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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绝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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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将走入鬼都腹地,便阴风陡起,飞沙走石间,四面八方鬼神罗刹星布,围住她的竟是冥界最厉害的黄泉九幽阵法。

而东南向生门驻守,堪堪正是与她朝夕相伴了几万年的孟婆。

“呵……”她忍不住冷冷地一声笑,她的好心果然是白费了。她以堂堂六界神尊之尊,屈驾而来,怀着一片善心打算承受敌人不怀好意的责难,然而她终究是堂堂六界神尊,责难可以,为难可以,但若想要取她性命,她却是绝不会束手待毙的。

何况她原本想要保全的人,已经没有了保全的意义。

这一趟她是来错了。

原来,那些她在乎的,她也以为会在乎她的人,都已经和太上老君一样,在她与他们的主上决裂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毫无例外地选择了背叛她。

果然……真心这两个字,与她无缘。天庭,人间,冥界,玄华,朝阳,孟婆,和那些无知的凡人……没有一个对她真心相待。

苍茫的悲凉在心间漫开,无边无际地漫开,那就杀吧,杀吧!杀吧!

她侧目看了一眼白发苍苍的孟婆,她掌中黝黑发亮的拐杖就是她的兵刃,数万年来,她拄着那支破拐杖在忘川之滨,舀忘川水,煮孟婆汤,与她一起洗度人间灵魂,日复一日地讲些无聊的闲话……太久了,忘川都已经忘记了,原来那黑黝黝的拐杖是一支极厉害的兵刃。

而今天,那兵刃要杀的人竟是她自己,忘川下意识地将掌中的无痕紧了紧,她想,她今日要杀很多人,第一个就是孟婆。

冥王穹涯乘风而至,黑色衣袍和长至脚踝的漆黑发丝在猎猎阴风中纷乱飞扬,两只好看的杏眼怒气和杀气并腾,倒也是极美的,只是美得凶神恶煞。

她居高临下,将手中法杖缓缓指向忘川,冷泠泠说道:“忘川,本王等你好久了!你来得可真迟啊!”

忘川抬头瞧着她,冷笑道:“没想到你堂堂冥界之王,竟用这等下作手段。亏得本尊原本还念着多年共事之谊,想要饶你们不死。”

冥王嘿嘿冷笑两声,蓦然凄厉阴狠道:“贱妖绿儿将本王的妹妹打得灰飞烟灭,其罪当死万次!胆敢求情相救徇私庇佑之人,一律同诛!忘川神尊是她的主子,你若能袖手而观,任她受刑伏诛,本王自可念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与你相安无事。但若神尊想要徇私相救,就得先闯一闯本王这黄泉九幽阵了!”

忘川道:“你都布下阵了,本尊焉有不闯之理!有本事,你就将本尊诛杀在此阵中!否则,本尊一旦闯了出去,定要你幽冥一界天翻地覆血流成河!”

冥王一声冷笑,道:“好狂的神尊!那本王今日只好将你留下了!”说着蓦然一声大喝,“启阵!杀!”

伴着她的这一声大喝,冥界威力强大的阵法黄泉九幽阵法启动,本来就没有日光的冥界霎时间天光全无,昏天黑地,星罗棋布的各方守阵鬼神模糊了身形,往来交织,宛如天网。

忘川看到的只有无数双夜能视物的眼睛,莹莹生光,飘荡穿梭,还有一件件奇形怪状的兵刃和法器,流光溢彩,杀气腾腾。

忘川喝一声“无痕”,纵剑而上,无痕剑光滟潋,在无数莹莹生光的眼睛里和无数流光溢彩的法器兵刃中,劈开一道道属于它的痕迹,如虹似电,如狂风乍起,如怒涛万里的痕迹。

忘川的剑法是极好极好的,内力之强 ,放眼整个六界,也寻不到五个敌手。强大的忘川仗着上古神兵无痕剑在黄泉九幽阵中肆意杀伐。她有太多的恨和愤怒需要宣泄。

整个鬼都都成了他们的战场。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再勇猛的将军也战胜不了百万雄狮。

黄泉九幽阵到底是冥界最厉害最神奇的阵法,如果凭着忘川孤身一人便能闯出去,那整个冥界未免太不堪一击了。

她打了五天五夜,杀了不知多少人,却始终寻不到一丝破绽。这阵法果然犹如天网,疏而不漏。

忘川想她大概是出不去了。出不去就出不去吧!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那就痛痛快快地杀一场!把所有背叛她的人一一杀尽。

第一个,就是孟婆。

那个在冥界之中最应该帮助她却将她背叛得最彻底的老太婆。忘川在启阵之初就想要杀掉的人,可九幽阵法一启,孟婆的位置竟变幻莫测,她杀了无数人,也没有杀死她。

现在既然出不去了,既然注定要死在这里,那么孟婆就非杀不可了!

忘川突然变换剑法,荡开所有本可以一击即中的人,端端寻着那一支黑黝黝的破拐杖而去。

无痕深知她心,一路冲杀,浴血奋战,一天一夜后,终于刺出了忘川心心念念的那一剑。这一次,忘川没有手软。

无痕穿透孟婆的躯体,她发出了凄厉而悲哀的惨叫。

忘川的心里有一点痛,更多的却是痛快!仇恨只有用鲜血才能消除。她的仇恨太深,而敌人流的鲜血还太少。忘川本想继续杀戮,却陡然灵台清明,猛然发现,孟婆的身后竟藏着一线生机。

孟婆所守的是生门。她死了,生门洞开。只要后补人员尚未赶到,自己也许可以趁机才冲杀出去。

她本已决定战死于此,但生机既现,自然还是要逃的。

忘川逃了。她穿过孟婆尸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出了一条血路。

冥王穹涯一定没有想到她竟然能从冥界最神奇厉害的阵法里逃出来,所以未留后招,忘川一路逃出冥界,竟再未遇阻滞。

一路奔回两地间,才萎顿在地,将堵在喉头的血吐出。

九幽阵法果然名不虚传,她受的伤很重,淤血吐完一口又一口,弄得烟云阁满地狼藉。

她一手撑着地,一手擦了擦嘴角,明明内息紊乱,难受得紧,却嘿的一声笑了起来。真痛快啊!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杀过人了!她应该杀了很多人吧,几百,几千,还是更多?那些该死的背叛者!

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选择了背叛她?

苍茫的悲凉再次漫上心头,忘川觉得眼眶生疼……不!不值得,指尖扣紧地板!不可以流泪!绝对不可以!

桃色的衣角就在那时闯入眼角,徐徐轻轻的,不急不缓的。她知道是桃夭,他又熬过了一次烈火劫。她没有去看他,他说过让她等他半个月的……

忘川忍住泪,侧过脸去。桃夭却在她身侧蹲下,抬起手,苍白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了过去。

她仍是不看他,垂着眼,恍惚里看到他的衣袖上绣着暗纹的竹枝,不是上次那件,上次那件绣的是兰草……

他的指腹有点凉,他在帮她擦嘴角的血痕。

忘川不想说话,便不说话。忘川也不想动,便就那么坐着。桃夭却忽然将厚实的臂膀穿过她的身体,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忘川微微有点诧异,却仍是不想开口,他大概要给她疗伤吧。

然而桃夭却抱着她走出了烟云阁,穿庭过廊,一径走进了那一片海一般的桃花林中。

七月的两地间,毫无暑气,凉风习习。桃花林中,落英缤纷,芳草萋萋。

桃夭一直走到了花海深处,那里孤单的秋千架铺满了落花,异彩的蝴蝶飞舞缭绕。忘川被他放在了秋千架上,他在她旁边坐下,默然无语。

半晌,到底是忘川先开了口:“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桃夭说:“浅浅喜欢花。以前浅浅心情不好的时候,便喜欢呆在花林里。”

忘川心头一动,这个人是真的恨她,可待她也是真的好吧?可她明明答应了等他,却又……

桃夭说:“我给浅浅弹支曲子罢。”说着袖袂一拂,化出一尊古桐蛇纹七弦琴来。

他走过去,正襟危坐,拂动琴弦,琴声悠扬。是忘川没有听过曲子,很安宁,带着些许隐约的欢乐。

忘川听得出,弹琴者的心似乎也是欢乐的。可是她不欢乐。

一只紫色的蝴蝶在她膝头落下,她抬眸去寻桃夭的眼睛:“对不起。”

桃夭没有看她,唇角却微微一牵,漾出极好看的一个笑容:“已经过去了。”

忘川说:“这曲子真好听。”

桃夭说:“《采桑子》,以前浅浅也喜欢听的。”

忘川淡淡一笑,以前的事她仍是不记得的。

桃夭说:“浅浅伤得很重,底子再好,也还是需要调养的。过段时间再去救绿儿吧。”

忘川一时不能回答。桃夭说的很对,她的内力的确耗损严重,已经伤到本元,可是绿儿早一日救出来总是好的。

桃夭说:“绿儿会吃些苦,可是不会伤及性命的。只要浅浅还在,穹涯就不敢。”

忘川相信他。

而且她并不清楚桃夭的伤到底有多重。

接下来的半个月,桃夭着意为她疗伤。他待她极好,温柔,周到,细心。他每天都亲自采一朵新鲜的花簪在她鬓角,玫瑰、幽兰、海棠、鸢尾……每日都不重样。七月里,这些花都不应季,即便两地间是神灵福地,也只有桃花是用灵力灌养终年不败的,其他能簪在鬓角的花开的并不多,想来大都是他用灵力催开的。

忘川有时笑笑,有时也说:“我都老成这样了,还日日簪花,真是让人笑话。”桃夭便笑:“是啊,的确不害臊。不过好看。”

每日夜里,桃夭都会携她到桃花林走走,偶尔也会弹《采桑子》给她听。有一日忘川听得动情,不由地便幻出玉笛与他合奏起来。

那时候,微云淡月,夜风清凉,桃花浓香。

似乎一切都很好,可是有时候,她会在不经意间看到桃夭眼中浮着忧愁,一闪而逝。她不知道他在愁什么,想要问,又觉得有心无力。她和他,是熟悉的,却又格外陌生。

但是他待她是这样好,所以她亲手采了莲叶,抓了鲤鱼,很认真地做了一锅莲叶鲤鱼粥。

那一天是十五,月色清朗如水,泄了一地银光。她拉了桃夭在院子里坐下,亲手舀了粥奉到他面前。

桃夭闻了闻,笑着说:“很香。”却抬眼扫了扫对面的一只碗,桌上有三碗粥。忘川道:“你说灵儿会喜欢我熬的粥么?”

桃夭道:“只要浅浅愿意,浅浅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

忘川道:“我愿意。”

桃夭道:“你不在的时候,他回来过。其实灵儿没有那么恨你,他只是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

忘川道:“嗯。不说灵儿了。快喝粥吧,尝尝味道如何。我今天可是非常认真地在做。”

桃夭笑道:“我看到了,不过认真做未必就能做得好。”

忘川道:“我知道!快吃啦!”

桃夭道:“好好好!”赶忙尝了一口,却又忽然转头瞧着忘川,好看的眸子里盈着笑意,“的确很好吃。不过我现在不想喝粥了。”

忘川道:“我很认真熬的……好吧,好吧,说吧,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做。”仰头瞧了瞧月亮,离子时还早,应该来得及的。

桃夭的笑意变得促狭,他定定地瞧着忘川的眼睛,说:“我想吃……浅浅。”

忘川说:“啊?”

然后嘴巴就被堵了住。桃夭虽一脸促狭,吻得却很认真很温柔。忘川怔了怔,闭上了眼睛。清朗的月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像一双轻颤的蝶翅。

这个人,她仍然不能记起,可是她是不讨厌他的吧,至少他的吻让她觉得真实,至少她透过唇齿的纠缠感觉到他绵绵的深情……

她试着去回应他,他却忽然将她抱起,他抱着她,踏过月色,穿过厅堂,走进了他的卧房。

他将她放到床上,然后倾身而上。他温柔地却毫不客气地吻她。他吻她的唇,吻她的眉眼,吻她的脸颊、吻她的脖颈,他正一点点褪去她的衣衫,往更深的地方吻去……

忘川知道他不是只是吻她,他是要要她,要她的全部。

她有点蒙,但她没有反抗。

这个人,她爱么?曾经一定爱过,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爱任何人了。

可是这个人本来就是她的丈夫啊,他们曾经在那样漫长的岁月里,恩恩爱爱,鹣鲽情深,他们还有过一个孩子……她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

所有人都背弃了她,唯有他,这个曾经被她背弃的,最有理由恨她报复她的人,却义无反顾地将她搂在怀里,怜她,爱她,护她……她为什么要拒绝他呢?

背叛、欺骗、利用、践踏,她的人生已经被那些所谓正义所谓伟大的神们摧毁地毫无意义了,那么又何必却坚守那些无谓的东西呢?

爱不爱,重要么?

她被太多人玩弄鼓掌,可至少她还可以主宰自己的身体!给不给,只看她愿不愿意。只要她愿意,不管是谁,她都可以!

现在,现在她就愿意!一股奇异的力量从忘川的心底升起,那是汇聚了这几年来无数的委屈、无数的伤痛、无数的愤怒的力量。那力量让她想要破坏些什么!想要糟蹋些什么!想要做一些那些天庭的神仙们地狱的鬼神们不想她的做的事!

她要做!她要做!她就是要做给他们看!她要告诉他们,她忘川离开了他们,活得更加精彩!

她的衣衫已被褪去大半,桃夭的吻落在她的胸上,修长手指拂过她纤细的腰肢,她忽然微微一笑,□□一声,抬手搂住了桃夭的脖子。

桃夭一怔,抬头去看她。她轻轻抚上他好看的脸颊,起身去吻他。他们吻在一起,她蜷起腿,将他缠在身下。

他将她压在身下,她便去剥他的衣服。他们几近□□地纠缠在一起。

泪不知道何时滑下,忘川甚至不知道,她的泪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忽然滑落。

她的泪划过脸颊,落到了桃夭□□的肩头,沿着他的背一路向下。

刹那之间,桃夭的身体突然僵住,他停住了吻,停住了一切动作,坚硬地像一块石头,火热的身体渐渐冰冷。

沙漏发出细细的声响,月色冷照的房间里,仿佛一切都阻不住时光流逝。

时光流逝,二十万年的时光,怎么能追得上?

桃夭离开了房间,他说:“浅浅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嗓音迷离而疏淡。

丢下忘川玉体凌乱。他终究不肯要她。冰冷的水痕划过眼角,那一夜,忘川一直流泪到天明,可她始终不明白她究竟在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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