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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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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留下后出于同情为他煮粥是王海自愿,但是为什么他还得亲手喂廖柏鹤啊。

王海颤抖着手拿着汤勺送向廖柏鹤的嘴边,望着那位理所当然接受的人,王海还真忍不住要骂他一顿。

好不容易把粥喂完了,这家伙竟然连一句谢谢也没有就跑到浴室洗澡了,王海咬牙切齿地坐在床边望着走去的廖柏鹤吼了一声:“说句谢谢会死吗。”

面对王海震荡在空气中的余波,廖柏鹤如同仗剑倚天下般自顾潇洒地走去浴室丝毫没把王海的话入心。

气得王海真想摔东西走人,但是当他站在门口望着暗沉的黑夜连一颗引导星的影子也不见时,就像泻了气的气球干瘪瘪地回去。

或许廖柏鹤早已算中这一点才如此无礼对待王海。

当王海打道回府之时,廖柏鹤还没从浴室出来,王海为了保持自己形象是绝对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想走却走不了最后还得厚脸皮回来一事。

于是他像个无事人一般坐在客厅的方形玻璃餐桌边,闲来无事的他四周环顾。

就在这时王海才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来了这么久都不见有廖柏鹤的家人回来,而且屋子里的家具摆放得非常整齐,然而却缺少人的生活气息。

难道这间屋子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住,王海把心里的疑惑向空气发问。

咔嚓的响声告诉王海廖柏鹤出来了,为了掩盖自己曾经逃走失败的一事,他迅速故作镇定地主动出击说:“既然今天我照顾你大半天,今夜你就留爷住一晚也不为过。”

从浴室带出的水蒸汽一时遮盖住了廖柏鹤的脸,因此在氤氲中王海一点都没发现因他一时脱口之话而廖柏鹤露出的惊讶表情。

“可以。”

简单又粗暴的两个字如同一块石头沿着华丽的抛物线命中王海。

本来以为廖柏鹤对他这一要求会多多少少表示出反应,出乎意料的竟是冰冷的“可以”两字,完全不同平日的他。

擦身而过的廖柏鹤再次回到房间,不久又从房间出来手上拿着一堆衣服塞进王海怀里:“给你衣服,里面的内裤是新的。或许你穿我的衣服会大,将就点吧。”

双手捧着衣服的王海瞬间变成木头,大脑的cpu在整整的一分钟里暂停运转。

说要留下来过夜的是王海,怎么如今反应惊人也是他。

像个机器人拿着衣服的王海同手同脚地走进浴室,因为廖柏鹤才刚从浴室出来,里面的温度仍然比外面的偏高。

反锁浴室的门后,王海紧紧抓住衣服,整个脸部的五官都往中间挤。

我的妈呀,怎么就没想到过夜就要穿着别人的衣服,还有今晚自己会睡在哪里,该不是和他一起睡吧。

王海不禁在心中反悔。

但是,如果说要走,一来还不知道有车回去不,二来自己说的留下来怎么也得哭着待着。

真是欲哭无泪,对于完全不习惯的陌生屋子,王海带着一种无比的别扭感把澡洗完了,这个澡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洗得如此煎熬的一次。

当冒着热气出来的王海,扯着身上的衣服里面空旷旷的感觉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果然廖柏鹤的身材比王海的身材要高大,以至于穿在廖柏鹤身上的衣服是无比吻合,而穿在王海身上时就像一块木板套了个麻包袋,简直就是衣服穿人。

热水澡过后会使人紧绷的神经得到暂时的舒缓,精神一舒缓肚子就会出现饿的生理现象。王海带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打算到厨房要点粥吃。

反正都是我煮的,用的还是自己的钱,吃他的也不为过。王海自言自语地说。

穿上外套穿着拖鞋走去厨房,把双手插在外套袋子里的王海经过客厅时看见坐在方形餐桌旁的廖柏鹤湿着头发,水珠悬挂在发稍摇摇欲坠。

顺着廖柏鹤注视的方向,餐桌上摆放了两碗粥,一碗是给他自己的,另一碗则是给王海的,这一层王海倒是清楚。

既然有人主动把食物带来,王海也慷慨地领了这份情。

踩着无声的脚步来到餐桌的另一旁,在这个方向刚好与廖柏鹤面对面坐着,可以一清二楚地看清他的模样。

往日焕发着阳光般的暖笑俨然已经消失在廖柏鹤俊朗的脸上,相反整个人多了几分柔和温润的感觉,或许是由于头顶上的光线造成的错觉吧,不过对于廖柏鹤的这一面王海还是感到新鲜。

“这是给我的?”

出于礼貌王海指着那碗粥明知故问。

淡淡的笑容如同仲夏阴凉处的那一朵淡白的茉莉花般轻柔地显现在廖柏鹤脸上。

只是仅仅一抹笑容,王海已经知道答案,抽出一只手抄起勺子毫无顾及形象地吃起来,把他所有的精力放在冒着白烟的粥,一点都没有留意对面的廖柏鹤,等他吃完一碗抬头之时,王海才猛地发现对面的人根本就没有碰他手边的粥。

“把它也吃完吧。”

廖柏鹤一改常态的关心让王海可谓是受宠若惊。

难道一个人生病时性情可以有如此大的改变,王海用古怪的眼神注视着廖柏鹤,手则是没有停下直接把他推来的粥揽过自己这边。

微眯的双眼紧紧凝视王海低头喝粥的后脑勺,天花板上的灯光投射进廖柏鹤漆黑的瞳孔中,如同宇宙的光被吸入神秘黑洞中,让人琢磨不透黑暗的背后有什么。

“吃完了吗。”

一直注视着王海的廖柏鹤在王海喝下最后一口粥之时撑着头问。

“嗯。”

王海用鲜红的舌头舔着双唇回答。

“吃了我的东西就要帮我做事。”

廖柏鹤用食指指自己未干的头发理直气壮地命令。

对于今天变得温和的廖柏鹤,王海是放松了警惕心,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廖柏鹤就恢复了往日欺负人的讨厌模样。

坐在沙发上,一左一右的两人,吹风机嗡嗡地发出热风,欢快地吹起廖柏鹤坚硬的黑发。因为他的头发偏短,所以王海摸起来有点刺手。

在寒冷的空气,吹风机的暖风让廖柏鹤感到非常惬意,非常享受。加上脑袋被王海的手温柔着摸着,让他想起小时被大人称赞时摸头的怀念感觉。若是时间可以允许,廖柏鹤还真希望可以一直让自己享受这一份感觉。

“喂,要睡就回房睡。”

眼看廖柏鹤快要睡着,头都差点要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关上吹风机,王海小声地说。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会让王海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

被摘掉的黑框眼镜在黑夜中静静地躺在木制棕色茶几上,睡在客厅沙发上的王海透过额头前发丝的空隙无焦距地仰望蒙着黑纱的天花板。

安静总是会容易让人想东想西,比如现在的王海。

在廖柏鹤说要去睡觉时,王海一度自恋认为廖柏鹤会让自己和他睡在同一张床,当时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鬼迷心窍想到这些。

殊不知,廖柏鹤是让他睡在客厅,这才是理所当然的啊,王海对于自己的失礼想法感到羞愧,在心中不知面朝大海呐喊多少次。

捧着脸,躺着紧紧蜷缩在沙发上,这是王海对自己做的羞事忍受不了的反应。

“幸好廖柏鹤不知道,如果知道还不知会被怎样笑死。”

在黑夜中王海轻声细语地对自己说,出口的话语淡淡地融入朦胧的黑夜,为沙发上正在自我忏悔的人送来渐浓的睡意芬香。

不知何时睡着的王海眷恋被窝里的温度,只是朦胧于梦中的他感觉到这温度忽然化作成一条火蛇缠绕他的全身透不过气。

睁眼一瞧,原本睡在沙发中间的王海不知何时被挤到沙发边缘上,揭开被子往里一瞧,廖柏鹤简直就已经把王海当作抱枕使用,双手搂住王海的腰,脚缠住于王海两脚之间,弯成弓形把沉重的头脑枕在王海的肩窝中。

“重死了,起来!”

王海尝试推醒压着自己的人,很明显地,这招是不管用,廖柏鹤仍然自在地呼呼大睡。

无奈之下,王海只得自食其力挣扎地从他的禁锢中逃离,就在从他的缠绕中稍微脱身之时,廖柏鹤一个不厌烦地皱眉,手臂加力比之前还要死死地箍着王海的腰身。

“起来!”

忍耐到极点的王海终于要爆发他的怒喊,猛地推着廖柏鹤。

不过睡死的人就算是打雷地震都是不醒的,何况凭借王海瘦弱的力气企图摇醒他,那是不可能的。

有时身体突然太过用力,体力和精力就会消退得很快。刚醒来的王海,身体从极端的平静瞬间转化成极端的暴躁,消耗的精力是很大的,因此王海尽管已经弄不掉身上的那条大虫,也已经要放弃了,打算偃旗息鼓,修养生息,然后东山再起,进行下一轮对廖柏鹤的攻击。

然而王海未免是对自己的精神强度太自信了,自以为自己在恢复精力和体力期间不会再次睡着,这下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不消一会儿就完全合上了留下了两条黑线。

早上的阳光是明媚的又是刺眼的,它会骚扰人间任何一个梦,宣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梦的破碎。

被阳光刺醒的王海不由地把头缩进被窝中,在小小的黑暗继续开启梦的游戏。

在头缩进的一瞬间,额头上奇怪的触感惊醒了王海内心的平静,在空白的头脑中,意识渐拉渐近的王海慢慢想起了他旁边存在睡着的廖柏鹤。

此时两人的睡姿是互换了,反而是王海枕着廖柏鹤的臂膀,廖柏鹤拥着王海。

就像乌龟从坚硬的贝壳中伸出头,王海也把头探出温暖的被子,被子外冰冷的空气立即让他直打哆嗦。

然而这都不算事,为了维护自身的形象,王海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老脸丢在这儿,特别是在这个人眼前,忍受着精神对寒冷抗拒的痛苦,咬紧牙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开廖柏鹤的手,抄起旁边的衣服一盖一穿,穿着鞋拿起重要的薯片直奔门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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