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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番外 翎湘纪事(其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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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千翎坐在书桌前,批阅着奏章。红烛燃尽,他彻夜未眠。

“皇上,”有人来报,“姚枂岚求见。”

北千翎放下朱笔:“让他进来。”

北千翎当上皇帝之前,姚枂岚从来没有把他看作是王爷,但皇帝到底不同。姚枂岚一进屋里,就跪了下来:“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北千翎道,“朕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必多礼。”

“该有的礼仪尊敬还是要有的。”姚枂岚看了一眼桌面,“皇上,您可要注意保重身体啊。稍后我给您准备些补药吧。”

北千翎摆摆手,让太监把房门关上,留他们二人独处。他叹了口气:“不是朕不想睡,是无法入眠。”

“皇上可是在烦恼我昨日提到的册封皇后之事?”姚枂岚双手插于袖中,“是因为不知道选谁吗?”

北千翎笑道:“枂岚啊,就凭你的玲珑心思,怎么可能不知道朕在想什么?朕果然是,到了现在还放不下。”

“皇上,”姚枂岚从袖中抽出一卷画卷,呈递给北千翎,“这个,是有人托臣献给您的。或许能对您有帮助。”

“怎么穿了官服,也改不了在袖子里藏东西的习惯?”北千翎缓缓打开画卷,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画上是一名穿着淡色罗裙的女子,站在一叶小舟上,吹着长笛。莲花在她脚边盛开,鸳鸯从舟边游过,女子闭着眼眸,看起来面无表情,却又像带了笑。

画旁边以女子娟秀的字体写了两段诗词——

念兹,相知相恋亦相思,相依相伴长相忆,相携朝暮,相扶白首,相守一生归。

灵犀,双花双叶并双枝,双栖双宿飞双翼,双莲漪露,双鸳共水,双醉暖罗帷。(注:引自宋《九张机》)

“靖湘她,”北千翎的手抚过画上人的脸,“来静阳了吗?”

“是。”姚枂岚道。

“这是朕第一次见到靖湘时的情景,在夕照皇宫。”北千翎脸上浮现起怀念的神色,“从那时起,朕就知道,她是自由的。”

不过是在一片人工湖里,她的笛声却吹出了天地的广袤来。即使被狭小的皇宫所困,她也是自由的。

“朕不该把她困在自己身边。”北千翎的目光无法从画上离开,“不该用皇后,或者哪怕是皇妃这样的身份束缚她。”

“你太自以为是了。”姚枂岚道,“这也是她的祈愿。”

“朕宁愿让自己错过,也不愿让她以后后悔。”北千翎小心地把画卷起来,“不说了,正事要紧。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个的?”

“不是。”姚枂岚一脸情况尽在掌握,“以前在中越,皇上曾答应请我喝静阳最好的秋露白,您可还记得?”

北千翎扶额:“你是想……?”

“我不用你大醉三天三夜,仅此一夜,我们好好地聊聊吧。”姚枂岚免去了敬语,“兄长。”

皇宫的别院,北千翎命人在院子正中央摆了一张桌子,又在桌子上放满了来自全静阳各大酒楼的秋露白。

“什么啊,”姚枂岚调笑道,“原来你也不知道静阳最好的秋露白产自哪里啊。”

“真是好久没听到你和朕开玩笑了。”北千翎喝下一杯酒,“你还是你,朕还是朕,你说我们的关系怎么就变了呢?”

“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变,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恩人,朋友,兄长,”姚枂岚敬他一杯,“但是,你身份不同了。就像我们回不了年少一般,我不可能还像以前一样对你。皇上是九五之尊,对谁都不可以例外。这毕竟是我们选择的道路,没有什么好感伤的。”

“是呢,你说得没错。”北千翎道,“你说朕当了皇帝,怎么反而变得软弱了呢?”

“不是软弱,君王也有自己的感情。”他能这样向自己倾诉,姚枂岚觉得很开心,“这些想法在你心里积存太久了,所以显得比以往更多愁善感。其实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和我说的。”

“不过比起我,我觉得,一位真正合你心意的妻子更能化解你的思虑。”姚枂岚给他倒了一杯酒。

北千翎索性不用杯子了,举起酒壶就喝:“怎么,你是来说媒的?”

姚枂岚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嗜酒的北千翎,一时也怔了怔。

“千翎,你到底是在抗拒什么?”

很久以前,他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北千翎一直很克己,无论是在什么宴席上,都最多喝三杯。姚枂岚从来不知道他的酒量这么大,简直和景眳朔有得一拼。完了,要是他没醉,自己却先醉了怎么办?

“枂岚,朕曾经和你说过,你不是朕,终究不用背起这江山。”北千翎灌了这么多酒,却是一点醉意都没有,“朕的位子太高,她生性淡泊,又是朕唯一一个倾心的女子,朕不舍得,让她担起母仪天下的责任。”

“以前,我说我的债太多,还不起他的深情,所以总是拒绝,结果只是让他更加受伤。”姚枂岚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现在看来,那时的纠结根本就是我的任性罢了。真正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两个人相互分担,比一个人扛着好得多。”

“你不敢娶她,说是为她好,其实是不敢承担起让她幸福的责任。”姚枂岚说着,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我、你,还有楚荆卿,都是一样的傻瓜。”

他们都爱得太卑微,似乎全天下除了自己,都能给对方幸福。

“这是朕教育上有问题。”北千翎也跟着笑起来,“那些日子里,有你们的陪伴,真是太好了。”

“这点,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样的,兄长。所以我希望你幸福。即使是皇上,也能够有自己的幸福的。”姚枂岚道,“你们这样,比一个人单恋要可悲得多。”

“是啊。”北千翎喝干了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你说的很对。”

他们都深知对方的心意,但是,一个总在抗拒,另一个只会等待。

如若单恋,日子久了,总会淡忘。就如同韶宣帝对静阳,再刻骨铭心不过的爱恋,历经了时光洪流的荡涤,终还不是化作了轻飘飘的一句“曾经爱过”?

但是,相恋不相守,却没有这般简单。

也许,在若干年后的某夜,当他垂垂老矣,当他独自一人仰望星空,还会想起,很久以前,有过一位眼眸如星、长发如夜的女子,我那么爱她,她也那么爱我,我们却没有在一起。

“她为你蹉跎了六年的岁月,难道还不能够证明,只有你一个人能给她幸福吗?”姚枂岚有些激动地提高了音量。

北千翎满脸苦涩:“就是因为,她已经为我蹉跎了六年,朕才不能让她浪费更多。”

姚枂岚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顽固呢?”

“不用再说了。”动听的女声响起,“我能明白皇上的苦心。”

北千翎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慢慢接近的女子:“靖湘?”

靖湘微微欠身:“皇上万福,靖湘这厢有礼了。”

北千翎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靖湘已经走到姚枂岚身边了:“姚大人,方便的话,能让我和皇上喝几杯吗?”

“好的。”靖湘的话语,有着令人不敢不听的魔力。所以即使这是计划之外的事情,姚枂岚还是依言离开了庭院。

靖湘没有自己的酒杯,所以也就学着北千翎的模样,打开酒壶的盖子对着喝,喝起来却是一小口一小口的。

“你还是老样子,”北千翎坐了下来,“让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靖湘没有回答,而是用袖子擦了擦唇角:“这样子和皇上对话,还是六年前您刚到夕照的时候呢。到了后来,即便你人在夕照,也不愿意与我说话了。”

北千翎苦笑,又灌下一口酒。

那是因为我发现我对你动了情,再说话,只会更加不能离开你。

“我一直在等你。”靖湘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一等你对我动情,二等你登上皇位,三等你站稳脚跟,四等你接受我心。我等来了一二三,四......却只能怪我们有缘无分。”

“靖湘,我——”

北千翎叫了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喝酒。他这一生,还未曾这般颓唐过。

“皇上请放心,靖湘来到这里,并不是想逼你娶我。”靖湘的眼眸中甚至不见波澜,“只是想再见见你,告诉你,我的心意直到现在也没有一分一毫的改变。以及,我很高兴你对我终究不是完全无心。”

“我完全理解你的决定,等你是我一厢情愿。”靖湘又喝下一口酒,“但是,之后的日子里,希望你能把我完全忘记。过了就是过了,你不必后悔什么。”

“你可真是奇女子。”北千翎用自己的酒壶小小地碰了一下靖湘手中的酒壶,“我从未见你失态过。”

“那是因为我哭的时候,你从未在我身旁。”靖湘语气平淡,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但在北千翎听来,却是一句戳心。

姚枂岚走上屋檐,景眳朔正坐在月亮下等他。

“你怎么样?没感冒吧?”姚枂岚在他身边坐下,“怎么不回去睡会儿?”

“托福,我没事。”景眳朔难得的没有骚扰他,托着腮帮子看着庭院里的景象,面色似有些许沉重。

“怎么了你?”姚枂岚觉得好笑,“触景生情?”

景眳朔这才看向姚枂岚:“姚姚,你真的觉得把他们撮合在一起合适吗?”

姚枂岚不解:“什么意思?”

景眳朔道:“皇上有他自己的苦衷,而且他说的很对。皇后不好做,后宫的斗争非我们男子所能想象,加上奈雲是个大国,靖湘嫁入宫中,肯定会很辛苦。靖湘也能理解,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达成了一致,我们这些外人有资格插手吗?”

“当初我不愿接受你,不也是因为我有苦衷?”姚枂岚笑道,“你不也能理解吗?在铜雀台,我们也达成一致了不是吗?然后你做了什么?放弃了?”

姚枂岚凑近景眳朔,轻佻地附在他耳边道:“可我怎么记得是强吻了我啊?”

“你是在报昨晚的仇吗?”景眳朔无端受了一次调戏,很是无奈,“我们现在在谈正事呢。”

以前,此人还会在正经事面前收敛一点,现在简直是变本加厉,随时随地都能犯病。

“好的,正事。”姚枂岚拖长了音,坐回原位,“综上所述,即使真有苦衷,我也要努力一把,看看那是不是真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但是,”景眳朔坚持,“他们一个城府很深,一个性情淡漠,在一起会幸福吗?”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姚枂岚挠了挠头发,“我这样,你那样,不也过得勉勉强强吗?”

“姚枂岚,你再拿我们的事说事我就生气了。”景眳朔久违地感到额角青筋爆起,“你哪样我哪样?勉勉强强是几个意思?你有哪里不满意?”

“别啊,”姚枂岚两手放在半空中,从上往下压,似乎是要把景眳朔的火气压下去,“我这不是酒喝多了精神亢奋乱开玩笑嘛。王爷,大将军,息怒息怒。”

景眳朔考虑到他是真的喝了很多酒,暂且原谅了他:“回家再收拾你。”

姚枂岚的脸倏地就镇定了下来:“就像昕凤姑娘说的,不是所有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但他们二人不应该属于那一类。而且,比起皇上现有的皇妃,靖湘公主更能胜任皇后,同样的悲剧,绝不能再次发生。”

景眳朔:“……”合着我让你正经,你偏不正经,非要自己想正经才能正经是吧?

“哪怕他们以后不再爱着对方,甚至悔恨走到了一起?”景眳朔道。

“眳朔,你可别生气,这次我是认真的。”姚枂岚笔直地看进了景眳朔的双眸中,“以后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我不再相爱,甚至悔恨走到了一起?”

景眳朔斩钉截铁:“不可能。”

姚枂岚反问:“为什么?你敢保证人心不会改变吗?”

景眳朔答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可能。”

姚枂岚一笑,道:“所以说,我们谁都看不到以后会发生什么,只能做到现在不留遗憾。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中谁变了心,他们也已经幸福地相守了很多年了。”

景眳朔笑了:“你又赢了。”

靖湘身为女子,到底不胜酒力。姚枂岚重新把注意力转到庭院里的时候,她已是醉倒在了桌面上。

北千翎走到她身后,脱下黄袍盖在她身上。他拿开她的酒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摇了摇头道:“真是,明明喝不了酒,还喝了那么多。”

他蹲下身,凝视靖湘的睡颜。她睡着的时候十分柔和,全然没有醒着时的那番冷淡。

北千翎猜想,本该是很既柔和又安详的,但此时,靖湘的眼角却挂上了泪珠。泪珠顺着侧脸滑下,留下一道若隐若现的泪痕。

“我哭的时候,你从未在我身旁。”

北千翎的心揪成了一团,用手指拭去了未落下的泪珠,又用舌尖勾去了那滴相思泪。

真苦,苦到心里去了。

他走到门边轻声嘱咐道:“来几个人,把靖湘公主送至瑾渊王府。注意别把她弄醒了。”

“走吧,”景眳朔站起来,“回去等她。”

“嗯。”姚枂岚看着北千翎独自一人坐回去喝闷酒,吸了吸鼻子,“真是可惜了这些秋露白。”

“你成功之后,让他赏你一家酒楼不就好了。”景眳朔嗤道。

姚枂岚把手指伸至鼻子下面,堵住那点悲意:“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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