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云锦探监（1 / 1）
欧阳剑客和吴氏都不知道那些衙役为什么要把欧阳飞鸿抓走。老两口都不相信儿子会是盗窃犯。但那个领队的捕头闫彪向老两口出示了他手里拿着的一份拘传盗窃嫌犯欧阳飞鸿的公文，老两口子没话可说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几个衙役把欧阳飞鸿捆绑起来，拉拉扯扯地带走了。老两口抱头痛哭起来。
上官云锦心里非常清楚闫彪等人为什么要抓欧阳飞鸿。但她又不能把欧阳飞鸿被抓的真正原因告诉欧阳剑客和吴氏，她怕老两口知道了欧阳飞鸿被抓的真正原因后心里会更难过。她强忍住自己的泪水，安慰两位老人道：“伯父伯母，别再难过了。我相信飞鸿的为人，我相信飞鸿不会是什么盗窃犯。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飞鸿不会有啥事儿，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二老请放宽心吧！明天一早，我带些衣服和吃的东西给飞鸿送去，打探打探消息。看看情况再说。”
听上官云锦说她明天一早要去看欧阳飞鸿，老两口怕上官云锦休息不好，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反劝上官云锦想开一点儿，好好休息，然后才唉声叹气地回到他俩的房间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云锦伺候两位老人洗过脸，吃过早饭，她才收拾了几件欧阳飞鸿的衣服，带上一些吃的东西，打成一个小包袱，背在身上，告别欧阳剑客和吴氏，一路向遇到的行人打听着方向，往项城县衙而去。
上官云锦来到项城县衙门口外边，看到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腰间挎着短刀的衙役，正警惕地注视着她。她心里有些胆怯，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站在了那里。
上官云锦想想，既然自己大老远地跑来了，无论如何也得见见欧阳飞鸿，光这样站在县衙门口外边也办不成事儿呀！于是，她咬了咬牙，自己给自己壮着胆子，硬着头皮，低着头，加快脚步往县衙门口跟前走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一左一右，两把短刀横在了上官云锦的胸口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上官云锦只得停住了脚步。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持刀拦住她去路的那两个衙役，故作镇静地说：“两位官爷，小女子是来探监的。求两位官爷高抬贵手，放小女子进去吧！”
“进去？！哼！说得轻巧！”那个个头稍高一点的衙役冷笑着道，“这里是县衙，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那怎么办呀？！”上官云锦没想到人家会不让她进去，不禁着急起来，“我要探监，你们不让我进去，我怎么探呀？！”
那个个头稍低一点的衙役压低声音，对上官云锦说：“姑娘，我看你是没有进过衙门，不懂得规矩呀！你没有听人家说过吗？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你想进去探监也可以，你得……那个，那个……呵呵呵呵呵呵，懂吗？！”
上官云锦听明白了，人家是想要钱！她怔了怔，无可奈何地说：“两位官爷，我懂你们的意思了。可是，小女子来得匆忙，身上没有带银子。求二位官爷通融通融，先放我进去。等我探了监，回头再把银子给二位官爷送过来。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听说过这事儿还有欠账的！笑话！”那个个头稍高一点的衙役挤着眼笑了起来。
看着那个高个头的衙役那样一个劲儿笑，上官云锦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既然姑娘身上没有带银子，那就先请回吧。等你回家带了银子，再来探监。”那个矮个头的衙役道。
“那……那好吧……”上官云锦垂头丧气地说着，只得扭转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去。
“看这姑娘人长得挺漂亮的，就是好像没出过三门四户一样，不会办事儿！……”上官云锦的身后，传来那两个衙役语音压得低低的说话声。
上官云锦无精打采地慢慢向回走着，心里想：“我就这么回去了，没有见到欧阳飞鸿，回去后怎么向伯父伯母交代呢？……”
“哎呀——！”上官云锦只顾想着回去后怎么跟欧阳剑客和吴氏交代呢，没注意看路，脚底下突然踩着个什么东西，使她猛地打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有跌倒在地上。她惊叫一声，晃了几晃，才站稳了身子。
上官云锦低头一看，原来刚才脚底下是踩住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土坷垃蛋儿。
看到这个土坷垃蛋儿，上官云锦灵机一动，不由眼前一亮，惊喜地自言自语道：“嗨嗨！这不是现成的银子吗？！”
上官云锦弯腰捡起那个土坷垃蛋儿，将它捂到两只手里，摇了摇，摊开双手一看，手里的刚才那个土坷垃蛋儿竟然变成了一个银元宝！
上官云锦高兴起来，把那个银元宝装进包袱里，又从路边找到几个土坷垃蛋儿，将它们一个一个地都变成了银元宝，一个一个地都装进了自己背着的那个包袱里。然后，上官云锦扭转身子，又往县衙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上官云锦走到县衙门口，又被那两个持刀的衙役拦住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那个高个头的衙役阴沉着脸道，“你不赶紧回去拿银子，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我有银子了！”上官云锦高傲地仰着头，底气十足地说。
“你刚才还说自己没带银子，才离开这里屁大一会儿，你就有银子了？！蒙人的吧？！”那个矮个子不相信地望着上官云锦的脸，怀疑地道。
“我刚才离开这里，正要回家去拿银子。刚走没多远，正好碰见一个亲戚。我就向他借了一些银子来，先顾顾急，回头我再还给他。”上官云锦煞有介事地说着，从包袱里摸出两个银元宝来，分别塞到那两个衙役的手心里，接着道：“两位官爷，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笑纳！”
那两个衙役相互对视一眼，四顾无人，赶紧喜滋滋地各自把手中的那个元宝揣到怀里。
“赶紧进去吧！”那个高个头的衙役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
“你从这个门口进去，向左拐，再进一个门，还向左拐，走到尽头，看见第三个门，那就是大牢的门口。姑娘，赶紧去吧！”那个矮个子热情地说。
“多谢二位官爷！”上官云锦给那两个衙役施了一礼，然后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县衙门口，生怕那两个衙役再反悔，不让她进门了。
上官云锦按照刚才那个矮个子指的路，很快走到了大牢的门口跟前。
大牢的门口也有一胖一瘦两个衙役把守着。
上官云锦不待那两个衙役说话，赶紧从包袱里摸出两个银元宝来，分别塞到那两个衙役手里。
那两个衙役喜出望外，急忙把手中的元宝揣到各自的怀里。
“姑娘到这里有什么事吗？”那个胖子关心地问。
上官云锦点点头，说：“小女子是来探监的。”
那个瘦衙役讨好地问道：“你要探视谁呀？”
“欧、阳、飞、鸿……”上官云锦一字一顿地说着，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溢出了眼眶！
“姑娘请跟我来吧！”那个瘦衙役说着，打开大牢的门，领着上官云锦往里走。走到第53号牢房的门口跟前，那个瘦衙役对着牢房里面喊道：“欧阳飞鸿，有人来看你！”喊完，退到一边去了。
上官云锦泪流满面。她急不可耐地扑到木栅栏做成的牢门跟前，手扒着木栅栏向里看去。她看到欧阳飞鸿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地正斜倚在一个墙角往牢房门口这边张望着。“飞——鸿——！……”上官云锦撕心裂肺地哭喊一声，就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锦儿——！”欧阳飞鸿看到是上官云锦来了，惊喜地喊了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飞扑到上官云锦跟前，隔着牢房的木栅栏，用他那宽厚温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上官云锦细嫩柔软的两只手，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转儿。他嘴唇颤抖着说：“锦儿，锦儿，你不要哭。咱们又见面了，应该高兴才对，你说是吗？”
上官云锦眼里流着泪，脸上却强挤出一丝笑意，点着头说：“是，是，应该高兴，高兴……”
欧阳飞鸿松开上官云锦的双手，用一只手搂着上官云锦的脖子，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揩拭着上官云锦满脸的泪水，强装笑脸地道：“锦儿，谢谢你来看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看见你来了，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高兴！你走那么远的路来看我，一定非常累！想到你那么累，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
“我知道。我知道。”上官云锦说着，伸出双手，轻柔地抚摸着欧阳飞鸿的脸，喃喃地说，“我知道你会想我。我知道你会心疼我。你不知道，从你被带走的那一刻起，我就心如刀绞，泪流不干！我多想插上翅膀，飞到你的身边，时时刻刻陪伴着你！我知道，他们抓你，是因为我。飞鸿，你为我受苦了！你不知道，想到你在为了我受苦受难，我的心里，有多么难受……”
“不要难过，锦儿！为了你，我受这点儿委屈不算什么！为了你，我死都不怕，还怕受这点儿折磨吗？”欧阳飞鸿眼睛定定地看着上官云锦的脸，柔声说道。
“飞鸿！……”上官云锦深情地呼唤一声，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县太爷升堂问案！传53号盗窃嫌犯欧阳飞鸿过堂——！”突然，从牢房的大门口传来闫彪的喊叫声。
如同猛然遭到了雷击一样，上官云锦和欧阳飞鸿不由同时愣住了！他们两个人的手都僵硬地停留在了对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