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颠狂柳絮随风舞(1 / 1)
次早,
胡平儿走上楼来。
刘大鹏说道:
好几天都不见,今天咋个起的这么早呢?天气这么冷的,等会一起去烫寒,如何?
胡平儿唯唯答应下楼去了。
少顷,
李丫头圆园送上洗脸水上来,刘大鹏说道:
平儿在家,喊他过来同我去烫寒?
李丫头圆园说道:
平主子看上去像输了钱的光景,好早就回家来了。我听到他娘儿俩絮絮叨叨吵闹了一早,走投无路的样子哩!
刘大鹏说道:
他输了好多?咋个还钱给人家呢?
李丫头圆园说道:
我看他肯定要来找你寻银子,到时,你何不借此笼络好他,珠娘那事还需将他买通了才得成哩!
刘大鹏说道:
不行,还是要瞒着他的好!
圆园说道:
瞒不着他,这爷是个机灵虫儿,如若这事被他知道了一点儿,那不天都要火起来了!到时就麻烦了。珠娘对你不肯,也就是怕他要张扬出去,他自小就与珠娘玩耍惯了的,见哥哥没用,他也早不怀好心的,也想偷食的,如若先买通了他,你与珠娘的事便指日可成哩!
正说话间,
平儿又上来了,刘大鹏梳洗毕,说道:
一起烫寒去吧!
平儿说道:
也好!
李丫头圆园说道:
家里还有些酒,为啥要出去烫呢?我去煮些鸡蛋来,干脆在屋里吃个头脑酒吧!
刘大鹏说道:
好的,千万莫煮老了!
圆园去了不多时,便拿了一壶暖酒,一盘鸡蛋上来,见平儿默坐无言,便说道:
平爷看上去咋个就像是被雷惊乍了一样呢?
平儿说道:
放屁!
李丫头圆园说道:
放屁就放屁!我看你有些淘气额?
平儿跳起身冲上去就要打她,那李丫头圆园早飞跑下楼去了。
平儿说道:
放你去吧!我还有机会抽你的!
刘大鹏说道:
莫玩闹了,酒都要冷哩!
二人坐下饮酒,平儿只是沉吟。
刘大鹏便挑些话与他说道:
啥子事把你搞得这么不高兴的哦?
平儿欲言又止,刘大鹏也不再问。
吃毕了说道:
我出去讨讨账就回来!
平儿说道:
兄请便吧!我也不奉陪你了!
二人下了楼,
刘大鹏出去了半天回来,刚走到楼下便遇见了胡含珠出来,说道:
哥哥这半天到那里去了?
刘大鹏说道:
出去讨账了!铺家留住吃了会酒!
胡含珠说道:
哥哥进家里去坐吧!
二人遂同到房中,李丫头圆园取饭来吃了,只见小姑子过来向胡含珠耳边说了几句。
胡含珠说道:
晓得了!
刘大鹏说道:
啥子事嘛?
胡含珠说道:
有个人来央求我要向哥哥借几两银子。
刘大鹏说道:
是那个嘛?
胡含珠说道:
平叔!因前些天输了人家好些银钱莫得办法,要向哥哥借个十多两银子,他说如若你没得现银,就是找个铺店里担个主驮两匹绒兑付也可以!明年三月尽间就给付你还了!
刘大鹏说道:
至亲间,本就是啥子好大的事情,只是我现在身上真没有那么些现银的,绒店里我又无熟人,我咋个给他担这个主让人家肯放心赊给他?况且这个利钱也重,三个月如若不还的话,就要翻一倍,是一笔对合子钱!我这段时间还想买些好绒做件衣服哩!
胡含珠说道:
我有两件衣服都坏了,也想要做件,只是没有钱买绒。
李丫头圆园忙向刘大鹏丢了个眼色,刘大鹏说道:
绒到是有好的,只是这地方没有啥子好绫做里子的。
正说着,就见小姑子又跑来讨信。胡含珠说道:
舅爷说他没得现银的,一会我在与他说说吧!
李丫头圆园说道:
姑娘且先去吧!等娘与他说好了,我去给他回信。
小姑子去了!
李丫头圆园说道:
舅舅就代他想个法子吧!我看,他急得很哩!早起时就见有四五个汉子在门外嚷骂,说要剥他的衣服,逼得他跪在娘面前,央求娘求舅舅挪借些银钱。
刘大鹏说道:
他现在那里哩?请他过来嘛!
李丫头圆园便过去请了平儿过来,胡含珠说道:
事情已经替你说了,你说个银子数吧!
刘大鹏说道:
不要讲那么多闲话,直接说,要多少?
平儿说道:
要十四五两才得够!
刘大鹏说道:
这几天我也讨不了多少银子,你是知道的。
平儿说道:
我知道你没有多少现银,故此让你担个主找铺家驮几匹绒赊付也行。
刘大鹏说道:
找铺家驮绒我也无熟人啊!再者利钱又重,不知布可不可以嘛?
平儿说道:
可以!是货就是钱!
刘大鹏说道:
那好嘛!我就照布行的价钱与你,还可以多算些,只是奉劝你以后再不要如此了。
说毕便要同他走出去拿布,胡含珠说道:
我替你借到了银子,以后记得把中介费给我拿来!
平儿笑道:
好嫂子,你就饶了我吧!
胡含珠说道:
你今天也有求人的时候,以后再不要说硬话了!
二人来到楼上,查了七桶布与他,欢天喜地的去了。
李丫头圆园来到楼上对刘大鹏说道:
珠娘是后天生辰,你快去买绒,赶做一件衣服,送与她生日礼,管你就成事!
刘大鹏随即取了银子,到绒铺里拣了匹上好牯绒,讲好三钱一尺,叫成衣算了下,要二丈二尺,遂称了银子,又到缎店买绫。
无奈,都无上好的,便同成衣匠一起到家,上楼把自己那件白绫袄儿拆开,取出里面的松江重绫。
向李丫头圆园讨来胡含珠的衣服,对照尺寸做成,取了三钱银子与成衣匠做手工费。
然后说道:
明早一定要的!
成衣匠去了。
刘大鹏又与李丫头圆园商议送寿礼。
圆园说道:
礼不可重,恐人疑惑,衣服有了,我先拿进去,等晚上奶奶去后,再替她穿上。
刘大鹏欢喜之至。
次早,
就到成衣铺内坐着催促完成,又买酒谢了、
然后,
到银匠铺打了两副荷梅金扣,换了几颗珠子嵌上钉好,拿回去交与丫头圆园收了。
次日,
备了寿枕寿帕寿面寿桃之类,为胡含珠上寿。
胡含珠说道:
多谢!只是这厚礼不好收!
李丫头圆园说道:
舅舅又不是外人,每年娘生日时也没个亲人上寿,今天正该庆贺的。
便让送过去与吴氏看看。
吴氏说道:
既承亲家费心,不好不收的,叫你娘晚上备桌酒食请你舅舅坐坐。
果然,
晚夕胡含珠就备了一桌齐整的酒席,请刘大鹏到房内,吴氏同小姑子也来了。
胡含珠说道:
我早起就约过平叔,咋个还没来呢?
刘大鹏说道:
等等他吧!
吴氏说道:
这畜生又不知到那里晃荡去了,不必等他,此刻不回来,就是不回家了。
圆园遂铺下酒,看胡含珠举杯奉刘大鹏与婆婆的酒,刘大鹏也回敬过,然后,吃了面。
刘大鹏先把吴氏灌醉了,同小女儿先去了。
三人才开怀畅饮,渐渐酒意上来。
圆园说道:
我倒忘了!
忙取出绒衣来说道:
这是舅舅送与娘的,穿穿看可合身?
替胡含珠穿上,果然刚好。
圆园说道:
好得很!也不枉舅舅费心!
胡含珠也满心欢喜。
坐下,
又饮了一会,圆园走开了。
刘大鹏渐渐开始兴起,慢慢挨到胡含珠身边,摩手捻体的玩耍。
胡含珠含羞带笑,遮遮掩掩。
刘大鹏伸进手去抚摸双乳,胸前真是粉脂酥溶,滑不由手,渐渐摸到脐下。
胡含珠站起身来,把他手推开,往卧房里便走,随手就把门关上。
被刘大鹏挤了进去,双手抱到床上,便脱衣解裤,共入鲛鮹。
正是:
久旱枯苗得雨,初晴戏蝶逢花。重重喜气满罗帏,隐隐春风动绣榻。一个酥胸紧贴,一个玉体忙摇。一个意朦胧,语涩言娇,一个魂荡漾,声吁气喘。乱散乌云堆枕畔。几年空逐鹤鸿行,今日方成鸶凤友。
那胡含珠因丈夫不中意,每常过房事总是强勉从事,从未曾入得佳境。
刘大鹏正当壮年,又平时在花柳巷中穿串的骁将,御妇人的手段,曲尽其妙。
两人直弄至三更方才了事,遍身抚摸了半会,才并肩叠股而睡。
正睡得甚浓时,忽听得一片响声。
二人俱各惊醒,正自惊慌。
只见李丫头圆园掀开帐子说道:
天明了,赶快起来!外边不知是啥子事打门甚急哩!
刘大鹏忙起来披上衣服,穿上鞋子,李丫头圆园开了角门放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