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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相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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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不动声色,说:“我以为浅浅会问,我为什么会为了浅浅去闯从来没有人活着出来过的巨兽山,为什么会为了浅浅累得这一身伤。”

自然是为了报复我,险些脱口而出的答案,到了嘴边,忘川却忽然有一点怀疑了,为了报复一个人,而舍命先去救下这个人?世界还有这样的报仇方式么?

然而,不是为了报仇,又是为了什么呢?她害死了他的妻儿,害得他江山易主,流放洪荒。他那样恨她,除了报复还能为了什么呢?

只不过是别具一格的报仇方式罢了。他说过他要诛灭她的心。

忘川将手放到火旁,说:“可你终究只是想杀了我,或者让我生不如死。”

桃夭说:“是啊,因为浅浅让我们生不如死。”

忘川道:“那么,只报复我一个人就好,为什么要颠覆六界,涂炭生灵?”

桃夭轻笑一声,手指拈了拈炉里舔出来的火苗:“因为浅浅薄凉,独爱六界生灵。”

哼,竟是如此么!忘川抬头看他,他也正将眼帘抬起,眸光对上来,清清淡淡的,仿佛六界生灵在他的眼中,不过就是天上的一片雪,风中的一片落叶,轻薄地可以随意揉捏扫拂。

忘川回答:“若我薄凉,那你便是无情,你只爱你自己。”

桃夭冷冷一笑:“这世间很大,却并无一人真心爱我,即便是与我海誓山盟的妻子,也终究背弃了我。浅浅,难道我不应该爱我自己么?我又该去爱谁呢?谁又能忠诚于我永不背弃我呢?”

忘川觉得他说得很悲伤,可细细一想,又都是歪理,答道:“整个妖界都忠臣于你!”

桃夭叹了口气,垂眸看火,忽然幽幽说道:“浅浅,你始终还是原来的样子。”

忘川说:“原来的样子?”有什么东西划过脑际,她想要捕捉,却仍是茫然。桃夭突然咳嗽起来,他伸手捂住嘴,一阵猛咳,苍白指间沁出嫣红血迹。后来桃夭说他乏了,要去睡一会儿,忘川知道他是伤重难忍,需要调息。

忘川没有去深想那些在脑子里偶然划过的思绪和茫然,她的眼前一直闪现的是桃夭咳嗽时指间的血迹——他伤得很重。

伤得很重的桃夭,忘川的脑海里一个模糊的念头渐渐浮现。——机会,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如果她招来原身,桃夭必定不是她的对手,到时她可以先救出朝阳,再杀了他以安六界。如果一切顺利,也许只要十天,最多几个月。就算几个月,她离职几个月,就算所有新死的鬼魂都逃离了冥界,他们造成的危害也远不及一个桃夭。

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即便人间冥界暂得安宁,将来桃夭作乱,也仍是涂炭,而且是千倍万倍的涂炭,甚至是灭绝,还有朝阳,桃夭要诛灭她的心,又怎么会放过她心爱的朝阳呢?

不错,杀了他。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三天后,忘川已经做出决定。桃夭救过她的命,治好了她的病,可是她必须杀了她,为了六界,为了天庭,为了朝阳,也为了她自己,趁人之危也罢,恩将仇报也罢。

如果天帝放她离开冥界真的是为了对付桃夭,那她就按照他的预设行动吧!

既然桃夭自己说了,这天下除了她,没有人敢杀他,那么,她就必须杀了他!

所有的罪名都由她来背吧。

雪停了,天上挂着一轮荒寒的月,又大又圆,真是银盘也似,算算时间,正好十五。

忘川站在雪地里,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周笼起一层薄薄的冷茫。她做出了决定,回身去看那一扇门。整整三天三夜,那一扇门一直紧紧关闭着。

不知桃夭是昏迷了,还是正在疗伤。忘川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桃夭,你与六界的恩怨,就由本尊来了结吧。”

苍荒寒月,山峰绝顶,忘川在冰天雪地里盘膝坐下,结出一个并不复杂却很特别的印珈,这个印珈能让她的分*身与原身通灵。她的原身拥有五十万年的无上修为,即便没有灵犀,也可以灵力发送消息,第一件事,是向冥王告假,第二件事,是通知天庭不必插手,第三件事,是原身与分*身合灵。

当她的原身离开冥界时,她几乎已经听到人间的哀嚎……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后的门同时打开了,吱呀一声,惊得她的心微微一凉。

她听到桃夭在她身后说:“好冷的夜,浅浅为何不到屋里来避一避?”

没有风,可忘川觉得他的声音都散在了风里,飘飘荡荡的,进不了她的耳朵。她站起身,转过去看他。桃夭就站在门口,月光从正面照过去,能看见身周是朱红的门框,他一身雪衣,圈着银狐皮毛,和三天前一样出尘脱俗,宛如玉树临风,遗世独立。

忘川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亏欠了这个人的,可是她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此刻,人间冥界都正在因为她的突然离职而遭受祸乱,箭已在弦,再无退路。

她问桃夭:“你的伤怎样了?”

桃夭若有似无地一笑,回答得轻飘飘的:“浅浅原身已至,我的伤是轻是重还有分别么?”

忘川心头微微一突,不由自主地掐紧了手指,过了一会儿,说:“若你心有不服,本尊可以留住你一口怨气,若你始终不能罢恨,可以永生永世来与本尊纠缠。”

可是桃夭却忽然说:“浅浅最喜欢的那首曲子,为我吹奏一次吧。”

忘川一怔,这个人她永远也捉摸不透。

桃夭解释了一下:“就算是我这个千古第一巨妖的临终遗愿吧。”

这个遗愿太不合常理,忘川难以信任。桃夭又说:“我这一生,败过,但从未逃过。”

他已说得足够明白,这一句话,忘川相信。她想她所亏欠他的,已经不可能再偿还,就送他一首曲子,让他去得安心一些吧。

纤纤玉指送上雪玉仙笛,朱唇轻启,悠悠笛音响起在雪山之巅这一个荒寒的夜里。

桃夭却幻出血玉琴来,就在那朱红的大门前,端然而坐,琴韵自他苍白的指尖流出,在月色下,雪夜里,与忘川的笛声交相应和。

万籁俱寂,只有笛声,只有琴韵。

笛声在琴韵里流转,琴韵在笛声中缠绵,它们交合着,纠缠着,渐渐不分彼此,渐渐如水乳相融,它们一起在苍茫的夜空里流转,一起去唤醒雪下的草木,去惊起沉睡的鸟兽,去逗趣月亮上的嫦娥……

一只鸟儿窜入碧青的夜空,从硕大的月亮前一掠而过。

一个人朝她走来,忘川看到他在笑,可是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天地突然变幻。有人将她拥入怀抱,在她耳畔轻轻说着最好听的情话;有人将她拉上马背,在一望无际的草原里尽情驰骋;有人将一朵美丽的蔷薇簪到她的鬓边……

血!鲜红的血!满天满地的血,堆积如山的尸骨……

千军万马,鬼哭狼嚎……

大红的喜服,嫣红的血,欢喜的笑容,苍白的尸骨……

有人在唤她:“浅浅……”

“浅浅!”

“浅浅。”

“浅浅?”……

无数模糊而碎裂的画面忽然浮现在忘川的脑海里,她无可回避,又无可组合,碎裂得毫无意义,仿佛一切都是虚幻,烟笼雾罩里,她其实什么也看不清,然而却又挥之不去,每一个模糊的画面都仿佛来自她心底最深最深的所在,即便隔着千山万水沧海桑田,也总能从厚积的尘埃里寻出一丝真实的存在……

可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她看不清他的模样?

眼泪已在不知不觉间泛滥,曲子已经奏完,很久,她才伸手摸了摸脸颊,那里冰冷的水痕还没有干。

她看着指尖的水痕一点点流向掌心,疑问和茫然迅速弥漫。

“为什么?”良久,她才抬头去问桃夭。

桃夭端坐琴前,没有回答,反而问她:“浅浅现在还要杀我么?”

忘川冷冷一笑,眸光一寒:“本尊可以自己找到答案。”

她在威胁他,她可以探取他脑海里的一切记忆,桃夭却不动声色,冷幽幽地说:“可如果这个答案会让浅浅彻底失去朝阳呢?浅浅可承受得起么?”

忘川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她急忙挣扎,定了定神,咬牙道:“本尊……一定能救出他!”

桃夭说:“浅浅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忘川的心再一次坠入黑暗,更深的黑暗。她不相信他,可是无法不相信自己的眼泪。她一直都是无泪的人,第一次是魔域精灵花,第二次是朝阳,那么这一次呢?

为什么他的琴音与她的笛声合奏能令她泪流满面?

忘川并不清楚桃夭说的失去究竟是怎样的失去,可是隐隐约约的,她知道不是死亡。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

答案就在桃夭的记忆里,那是什么呢?忘川突然害怕起来。害怕得不敢贸然去读取他的记忆。而这害怕让她更想朝阳了,她不能失去他,那个全世界里唯一能够让她感受温暖的人,那个倾尽了毕生的爱情将她守护的人,她怎么能失去呢!

“朝阳呢!告诉我他在哪里?”她不是问,而是逼问。陡然飞掠而上,无痕剑荡起月光,滟潋如水,落在桃夭眉心。

然而她并不确定,如果桃夭不肯回答,她这一剑究竟是刺下去?还是不刺下去?

幸好桃夭并没有打算考验她。他扬起头,静静地看着忘川,桃花色眼眸里,如静水深流,看不出任何情绪,只眉心那一点烈焰印记鲜活跳跃灼灼逼人。

他说:“两地间桃花林。”

这个答案太过简单,忘川拧眉厉喝:“你最好别骗本尊!”

桃夭:“浅浅现在就可以去验证。”

忘川道:“好!你与本尊同去。我若寻不得朝阳,定将你两地间夷为平地!”

桃夭轻轻一笑,指尖拨了一下琴弦,铮的一声:“我若能远行,早已回去。我还是在这里等浅浅吧。”

忘川冷哼道:“本尊凭什么信你!”

桃夭道:“凭我是桃夭,凭浅浅原身在此。”

寒风擦过耳际,忘川驾着无痕赶往两地间,眼前突然红光一闪,刹那间满天火光。

她心中猛地一跳,蓦地回头,见到那一片绝顶山崖竟已被烈火吞噬,火焰如血,熊熊涛涛,仿佛要烧到天上去。

“桃夭……”她不由自主地呼出这两个字,心忽然一沉,好像落进了冰窟。好一会儿,才能说出话来:“无痕,回去。”

无痕托着她驰向烈焰山巅,却无法靠近,那不是普通的人间之火,是能够毁灭的一切天雷烈火。

怎么会!怎么会?忘川不能理解,立即想到天帝,是他收到了她的讯息,立即派人前来屠杀桃夭么!

“天帝!玄武纪!司刑天官!”她大声地喊,没有人回答她。

“桃夭!桃夭!”还是没有人回答她,她的声音被烈烈的火焰殄灭。

那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而她无能为力。在她几声大喝之后,此山山神再不敢怠慢,疯疯癫癫赶来,却也只是摊手摇头,表示对天雷烈火,他也无可奈何。

发给天帝的讯息,和往常很多次一样,毫无回音,天帝是铁了心要将她丢进棋盘里,任她自生自灭了。

忘川冷笑一声,桃夭就这样死了么?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了?

可他是什么样的人啊!一个能够撼动六界,让天帝都害怕的人,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呢?也许,也许早在天雷烈火降临之前,他就已暗中离开?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她就驾着无痕在雪山里寻了三天三夜。可她自己也不明白,她究竟是要确认桃夭的死亡,还是在希冀他能劫后余生?

四周山上的积雪都被烈火烤化,化成水,聚成山泉瀑布,哗啦啦轰隆隆的,原本悄寂无声的雪山忽然喧嚣起来。

忘川捧着山泉洗了一把脸,看着自己湿透了衣服,心下一片凄惶。她那样恨桃夭,可若桃夭真的就此死了,她似乎也并不开心,没有危机解除后的轻松快意,反而空落落的。

她要去救朝阳了。但愿桃夭并没有将他藏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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