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修)(1 / 1)
电压力锅里炖着排骨,电饭煲里焖着米饭,肉香、米香充释着一百四十平米的大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乔逸征一脚踏进屋门口,就闻到了空气中流动的饭香味,一股久违了的家的感觉涌上心头。倚在门边,注视着厨房里舒清忙碌的身影,粉蓝色的紧身T恤,明黄色的休闲中裤,包裹着青春美好的胴体。随着每一次的弯腰,T恤下摆向上露出来的腰部,白嫩嫩的。从后面抱住令他遐想的小蛮腰,将脸贴在瘦弱的脊背上,凸起的脊椎硌着脸颊上的肉,乔逸征却没来由的感到心安。想这一天已经想的太久了,久到他以为将永远都不再有机会,久到他以为他们两个人将无缘携手。
原来,默默的等候永远等不来想要的,成功的秘诀多半在于要有顽强执着、百折不回的精神,而且在必要的时候敢冒风险发动果敢的进攻。
乔逸征高大的身躯压在身上令舒清不堪重负,但是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娇啧或者躲闪,任由乔逸征不言不语的趴在脊背上,心中有一片湛蓝的湖水在浅浅的荡漾着。
直到压力锅传来“滴滴……”的蜂鸣声,才柔声说:“排骨炖好了,该吃饭了呢!”
乔逸征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笑着说:“我也早就饿了,中午都没吃好。”
没有所谓的恋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只是最似平常的一句话,却包含了两人之间无数的心思和百转的心情。也许,经过了这么多年,此刻两个人再说什么也都已经显得多余了。
吃过晚饭,舒清就着水龙头流出来的水把碗洗了出来。乔逸征自动自发的,跟在舒清屁股后面钻进来,说是要帮她的忙,便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子擦拭残留在碗里的水。
舒清心里意外还带着满意,很多男人都不喜欢进厨房。没想到乔逸征会肯主动干活,想着得表扬他几句,以后也可以再接再励多做一些家务。可是扭过头来,愣了一下神,话出溜到嘴边就拐了弯,“放下放下,你赶紧放下吧!有你这样擦碗的嘛!”
只见乔逸征同学大手一挥,抹布一甩,里边一下外边一下,那碗就算是擦完了,可是舒清分明看见还有水正从碗沿滴下。
“怎么了,这样擦不对吗?那应该是怎样的?”乔逸征很无辜的眨着眼看着舒清,虚心好学的请教着。哪里还是骄纵狂妄自大的乔大少,分明就是一个勤奋好学的的乖宝宝。
舒清强忍住笑,发挥女人特有的母性品质,柔声细气的说:“嗯,你干得很好,不过我现在更需要你,去帮我把刚买回来的西瓜切出来。乖,听话,去切西瓜啊!”说着就把人往外推,赶紧远离这里吧,免得再越帮越忙增加她的工作量。
乔逸征歪着脑袋瞅着舒清,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猛然醒悟,“好啊,你这女人,竟然敢把我当小孩子耍。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手指出其不意的伸到舒清腰间。
“不带这样的!”舒清一蹦三尺高,哀叫着,可是仍然没有躲过那只可恶的魔爪。
乔逸征竟然还记得她的死穴。
以前有一次上自习的时候,乔逸征无意间垂下的手触着了舒清腰间的痒痒肉。就在课堂上,静悄悄的环境下,舒清下意识的“啊”的大叫了一声,一下从凳子上就蹦了起来,把全班同学都吓了一跳。打那以后,一遇到舒清不搭理乔逸征,乔逸征都会拿挠痒痒肉来威胁她。
不是冤家不聚头。忆起那时候的光景,乔逸征是满腹委屈,一把的辛酸泪,竟似当年受到压迫的都是他乔逸征。如今有了机会,刚好讨伐回来。
“还记得有次你拿圆规扎我的事吧?回家后我脱了衣服一看,好家伙,胳膊上全是密密的小红点。知道我当时心里说什么吗?这女人心肠忒狠毒了,这都能下的去手。将来长大了如果在她身上出现弑夫,一定不会叫人意外。”
乔逸征把舒清抱着放在腿上,胳膊揽着舒清的纤柔细腰,喋喋不休的控诉着当年舒清对他的“残酷暴行”。顺便把手伸进衣间,沾点便宜,吃点豆腐。
“哼,那是你自找的。谁叫你总是喊我‘小娘子、小娘子’的,嘴上不把门,活该被扎。”舒清不甘示弱,马上反击,反控乔逸征的罪行。把那只在衣间来回摩挲的大手撵出她的领地,在手背上狠狠一拍,认罪态度不友好,罪加一等。
乔逸征大呼冤枉:“我是真的觉得你有当‘小娘子’的潜质嘛!嘿嘿……,是当我乔逸征的小娘子。”一见舒清怒瞪起吃人的目光,他赶紧陪起笑脸,干笑着放软了口气。
“我今天中午去见过舒朗了,想必他已经和你说了吧?”
见乔逸征忽然转移话题,舒清也不再穷追猛打,乔逸征此刻提到舒朗一定是有原因的。
“嗯,只是提了一下,我没叫他往下说。”
乔逸征点点头,表示理解。“之前我是和我提过的那位司法界的朋友一起吃的饭。我们又具体商量了一下舒朗的案情,只要他认罪态度好,是绝对可以轻判的,还不必坐牢。嗯……,我只能够透漏这么一点了,能明白吗?”
轻易放过舒朗,他并不真的情愿,可是昨晚舒清放声痛哭难过的样子令他感同身受。她每哭一声,他的心就跟着狠劲揪一下。想他们俩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他怕舒清会因此的误会他,更害怕舒清难过伤心。所以只好又找到了那位朋友,只要舒朗能从中得到教训,改过自新,就尽量从轻发落。
舒清轻轻摩挲着乔逸征的大掌,那手掌心里,竟然也会有老茧,摸上去硬戳戳的。她说:“谢谢你!我知道你做事是应该讲究原则的,你没错。我昨晚情绪有些失控,我为昨晚对你的态度道歉!”
“哦?不生气了?不再认为我是借机占你便宜的大色魔了?不过这话——我怎么越听越觉得生分呢,该罚!”挑着眉,促狭着还在他怀抱里的可人儿,邪恶赖皮的手又不安分的往衣服里伸去。
舒清赧红着脸,气恼的捶了一下乔逸征的胸膛,“去死。和你说正经的,你偏偏没正行。”
“我也是在和你说正经的啊!而且干的也是最正经的!”一把抱起怀里的舒清,往卧室走去。“我们现在就去做点更正经的事。”
时间就像是捧在掌心中的一捧清泉水,慢慢的无声息的顺着指缝一点一点的流走。转眼间,就到了舒朗一干人最终判决的日子。
头一天晚上,舒清就紧张的夜不成眠。尽管乔逸征向她再三保证舒朗不会有事,可是听不到最后宣判的结果,舒清仍然觉得心里不踏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和她毕竟都是老舒家的后代。她这个样子逼的乔逸征没有办法,愣是起床给她喂了两颗安眠药,她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因为不放心舒清的状态,原本打算今天的井场安全检查,乔逸征也交给了一位副大队长去负责,他则陪着舒清和舒平安夫妇去了法院。
来听审的大多是每位嫌犯的亲属,不是什么特别轰动有吸引力的大案子,也可以说这种事在这里是司空见惯的,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上这么一波,大家也都麻木了。更何况这年头,“自扫自家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也因为不是大案子,就更没有敏锐的新闻媒体参加即时报道。
这样最好,舒清心里踏实了不少,越是没有新闻媒体的参与,外界对此事知道的就越少,那舒朗出来后周围就会少了很多社会舆论,心理压力自然也轻,从头来过就更容易。
婶婶拉着丈夫的胳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入口处一眨不眨,好象生怕一个眨眼,儿子就会在这个时间段里突然出现又转瞬消失。叔叔面上虽然没有像老婆那样明显,可是紧攥着老婆手的手,骨节泛白,青筋突出,这些足以出卖了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乔逸征也将舒清微微僵硬的手握在掌中,细心的替她把湿漉漉的掌心擦得干爽,然后安慰性的拍了拍。舒清看向他,勉强报以微微一笑,刚刚被乔逸征擦干的掌心又很快的沁出一层湿意。
当审判长等人入席坐定后,一众腕带手铐,身穿囚服的嫌犯在警察的监督下鱼贯而入。立时,低低的啜泣声,听不清字的哭喊声,搅得听众席上乱成了一锅粥。而刚刚进入的那帮人,或对着听众席留下悔恨的泪水,或埋下头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身上的那身囚服。而舒朗,在对听众席的匆匆一瞥后,随即扭开头去。可是就在他扭头的一瞬间,舒清分明看见,一种亮晶晶的物体含在他眼睛里,似落非落。
最后的判决结果出来了,舒朗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这对舒朗来说,真的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站在法院的大门外,婶婶激动地手相互搓着,都快不知道往哪放了。她想拉住乔逸征的手说几句道谢的话,可是犹豫了再犹豫,她还是没有胆子,只能是点头哈腰的一再的对着乔逸征呵呵直笑,而舒平安在旁虽然还是一副闷闷的脾气不吭声,可是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对乔逸征的感激不言而喻。
乔逸征已经了解了这些年来舒清在叔叔家的生活境况,所以他拦着婶婶的谄笑。“你如果真想谢,就好好谢谢小清吧!如果不是为了她,我是绝对不会插手这件事的。”
乔逸征往那一站,冷峻的气势令他气场很足。
婶婶有些讪讪的笑着:“说得对,说得对。小清啊,婶婶多亏了有你这个好侄女,要不小朗今天这牢是坐定了。谢谢你啊!”
舒朗不必坐牢,舒清心里自然也感到宽慰,那是她的弟弟。只是对着婶婶的道谢,心里的滋味更加复杂。她淡淡的说道:“感谢就不必了,我只是不想看叔叔难过。”一句话,点中要害。不是为了得到婶婶的感谢,因为她要感谢她的地方太多了。
舒朗终于出来了,母子父子相拥喜极而泣。和父母相聚过后,舒朗对着乔逸征和舒清深深地弯下腰,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的躬。年轻的脸上是谢罪后的轻松,还有重新做人的决心。
采油厂对舒朗的处罚也下来了,“留厂查看,记大过一次”。这些都要归功于乔逸征从中的周旋。虽然舒朗的档案里从此多了一笔不良记录,可是毕竟脱离了牢狱之灾,保住了工作,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和这些相比,他实该感到万幸了。
至此,舒朗也从中得到了教训,彻底脱离了以前的生活圈子,慢慢的走入正常的生活中。
舒朗的事情尘埃落定,自己的生活也趋于稳定,舒清觉得最近生活中处处充满了阳光。人的心情好了,连脚步也是轻盈的,温柔甜蜜的笑容时时挂在脸上。
党政办公室里,小高瘫坐在办公椅上,仰天而叹:“几家欢乐几家愁。为什么有的人能生活无忧无虑不愁吃喝,有的人却要为了‘吃喝’二字劳碌奔忙啊!”
“又怎么了?”舒清见她的样子,好奇地问。
“还不是愁钱啊!”
眼看着周围的人个个都买上了车,而且买车的价位在攀比中也一路飙升到了二十万多。小高看着眼馋,心里着急,可是自家的家当都在股市里套着,想学人家买车却又拿不出钱来,所以最近天天在办公室里长嘘短叹。
“昨天我去买菜,你猜怎么着?一斤黄瓜竟然也要二块五,这还算是便宜的菜了,再贵点的还有四五块的。这哪里是吃菜啊,分明是在吃钱嘛!还叫不叫人活了。”小高抱怨着市场的菜价。
的确,全球金融危机,很多地方的经济前景不容乐观,可是这好像更加刺激了农副食品价格的上涨。一斤除酸后的精猪肉都要十□□块钱,最贵的时候达到了二十二块。感觉去市场买菜就跟去烧钱一样,一次花个六七十块也变得很正常,还没见买到多少东西。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再贵该吃还得吃不是?
“如果跟吃钱一样,那你还买什么菜啊?直接吃钱不就得了,多省事。”苦中作乐,舒清打趣道。
“好啊,竟然敢跟姐姐用这种口气说话,反天了是吧?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傍上个金主不用愁啊。”
“什么金主银主的,他可不是什么有钱的主。”
“啧啧,还说没钱呢。你看你看,你现在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我觉得你人也都快变成名牌了。他要是没钱能给你买这些?”小高羡慕的打量着舒清的行头,知道她最近交了个男朋友,看来真是个有钱的主儿,常常给她买这买那的。不过不明白舒清为什么口风这么紧,关于她男朋友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肯外漏。
提起这些,舒清心里就很不痛快。每次乔逸征去市里或者回家,都会跑到百大给她买身衣服或者买双鞋。他的那份心思舒清很感激,可是买回来的衣服舒清却并不爱穿,只因那都是一些中规中矩的套装。单位里对后勤机关人员的着装并没有明确的规定,并不是非职业装不可的,所以舒清就常常上淘宝去淘衣,淘到的衣服既便宜又时尚。她最喜欢的就是阿卡家的衣衣,样式又独特又有个性,穿上很出味道。可是乔逸征就是看不顺眼,非要舒清把那些衣衣束置高阁,不准穿,穿就穿正统的套装。
没想到这么一个大活人,到底是年纪轻轻的思想就这么封建保守,还是他存了别的什么心思。舒清猜不透也问不出。
“唉!你要喜欢就拿去穿得了。有什么好的嘛!穿着看上去都大了好多。”舒清叹口气说。
“知足吧你,我要是有个肯给我买衣服的金主,我还不得乐死啊。”
这话刚巧被正从外面进来的李自强听去。站在空调底下,吹着凉风,抖索着身上有些被汗水塌透的T恤,接过小高的话来说:“都是靠死工资吃饭的,哪来那么多的金主。除非,有来源。”说着,冲舒清和小高勾勾手指。
舒清和小高纳闷的凑过去,问怎么啦。
“没看到股长今天没来吗。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小高老老实实的说。
舒清也跟着点点头,表示也同样不知道。
“笨死了,消息这么不灵通。哪天有人把你们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自强有些得意自己人脉广泛,没什么瞒得住自己。这年头,人脉就是一种无形的财富。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认真努力的工作的确可以为你带来效益。可是认真努力充其量不过算是一把开山劈路的利刃,你只用这一把“利刃”就想要为你带来畅通无阻,收效甚微。
而人脉,就是一把无往不利的“秘密武器”,它能为你雪中送炭,当然也可能为你锦上添花。
只要“利刃”和“秘密武器”完美的相结合,你何愁得不到你所要的收获。
“听说股长私自克扣咱们的宣传费,被领导知道了,现在正停职写检查呢。”口气中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克扣宣传费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现在才被领导查出来,也算他幸运。”小高撇撇嘴说,“那么点宣传费他也能看在眼里,真是财迷了心窍。”
“有点总比没有强吧。人也是有那本事,如果换作是你,就算是你想捞还没地儿捞呢!”
小高和李自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里争论着“大官大贪,小官小贪”的问题,舒清没有再说话。
“人若不爱钱,准能成圣贤”。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哪个当官的是一身清白干干净净的。那乔逸征呢,他会不会也……
“土鸡蛋的价格又上涨了,十天前我买的时候才五块,昨天就涨到五块八了。物价天天这么个涨法,难怪大家怨声载道。”晚饭的时候做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舒清想起今天讨论的物价问题,也埋怨道。
“一下涨这么多,是不是两次的蛋不一样啊?”
“嗯,售货员说上次是圈养鸡的蛋,这次是放养鸡的蛋。这还能有区别?不都是鸡蛋吗。”
“唔——,”乔逸征做出恍然大悟状,“这就难怪了。事物的存在必然会有它存在的道理,放养鸡满山遍野的跑,就好比移动电话,是要收取漫游费的嘛。”
啊?!!这是什么谬论?舒清嘴角一抽抽,好笑的看着乔逸征,“你还,真能替他们解释啊!”
“说个笑话而已,别当真啊。想吃就买,管它贵不贵的,咱又不是没那俩钱,这么节省干嘛。”
咱又不是没那俩钱。这话又触动了舒清的心思,眼前漂浮着那天乔逸征扔给她的一沓子购物卡,“那个,我们股长你知道的吧,被勒令停职检查了。”
“犯什么事啦?”乔逸征咽下嘴里的饭菜,问。
当下舒清就把从李自强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哼,傻瓜。没那两把刷子还想开天窗,不是自找死路吗。”乔逸征鼻子里一横,不屑的说。
那是你很有“两把刷子”啦!这念头在舒清脑子里快速的翻了个滚。
“我就搞不明白,钱多虽然好,但是野路子出来的花着也提心吊胆的,何必呢!其实钱只要够花就好。没必要为了那些花花绿绿的纸,把自己的下半生搭进去。对吧,大征?”
“嗯,对。”
继续吃菜,今晚的西红柿抄鸡蛋味道是不错,果真一分钱一分货啊!
“现在中央天天都在讲党风建设,反腐倡廉嘛的,可见上面很重视这一块儿。要不哪会时常曝出哪里哪里的省级干部被双规了,哪里哪里的市级干部被双规了,这都是在给某些人敲响警钟呢。你说是不是?”舒清婉转的斟酌着措词说。
乔逸征斜睨舒清一眼,干脆放下手中的筷子,往后一靠,摸着下巴说:“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被乔逸征这么一盯,舒清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那点勇气又不见了,她忙摇头否认。也许他不是那种人,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自己若是说出来,反倒显得不相信他了。
乔逸征笑了笑,捏了捏舒清因为摇头而直哆嗦的脸蛋,说:“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明白,放心吧,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