土填道,官员补服净街。朝廷指派的侍卫,在我这里,成了不折不扣的使唤奴仆。

在我小的时候,父亲就提醒我,他的一切荣耀,都是皇上所赐,所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他都要无限忠于皇上,因为他的一切,皇上有权赐予,也有权剥夺。然而,在我陶醉于众人追捧的时候,儿时父亲的教诲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四、连降三级的没落岁月(1)

皇上是个聪明人,似乎注意到我的张扬。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在皇上面前有点放纵。也许我觉得,他不过是我的妹夫嘛,自家人见面,可以随意一些。因而,在述职的时候,我“御前箕坐,无人臣礼”,完全拉出一副拉家常的架势来。看得出来,皇上有些不高兴,临走的时候,皇上让我注意自己的言行,如果不能防微杜渐,“必至不能保全”。

我没有把皇上的警告当回事,继续着自己妄自尊大的生活。皇上的恩诏送到西安,我并没有按照规定宣读上谕,而是拿起来看看罢了。蔡珽、李绂、田文镜、诺岷,这些皇帝执政班底的得力干将,几乎都被我得罪了。在不知不觉中,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在我的集团里,真正有能力、有作为的大臣越来越少,剩下的,只是些投机官场的小人。

皇上的举动渐渐与两年前有了细微的差别。虽然在我的奏折里,他的批语字数依旧很多,但褒奖的话几乎绝迹了,通篇都是说教。在雍正二年(1724年)十二月十一日我撰写的一份奏折上,皇上的朱批很长:

凡人臣,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为君者,施恩易,当恩难;当恩易,保恩难;保恩易,全恩难。若倚功造过,必至返恩为仇,此从来人情长有者。尔等功臣,一赖人主防微杜渐,不令至于危地;二在尔等相时见机,不肯蹈其危辙;三须大小臣工避嫌远疑,不送尔等至于绝路。三者缺一不可,而其枢要在尔等功臣自招感也……我君臣期勉之,慎之。

皇上又一次提醒我,要小心自己的言行,不可恃功招祸。我看了看,觉得皇上还是有些言过其实,故而搁置一边,没放在心上。没过多长时间,麻烦终于来了。

雍正二年(1724年)述职结束回陕不久,我就让自己的死党胡斯恒参劾陕西驿道金南瑛。结果胡斯恒的折子被皇上驳了回来,说金南瑛是大学士朱轼、怡亲王允祥保举的,不能罢免。蔡珽在川中犯了死罪,被我参劾,按律当斩。但皇上把此人召到北京问话,其后传来了蔡珽升任左都御史的消息。以前皇上对我的建议从来都优先考虑,我的建议几乎就是上谕的草稿。时至今日,我的建议成了废话。我开始紧张起来。

雍正三年(1725年)二月,朝廷的观象台看到了“日月合璧,五星连珠”的天文奇观,在星象家的眼里,这就是祥瑞,象征着皇帝励精图治,国家繁荣昌盛,应该好好庆贺一下。我也照例写了贺表,称颂伟大的皇上朝乾夕惕,励精图治。但我一时大意,把“朝乾夕惕”写反了,成了“夕惕朝乾”。写完校对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纰漏,但即便这么写,也没什么大不敬的。由于这张贺表时间紧,任务急,我写得比较潦草,没时间誊写了,就匆匆交了上去。几天之后,上谕来了。这次听到的,不再是皇上赞许的言语,而是通篇的指责:说我故意把“朝乾夕惕”写成“夕阳朝乾”,存心让皇上的权威变成“夕阳”,“不欲以‘朝乾夕惕’四字归之于朕耳”,既然如此,“年羹尧青海之功,朕亦在许与不许之间而未定也”。“年羹尧自恃己功,显露其不敬之意,其谬误之处断非无心”,最后责令我对此事做出令他信服的解释。我懵了。“阳”的繁体字与“惕”字很像,但我保证自己没有写成“阳”,为什么皇上会这样吹毛求疵?天哪!我这才知道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个月之后,刚刚升任甘肃巡抚的胡斯恒被撤职,我的另一同党四川提督纳秦被调往北京。以前对我溜须拍马的官员,慢慢地,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开始对我敬而远之。还在我没有闹清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从天而降:皇上的一道上谕,突然把我从西北王的位置上请了下来。从此,我再不是什么抚远大将军,也不能在川陕总督府逗留下去了。皇上给我安排了一个新的去处:西子湖畔。我的新差使是杭州将军。

我无法想象,还在一年以前,皇上对我宠幸有加,一年之后的今天,怎么会这样呢?尽管杭州将军的地位比川陕总督尊贵,但把我调离经营多年的陕西,用意何在,我在官场打拼了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不相信皇上会这么绝情,毕竟我的妹妹已经成为年贵妃,现在正得宠呢。我给妹妹写了一封信,请她给皇上吹吹枕边风,帮我说说好话,让我留在陕西。我可以不当什么大将军,甚至不当什么总督,给个巡抚,我就知足了。

四、连降三级的没落岁月(2)

离开了西安,我缓缓地东行。到了江苏仪征,再也不想走了。我想看看那封信有没有管用。等了一个月,什么好消息也没等来。皇上最近疏远了妹妹,我的想法根本无法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以前对我敬畏有加的大臣们,纷纷见风使舵,上书弹劾我。他们罗织的罪名确实招招见血:我曾经收受盐商贿赂,擅自开具盐引,擅自动用国家的盐课税款;我曾经侵吞运米款项四十万两银子,私自勒索属下三十万两银子,保举官员的时候也收了不少贿赂。我一直在纳闷,这些事情我做得很机密啊,他们怎么都知道呢?

六月,在我的荫庇之下已经步入仕途的三个儿子年富、年兴和年逾,不得不放弃大理寺少卿、副都统、骁骑校的官职。胡斯恒等与我关系密切的官员,几乎都被逮捕。我在朝廷的势力几乎在一夜之间被扫荡干净了。

七月的杭州,正值伏旱,天气炎热。我早已被热浪搞得头昏脑胀,再也无心到西湖边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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