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重回学院(1 / 1)
看着都是身着男装的范大同和澈天宁,手牵手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吴天宝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石化当场。宋文文在一旁乐见其成地敲着碗碟,一个劲儿地说:“好,太好了!”
一听说大同不退学了,吴天宝和宋文文都赶到酒楼来见他们,谁知一进房间,就看见如此辣眼睛的一幕。澈天宁对着宋文文点点头,看来范大同已经知道一切了。
“天宝。”范大同喊着好友的名字,正准备将实情告诉他。
“你别过来!”吴天宝双手护在胸前,表情夸张地往后退去。
“吴天宝,你就从了我们吧。”澈天宁和范大同一起走过去,拽着吴天宝在座位上坐下,逗得宋文文大笑不止。
吴天宝看着他们两人始终没有分开的手,困难地问:“你们……大同,你真的喜欢上了澈天宁?”
范大同说:“是的,我范大同一直喜欢的人就是她澈天宁,不是慕容月。”
“大同,你真的不用为了我这样的!”吴天宝痛心疾首地说。
“你不是也为了成全我和小月,出卖过美色么?”范大同假装感动地看着吴天宝说。
“那不一样,人家刘瑶瑶好歹是女人啊,你怎么能对澈天宁下手呢?我们都是好兄弟啊!”吴天宝抓着范大同的肩痛诉道,“大同,做人要厚道!”
宋文文朝吴天宝冷哼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刘瑶瑶是女人,宁姐姐也是女人啊!”
“宁姐姐!?”又是一道雷劈来,吴天宝已经不想活了。
“我也是女人!”宋文文站起身,大大方方地承认。
吴天宝向后倒去,表示他已经死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吴天宝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这才恍然大悟地对澈天宁说:“原来你是李大人的表妹,难怪平时总听你和宋文文喊穷,也没见你们和叶之祖一样半工半读的,看来是有人‘接济’呀!”
说到叶之祖,范大同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澈天宁说:“回到学院,我就去找柳先生,和你对换宿舍。”
澈天宁见他醋意难掩,捏着他的脸说:“会不会晚了一点啊?这都大半年了,要有什么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啊!”
她以为范大同意指“梁祝”,谁知范大同想得更多,顿时痛不欲生地吼道:“叶之祖,我要杀了你!”
吴天宝捂着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提醒道:“澈天宁,你也杀了宋文文吧。”
宋文文一惊,问:“关我什么事?”
反应过来的澈天宁,双颊微红,后悔自己的失言,更恼范大同的胡思乱想,一巴掌打在范大同的头上,责怪道:“你瞎想什么呢!吴天宝说的对,难道我也要杀了文文吗?”
范大同瞪了一眼挑事的吴天宝,赶紧和澈天宁解释说:“我真的不知道宋文文是女的,我发誓!”
澈天宁掰下他的手,她当然相信范大同和宋文文了。
吴天宝问澈天宁和宋文文:“你们还打算这样……在学院待下去么?干脆直接退学啊,一旦离开了学院,不是就没了‘欺君之罪’一说么?”
范大同也点头说:“是啊。”
“我不退学。”宋文文说,“最初我是无处可去,被逼无奈才进了弘文学院,希望有一天考取功名,能为我爹洗刷冤屈,还他一个清白。现在,我知道了公孙毅就是当年陷害我爹的罪魁祸首,我更不会退学了!”
吴天宝又说:“那澈天宁可以啊。”
“你傻啊!”宋文文接着说,“宁姐姐和饭桶在一起了,除非饭桶舍得宁姐姐一辈子没名没份的跟着他,否则一旦被人发现宁姐姐曾经以男子的身份在学院里待过,那不是更糟?只有等到公孙毅下台,我爹沉冤得雪,我和宁姐姐才能名正言顺的恢复女子之身。那时,饭桶也就可以明媒正娶宁姐姐了啊。”
范大同一听这话,连忙拉着澈天宁的手说:“我们也不退学,坚决不退!”
吴天宝眉头深锁,颇有些怨怼地说:“公孙毅为人奸猾,又权势遮天,想要扳倒他,何其容易?不过,若能扳倒公孙毅的话,的确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回到学院。
已是天黑月朗,范大同赖在东一舍趴在澈天宁的书桌上不肯走,澈天宁劝了他一晚上。
“你回不回去?”澈天宁问。
“为什么?”范大同发着牢骚说,“柳先生为什么不准我们对换宿舍?”
他已经问了上百遍,澈天宁还是答道:“这是校纪,柳先生岂能随便更改的。不然今天这个学生要换,明天那个也要,宿舍不就乱了吗?大同,你听话嘛,回去好不好?”
范大同伸手想去拉澈天宁的手,被她一掌拍飞。拜托,这是在学院,眼看叶之祖就要回来了,万一被他撞见,多难为情!
“我……我不想回去。”范大同望着澈天宁,可怜兮兮地小声说,“以前我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我明知道宋文文……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和她同住一屋了。还有,我也不想你和叶之祖住一起!”
隔着书桌,澈天宁也将头凑到他的跟前,轻声问:“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明媒正娶!”范大同说。
“嗒。”澈天宁一指弹在范大同的额前,哭笑不得地说,“你说过不会闹事的,会安安稳稳陪我一直到学业结束的。不许耍赖!”
这时,叶之祖推门进来,看见趴在书桌上的两个人,倒也不觉奇怪,以往宋文文也会这样。他和他们打招呼说:“我回来了。”
澈天宁朝他笑笑,也打招呼地说:“回来了啊。”
范大同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这简直是相敬如宾嘛!他猛地站起身,望着叶之祖,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是恨!
“范大同!”澈天宁依旧坐在书桌前,警惕地喊着他的名字。
闻声,范大同耷拉下脑袋,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回去了。”
不知情的叶之祖还好心地送范大同出去,在关上门的时候被范大同恶狠狠的眼神吓了一跳,他转过头问澈天宁:“他怎么了?”
“没事,晚上吃错了东西,人不舒服。”澈天宁好笑地回答说。
范大同站在自己的宿舍前,敲了敲门,直到听见里面的宋文文说进来,他才推门进去。
关上门,范大同一脸尴尬地看着宋文文,勉强地笑了笑。然后立马冲到自己的床边,迅速地放下帘子,跳到床上。
宋文文一边看书一边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你什么意思?”范大同问。
宋文文放下书说:“你至于吗?我们同宿舍这么久,我都不怕,你怕个鬼啊?”
范大同又从床上跳起来,走到宋文文旁边,不得不压低声音地说:“不是我怕!将来……将来对你的名声不好,你懂不懂?”
宋文文没想到范大同竟然是为自己考虑,她轻轻一笑,问道:“你介意澈天宁也会名声不好吗?”
范大同想都不想就说:“不介意。”
“人言可畏!”宋文文说,“你真的不介意别人会怎么说她吗?”
“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嘴长在别人身上,我才懒得管。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何必要去理会其他人的说三道四。”
宋文文拍手说道:“大饭桶,我真是小看了你。果然还是澈天宁最懂你,她总说你为人单纯善良,是一个敢作敢当的好男人。原先我并不相信,现在我信了。”
一听到宋文文说澈天宁讲自己,范大同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尴尬之态,他即好奇又兴奋地问:“澈天宁还说过我什么?”
“嗯?”宋文文想了一想说,“笨!脑子不好使,做事鲁莽冲动,还有,情商太低!”
“喂,宋文文,你耍我是吧。”
“难道这些都不是事实?你连一个‘男人’都能喜欢上,还要死要活的。是在下输了!”宋文文假装佩服地拱手一拜,然后小声地问,“范大同,如果宁姐姐真是男人的话,你怎么办?”
“男人……就男人啊。”范大同抓抓头,说,“大唐律令又没规定男人不能喜欢男人的,无非就是辛苦一点。不过只要她也喜欢我,再辛苦我都不怕!”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宋文文看到范大同义无反顾的表情,真心替澈天宁感到高兴。同为女子,守望爱情的艰苦和绝望,她都体会过。当李大人说,他对她是男人之责时,她甚至都有种想哭的冲动,感觉自己所有的苦难都迎风而解了。李大人就是她心底里的那股春风,而范大同就是宁姐姐的幸福!
“范大同,好好待她,别负了她!”宋文文说。
范大同拍着胸脯保证。
宋文文戏谑一笑,以范大同的智商,恐怕以后只有澈天宁欺负他的份了!
第二天一大早,澈天宁走出房门就看到坐在门口的范大同,和搂着一旁廊柱睡眼迷蒙的宋文文,心中惊道:“这两个人不是一夜没睡吧?”
宋文文没好气地踢了范大同一脚,挽着澈天宁边打哈欠边投诉道:“快,打死他。我一早就被他吵起来,要来接你吃早饭。接你!要不要我抬你啊?”
吴天宝刚好也从宿舍出来,和他们一起朝食堂走去。吴天宝不怀好意地问澈天宁:“叶之祖呢?不会已经被大同……”他比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范大同拍拍吴天宝的肩说:“天宝,还是你懂我!那你就帮我想个办法吧。”
澈天宁和宋文文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