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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蓬莱仙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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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地间还是桃花盛放一片秋色,这里的桃花永开不败,连枫树的叶子也似乎永远落不完。

朝阳已经在烟云阁外苦苦守候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前,忘川突然晕厥,他不敢耽误,决定送她回到天庭,请太上老君救治。可是魔域精灵花却突然从碧玉葫芦里窜出,出其不意地将他打伤,卷起忘川便跑。朝阳急忙追赶,谁知一追就追到了两地间。

魔域精灵花顺利地进入了两地间,他却被两地间的婢女们打伤擒住送到了桃夭面前。那时,桃夭一袭桃色长袍,苍白面容,侧坐榻前,正专心地为榻上的忘川把脉,魔域精灵花则立在榻边一张檀木矮柜上,貌似望着忘川,甚是关切的模样。

朝阳见状,心中诧异,叫了声:“小川!”话音未落,已被身后两个押着她的婢女同时出掌打在腰上,痛得闷哼一声,险些扑跪下去。

桃夭幽幽开口:“我诊病之时,最讨厌有人聒噪。”

朝阳又惊又喜,又难以置信,问道:“你在救小川?”

桃夭说道:“你尚未负她,我岂会让她就这样睡过去。”

这话没头没脑,朝阳很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后来青丘的那一场婚礼上,忘川将无痕剑狠狠斩向他眉心的刹那。

然而此刻他关心的只有忘川——桃夭在救忘川。这个人的医术他领教过,的确奇异卓绝,可冠六界,只要他肯出手,一定能保忘川平安。

朝阳这样想着,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然而很快,他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因为桃夭忽然皱了皱眉,苍白脸色不太好看,又忽然站起身来,将忘川抱在怀里,转身便往屋外走。魔域精灵花急忙跟了上去,看形容很是担心。朝阳想要跟上,却被身后两个婢女制住了,便唤道:“小川!桃夭,你要带她去哪里!”

桃夭没有回答他,没有人回答他。他被关进了一间漆黑的地牢。

半个月后,婢女云罗将他放了出来,说桃夭正在烟云阁为忘川治病,准允他在阁外守候。

他一守就守了整整一个月,桃夭没有出来过,魔域精灵花也没有出来过,也没有任何人进去过。他好几次等不下去了,想要硬闯进去,都被烟云阁外强大的结界挡住。他担心忘川,不能离开,两地间的侍从似乎也没有打算让他离开。

算算时间,已是正月,月初,天上无月,只几颗疏星点缀在青黑苍穹,烟云阁里依旧亮着几点淡青的琉璃光芒。朝阳遥望着那琉璃光芒,深深地叹了口气,忧愁而悲伤,转身将玉笛横在唇下,吹起了忘川最喜欢的那一曲不知名的曲子。身畔老枫红如朝霞,枫叶一片片落下。

夜已很深,他真怕,真怕这一夜又这样悄无声息地流过。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小川是神,是六界最尊贵的神,神是超越了生老病死的,她不该生病的!在魔界受的伤明明也都好了!这究竟是为什么?那晚她说的话那样奇怪,似乎对此早有预料……难道是命定劫数?

不,这不可能……否则,天帝怎么会……

或者,天帝本就知道,所以才答应……

“你的笛声乱成这样,真是聒噪得很!”

冷幽幽的嗓音突然自身后响起,朝阳心头砰的一跳,急忙转过身去,只见溪水那面,白玉桥头一抹粉色影子,漆黑发丝,苍白容颜,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憔悴之意,眉心一记烈火似正在腾腾燃烧,正是桃夭颤巍巍地立在寒凉暗夜。

这样的桃夭,他从未见过。

一道凉气自脚心窜至脑门,朝阳心中一寒,似是已明白什么,身子晃了晃,险些没有站稳,良久,才敢开口:“小川……她怎么样了?”

桃夭嘴角微动,淡淡地瞧着他掌心玉笛,涣散眸色里难辨表情,嗓音苍凉幽寒:“这笛子是浅浅的笛子,那曲子也是浅浅的曲子。你吹出来的笛声却实在难听。”

朝阳的心乱成了一团,急忙赶上几步,颤声问道:“小川怎样了?”

桃夭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淡淡地瞧着他:“你很爱她?”

朝阳急道:“是!我问你她怎么样了!”

桃夭依然淡淡的:“很爱是多爱?可以付出生命,还是可以毁灭世界?”

朝阳没有心思听他啰嗦,放开步子绕过他身侧,往烟云阁跑去,却再次撞在阁外强大的结界上,任他拼尽全力也冲不进去,直到被结界反噬逼成重伤,喷出一口血来,才绝望地萎顿下来。他一步步走到桃夭面前,愤怒已消尽,用几近乞求的语调说:“我要见她,我要见小川。”

桃夭轻轻地冷笑了一声,说:“浅浅又没死,你这一场做作是要给我看么!”

朝阳黯淡的眼眸里登时射出晶亮光芒,一把扯住桃夭,叫道:“你说什么!小川……小川……你医好了她!你真的医好了她!”

桃夭皱了皱眉,厌恶地拂开他的手:“我在问你有多爱浅浅。”

朝阳道:“生死无悔,永世不背。”顿了顿,已经明白,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桃夭说:“杀人。”

朝阳道:“杀人?杀什么人?”

桃夭苍白脸色上笼上迷离神色,眸光幽幽地望向烟云阁,说:“宇内洪荒,我桃夭治不好的病,只有一个人能治。”

朝阳眉心蓦地一紧,瞳孔登时收缩:“小川的病……你没有治好?”

桃夭不置可否,忽然收回目光盯着朝阳:“然而那一个人恨极了浅浅,一心只想杀了她。”

朝阳立即明白:“你说的是蓬莱岛主百陌?”

桃夭忽一牵唇,苍白面颊上漾开一个妖冶笑容:“不过杀他之前,得先让他治好浅浅。那个老家伙修为不弱,你杀不了他,你只需要杀他那些门人童子即可。”

朝阳道:“你要杀尽蓬莱门人,逼蓬莱岛主就范?”

桃夭像是懒得再跟他说话,捋了捋耳边发丝,就往桥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两日后出发。”

两日后,天气晴好,一大早太阳就跳出云层,红彤彤地挂在天际,染得一天云霞绚烂,也染得两地间美如幻境。

桃夭休养了两日,容色已恢复如常,桃花色的眼眸里却冷泠泠的,乍一看平静无波,再一看却是杀气腾腾。

他没打算让朝阳进入烟云阁,走到白玉桥前,冷冷地说了一句:“等在此处。”

朝阳道:“桃夭大人!”他考虑了两日,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虽不知蓬莱岛主与小川有何恩怨,但如今我们既有求于人,便该当以君子之礼相求。何况蓬莱门人何其无辜,岂能随意屠杀?蓬莱岛主虽然对小川恨意深沉,但他既位列仙班,定然知道在私仇和大义之间如何取舍,只要我与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明利害关系,再请天帝陛下出面调和,相信他一定会救小川的。”

桃夭回头盯着他,眉心蹙起,显然心中不悦,说道:“天帝?我桃夭行事,岂需借那老杂毛的荫蔽?你若想要守着你的仙侠之道,不愿为浅浅杀人,就滚回地牢里。”说完,便走进结界,倏忽已在烟云阁上,理都懒得理朝阳。

朝阳被他呛在当地,思量一番,自知无法逃离两地间单独行事,何况忘川在桃夭手中,他是如论如何也放不下的,只好打定主意与桃夭同去,到时候再相机行事。

桃夭御扇而行,只一天一夜便到了蓬莱仙岛。

时间是正月初六,还在年节间,蓬莱仙岛上四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两年前,被桃夭毁掉的楼宇废墟已被拆除夷平,不知什么原因,尚未重建,只在平地上搭着许多灯楼,挂着各色琉璃灯盏,结着颜色艳丽的花束,倒也好看。

朝阳抱着忘川坐在素墨点染的扇面上,望着下面美丽的仙岛,既怕桃夭真的狠下杀手屠尽蓬莱满门,又怕蓬莱岛主心怀旧怨不肯为忘川治病,更怕二者相斗两败俱伤……

忽然听到桃夭极轻地笑了一声,甚是轻蔑,抬眼看去,只见他衣袂飘飘地立在扇尾,神情倨傲地瞧着下面的蓬莱仙岛,嘴角上挂着一抹妖孽笑意。

粉色袖袂尾处幻出血玉古琴,桃夭绕到琴后,正襟而坐,修长手指拨动琴弦,拨出袅袅琴韵。朝阳善乐,只一听,便知此人琴技已是登峰造极,不由地忧愁更甚,这人若当真杀起人来,他要如何才能拦得住?

弦音带起桃红,无数桃色光芒自琴底缭绕而起,袅袅娜娜飞散开去,徐徐幻化变作片片艳丽桃花。东风起,含香吹拂,朝阳看到,漫天桃花纷飞里,桃夭端坐琴前,似笑非笑,修长手指闲闲起落,漆黑发丝和粉色衣袂在风中恣意飘飏,宛如一朵凌空绽放的盛世红莲,且妖且艳。

不一会儿,蓬莱仙岛上就下起了雪,大雪,桃花雪。

所有人都惊讶地抬起头来张望,然后便乱作一团。

不到半个时辰,蓬莱门人就在岛上结成了一只庞大的队伍,堪堪上万人,并且明显是按兵法布阵。朝阳细看了看,正中间是个北斗七星阵,守阵的七人想来定是蓬莱仙岛最厉害的七名弟子,东南西北四方各布着玄武、青龙、白虎、朱雀之阵,其余小阵比比皆是,各方阵法又暗相联合,构成外围一个极大的乾坤大阵,将整个蓬莱仙岛严丝合缝地守卫着。

当然也将他和桃夭严丝合缝地防御着,并且随时准备着攻击。

这阵法凶极险极。朝阳不由地捏了一把冷汗,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忘川,她正静静地靠在他胸口,神色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他问桃夭:“你此举用意何在?”

桃夭唇角微动,徐徐按住琴弦,琴音渐止,送出最后一波纷飞桃花,不动声色地说:“就是看不得他们这么开心热闹。”

下面的百陌却是声色大动,气得满面青筋,大骂道:“桃夭!你这妖孽!我蓬莱仙岛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你竟还敢来此挑衅!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哼!今日,本座就要将你打得烟消云散,永不超生!”

桃夭轻笑,答得亦轻狂无比:“呵呵,就凭你这区区乾坤阵法?哈哈,若这小小阵法便能困得住我桃夭,二十万年前,令尊令堂又岂会魂飞魄散?”

百陌大怒,骂道:“孽障!你竟敢提当年之前!本座苦心孤诣,钻研多年,为的就是要报当年血仇!别说你区区一个妖孽,就算神尊忘川的原身一起来了,也休想从我这阵法中寻得一丝生机!”

桃夭说:“哦?蓬莱岛主怎知浅浅也来了?”

百陌闻言一怔,眉心紧拧:“忘川来了!”转而大喜道,“哈哈哈!那可好得很!倒是省了本座的麻烦!本座今日正好报仇雪恨,将你们两个妖孽一起解决了!蓬莱门人听令!”

蓬莱万数门人同声应道:“得令!”声音震天。

震得朝阳心头大骇。这一仗可万万打不得。桃夭是何其厉害的角色,他不怕他输,他是怕他赢。且不说蓬莱门人何其无辜,依着百陌的性子,若是蓬莱门人当真被桃夭屠杀殆尽,他只会更恨桃夭和小川,铁定是宁死也不会救治小川的!

可是桃夭……朝阳又忧又惧,抬眼去看桃夭,却见他一派安闲,唇角仍是勾着浅浅笑意,仿佛万事皆在胸中。这样泰然自若的模样,朝阳猜不透,又不敢轻易打乱他的计划。只好等,再等等。

他等到了桃夭的一句话,桃夭等蓬莱门人们那一声震天动地的“得令”完全消静之后,才缓缓说出的一句话:“方才那场桃花雪,蓬莱岛主喜欢么?”

百陌眉心猛地一紧,瞳孔蓦然收缩,一时没有答话。桃夭的话问得这样奇怪,他一时还不能明白,但他显然已经懂了。

桃夭说:“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流星火雨。桃花如雪,片片帯火,沾衣即附,闻琴而焚。蓬莱岛主,可晓得这几句话的意思?”

这几句话一点也不难懂。百陌懂了,朝阳也懂了。他感谢桃夭没有血洗蓬莱仙岛,却又不禁心头寒栗——这个人好生可怕!

百陌一定也有相同的感。不,是更强烈的感受。他明明听懂了桃夭的话,却仍惊恐地质问道:“你这妖孽……又想使什么阴毒诡计?”

桃夭说:“哎,看来岛主的脑子有些愚笨。既然岛主不能理解,那我就不胜其烦,为岛主演示一二。岛主可要看得仔细了!”话尾处,修长手指微抬,便要抚琴。

朝阳惊悸道:“桃夭!”

桃夭没有理他,修长手指拨动琴弦,铮的一声,又响亮又短促。只一声。

这一声琴音的末尾,是一声惨叫。蓬莱仙岛上,万数弟子中,一个人突然一声惨叫,哀嚎着栽倒了地上。

朝阳大惊。众人大惊。百陌亦大惊,而且大骇,青筋满面,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桃夭好整以暇地理了理桃色袖袂,然后说:“浅浅病了,我今日特地带她来此,向蓬莱岛主求医。不知岛主医,还是不医?”

百陌无比痛苦地挣扎着,末了,厉声道:“你……你以为我蓬莱弟子是贪生怕死之徒,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桃夭,我不信你这流星火雨只伤敌不伤己!我就不信我蓬莱万数门人敌不过你一个阴毒妖孽!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蓬莱门人群情激奋,齐声大喝道:“杀!杀!杀!”

桃夭却裂开唇角,呵呵笑了几声,然后说:“真有意思。这话二十万年前,令尊也说过。我犹记得当年,血洗蓬莱仙岛之时,岛主还是个孩童,因为到海上玩耍,才碰巧捡了条命,而后重振仙岛,方才有了今日之蓬莱,也方才有了这万数之众的复仇之力。然而今日之后呢?若岛主真的倾全都之力与我同归于尽,那么以后呢?谁来重建蓬莱仙岛?谁去找奈河桥下的钱浅复仇?莫非要靠令千金?”

百陌再次大骇,瞳孔已缩得不能再缩,又陡然放大,喝问道:“你!……你怎知百合?你把百合怎样了?”

桃夭说:“看来岛主是个慈父?听闻百合公主正在东海龙宫做客,东海太子对她一往情深,想必两人正在花前月下吟诗作赋,我能拿她如何呢?”

百陌终究败下阵来,恨意和愤怒却烧红了双眼,骂道:“你……桃夭……你……你真真是个孽障!怪不得,怪不得天帝不杀你,你这样的孽障恶魔,只是杀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了!就算把你送到无间地狱,也不足以泄天下万众之愤!”

桃夭极轻地笑了一声,说:“桃夭话已说完,岛主也该考虑一下我的要求了吧。我可以等你一首曲子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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