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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 姜璐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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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眸含星,如日月的光辉一般闪亮,堇色的袍子衬得他整个人十分的精神,唇角偏下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他整个人耀眼的不像话,耀眼的令我驻足不敢靠前一步,停顿半晌,仿佛连空气都停止流动的时候,我有些不大自然的轻咳了咳,迟钝的故作镇定道:“哦,原来如此,原来你便是我的主子。”说话的时候我已跪在地上,分外虔诚。

其实说这话的我心中害怕得不得了,害怕他看到我的仓皇,害怕他质疑的能力。

然而在我害怕之前却灵光乍现的想起一件要命的事,前些日子他说他叫潞乱之前我做了些什么?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还是差点失手杀了他……

身上一抖,我退后一步原本是打算撤下的,然在我预备撤下之前,耀眼的阳光照亮门口,有一位生的十分好看的女子穿了一身粉绿色的裙衫,抱着怀中的琵琶愣愣的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似乎是一同看到了这位姑娘,原本听到我的话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的姜公子神色一敛,挂在脸上的温柔一顿:“他问,园园,你怎么来了。”

园园?我不解,去听着那女子说:“姑姑说你为我赎了身……这姑娘是?”

展开手中平整的扇子,他不做一个字的回答却对着我吩咐道:“你先下去,有事我会吩咐千管家找你。”

原本在听到这句逐出令之前我在心中默默却大胆的揣测,这位粉绿姑娘同姜公子定然不是一般的关系,在心中无限遐想这层关系的我七寸的心脏跳得颇为欢快,就像是大难临头晓得了主子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般,在听清这纸逐出令的时候我却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那时候,那种尴尬的情况下理智上我觉着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得说些什么,然事实却是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敢说的应了声诺后便仓皇退下。

那一年我十五岁,教习我的夫子说,暗卫这是个很伟大的职业,然在做这个职业之前人必须要抛弃心中的八卦,父子这样教导我,然记忆中我却从未听过他的良言。

有些时候我曾天真的想,什么是命中注定,什么又是天作之合,如果人和人的相遇是命中注定,那我跟他的相遇算不算的孽缘,如果相爱的两个人能够在一起算是天作之合,那我只能成为他的暗卫算不算是上天作弄,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没有生在河西侯府的可能,没有成为杀手的可能,然那都是假的,真实总是残酷没有可能的,认清这些的时候我十七岁,成为了河西侯府杀手中的第二位,然正是那一年,河西候姜淮暗养杀手的事情差点被密告,说是差点只因为暗卫的秘密被朝中太师所晓得,太师子重其实是个颇为阴险的小人,他用这个消息胁迫河西候交出手上所有兵权。

那时候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姜潞乱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太师子重的跟前,在河西侯府的后花园中亲手削下了河西候姜淮,他亲生父亲的头颅,他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情自然需要很大的勇气,那时候连续几日的夜里他都无法好好的安眠,每一日均是在烂醉之后才得以入眠,然便是他那样做,每天辰时,他房中的婢子整理床榻的时候,却总能瞧见被沾湿的枕巾而我总能瞧见他不合时宜的懦弱。

自此,这件事却还算不得过去,那之后不久朝中太师子重请辞归乡颐养天年,我不知潞乱用了怎样的方法令太师主动请辞,我知道的只是凉石城中的盛传,太师子重在归乡途中不幸遭遇山贼洗劫,举家身亡。

我知道,或许整个侯府中的人都知道,邱园园是太师派来的探子,为了谋逆河西侯府,为了平息众怒姜璐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最喜爱的歌姬,她放逐。

西凉爵位世袭,姜淮死后世子姜潞乱席位,那一日姜潞乱前往朝中受封,而作为他的暗卫的我化成了一位随行的婢子一道前同。

灿黄色的大殿中,高高在上的人口中一面说着惋惜,眼中一面流露出丝丝欢喜,周围的诸臣一面表现的叹息,可是周围却不断响起令人扰心的窃语。

那是一种多么令人压抑的气氛,那是一种多么令人烦扰的目光,可是在这一片令人不舒服的环境中,那个人,我的主子却表现的依旧那么温柔,没有哭,没有笑,不知喜,不知悲,那样子就像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个笑容一般,生无所求,死无所望,我以为他还会跟从前一般闲暇时听听曲,忙碌时逗逗鸟,然那时候一切都变了,他变成了河西候,更加高高在上的人,可是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清楚的明白,他的改变叫我觉得可怕。

离开皇宫别院的时候他曾指着皇宫正门最分外辉煌的地方,很是严肃的对着我说:“千夏,你要成为杀手,成为能够随意出入这里的杀手。”

那时候我只当是玩笑,皇宫是这世上最为森严的地方,我若做得到,便不会在府中屈居第二。

回到府中除了面上的温柔,我不再认识他。

遥记得有一年,芳实还未曾出嫁,姜潞乱受了风寒,我将汤药煎好目送进房间又离开后正巧看到后院中的秋千,芳实与我同年,十几岁的孩子自当是喜欢这些小玩意,然而十三岁开始的残酷训练使我变得筹弱犹豫,当我朝那秋千一步一步走去,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坐在上面轻轻摇晃,黄昏傍晚时,鲜少有人从后院走过,我侧卧在过于舒服的秋千上遥遥睡去,不知何时却被猛地一阵轻晃惊醒,睁开错愕的眸惺忪未曾到来,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将秋千摇高,很是开怀的对着惊慌失措的我道:“千夏,这高度够不够,不够我便将你摇到天上。”惊慌的我全然忘了轻功的存在,能够做的只有紧紧地握住秋千生怕自己倒下去。

许是胸中的恼意,以及孩童的惊怕打败了我,记忆中脸颊湿湿的倔强的嘟起嘴,眼角抻着一滴泪,持刀杀人从不害怕的我,我很是恶狠得说:“你若是真有本事,便不要这样欺负我将我捧在手心上试试。”

不知他是否听到了我的话只是秋千的速度越来越迟缓,脸颊依旧苍白,时不时咳嗽几声的姜潞乱,眼神分外别扭的将我瞧着,我一直想问他看到了我的什么,而我又瞧见了他的什么,可是终归这是绝不能说出口的话。

府中的杀手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那一日他不知为何提出要去瞧瞧这位受伤的杀手,我陪同他来到别府后院,可是站在那人的床榻前,别府中似乎不懂事的小婢轻轻地为那人擦拭着额上的汗,而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他盯着榻上不死不活的人瞧了半晌,半晌之后他开口问:“河西候府中不需要废物,你说是不是。”

他偏过头,看看我又看了看榻上躺着的那位十七八岁的少年,笑的极为温柔,声音却不同寻常的问着我。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不善的目光,糊里糊涂的我轻飘飘的开口应了声是,然在那之后他却对着我露出一个非比寻常笑,然后缓缓的走出屋子。

那时候我当以为亲自探望受伤的杀手那是他的温柔,然当我们走出房门后,房间的门突然被关上,屋子中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声音后,却又被悄悄打开,我们站在房间门前,他却瞧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对着我说:“进去瞧瞧,然后告诉我屋子中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吩咐我稀里糊涂的走进,然那时候呈现在我面前的却是,受了巨大惊慌的婢子紧紧地靠在房间门后一动不动,再往里走几步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害怕,然真正令我害怕的却是站定之后,呈现在我面前的画面,原本该待在床榻上的人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榻上布满的血红,屋子中弥漫的血腥,以及床脚一颗鲜活的头颅。

姜潞乱早便知道屋子中发生了什么,这样说倒不如说屋子中会发生这种事乃是他的安排。

脚步向后倒退,我皱了皱眉,然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心中那丝不好的念头尚未闪出,面前便有一人蒙面提着剑来迎接,而那个人我识得他,墨白,城中最叫人惧怕的杀手墨色白,他是姜淮的暗卫。

来不及多想那个人刀刀致命的向我砍来,在狭小的空间中不知所以且占了下风的我一再躲闪,墨白他是姜淮的杀手是整个河西侯府最好的杀手,论实力我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他,这样想着脸颊躲闪的时候已被划伤了一口,裙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破破烂烂,眼看着那把剑要砍到我的时候,屋子中却响起了拍手声,听到这个声音,墨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姜潞乱却撩开帘子一步一步走到我的跟前。

站在我面前的姜潞乱温柔的摸摸我有些散乱的碎发,瞧瞧我脸侧的伤口,开口道:“千夏杀了她。”

听到这句话我这才发现正对着我的面前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离开了内室,被姜潞乱挡住的地方,,而我的面前那个年纪尚小的婢子将头埋在双膝间,而指尖却哆哆嗦嗦,她的口中不断呢喃,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杀手怎么能没有剑,把剑给她。”姜潞乱这样的开口残酷的嘱咐,然后我瞧着墨白走近,手中多了一把剑,姜潞乱对我一再重复道:“千夏杀了她。”

听到这话那是第一次已经杀了很多人的我怕了,退缩了。

姜潞乱很温柔,无论对谁也一样,正因为他温柔地对待所有人,所以我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改变。

我不想要他逼我杀人,我也不想变得过于强大,我不想惹得仇敌上身,也不想让他受伤,这些都是我的矛盾。我只是害怕他有朝一日不再需要我。

手中是墨白从不离身的剑,身后是我的主子姜潞乱,大脑停止了思考,我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麻木的听着命令颠了颠手中的重量,我不解的回头问:“她只是个婢子,你若不想要今日的事情外漏,她自然是不会说的,既然如此,为什么……”

我不解的想要回头瞧清楚那人现在的模样,然他却将手覆着我执剑的手,再次声音温柔的道:“千夏,听话……”

他语重心长,明明说着如此残忍的话,为什么我却觉着他像是在求我一般,手中的剑高高举起,又高高的落下,站在一边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墨白却突然说:“你最好听侯爷的话。”

一顿,他无视屋子中的所有人开口道:“方才说过了,河西侯府不需要废物。”

河西侯府不需要废物,我第一次好好揣摩这句话的意义,然这么揣摩深意的我却刻意逃避似得开口问向墨白:“你什么意思。”

墨白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我却将问题抛向了姜潞乱,缓了缓声音我无限天真地问:“终有一日,等你足够强大之时,连你也会不需要我吗?”

我一直在等问题的回答,然我等来的终究只是阵阵沉默。

河西侯府不需要废物,我十五岁跟着他,原来这些日子对他而言我只是废物,那是第一次不知为何,对着我的主子胸中第一次有了心闷的感觉。

长剑高高的劈下,屋子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对面的婢子一招毙命长剑正中心脏,这是我的回答,然而这却不是正确的答案。

身上的力道被惨淡的卸下,姜潞乱离开我的身后慢慢地走出房间门,屋子中早已没有了墨白的影子,手中的长剑早已不知被他带去了哪里,而在最后一个脚步卖出门栏之前,我不死心的问向看不清表情的姜潞乱。

“王爷,河西侯府不需要废物,那是不是也不需要我。”

这是我的执念,我想着终归是要等一个回答,然这人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一个字都没有留给我。

我一直都晓得侍卫河西候的暗卫必当是河西侯府最好的杀手,我一直都清楚自己做不了那个最好,然为什么,我会问他那样的问题,河西侯府不需要废物,他也不需要,而我执着于一个也字不肯放手。

那一年我十七岁,第一次明白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原来也可以那样的无心去逼一个人。

他用那样的眼光看着我,叫我觉得可怕,因为不久之前他也是用这样的眼光,对我信誓旦旦的发过誓。

那是我成为他护卫不久后的事,侯爷派他去勘察地势买块地发展自家产业,姜璐乱身边虽有我作伴可跟着的人却绝不少于十人,那夜他偷偷潜入我的房间,无了我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瞧着他身上背着的包袱皱了皱眉小声问:“你疯了,大半夜不在屋里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他便刨我身上的衣裳,便动手整理抱着我的剑解释:“别说话跟我走,白天的时候我相中了一块地,用来看日出再好不过。”

看日出,我撇过眼瞧了瞧一边的日晷,头疼的扶额,我想,这世上除了他跟疯子,该是没有谁能子时爬起来看日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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