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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西凉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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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亡的那天,凉石城上下一片哀嚎。

父亲同我这样形容说,街上饿殍无数,年长的孩童被人拾来裹腹,寸草不生的荒野变成了疯狂的乱葬岗,活着的人想要死去,濒死的人却祈求同生,这时候活得不像话暴君的统治被推翻,左尚书邢康号召三十万将士推翻了西京王朝,建立了一个伟大的西凉王朝。

昏黄的洞口映出半个人影,我躲在泗水城外用钟乳石堆成的山洞中,耳畔滴答滴答的尽是水声,我想起那一年我十五岁方认识他,他半夜带着我去看日出,我很是羡慕这种生活,他看抱着我轻轻的说:“喜欢吗?那将来我们成亲之后便在这里建一个庄子吧。”

屋外头忽然闪过一阵雷鸣,我惊醒,上气不接下气的放下手里的刀,只看得见自己的手上沾满了的血腥鲜红刺眼,味浓重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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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西凉王 【是你对不起她,对不起我。】

【西凉薄酒撒边疆,但愿吾主顺忠良。】

因服食了毒,药的缘故,我觉着心气越来越不顺当。

将双刀藏在一旁的柜榻里头,我脱下那身血红色的外衫,靠在床榻上虚弱的叹了口气。

近来,我隐隐觉着身子不济有些乏累,同我处的较为亲近的婢子,神色庄重的杏里放下手中的拍板,一本正经的坐到我的身旁,对着我宽慰道:“那大概是你近来不经常活动的缘故。”

言罢,她煞有其事的起身移了个位置坐得距我近些。

“听说你很久不曾出府了,后厨的多嘴小厮均在奇怪你这一身大大小小的伤从何而来,我晓得依你的性子总是闷在这府中也是不大可能,近些日子外头不大太平,你同我说你在外头莫不是当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神色满是紧张像一张崩坏的琴,杏里空出手握着我略添冰凉的腕,一本正经的这样问,可我不能告诉她,方才我还在外头杀人,今日便只能躺在床上修养。看着这样的她我习惯的伸出空闲的手摸了摸她皱着的眉宇,眼神极为平和道:“后厨的小厮向来多嘴喜爱嚼舌根,怎么你也这样,我记着你并不是个八卦的人。”

笑了笑,我正了正背后极不舒服的靠垫。

杏里看着我坦荡的模样露出一丝忧心,我想这世上能为我担心的人大概只剩下这一个。

所以我向来不会做些令她担心的事,我向来不会在她面前露出半丝痛苦的表情,真正痛苦无助的时候便是撒谎也要撒一个体体面面不会令人生疑的谎言,所以这些年我撒谎的功力几乎成为整个凉石城一绝。

“我那是在担心你,太子妃殡世两年,你这样重情的人却一点动作也没有。”说话间杏里空出来的手握住我的手,很是严肃的将我问:“你同我说,一年前,为什么还要回来。”

一年前为什么还要回来,她将我问得哑口不言,竟连她也认为我不该回来。那是一个我绝对无法倾诉的答案,轻笑着摇头,我将手抬高伸出手指摸着她的眉鬓,轻点她的忧愁,化开她的担忧,可是为什么这样的当口,我想要说话的时候,却能够看到自己腕间那倒不像话的伤口。

她似乎还想要问什么,可是房门外的走廊边传来急促匆忙的脚步声,杏里被一脸惊慌的同僚唤走,房门被关上,当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心头那口郁结的气息终于缓缓被放出。

我以为她晓得,她那样聪明的人应该晓得,或许是看到了,美人靠后被我藏起来的包袱,里面藏着的大红色衣裳同一把刀,那件衣裳精细的绸缎怕是只有做嫁衣的衣角料。

那之后,我从未想过那之后的事情,因我晓得大限将至,因我清楚今夜之后再没有什么然后。

在这个动荡的天下当中我本来便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杀手。抬手瞧了瞧自己另一只被包裹成粽子的胳膊,眼睛盯着包扎伤口的杏花手绢,苦笑不出,妄念不断,她以为我不知道,她们都当我是傻子,前朝救主名曰耀,姓梨,普天之下有多少梨姓人?

轻哼几声,他们不想要我知道的事情,我便不晓得,反之亦然,活了二十几年,不长记性的我唯一吸取的记性便是活得糊涂。

杏里,姓梨……早先晓得,她才是前朝遗珠,西京在沧海桑田里唯一的遗留,若是被旁人晓得她还活着,将会有许多人夜不成寐,本着同太子作对的心理,我想救她,可是本着邢荒的教导,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哪怕她当我是朋友,我当她是朋友。

喉头痒痒的传来一阵暖意,止不住的咳嗽声出口,反射性的捂住口鼻压抑声音,止住了思考,当接连不断的微微咳嗽声被压制的时候,我移开紧紧扣着的手,却瞧见掌心的一抹殷红。

身上断然失了力道,我将全身的力气放松在靠撵上,身子像一个垂暮的老人来迎接人生的最后一般,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窗外似血的夕阳。

我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却不曾想过它来的是那么的匆忙,那么的令人绝望。

这晚霞似火烧的极为惨烈,我的眸子紧紧的锁着夕阳的落下,直到天边光晕消失的时候,伴随着屋外的虫鸣声,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同往常一般轻手轻脚的撩起身上的薄被,将美人靠后的衣裳费力的往身上套,慢慢的走下床榻。

杏里今夜不知怎的竟没有来访,我觉得很疑惑,想到能够隐瞒身份潜伏在太子府中,她大概也有自己的任务。这样便也释然了。

今夜我要杀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我并不想叫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身上换了一身行头,我套上只有杀人的时候才会穿的大红色袍子外衫,想来那是很多年前我用一块做嫁衣的布子托人做的袍衫,那曾经是我的执念,原以为放不开的执着,想到这里我嗤嗤一笑,取笑着世上的两情相悦。拿起好好藏起摆在床榻隔层中的双刀,预备离开的时候我盯着对面梳妆镜中较好的女子鬼魅一样苍白的脸发笑,多年的虚伪换来的是这般虚伪的感情,摸了摸面皮上令人生厌的笑容,我转身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旁人唤我一声千夏,是太子府中的婢子,却并不算的一个寻常,我生于河西侯府,是那河西王爷府中世代以来的管家之女,因了某些因缘,我被河西王爷的千金所救并成为她唯一的婢子,河西王爷膝下一子一女,嫡女名唤姜芳实,号芳慧郡主,五年前当西凉王朝开国陛下的一道圣旨,芳慧郡主带着八十一箱嫁妆,同满心的欢喜嫁与当朝太子,而如今我那年轻的主子却早已魂归离恨天。

略一瞧了瞧漆黑的天空,我想那便是传说中的造化弄人。

谨慎的踩着初春打烊后的太子府小路,我慢慢的弯腰,看着卯时的天边上悬挂着的一弯新月,今日八月十四,再过差不多半柱香的时辰便是我那位主子的祭日,她死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一弯新月中,只有半点残缺的月亮,泛着晶莹透亮的月光杯缓缓砸下,琉璃明月落地的时候那个被一剑贯穿心窍的人,我的主子芳实就那么无力的死在我的面前。

脚步慢慢的被催动,明明已经夜半,可太子书房中却仍旧亮着一盏微弱的光,若是找个形容来形容屋子中的人,我会说太子荒是个十分温柔却万分残忍的人。

小心的躲在房屋一角我慢慢的抽出手中的银刀,这些时日身子一直羸弱,可今日却不知怎的手掌再没有往日那般的颤抖,这样的情况不禁令我觉得此番乃是天意,是命中注定。

深吸了口气我藏了藏身后手中抓着的双刀慢悠悠的推门,走进太子书房中,随着我走进又安稳的关上房门,那个伏案办公的人终于抬头露出写满疲惫的眸对着我笑了笑,声音无限温柔仿佛早已我会来一般,寻常道:“你来了。”

话中透着一丝疲惫的沙哑,尾音忍不住的上挑,这个人在我面前总是这样,撤去一切的心防,却叫我瞧不见他的内心,我瞧了瞧那个人面前堆着的奏章,面上不自然的的笑了笑:“听说你已经两日未曾合眼了,府中的管家婆子忧心得很,如今太子妃怀有身孕,他们都不便叨扰,我散步,只是顺道来瞧瞧你。”

言罢,我盯着他,却听见他呵呵一笑,将我拉到他的身上座下大手抚摸着我的脸颊:“今夜怎么了。”

别过头,我轻道:“或许是最近手上的命多了些,你不必在意。”听到我这样说,他皱了皱眉,似乎不大高兴的扳正我的脸。

手中另一只勾画的笔被放下,他同我眼睛对着眼睛像是将我这个人看透一般,拿开手:“这几天的任务确实多了些。这样吧,下个月我叫管家放你几天假,届时你陪我出去走走。”放开揽着我的这双手,他拿起笔轻笑:“就当是出去散散心。”

他的声音很温柔话很温柔,眸子中满是我的样子,可是对这个人我很失望,很绝望。

心口忍不住又想起两年前的旧事,牵动着胸口的火蝎毒,怒而上涌,两年前皇后寿宴,本该其乐融融的宴会上突然出现了一伙刺客,那是一群看似极不协调的刺客,当时领头那人手中握着一柄钢刀直直的冲着邢荒而去,可刀口却在没骨的时候刺入另一个人的腹腔,那夜琉璃月光杯落地,杯中晶莹的液体泼洒在地上,好看的杯子碎成粉砂,而那个被双刀刺穿的人,我的主子芳实却抓着刺入胸中的钢刀,对着那个蒙着面纱的人露出一个解脱的微笑。

双手抓着的双刀渗出血迹,顺流而下,滑落到执刀人的手心,遥记得她唇梹一张一合的诉说。

那时候令我伤心的不是她身上的致命伤,令我伤心的是她面上的笑太过苍凉,携了丝淡淡的解脱模样,那刻钟我瞧着这个笑容,心头涌起了一股杀了所有人的冲动,然那时候的我却不能这样做。

皇后寿宴过去后不久许多人都在妄图揣测那是一场预料的谋杀,也有很多人因此被封口斩杀,可是没有人清楚地晓得事情的真相。

那时候的我大病了一场,太子府上下没有人晓得缘由,可是我却清楚地记得,那柄刀刃没入胸膛的重量以及那之后,紧紧攥着钢刀的人缓和的笑容以及对我说出的略有斑驳的话。

其实跟很多人猜想的一般,那确实一个人预谋的计划,可是却没有人能够想到策划这一切的人却是那天唯一死去的人,太子妃芳实,芳实是我的恩人我无以为报只能实现她最后一个愿望,记忆中那是我的主子对我一生唯一的所求。

太子妃为了救太子而殡天,西凉皇室为表谢意对河西侯府赐予了诸多恩惠,河西侯府改为河西王府,成为西凉史上唯一一个外卿王侯,而作为这一切代价的芳实却以公主之名下葬皇陵。

以公主之名受着皇家的恩赐,他们残忍的夺去了太子妃一位,让她一个人在孤独地近郊皇陵中长眠不朽。

将这些事一一记起,我站在原地,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凉像是被人推入寒潭一样,慢慢的将双刀从身后拿出,温顺的低下头去瞧他在写的字。就像是一瞬间发生的事,不受控制的手麻木的用力,双刀狠狠地刺在那个人的胸前,记忆中那是我最慢的一次拔刀而邢荒明明有躲开的时间,明明有逃离的力量,可是他无动于衷,无动于衷的依旧在书上勾勾画画实在的挨下我的一刀。

面色白了一白,未曾预想到如此实在一刀的我松开手倒退一步,那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事,没有预料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可是我能瞧见那柄双刀就那样刺在邢荒胸前,刺的是那样的干脆,那样子就像当日的我失手错杀芳实一般,鲜血不断的从另一个人的身体流出,胸腔一阵窒息般的痛。我紧紧的捂住胸口,声音却不受控制梗塞强硬的木讷道:“前太子妃芳慧郡主,她才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原本可以救她的,可是你却没有那么做,邢荒,这是你的棋局,你的天下,可是我们并不是你的子民,所以不要将我们像是棋子一样的随意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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