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番外(1 / 1)
月底游章台,花间饮酒令。今夜长安城,处处灯火通明。歌舞丝乐之声,响彻夜空。
张月鹿这偏陋巷子也难得喧嚣,瞧着少年们醉醺醺路过,她收回目光,对着闻人贞道:“幼果,你一时片刻不会离开长安吧?”
闻人贞微微颌首:“自然。”
张月鹿顿时喜笑颜开,连声道:“太好了,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前几日,我起了个念头,这长安鼓钟一个时辰响一次,未免太不精准。我想啊,我们......”
“张道长,改日再聊吧。小虎,我们走了。”谢良玉牵马过来,忍不住点打断。瞥一眼阴暗角落里那几人,谢将军和气的说道,“你赶紧进去陪贵人吧。”
张月鹿踢了一脚正摇尾巴的小虎,微微一笑,诚恳真挚的回应:“愿将军早日平定吐火罗,西进大食,封大马士革,禅于亚历山大港,登临地中海。”
这要打几辈子仗?
谢将军眼角伤痕一抽,牙缝里挤出一句:“某听闻立政殿还空着,张道长甚么时候去做做法。”
张月鹿灿烂一笑:“贫道有缩地之能,飞天之术。去与不去,不过一念之间。”
谢良玉还待开口,见闻人贞已经驾马离开。登时也顾不上与张月鹿斗嘴,赶忙翻身上马,追上前去。
张月鹿笑了笑,合上木门。
关门转身,见景秀卧在榻上,阖眼假寐。
张月鹿知她今日必定疲惫的很。繁复冗长的祭祀仪式,嘈杂无趣的晚宴,各怀心事的臣子命妇。能寻机匆匆来,已是不易。
她只静静站在,凝望着她的睡颜。
大尚的天子,既是便服素颜。依旧光彩耀目,不可名状。
张月鹿忍不住扬起唇角,心中喟然长叹一声:哪怕经年不见君王面,世情沉浮怨憎会。可如今看着她,仍是心头轻颤,年少慕艾之情不减丝毫。
景秀突然睁开眼,眼中清明。却在看清她之后,眼睑半拢,睡意惺忪,低语一声:“过来。”
张月鹿依言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景秀扣着她手,十指交缠。动动身子,侧躺平,望着上空,眼中渐渐深邃迷离:“这处的确好,见满月凌空,金桂半树。”
张月鹿仰首望着明月,笑道:“自然,我搬着竹榻在院里试了许久,躺下有起来,起来又躺下,毛球和小虎还添乱,在脚边乱窜。这角度最妙,可见明月在天慢慢走过的轨迹。熏风阵阵,还有桂花落下,衫袖痕香。”
“怨我吗?”
张月鹿一愣,慢慢抿上唇,依旧望着天空。
此时风咋起,玉树簌簌。绿云洒金,化作萤飞。十里芬芳,一地黄金粟。
“怨呀。”张月鹿低头俯身,压着红唇檀口,恣情深吻。舌尖舔过皓齿排犀,勾出一段暖湿甘香。
“不过想着,凭此可以拿捏陛下一辈子,到也不亏。”张月鹿笑着说道,吻了吻她眼角泪痕。“阿秀,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许多事任性不来的。若非此事,晋阳王也没借口起兵。反倒是,我...”
景秀抬臂勾着她脖颈,拉着她双唇相凑,掩住她话音。张月鹿心中一烫,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美人玉体偎人,纵她想轻惜轻怜,也难免情动性急。
“嘶。”
张月鹿轻吸一口气。
景秀松了她下唇,枕着榻上望着她笑。云鬓簪正,衣襟齐整。凤眸□□薄,眼尾梢晕开一抹绯红。双唇水泽,半启含笑:“张卿,朕可好看?”
张月鹿顿觉热意翻涌,口干舌燥。
“玉容无双,娇颜秀媚。”张月鹿伸手轻拂她脸颊,细腻雪肌,忍不住细细摩挲。景秀只觉她掌心滚烫,惹她脸颊发热。
“何须点绛唇,自然樱桃色。”指尖拂过,一片酥麻入骨。景秀浅笑,启唇咬住她手指,舌尖顺着指腹轻轻一舔。
“唇红唾润,丁香软。”张月鹿脸色飞红,手指一探。见景秀唇红唾润,腮边添□□,心中荡漾,搅得景秀轻哼一声。
“温润香软,欲解罗衫。”手掌覆下,轻轻揉弄。张月鹿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景秀云鬓一偏,粉臂横施遮在眼前。惹得月鹿得意万分,伸手一扯,解开衣带。
“寒梅初满枝,霜雪透芳菲。” 张月鹿唇吐红豆,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指尖顺着雪地轻抚,所到之处,留下点点红印。景秀银牙轻咬,紧攥薄毯,指尖透白。
“粉壁为空天,丹青状江海。”手掌轻轻滑过平坦,慢慢落下,陷入水泽之地。轻拢慢捻抹复挑,引得景秀身子娇颤,轻哼低喘。
张月鹿深陷泥泞,气息渐重。听凤鸟娇啼一声,只觉遍骨酥麻,再难忍耐。俯身探舌,浅咂深吸。豆蔻清露,山泉温湿。青藤缠身,呜咽不断。
待明月西沉,院中风声渐息。
张月鹿探臂捡起地上的薄毯,抖了抖上面的桂花,将自己与景秀裹住。此刻两人贴体熨肌,微微一动便起火星。景秀凤眼朦胧,似眠非眠,鼻音慵懒轻哼一声:“...恩。”
张月鹿搂着她,摩挲粉香腻玉,失笑道:“臣极力奉承,温存卖弄。陛下可满意?”
景秀偎依她怀中,倦懒阖眼。轻蹭她脸颊,低声喃喃:“别动。”
张月鹿手臂酸软,精神却是抖擞。依言停手,埋首她颈间轻嗅,只觉芬芳馥郁,尤甚丹桂。仿佛从她玉骨雪肌里透出来似的,不由魂飞魄舞。
景秀阖眼眯了一会,睁看眼看看天色,伸手推推她。月鹿抬头不解,问道:“恩?”
“时候不早了。”景秀抬手将她鬓发掖到耳后。
张月鹿闻言顿时脸色一僵,嘟囔道:“陛下今日还能早朝,倒是我伺候不周。”嘴上虽说着,仍磨磨唧唧,慢慢悠悠起身。
景秀见状失笑,伸手勾住她,笑道:“不比张君惯来为风月误事。”
张月鹿眉梢一挑,点点头:“是啊,为陛下美色所惑,至书院学生不顾,兄弟事业不问。”
“到是朕的罪过。”景秀伸手戳戳她脸颊,“张君,我说的是广陵花魁,两京名妓。朕在宫中,也没少听张君那些风流韵事。”
张月鹿顿时恼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定是霜奴乱说,污蔑我。我可不是那些风流才子。女子建学,要是立身不正,儒林的唾沫就将我淹了。”
说完,话音一转,眼眸低垂,望着大尚的天子。
景秀虽催促月鹿穿衣,自己却卷着薄毯,仍慵懒躺着,见她欲说还休,眼有深意,不觉一笑。
张月鹿轻哼一声,低头系着衣带。
“卢安古是个只知琴棋书画、风花雪月的。性子又温柔,脾气也软。”景秀望着张月鹿脸上神色变化,嘴角笑意更浓,“要不当初怎会,为良玉与家里闹。”
张月鹿未曾想,居然有怎么一段八卦秘事。怔楞片刻,眼神乱转,想着日后可有把柄拿捏谢将军了,一时竟忘了系衣带。
景秀抬腿,绷着脚背,脚趾点点她,催促道:“快将衣服穿好。”
张月鹿只得赶紧系好衣带,穿好中裤,弯腰套上鞋。站起身转头,见景秀依旧安然躺着,不由敦促道:“陛下,你也赶紧起身呀,又不是我去上朝。”
景秀凤眸微张,见她穿好鞋,抬起手道:“谁说要去早朝,抱朕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