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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 公子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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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开他的手,我侧身摸过床榻内侧藏着的短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手中的短刀是我十五岁生辰时候他赠给我的东西,他寻了凉石城中最好的铁匠为我打造了这把世上独一无二的短刀刻了我的生辰八字,那时候的我欢喜的不得了,甚至于说好几次在睡梦中笑醒,那时候那一刻我将短刀习惯性的架在他的脖子上,然这样做的我却忘了,我已经没有武功,对他我再也做不出什么能够构成威胁的事,这样认识到的时候手上失了力道,短刀咣当落地的时候,他顺手捡起地上墨绿色的刀柄笑了笑,对着我道:“这把刀,你果然还留着它。”

从他送我短刀到如今,原来这些年我始终逃不出一个杀的命运。

我晓得他的意思是指他那样伤害我我竟没有将这柄刀扔掉,我晓得该把这东西扔了且仍得越远越好,然每当瞧见它的时候我便越来越痛心,痛心他为何要待我那般温柔后,又带我这般惨忍。

可是诸多话堵在口中我最后只能轻哼一声,略带回忆的问:“怎么可能扔了它,当初你将他交给我时同我说,这是你送给我的东西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他说的话我都记得,苦笑一声,一顿,我抬起埋在胸前的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那时候你大概不懂,对杀手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你不懂这并不碍事,我只要守着你的温柔便好,那时我无限天真的想我会护你一世,却未曾想到那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思量。”

说这话的时候我瞧着他眸眼一顿,身形顿住,后来他知趣的起身,晓得了我的意图,意欲离开却顿住脚步,侧过头,他问:“千夏,我从未想要伤你良多,然最后我终归是害了你,你怨着我没关系,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从今以后我们会有很长的时间。”

言罢他跨过门栏走出,我隐隐约约的瞧见守在门外的墨白同他躲在一旁轻轻耳语,晓得了这又是他们的合起伙来设的骗局,掌心不经意的碰到什么东西,侧眸,我瞧见被姜潞乱放在榻边的短刀,墨绿色的刀柄煞是好看,然那份美妙却令人痛的彻心透骨。

我曾对姜潞乱说过,我原本想用他赠给我的短刀护他一世,这句话我并没有说谎,当初他陪邱园园逛花灯会而我跟在一旁护卫的时候,曾遇见过一头负责游街嬉耍的猛虎,邱园园向老虎投放食物,扔的距离却远了些,后来胆大的姜潞乱上前一步想要将那食物捡起来扔的近些,却不想他此举惹怒了饥肠辘辘的猛虎,老虎的项圈被挣脱,碗口粗的铁链被挣脱开,那时候我内心焦躁,顾不得老虎爪子的锋利程度上前一步同猛虎斗武,后来我将那老虎打得再也爬不起来,而姜潞乱却搂着受惊的邱园园不断的安抚她,诸如此类的事情我们经历过不少,而对他而言我到底只是一个坚强好欺负的人而已。

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我抬头瞧见不知什么时候进门的墨白满脸的忧愁。

身子歪了一歪我却固执的坐在那里定定的问:“你想对我说什么。”

这样问是因为我料定了他已将方才发生过的事尽数窥之入耳,然我瞧着这个人眸中满是犹豫,嘴唇轻轻抿起,像是经历过什么思想斗争一样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终于开口道:“方才侯爷说他屋子中缺了一名婢子,想要你去任职,你……”

他话中吞吞吐吐,而我却猛地想起在那个别馆中被我手刃的小婢。

若是我做了河西侯府中普普通通的下人,那我的命途是否会便的同那人一样?想到此处我在心中打了个冷颤,故作镇定的开口问:“是侯爷要你这么说的?”

墨白点了点头,而我却再也无法苦笑出口,墨白救我一命他料定了我不会为难墨白,料定如此才要他开口,姜潞乱对我下了步步的陷阱,只待我羊入虎口亲自跳下陷阱。

微微闭眼,脑海中诸多事情一扫而过,闭着眼睛的我点了点头,又猛地睁开眼睛对着墨白道:“他本便知道我无处可去,除了他给出的路,我的前头在没得选择。可你应该知道这是个陷阱却还是要将我往火坑里推?”

眼神略有逃避,而我却无处可逃,站起身,腿脚一阵发软,墨白眼疾手快的扶住我的身子,而我却一把将他推开道:“去告诉他,我答应。”

我将这句话出口,墨白却露出一丝错愕,我瞧着这丝错愕发笑,这明明是他们都期望的事情。明明没有人加我有选择的余地,没有人考虑过我的为难。

后来我成了姜潞乱身边的一个婢子,从河西侯府排位第二的杀手到河西侯府侯爷身边的婢子,这两者的心理落差很大,旁人待我的态度改变也很大,从前那些因为武功对我特别尊重的人如今极尽全力来欺负我。

那时候活得冰火两重天的我认识到,一个人她可以安心的忍受武功高强却隐瞒身份做婢子,但是一个人她不可能忍受作为一个无能为力的婢子,却顶着武功高强杀手的名字安心度日,如果有人说她对名誉不在乎那定然是因为从未得到过,一个人如果尝到了名誉的甜头她不可能再心安理得的落后。

成为卑微任人踩踏的小婢的我,时时刻刻忍受着旁人的冷嘲热讽,时时刻刻忍受着旁人的冷眼旁观,关于那些勾心斗角那些日子我当真瞧了个边,有些年纪比我大些的婢子故意将我的被褥藏起使我受风着凉,有些年纪比我小的婢子推托自己身子难受将大部分的伙计都交给我。

这些事姜潞乱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邱园园抱着琵琶跑到姜潞乱的主卧中将他候着,那时候我正巧在收拾房间中的古画上的尘埃,许是为了报复当年我对她的漠视不顾,以至于她背负着刺杀世子的罪名被逐出河西侯府的事,那天她故意抬脚害我绊倒,扯碎了姜潞乱最喜爱的古画,后赶到的姜潞乱瞧见地上被扯坏的古画勃然大怒,印象中那是他第一次勃然大怒,哪怕从前他废了我的武功。

我将他最珍爱的古画毁坏,他罚我在莲花池边思过,然而那一天晌午天色骤变,原本明朗的天上却下起了极大地雨,秋后的天气迎着酸涩彻骨的雨水,忍着膝下的疼痛我一动不动的盯着荷花池中游来游去的鲤鱼发愣,那是第一次我认识到,原来在他的心目中我竟比不上一副画,说实话我很伤心,却已接近麻木,他说他喜欢我,那句话我原本不信却不知何时在心中留下了一丝期待,而期待的结果便是如今这个悲惨的模样。

我开始明白我的喜欢同他的喜欢不大一样,我在莲花池边淋了整整三个时辰的雨,眼眶子很是疼痛,冰冷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可是眼角周围却一片湿暖,我搭手去擦拭双眼,可是那片温湿却还是止不住的流下。

周围满是雨水打落地下的声音,大大小小石头铺成的路上有个身影慢慢走过。

“兄长命我同你说一声,你可以回去了。”

头顶上方传来说话声,抬头,我看到油纸伞下的姑娘睁着好看的眼睛,盯着狼狈的我语重心长道,听到这句话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后知后觉的起身,然麻木的膝盖失去了知觉我一个不稳扑倒在碎石路的一边。

红裳姑娘伸出葱白的手指蹲在我的面前撩开我额前被雨水打湿的碎发,像是叹了一口气,她将伞往我这边移了移,指尖划过我的眼角,她为我试了试眼角的泪珠,脸色沉重这才开口:“你同我,真的很像。”

说实话那个人就像是天仙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晶亮的眸中有一丝哀愁,她碰了碰我冰凉的手腕,那之后不久,淋雨着凉的我便意识不清楚的晕了过去。

后来那个在雨中救了我的人,姜潞乱的胞妹芳实向他要了我收在自己手下,那时候我晓得同他我再没有什么话可说。

芳实同她的哥哥潞乱不同,她是个秀敏的姑娘,然这样秀敏的姑娘却总是时不时的露出些许倦怠。我知道这些却不大担忧这些,因为我知道,芳实跟她的哥哥不一样,她不是一个残酷的人。

再后来,当朝陛下一朝圣旨将芳实嫁给了太子邢荒,芳实离开河西侯府的最后一日,我曾瞧见她抱着一柄长剑哭的不像话,至于那柄长剑,隐约中我记着那是墨白从不离身的东西。

【她握了握我冰凉颤抖的手腕,同手心握着的那柄钢刀,一字一句道:“千夏,杀了我,这是我最后的命令。”

那之前我曾看着,河西侯府的墨白执行任务的时候被要杀死的对象抓住且被五马分尸,死的极是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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