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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信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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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里等来了玄华。

那时,他穿了一身朱红色的朝服,烫金滚边,龙纹飞舞,灼灼逼人,发上也束着高高的金冠,一根朱红发簪硬挺挺地横在中间,有些拒人千里的样子。忘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样的打扮,忽然想起了朝阳,那个总是一袭月白如玉温暖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冷香的男子,不知他在哪里,一切可好?如果此时踏着月色而来人是他,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冷月高悬,星芒点点,火树银花,熏风如醉,这样的尘埃不染的背景里,他翩翩而来,一手执了雪玉仙笛,星子般的眼眸里装着能融化千年寒冰的温暖,唇畔也一定是挂着笑意,一定是一道极好极好的风景,足可惊艳整个天庭……

忘川想着朝阳的笑意融融的模样,忍不住在唇角抿起一丝笑意,心头却蓦地一窒,伴着一阵隐痛,比往日任何时候都来得猛烈,不由地便深深皱起了眉。

玄华已走到近前,也皱了眉,极关切地道:“怎么了?不舒服?”

忘川看到扶住自己胳膊的人,穿着朱红龙纹的朝服,是她一直在等的人,并不是冷香悠然的朝阳。她垂着头,就立在那人胸前,一睁眼便看到他腰间一条盘旋欲飞的金绣神龙,很扎眼,第一次觉得龙纹是令人讨厌的图案。她歇了一会儿,摇头道:“没事。”

玄华扶着她到厅内墙边悬着的编花长藤椅上坐下,说:“如果真的不舒服,我就让太上老君来走一趟。”

忘川总觉得眼前有条赤龙飞舞,她闭了闭眼睛,静了会儿心,再睁开时便只看到玄华棱角分明十分俊朗的一张脸,玛瑙色的眸子里充满关切情意。

她笑笑,摇摇头,实话实说:“真的不痛了。”玄华仍然有些不放心地盯着她。她无奈地耸耸肩,问:“你今天吃东西么?”

玄华道:“下午紫绾准备了些糕点,现在倒没什么食欲了。”

忘川哦了一声,觉得没什么话说,便懒懒地靠在藤椅上,将腿也抬了上来,虽然是曲放着,玄华却有些坐不下,向旁边让了让,似乎仍在研究她是否真的没有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忘川没话找话,说:“你今天没有给我带什么礼物么?”

玄华笑道:“自然带了。”伸手要去拿,又忽然顿住,笑道,“不如你猜猜,我今天带了什么给你?”

忘川侧目瞟了他一眼,这人一向一本正经不会耍什么花招的,今天怎么也顽皮起来了,但心中纠结的问题仍然难下决断,没什么心绪陪他玩,随口道:“鹅蛋大的夜明珠。”

玄华有点失望,说道:“鹅蛋大的夜明珠,我前天才送了你一个,今天怎么会再送一个呢!算了,你肯定猜不着。不过你肯定会喜欢。”

他果然不是会耍花招哄人开心的人,才一个回合就自己结束了游戏,一本正经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来,递给忘川。

他最近送了忘川很多礼物,天上的珍奇异宝,人间的逗趣玩意儿,各式各样,堆了满满一架子,忘川喜欢归喜欢,却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心的物件。这时,便懒懒地接过,懒懒地打开,没有预期下的惊喜常常更能令人动容,她的眸子陡然一亮,像夜色里盈盈的珍珠,映着盒子里杏花颜色的椭圆物件。

玄华看到自己成功了,得意而欢喜:“我就说你会喜欢吧!千里传音螺。虽然你从没跟我讲过,但我知道你的灵犀……出了一点问题。这只传音螺是我在一百只里面拣出的最好的一只,音色极好,画面清晰,跟一般的灵犀没有什么差别。你以后可以用它联系你一直担心的人了。”

忘川心里生出一丝感动,突然又想到朝阳,咬了咬嘴唇道:“你知道我担心谁?”

玄华笑道:“绿儿啊。这世间除了绿儿,你还会关心谁?”

这话听着别扭,忘川斜了他一眼,一时想到绿儿,她其实让太上老君帮忙联系过,可是没联系上。

玄华道:“其实绿儿行事古怪,心狠手辣,与我们神仙一道大相径庭。忘川为何偏偏对她大加庇护?”

忘川道:“我乐意!”

这个问题曾经有无数人问过她,她已习惯了如此作答。习惯得自己都几乎要相信了。可是这个时候,她将将答完,心头却蓦地轻轻一突。、

是这样么?

当然不是。谎言说多了就变成了真的,可是谎言终究是谎言。也许终有一天,她会去面对的,面对那个埋藏心底的关于绿儿的秘密。

但不是现在。忘川说:“我现在就要联系绿儿,你要是不喜欢,就先出去好了。”

玄华一听,连忙一把将那盒子夺了过去,退开两步以防忘川再抢,说道:“哪有你这样的!过河拆桥!我不管,你现在的时间归我!”

忘川向他伸出一只手:“拿过来!你几岁啊?”

玄华道:“反正比你小得多。”完了又道,“你放心,绿儿没事的。”

忘川道:“你怎么知道她没事?”

玄华道:“我自然知道。在魔界时,情况又危急又混乱,舒鉴没能脱身去救她。后来我派人打听过,有一个地狱猎者,你应该认识,叫灭尘,是他救了绿儿。不过绿儿伤好之后,似乎和他闹了些矛盾,五个月前自己一个人跑了,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谁也找不着。所以你才联系不上她。不过我前两天听手下一位侠仙提到,他一个月前在西海之畔,碰到过一个妖娆古怪的水草妖精。当时那妖精正在逼一个凡人跟她成亲,那凡人死活不肯,她便将那凡人的妻子儿女亲人好友全杀了。那位侠仙便上去惩治她,谁知她的法力十分高强,那位仙侠行侠不成,还反被海揍了一顿,后来那妖精竟将他塑成了一个泥人,扔进了海里,幸好西海公主正巧路过,救了他一命。那位侠仙的法力颇为高强,未成仙之时便常常捉妖降魔,平常妖精哪里是他的对手。我听着便留了心,后来细问了一番,肯定是绿儿。想来她是四处散心去了,你不用担心。”

忘川认认真真听完他的讲述,一切都很合情理,绿儿若知道了婴灵的存在,没把灭尘杀了已经算不错,至于逼人成亲杀人妻子友人,那样的事的确是绿儿做得出来的,悬了多日的心终于放下来,欢喜道:“她没事就好。”心里对玄华的感激更甚了几分,没想到他对她并不仅仅是表面上的作态,连她心中牵挂而未曾言说的事情也用心在意地帮她解决了,想了想,说,“谢谢你。”

玄华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手,说出的话有点儿郑重其事,他说:“忘川,天帝的一道赐婚帝旨,早已将你我的命运连在一起,你对我永远不必言谢。倒是你,担心绿儿,想知道她的消息,原本就应该找我,而不是旁的任何人。忘川,记住,我——是你的未婚夫君!”

忘川定定地望着眼前这个眉目俊朗棱角分明的天庭殿下,他看上去一脸真诚,忘川此刻心中也真的颇为感动,但她对他终究仿佛雾里看花,隔膜早已形成,猜忌由来已久,他对她的不赤诚从最开始的相见里便一路种下,岂是如今短短岁月里难辨真假的关怀备至就能轻易抵消?

忘川蓦然惊觉,原来信任是竟如此困难的一件事。她所处的位置太过纷纷扰扰,而她的身份似乎又牵连过大,她身边出现的人则一个比一个难以捉摸一个比一个深沉复杂。她仿佛被人牵引着走进了一张网里,四方迷蒙,每一个网孔里都隐约露着一张妖魔的脸,狰狞可怖,她没有想逃,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既然并不打算逃跑,那么,她必须信任他。

即便她真的是他棋盘里的一枚棋子,她也得努力地相信那个执棋的人,并且尽心尽力地帮助他下赢这盘棋,哪怕在必要时刻,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她舍弃。

因为,她输不起。六界生灵,天下太平,她,玄华,天帝,他们谁也输不起。

所以,他应当是她可以信任的人。忘川电光火石地想。

一直犹豫难决的问题陡然间清晰起来。

其实本没什么可以纠结,她根本没有选择,就如她生而为神,就如院子里的扶桑花,酴醾过后,便是凋谢。

她缓缓吐了口气,拿过玄华手中的紫檀木盒,把玩了一番,放在一侧,然后坐直身子,正了脸色,说:“玄华,我必须和你谈一谈。”

玄华并不意外,但眸子里还是忍不住盈出了笑意,说:“我们早就应该谈一谈了。”

初夏时节,夜风凉悠悠的。扶桑花树下的大理石圆桌上只布着一壶两盏,硕大的半个月亮投下如水华光,飘飘渺渺的仙乐不知是从哪个宫殿里传来的,清清淡淡悠悠扬扬,倒也十分应景,否则,两个人这样坐着,于正式之外倒难免有几分生疏尴尬。

玄华在她的白玉酒杯里斟满碧青琼浆,又将自己的斟满,稳妥地放好了白玉酒壶,才开口:“忘川打算从哪里开始谈起?”

忘川端起酒杯嗅了嗅,碧海青天一如既往地醇香醉人,她以往在冥界常饮的,而且常醉,但是今夜无论如何也醉不得,不过倒不必担心,她的酒量还算不错。轻轻将酒杯往外推了推:“饮了这杯酒,你我今夜便赤诚相待,你对我再不得半句谎话,一字敷衍,否则他日,我一旦发现,便是你我决裂之时。”

其实她并不清楚自己能为了六界生灵退让到哪一个地步,然而总不能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她堂堂神尊,纵是棋子,也该有自己的筹码与尊严。

玄华眸色微微一紧,映在月色花影里不甚真切,似乎对忘川如此决绝的态度有点惊诧和意外,但只刹那,他的神色已恢复如常,修长手指擒起白玉琼浆,向前一送,在半空里与忘川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镇定而果断:“一言为定!”

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玄华没有再添酒的意思,他是要让自己绝对清醒,毕竟坐在他面前的个不是不经世事的单纯小姑娘,她看尽了人世冷暖世事变迁,位份尊贵六界几无匹敌,最重要的是他需要她的帮助,需要她心无旁骛地站在他身边,他才能有把握从容守护眼前这片即将甚至已经陷入混乱的大好江山。

忘川却自顾地给自己添了一杯酒,并不喝,忽然抬起头来,眼眸里光华闪耀,忽然开口:“你心中喜欢的女子是谁?”

这问题既不重要也不关键,但这是她对他心生嫌隙最开始的地方,既要开诚布公,就抽死剥茧,从最初的问题开始吧。

玄华微微一怔,眼眸里掠过一丝意外,唇边扯出一抹苦笑,轻叹一声,取过酒壶为自己斟了杯酒,才说:“我自信从未在忘川面前流露过对她的情感,呵,看来忘川虽然情淡,却终究是个女人。”

忘川道:“这不是答案。”

玄华微仰头,将杯中酒缓缓饮尽,末了站起身,走到近旁一株扶桑树下,好一会儿才开口:“扶桑花太艳,她像春日杏花,清雅婉丽,不娇不媚。然而……那样美好,终究是被辜负了。忘川,我心中曾经确实爱慕过一个女子,可是当我接下天帝赐婚帝旨的那一刻起,我便清楚地知道,将来我要迎娶的人必定是你,也只能是你。忘川,这两年多,风云变幻,时过境迁,她是谁早已不重要。当然,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仍然希望,你能让这一段往事随风散去,毕竟……是我负了她。”

他音色厚重,说得并不凄伤,但大概因为发自肺腑,倒有几分动人心肠,凉风拂起他略显厚重的朱色衣袂,一条赤龙飞舞,那时他正说“是我负了她”,电光火石间,忘川突然就想起了朝阳,那个人总是为了她义无反顾地舍弃一切……然而也只是电光火石的刹那,她立即拉回思绪,情急之间,忙忙地应了一声:“好!我不问便是!”顿了顿,已灵台清明,补充道,“但是从此之后,你们不得再有往来,不可相见,不可暗通消息,亦不可向旁人打探关怀。”

玄华在树底转过身来,说:“自然。”顿了顿,又道,“你我既要夫妻携手,理当如此,忘川……亦当如此。”

忘川皱了皱眉,她的心中可没有爱慕的男人,答道:“我从来都是孑然一身,没有这些糊涂账。”

玄华笑道:“那很好,以后也莫要有。你要一心一意只来爱我。”

忘川可不是来与他谈情说爱的,看他有点儿不正经,便将这个话题打住,喝了口酒,道:“接下来我们说说桃夭。”

玄华说:“好。”

忘川定定地盯着他,并没有逼视的神色,却也气势威威:“你告诉我的,我与桃夭的仇怨,并不是全部的真相,对么?”

玄华迎着她的目光,不避不闪,微微点了点头,回答道:“应该。”

忘川蹙眉道:“应该!”

玄华道:“我告诉你的是我所知道的,然而如果仅是那样,他不应该恨得你那样深!所以……”摇了摇头。

忘川道:“你真的并不知道更多?”

玄华道:“二十万年前的事,我既未亲身亲历,也未亲眼看到,我所知道的,只是天帝想让我知道的。”

忘川心里不禁失望起来,这个人难道真的如此不可信,然而既然做了决定,便不该如此草草收场,到底兹事体大,若是得不到赤诚,那就干脆闹开,也总比如今这样烟笼云罩相互猜忌地好。当下冷冷一笑,语气便咄咄逼人起来:“玄华殿下竟如此聪明,仅凭着那样一点知道,你就能断定桃夭会不顾代价去魔界救我么?”

玄华并不惊讶,说:“不过是天帝教我说的一番话罢了。”说着笑了笑,有些没奈何的样子,忽然伸手越过桌面,一把抓住忘川的手拉过,放在额头,叹了口气,说,“你拥有独一无二的本领,能探知一切。若天帝不想让你知道,自然也不会让我知道。你若不信我,就自己去看一看。今夜你想问的所有问题,答案都在这里。我可以对你毫无保留,赤诚相待。忘川,你呢?你能够给我足够的信任么?如果你不能信任于我,我们还能谈些什么呢?”

忘川心头一动,有刹那的冲动要从那人眉心钻入,去看一看那些云遮雾绕的让人猜疑的真相,可他说得对,如果她不能相信于他,便是看到了一切,往后又该如何相处,既然已经决定要与眼前这个人携手相扶,共度劫难,拯救六界,那么第一步,就该是信任……是信任……然而,可以信么?就这么信了?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两张脸,近在咫尺的两双眼睛,夜又那样安宁,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她不知道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什么,但是她看到了真诚,看到了无奈,甚至看到了急切,却没有惊惧没有害怕没有怯弱,她凭着自己看尽人世的经验,犹疑地断定那应该是一张可以信任的脸。迟疑片刻,终于将雪白手掌从他温厚有力的掌中缓缓抽出。

玄华松了口气,坦然地笑了笑,感激地望着她,说道:“谢谢你,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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