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1)
校运会一过,关于两人的恩怨情仇增加了不少,日日惦记如何删除照片的王海每日设计廖柏鹤。
相反廖柏鹤则完全沉浸在玩弄王海的小日子中。
如此你攻我守的时间就像山涧的小溪静静地流淌到远方。
随着期末考试的结束,散学典礼的落幕,王海和廖柏鹤的高一第一学期算是结束了。
在平凡又不平凡的高一上学期,遇见了不曾认识的人,做了王海人生的各种第一次事情,比如王海第一次遇见了廖柏鹤,被廖柏鹤牵着鼻子做了许多与王海不曾做过的事情。如果放在半年前王海是绝对想不到自己也会有做出这些举动的日子。
寒假来临王海认为自己是时候把心收一收准备过春节了,为此他作好了万分准备打算整个假期就缩在家中不出门,养好膘迎接新的一年。
当然这只是王海一人的美好幻想,若是被王海妈知道自家儿子竟然有如此思想,断定会把他揪出来来个三天三夜的唠叨,势必要把王海重新塑造成良好的青少年。
因此当王海妈觉察到自家儿子自从放假以后,他过着客厅,厕所,房间三点一线的生活方式,也不需做什么准备直接推开王海的房门。
以迅雷不闻的趋势用食指指向躺在床上看小说的王海说:“小海你说你自从放假了有出过家门吗?”
“人家都说在古代,女孩儿家才是三步不出闺门的,但是我养的是儿子啊,你是儿子,你知道是你是儿子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王海躺在床上一怔一怔地,然后机械地说:“我知道。”
“知道就好。”王海妈恢复镇静的模样,随后往书桌上一瞟再次激动起来,王海妈的性格绝对是与她娴静的外表不符。
三步并作两步抓起桌上的薯片包装冷笑地说:“我亲爱的儿子,你不知这是你老娘最爱吃的吗,那是特意瞒着你爸收藏的,这下倒好你把它吃得一干二净!”
在王海妈的炮轰辩理说教下,定局已成,结果就是命令王海在他老爸回来之前用自己的零花钱跑到商场买回十包。
“这也太无理了吧,真不知老爸怎么能容得下这副模样的老妈。”走进商场的王海喃喃自语。
时值寒冬,走在外面风都是冷刀般削过来,光秃秃的树木向四周伸展消瘦的树枝。这种时候最应该是与床被相依相偎,从此过上的幸福的生活。
偏生如此想的王海就被抓到外面跑腿去,若是有冬眠为什么不让人在整个冬天都沉睡呢,如果是这样自己起码就不会站在商场里。
站在结账处的王海盯着计价屏幕上显示的深绿色数字,发呆地想着。
走出商场,热情的寒风给了王海一个拥抱紧紧包围着,吹得王海手上的塑料袋哗啦啦作响。
在离车站几步远的时候,王海感到是不是地心引力突然加重还是自己瞬间体重增加了,不知为何自己越走脚步越沉重就像拖着什么东西。
就像拖着个人,没错就是个人,听见自己的内心如此想之时王海惊讶地往后张看。
天呀真的有个人在扯着自己的衣尾走,而且扯住自己衣尾并不是迷路的可爱小孩子而是个比自己还高的男的。
晕倒,王海的内心是如此的感想。
再认真细瞧戴着口罩拉着自己衣角的男人,他的双眼给人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王海。”对方从口罩内发出沉闷的叫声。
“廖柏鹤?”
“嗯。”廖柏鹤因生病泛红的双眼微微弯成月牙似的弧度。虽然整个口罩把他的半张脸都挡住,但是王海仍旧觉察出廖柏鹤不知何缘由正在傻笑。
“该不是感冒了。?”
从廖柏鹤嘶哑沉闷的说话声,脸上的口罩以及微微泛红毫无光彩的双眼,王海约摸猜到面前的人是病了。
“嗯。”廖柏鹤用不同往日的乖巧回答了。
就在此时,从马路上驶来王海要搭乘回家的公交车,透过紧闭的车窗可以看到车内并不多人。
扯住王海衣尾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图。
“车来了。”王海暗示廖柏鹤让他放手。
“嗯。”
对面的病人迷迷糊糊地回了一个字,但是手还是紧抓不放。
“我要走了。”王海显得有点焦虑地说,因为再与廖柏鹤纠缠下去公交车就要开走了,他可不想站在冷风中等待下一辆。
“嗯。”还是不变的话,只是廖柏鹤仍旧没有放手。
望着眼前的公交车开走的王海感到非常无奈,再望向旁边的廖柏鹤正在呆滞的双眼注视着自己。
看来这个人病得不清,王海得出如此结论。
“要不你去看医生。”王海向他提议。
十字路口的绿灯转向黄灯又转向红灯,又一辆公交车驶来,不自觉地王海瞟了一眼可惜不是自己要搭乘的一辆。
抓住王海衣尾的手突然松开,转移目标抓住王海另一只空闲的手,在被触碰的一瞬间王海感到廖柏鹤的手就像寒冬的冰。
还没等王海反应,他整个人就被廖柏鹤拉上车去。
不仅无故被迫搭错车,他还被迫为廖柏鹤付了车费,这个人该不会是发现自己没车钱特意拐走他付车费的。
王海狠狠瞪着坐在车窗旁的廖柏鹤,他的手仍然被廖柏鹤抓住,只是因为贪恋两只手构成的温暖,王海迟迟没叫他放手。
若是他将王海拐到车上是为了付车费王海还是能理解,但是现在这种状况却弄得他莫名其妙。
廖柏鹤把他从公交车拉下来后不但没有放走王海,相反若无其事地把他带回家中。
一进入家里,廖柏鹤就跑到房间像裹粽子般裹住自己睡在床上,只留下王海在偌大的客厅手拿着十几包薯片傻傻地站在客厅中间。
我这是来干什么的,我在哪里?。
王海不禁问自己。
莫名奇妙地被带来,莫名其妙地离开,王海觉得整件事都是莫名其妙。
真不知这个人是不是真病糊涂了,还是有意捉弄自己。
正当王海准备拉开门把转身离开之时,从廖柏鹤的房间传来连续不断的咳嗽声,而且越来越激烈,让人不由地怀疑房内的人是否会因咳嗽咳死。
处于良心的谴责,王海放开门把,奇怪的是房内的咳嗽声也停止了。
当王海再次要推开门离开时,痛苦的咳嗽声再次响起,王海又再次打消离开的念头,奇迹般地咳嗽声也停止了。
经过几次王海要离开时就有咳嗽声传出来,让王海不耐烦地怀疑都是廖柏鹤有意搞的鬼。
拿着一大袋薯片闯入廖柏鹤的房间,径直地走到床边王海开口就喊:“你这货是故意的吧!”
“什么。”被吵醒的人从被窝中探出半个头勉强睁开朦胧的眼软弱无力地问。
看见床上的人如此模样王海在心中嘀咕,该不是这个人病得很严重。
说起来,来到这个家中王海一直都感到冷,这种冷不是从身外渗入,而是从心内的凉意逐渐汇聚成寒流环绕身外。这大概是这个家太大,而生活气息却很淡,显得整间屋子空冷。
不能不说,这间屋子实在是比王海的家大上一倍,里面的家具电子设备都非常齐全且高级,只是看起来屋内的人很少碰似乎就像一间被参观的展示厅。
“喂,你吃药了吗。”
王海再次听到廖柏鹤的咳嗽后不忍心问。
“嗯。”
两人的对话再次停止,王海突然发现过去他与廖柏鹤之间的对话若不是廖柏鹤主动接下去,两人之间的对话真的很难继续下去。
“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站在床边,注视床上卷起的被窝,王海扶一下头发遮盖下的黑框眼镜生硬地说。
“不要。”含糊不清的嘶哑声从被窝发出。
“什么?”一时听不清的王海本能地问。
“不要!”这次床上的病人放大音量就像小孩子对要上班的妈妈耍别扭极力地挽留。
“既然你要我留下,那我在这儿要干些什么?”
廖柏鹤面对王海的提问沉默了,只能从被窝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难道是睡着了,听着安稳的呼吸声,王海猜想。
他把手上的薯片放在床头米白色的柜子上,这时才发现那儿放着几盒药。
走到床头,王海俯身偷看被窝里的廖柏鹤是否真的睡着,在蓝色被窝里,昏暗的光线下廖柏鹤安静地睡着如同一个婴儿安详地甜睡。
一个人在睡着的时候是最可爱的,那是人精神上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显得非常地纯美。
凝视着熟睡的廖柏鹤,王海一瞬间觉得如果这个人安静下来也是挺好的,加上本人的俊朗模样可是会迷倒一片女生吧。
王海把被子稍微拉下点,露出廖柏鹤的头在外,一接触到被子外冰冷的空气,睡着的廖柏鹤皱了皱眉头,因发烧使得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就像春天初开的柔嫩桃花。
可能是出自以往照顾生病弟弟的惯性,王海熟练地把冰凉的手抚上他灼热的额头上,出乎意料,熟睡的人可能感受到手上带来的冰冷舒适,凉意扫去脸上难受的热量,因此廖柏鹤像只温顺猫咪不停地蹭着王海的手背。
一时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亲昵,快速地把手抽回,摸着手上不属于自己的体温,王海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他一时还说不出来。
既然廖柏鹤挽留他,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的王海就顺便帮他做点粥,反正以前父母在外工作时,他也是如此照顾生病的弟弟,只不过如今弟弟长大了到了叛逆时期很少理睬他。
来到厨房,王海才发现这儿的厨具都积了一层尘,看得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用过。
他是一个人住的吗。王海自问。
从缺少食物的冰箱中勉强搜索到几个鸡蛋,其余就没有了,无奈之下王海只得到楼下的小超市买来一些米和油,并且认真地记住价钱,他可等廖柏鹤醒来后,问他拿回钱。
如此一来一去,加上煮粥着实花了王海不少时间,王海明明从下午一点出来的,到傍晚还不能回去。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快,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毛雪,站在光亮客厅的落地窗前王海的整个身影都投射在窗上的玻璃。
望着夜空中飘落下来的绒雪,王海此时才想起他出来这么久还没打个电话回家里去。
借用了廖伯鹤的电话,王海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劈头一来就是王海妈排山倒海般的责骂,容不了王海的一句解释,最后得知王海在上次见过的同学家才稍微放下心。
最后临挂电话时王海妈在电话另一头严肃地问:“我的薯片还安全吧,你可别想着吃了,如果吃了你就别回来。还有你爱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住在你同学家一晚。那就这样。”
说完就爽快地把电话挂上,只留下王海在电话前听着话筒里头机械地连续不断地嘟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