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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洛渊刚想问怎么了，就感觉到了有人在自己身后——渚言来了。
尘陌冷冷地看着渚言，渚言也看着他。
“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渚言说。
尘陌没有说话，渚言既然听到了，就绝对不会是刚刚走到外边的那种巧合。他现在进来，也选了一个好时机。
洛渊听了渚言的话，一下子挡在尘陌身前：这个渚言很厉害，也很危险。
渚言好笑地看着洛渊，说：“若我真的想对他怎么样，区区一个你还拦不住我！”
洛渊的动作顿了顿，就连尘陌也觉得十分奇怪：渚言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打算追究？
任凭谁知道了有人要算计自己都不会选择轻易放过那人的吧，除非是实力跟不上。可是很显然，就算是尘陌和洛渊这里数量上占绝对优势，也打不过渚言。
看着他们满是戒备地看着自己，渚言又轻笑了一声，说：“别这么害怕！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不仅如此，你们想知道什么，大可以直接问我！要知道我这人做梦都做习惯了，很多事不愿意说就是在梦里都不会开口的！”
尘陌从洛渊身后出来，看着渚言说：“你是不是当初那六个人神之一？”
“是！”渚言回答得竟然十分干脆。
“你们与当初的魔后洛绯是什么关系？”尘陌又问，“当初洛绯不是埋伏了那六个人神吗？你怎么还活着？”
“什么关系？”渚言似是陷入了什么回忆，“我和洛绯还有他们五个是很好很好的兄弟，朝夕相对，生死与共... ...”
渚言还真的告诉了尘陌。
可是尘陌听完脸色还是很难看，问：“你是说你和洛绯曾经是... ...”
“不是曾经，是一直！”渚言打断了尘陌的话，“她当初根本就没有喜欢轻皖，和轻皖在一起也只是逼不得已！”
“你说的这话好不可笑！”尘陌嘲讽道，“她都跟你说了与你再无干系，你怎的就知道她没有喜欢别人？难道她非得喜欢你一个人不可吗？”
“对呀！”渚言这时候却生出了自信，“我就是照着她喜欢的模样生的，她怎么着都会喜欢我！”
渚言这话说得也不错。洛绯不是个普通的女子，当初要是没有洛绯，他们想要与魔族抗争也是不大可能的。这样的女子总会想找一个同自己志同道合的夫婿。
既然洛绯最开始的选择就是渚言，这就说明她喜欢的人就是这个样子的。无论这个人做过什么，她都会喜欢他。
不过尘陌可不是来听渚言这种自大的说法的。他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知道你当初错了。那你当初怎么会错得这么离谱，到最后让洛绯即使化魔也不要再跟你有牵扯？”
渚言笑了笑，说：“我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辜负了她！不，不只是辜负，我斩断了她的羽翼，敲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你可真薄情！怪不得你能做上神！”尘陌这话便有些意有所指了，起码让洛渊红了一张脸，羞愧到恨不得施法钻到地底下去。
“好了，我说了这么多，现在该我问你了吧？”渚言问。
尘陌说:“适才你可没跟我说，我还要回答你的问题！”
“礼尚往来懂不懂？”渚言有些无奈，这孩子套完了自己的话就想算了？
“礼尚往来是人族的传统，我们魔族可不实行这一套！”尘陌说，“不过你且说说你的问题，我看要不要告诉你！”
“你说……”问问题的时候，渚言又有些犹豫，“你说你娘亲是洛绯，可是真的？”
尘陌迟疑地摇了摇头，说：“本来以为是的，可是听你说完洛绯的事，又觉得不像了！”
“这是为何？”渚言急忙问，好不容易有了洛绯的消息，他实在是不想错过。
“我娘亲她，应该没有那么刚烈吧！”尘陌说，“在我眼中，她几乎是对兆天逆来顺受的。而且她也十分温柔。”
“……洛绯同我决裂之前，也十分温柔！”渚言痛苦地捂住了眼，“或许是我将她逼到那个地步的！”
“尘陌，你的亲生父亲是轻皖吗？”洛渊小声地在尘陌耳边说。
尘陌一惊，对呀，按照渚言所说的，那他有可能是魔主轻皖的孩子，也有可能——是渚言的孩子。
此刻的渚言沉浸在悲伤中，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窃窃私语。
“对了，尘陌！你，你可有尘绯的画像？”渚言突然开口问。
尘陌猛地抬头看了渚言一眼，又垂下了头，说：“没有！我只依稀记得娘亲的容貌，若是你给我看洛绯的样貌，或许我能告诉你她们二人像不像。”
不可能是的！尘陌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有半分可能，渚言他一定会怀疑的，可是他没有半分表示。而且，我和他长得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
尘陌慌乱之间，渚言已经将洛绯的画像拿了出来：“也罢，你就认一认吧！”
尘陌抓着洛渊的手瞟了一眼画像，然后便紧紧抓住他的手。
那画像中的人果真是洛绯。
尘陌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反而眼睛干涩得仿佛要流下水来。
“是吗？”渚言问。
尘陌最终缓缓地摇了摇头，说:“不是！”
“你可看清楚了，真的不是吗？”渚言有些失控地想要抓住尘陌问，却被尘陌闪身避开了。
“她跟我娘亲长得不像，一点儿都不像！看来是我多虑了！”尘陌说。
“呵呵，也是我妄想了！”渚言失魂落魄地说，“这么多年，我还一直想着侥幸，痴望着她会回来！……”
渚言一直在重复着这几句话，尘陌和洛渊又在凡界呆了几日便回了魔族。
“尘陌，为何不告诉他？”洛渊这样问过尘陌。
尘陌只是冷笑着说：“告诉他有什么用？我娘亲不会再活一次了！”
“可是，他很有可能是你的……”父亲那！
“洛渊，他不是！”他不配是！
……
其实在天族找到那个有扶桑花和“绯”字的纸鸢的时候，尘陌就觉得自己的亲生父亲跟天族的人有干系。那纸鸢绝对不是存在数万年的东西，绝对不是洛绯留下的东西，只可能是尘绯曾经去过那里，去看过一个人……
在魔族又过了数年，尘陌肚子里的孩子才出生。这个时候魔族也安定了许多。
魔族的生活终究比不上凡界多姿多彩，尘陌便和洛渊商量着到了凡界。
他们住的院子种满了扶桑树，等到扶桑花开的时候，尘陌抱起半人高的娃娃，说：“尘诺，这花叫扶桑花，花里藏着很珍贵很珍贵的灵魂。”
“有多珍贵？比爹爹和父亲还要珍贵吗？”
“如果没有她的话，爹爹早就不在了，你也不在了！”
“那真的很珍贵啊！爹爹放心，我会好好爱护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