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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灭门之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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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扬在月色下静立,回忆如潮水渐渐蔓延。

从前在连云门那欢乐的日子,回忆的画面渡上层层金光。师父云亦寒,如巍峨的山,端坐正堂,闲雅淡然的翻阅着《金匮要略》,讲论要义的语调抑扬顿挫、悠闲自在。堂下,是连云门的一众师兄弟,云飞扬总是坐在左起第一位,离师父最近,又能很好的观察全堂。他是大师兄,在一切事上都要做出正当的表率。洛池总是在他旁边的位置,也全然用心听着师父的讲授,每当悟得要领时,就微微对他会心一笑,那笑容,能融化冬日的皑皑白雪。雨霏在第一排靠右;她虽然也离师父最近,却常常心不在焉,叹息着、若有所思。雨霏容貌端丽,只略在洛池之下,十五六岁的她,也娉娉婷婷;只是也懵懵懂懂、冷冷冰冰。第二三四排,有韩非、林远道、吴子归、王子轩、薛博文、李铭浩,以及常鸿之、常雁之、常云之三兄弟,这些也是用心听讲的;中间坐着的师弟们,岳峰、谭名文、江凯、江清、程烨、陈致远、陈莫文、陈英杰、陈和瑾、张伟平、张志泽、刘文伟,他们则较为懒散,爱听时就听,不听时,也插着头,思绪飞飞,要么,就是偷看洛池的背影,一旦撞上大师兄的目光,就羞愧的低下头来;黄若卿、黄楷辉,舒义仁、饶鹏轩、闵杰、项伟呈,他们总是坐在最后,自然是最无法专心的师弟们,各个眼神迷离,其实多半也是在偷看洛池和雨霏,师父的话,从左耳兜进去,脑子里转一圈,也不知留下了哪些,剩下的就原翻不动从右耳里出来。

师父的直传弟子,一共是三十个,加上后来的方洛池师妹,一共三十一个。这里坐着的,三列十排,刚好是三十个弟子,还有一个没在这里的,是李鹤,他就是莫雨霏心不在焉的理由。

教授医理的课程,总是在下午,阳光从门楣上一屉子、一屉子的投射进大堂,空气中的灰尘上下浮动。

这些人、这些画面,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样貌、他们的神色,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他一丁点都不曾忘记,甚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朗!好像深夜里的星,夜愈深,就愈明亮。

——连云门的一切尽都毁于李鹤之手!

十年以前,连云门惨遭灭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他敬爱的师父,心爱的洛池,情同手足的师弟们,都化作累累焦骨,永远沉睡。

独莫雨霏存活,却从此助纣为虐,伴随着李鹤杀戮不止、无恶不作!

李鹤已然搅得天下大乱,人心惶惶。从朝廷到百姓,凡忠于义而不归附他的,人人自危,夜不能寐、寝不能安。也个个恨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扒皮食肉、挫骨扬灰!

李鹤恨他们,恨连云门,恨师父,他早该察觉!从李鹤入门起,他就与一众师兄弟格格不入,他总是冷酷漠然、孑孓独行,他还道是因为他独居后山的缘故。李鹤暴戾残忍,他也早该察觉!师父术精岐黄,不仅教授武术,亦教授医术,而李鹤,则从不曾参加医理课程。每到这时,他都暗自下山,凭借出众之貌,在画舫妓院流连厮混,像个登徒浪子!倒因此也学了些一流的诗词歌赋、精湛的曲艺弹唱!——李鹤天赋异凛,不输他云飞扬!

他道:“我李鹤,只用学如何杀人,不用学如何救人!”

李鹤的眼神里,永远暗含冷冰冰的杀气,师父时常教导的仁义礼智信,没有一句进到了他的心里。——李鹤完全不像是连云门的弟子!

这一切师父都知道,却依然纵容他,只淡淡对云飞扬道:“为师自有分寸!”

直到李鹤趁师父卧病在榻、他又云游求方时,与雨霏里应外合,杀了连云门所有活口,一个不留。

朔月的夜,格外的黑暗。他与李鹤之间,是不共戴天之仇!总有一天,他将制伏李鹤,给连云门,给自己,也给天下,一个交代。

说回李鹤罢!

李鹤的“府邸”,是威名宫。威名宫,其盛大华丽,无可比拟;“秦徵天下材,入作阿房宫”,威名宫也是如此。李鹤早年取名为“宫”,刻意要与皇宫分庭抗礼,如今威名宫的势力早已压过了皇宫。威名宫,集天下美景于一处,但因为李鹤的暴戾,却是个叫人心惊胆战的地方。

李鹤的寝居,是置于威名宫中心的一个小院落。它没设匾额,没有名字。为了方便以后称呼,我们就叫它“荒园”吧。高高的一圈墙砌起来,普通的木门,门口一方照壁。推开木门进去,绕过青苔斑斓的照壁,地面铺着平坦的石砖,眼前是幢只有一层的瓦屋,瓦屋的中间是正堂,左边是卧室,右边是厨房,后门与后墙的间距不很大,所以总是十分阴凉。

内中不过是些普通木制的桌椅家俱,与城外那些种田的庄稼人的房子无异。极简单,极普通。

但在荒园之外,是看不尽的繁花绿柳、碧水回廊,嶙峋假山、巍峨大厦,朱紫门、琉璃瓦,重重叠叠、鳞次栉比。

是整个威名宫的华美奢靡和气势磅礴。

荒园是李鹤的寝苑,因此绝对禁闭,除了莫雨霏和苏小雨,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去。李鹤与小雨常常在这荒园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他们在这里模仿寻常人家的生活,洗衣、生火、做饭,夕阳西下时,竟见到炊烟袅袅,在石砖照壁间幽然浮动。

因为荒园的绝对禁闭性,江湖上有很多对它的猜测和传言。传言各有离奇,不一而同,但有一点大家都有共识:这里面李鹤豢养着一匹异兽,是从前在连云门后山上的莽苍狼。

——他们不知道,那匹莽苍狼,其实就是李鹤自己。

是他天蚕狼毒发作时的模样。天蚕狼毒发作时,浑身每一个关节、每一寸骨骼都无比剧烈的疼痛,在这种剧烈的疼痛中关节骨骼会分裂和膨胀,膨胀的关节和骨骼撕扯着紧贴在上面的肌肉和皮肤,而皮肤上好似有千万只火蚁在啃咬,皮肤上迅速长出兽毛;此时人早就失去了意识,浑身都剧烈的痉挛,只在这种巨大的无可比拟的痛苦中大声的嚎叫着。

这种猛兽一样的巨大的嚎叫声就从荒园里传出来,在夜空里震动穿梭,直到城门口,都能听见低迷的“呜……呜……”声。

他父亲李卓发作的时候比这还要更为严重些。李鹤异变时,还能看出人的模样,李卓完全是猛兽的样子。李卓是直接中毒,李鹤是二次传染。天蚕狼毒制毒的方法早已失传,这种毒丸在那时也只剩一颗,在一位隐居的湘西蛊医手里。那名蛊医古古怪怪,只沉迷于制毒研毒,从不问江湖世事,只是他的一个徒弟,是李卓的仇家。

他偷了那颗毒丸,暗暗对李卓下了毒。

天蚕狼毒发作时六亲不认,极为嗜血残暴,会精准而迅速的毁灭眼前一切的活物。李卓发作时,只认得自己的妻子莫琳琅。所以他们的两个儿子:李萧然和李鹤随都要远远的跑开。但是有一次,李萧然在跑开的过程中突然摔倒了,异变成兽的李卓挣脱了莫琳琅的怀抱,冲过来扑向萧然。鹤随发现萧然没有跟上,回头一看,李卓正张开血盆大口扑向萧然,他想也没想,扑过去抱住萧然,挡在他前面。随着背上一阵剧烈的刺痛和母亲莫琳琅绝望的呼喊,李鹤随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看见母亲温柔悲伤的眼神,眼睛都肿成了核桃,还在不停的流泪,父亲也流着泪。李鹤随开口道:“爹、娘,不要哭了,我背上一点也不痛。”

李鹤当时并不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以为背上的伤,好好休养就会恢复的。

后来,他们一家人去找湘西那个蛊医,跪下来求他求了很久。从前李卓中毒时也去找过他,他当然是避而不见不理不睬。——那个偷药的徒弟也早已被他处死了。

那时李卓只得作罢。因为知道这种怪人,完全没有逻辑人情和道理可讲,他们也不便在同一个地方久作耽延。

但是这一次,情况大不相同了。

现在已经忘记了那时是跪了多久,他只记得自己是躺在担架上,望着淡漠的天空,天光呛着自己的眼睛。手心里是另一只嫩嫩的小手,是萧然一直攥着他。

那名蛊医终于开门。其实他只是开门拿药材。但是他一看见李鹤随和李萧然,突然神色大变,泪如泉涌。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所有人讶异。

也许是他自己曾经有一对这么大的孩子?不得而知。

总之他们是终于把担架抬进了那个蛊医的屋子里。屋子里阴阴暗暗的,挂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空气里有很多种浓烈的气味相混合,让人想吐。

“此种天蚕狼毒,年代久远,制毒方法早就失传了,毒理药理也不甚清楚。这么多年只流传下来一颗毒丸,也只剩下一颗解药。”

“说是解药,其实是颗半解药。需混入人血里,封入莽苍玉中,一起温育十年,方可起效。十年之后,要放入当年献血那人的掌心,并以其掌心新鲜温血融化这莽苍玉,方可取出育成的解药。便可解此毒。”

“如果那献血者十年之后死了,可如何呢?”

“那莽苍玉就无法融化,里面的解药也取不出来了!”

“……那就砸开这玉……”

“杀鸡取卵,鸡死了,蛋也得不到!不仅是这十年,就是十年之后,如果玉有毁损,里面的解药也一同毁损了,你们就永远得不到天蚕狼毒的解药。”

这些话,性命攸关,他一字一句都记得很清楚。

“现在,是谁要献血?是你夫妇,还是这个小娃娃?”

他们选择了萧然。

半解药成功育进莽苍玉中后,李卓夫妇就带着孩子离开了那里。他们走之前,蛊医还再三询问他们尙有无其他需要,与之前冷淡的态度截然相反。他们夫妇一离开,蛊医就放了一把大火,把屋子、屋子里的奇药奇书,连同他自己,——通通烧了个干净!

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是谁也不知道他的故事是怎样。

那颗封存着解药的莽苍玉就一直戴在李鹤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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