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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秉烛伴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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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随慕容苏出来。雪越下越大了,漫天飘洒,纷纷扬扬。慕容苏仰头看着。漫天飞雪,像是漫天梨花。突然想起那双紫绡缀玉绣花鞋。那天她的衣服真漂亮,洁白色中衣外披一层粉色轻纱,如唇吻梨花、雪镀彩霞。梨花纷纷铺了一地,那双绣花鞋的脚小心翼翼,不忍踩踏。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觉得便连看那金莲也是失礼。她就走在他左手撑起的伞下,亭亭玉立,又婀娜多姿。即使望着前方,也能感受到她绸缎般的一头乌发,和发丝下玉□□嫩的颈项,还有她佩戴的明月芙蓉耳铛。他眼光慌乱地再度移开。

青萍早已走入雪中。雪轻舞飞扬地飘下,即使下一刻就要融化,也没有丝毫凌乱,依然是飘逸而优雅。还有那树梅花,那么寒冷的夜晚,也不惊不惧,自顾自开得那么红艳,自顾自繁华。生命那么短暂,越是寒冷,它越要盛放,原来还可以活得这般倔强这般高傲!是啊,这一世越是漂泊,越要活得灿烂!越是困苦,越要活得欢乐!时光易逝,便连这一刻也再难得,何不及时行乐?青萍如此想着,满心愁闷被他化成一腔浪漫,尚存的几分醉意更助雅兴:这漫天雪花多美啊,不可辜负;这凌寒盛开的红梅多美啊,不能辜负;这相伴饮酒的人也不当辜负。在这一去不返的雪夜,何不献唱一曲。唱那《贵妃醉酒》,是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美,是醉眼玲珑、刻骨铭心的缠绵!不,不要怀人不至的幽怨。唱《桃花扇》吧,唱那至死不渝、永不妥协的刚烈和坚贞,唱那艳冠群芳的美貌和血染桃花扇的凄艳!只是终不免浮沉随他人偏见。要唱前人未曾唱过的那个西湖苏小小,在豆蔻年华尽情美貌肆意挥洒,又在芳华正茂时阅尽繁华飘然而去,生则如夏花绚烂星华灼耀,死亦若秋叶静美雪原素皓。青萍举头旋舞着,目光闪烁,看着漫漫夜空中一片片雪花扬扬落下。纷纷扑面。芸芸盈眼。定要这般尽心尽意地活一场,方不枉此生!他想。

慕容苏送青萍回,不提。却说杨显一早醒来,尚未起床便觉晨光明亮耀眼异常。身边的陈蕙兰不知何时早已起去,殿内空空庭院寂静。起身下榻,推开轩窗,就看到满眼的雪光,冰凉而明亮。厚厚的积雪装饰了这个沉寂的皇宫,竟有些流动的生机。明明那么冷的,他竟觉得有些温暖。宫女们鱼贯而入伺候他洗漱,安静而整齐。他看那些宫女一个个绯红的双颊通红的鼻尖,大笑起来。是一个好的征兆。在离开兰香宫时,他还不无遗憾地想到陈蕙兰的那双肩,还有她丰腴柔滑的玉体。其实抱着她他睡得很安稳。只是。也仅仅如此。

青萍要回来了。他想。心情大好。

青萍第二日醒来,但觉咽喉干涩、头脑昏昏,不欲起身。却是季宽进来,硬拉他起床,还让侍女端来了醒酒羹。青萍起身看到窗外的雪,也被惊艳到了。晴阳高照,霁雪素耀,分外明净。是了,雪从昨夜就开始下了的。昨夜后来发生什么事了?青萍用手试探胸前的衣襟,丝帕不在了。怎么回来的倒不记得了,依稀记得在檀倾园门口慕容苏转身将走时,他喊住了他。“公子等一下!”就那样把丝帕递给他。夜很冷,他的手却是暖的。然后呢?然后又不记得了,大概他没有留意慕容苏的神情,就被师弟扶着回屋躺下了吧。青萍回想着。一阵风吹过,门前枝头的积雪簌簌落下,寂静中另有一番热闹。

雪后的皇宫格外冷。御花园的土地都已冻结。唯云茵湖,倚着雾岫山终年不散的烟云,再冷的天竟也不结冰。杨显也不外出,日日在御书房计算着时间,果然不出十天,青萍回来了。

两个人见了,竟各自云淡风轻。到底是皇上,私下喊过四喜来问询几日详情。这四喜原是乖觉伶俐的,也不说青萍醉酒的事,只讲公子每日闭门不出,做什么自己本也不知,偶尔听得公子和季宽探讨之辞,似乎在编写一出新剧。杨显听了,心中了然,点头不语,眼梢却流过一段喜色。

“随我去御书房。”晚膳结束后,杨显对青萍说。御书房里,烛火通明,杨显取了一本书坐于案边,眼神专注地看着书。青萍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他一定有话要给我说。每次都是这样,想说什么,却又不直接说,就这样坐着装作看书的模样,每次连神情都一样。这个人是关心我的,他想。他一定想问这几日宫外的情形吧,他即不开口,我更不着急。想至此,青萍觉得好笑,唇角微扬。他自然不知道杨显已经问过四喜。不过有一点却和他想的一样,杨显的确是有话要说。盯着书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未曾入眼。“还记得那天也是下着雪。”他终于抬起头,眼睛顺势看向案边跳跃着的烛火“那场雪下的比今年还厚。”青萍静静站着,没有打断他的思绪。“那天檀倾园上演的是《游园惊梦》。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漆黑的瞳,洇红的唇,还有你清丽轻柔而富于变化的声音,总也不能忘记。记得曲终时我们曾对视一眼,我总以为你是看到我了的。”

此时青萍仍旧静静地站着,专注地看着杨显,寻求记忆深处与这张面容相关的东西。很遗憾,没有,在入宫之前。人生便是如此,你不知道你的哪个不经意的笑,会被谁看到,你也不知道你的哪段时光,会刚巧被谁记起。但记忆并不是对等的。他觉得惊奇。

“你并不记得。”杨显看了他一眼。

青萍静默无言。突然感觉到眼前的人有些落寞。我需要他。他看着他,想。他这时才清晰地发现这一点。这也正是他回来的原因吧,即使先前他并不觉得。他移过目光,不再看他。

书案上养着一盆清清淡淡的水仙,三朵已经盛开,还有一朵欲开未开,不胜寒夜的姿态。烛光温暖,映得素洁的花也犹如泛着红晕一般。再远处有一白釉瓷瓶,瓶内插着两支梅花,枝头多是红豆般的花苞,悠悠的梅香已可辩,只待绽放。青萍看到梅枝,便想到那个酒后的雪夜,和那树在雪夜的寂静里依然灿烂盛放的红梅。心中便似也有一支红烛在跳跃,烛光温暖。让烛火燃烧吧,让梅花盛开吧。心里的声音在说。

青萍嫣然一笑,倩步移至书案,落身坐在杨显身边。“爱妃!”脆生生的一句尚未落音,双手已替杨显合上了书,神采熠熠地看着他。青萍神态举止流畅自然,几分亲密几许暧昧,又带着一丝戏谑一点甜蜜。杨显又一次被这突兀的转变惊到。这个人,他总是看不透,也总是猜不到,下一刻他会以什么身份怎样的态度对他。却也奇怪,就这么一句,打破了两人之间疏淡的氛围,把谈话带入了之前相谈甚欢的情景中。杨显顿时有一种大石落地般的放松和释然。

“我最近在编写一折戏,你可有兴趣一听?”青萍嬉笑着问道。

杨显亦微笑着点头,看来四喜所言不虚。“取来我看!”

青萍却故意转过头去,斜眄着他巧笑“现在还不能给你看!”

杨显看他那副得意的神情,如何让他,伸手探进他衣服挠他痒。青萍耐不得,咯咯笑着求饶:“爱妃,好爱妃,饶了我吧!”不说尚好,听此言杨显更不停手了。青萍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地喊着“大王…饶…命……”杨显也怕青萍笑岔了气,方住手。嘴上却不放过“你说的什么,没听清!”

青萍当即探身前来,双唇附耳,吐气如兰,以一种轻若无声却又清晰可辨的戏音说:“大王饶命!”入耳处柔熙熙娇滴滴的。

杨显抬手拂过他的头发,看墨色乌亮的发丝从指间滑落。柔软。轻盈。“你在写的那出戏,说来听听!”

青萍正身,神色认真。“古今奇女子,远有卓文君,近有红拂女,皆可歌可叹。但最让我震撼的,是那个西湖苏小小。”

“苏小小,我怎么没听过”

“或许像洛神一样,是那些文人墨客杜撰的吧。但是不管其人是否存在,她那种姿态却是让我感动。”青萍说了,见杨显专注地看着他,面上流露出好奇之色,便接着说道“相传,苏小小出生在商贾之家,她出生后家道没落,父母早亡,只留她一人。她便变卖了家产,迁至钱塘,每日乘油壁车游西湖,寄情山水间。且她又生的相当美,真是集天地钟灵万物毓秀于一身。每当游湖时,车后尝跟随王孙公子无数,只求一面。”青萍说着,仿佛看到了那个妆成的女子倾世的美,和众星捧月般的繁华。一掷千金的拥捧、颠倒众生的美貌,从来不是她刻意追逐的,那些与她不过是锦上添花的装饰,纵然是这般如花似锦的青春,她也从不贪恋,她活的竟那样肆意洒脱,那样尽心尽意!他心里便不平静。

“美貌的女子哪个时代都有,也并不足为奇。奇的是她拥有人生中的那些美好,却从不贪恋。在名声正健芳华正茂的时候,她就那么只身归隐绝尘而去。她到底是看透了这个世界,所以要在最美的时候离去,留给世人她最美的样子?还是她看透了生命的本质,生命于她竟不是努力想要抓住想要挽留的东西而只是一种经历,所以才在阅尽繁华之后安然超脱?”

最后几句青萍说的很快,杨显能听出他心中的激动。于他却是感慨。这样的女子,他觉得身边就有,林媚。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被她吸引到,吸引他的反而不是她的妩媚,而是她神情中那种随心所欲的力量,正是这种坦荡让她的妩媚妖娆显得毫无心机。他对她格外宽容,因为他知道,那样肆意的活着,他从来没有、以后也永远不会有机会。其实,他被林媚吸引,还有一层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理由。那就是她和他一样,都是自幼被囚禁的人。

“林媚你应该不了解,”杨显说。“她出生之时,她的父亲林呈祥梦到一只狐狸飞下来碰掉了他的官帽,醒后看到初临人世的她,就断定她是不祥之人,要弃掉。是她母亲心慈,拼命相保,她才得以留下。但林呈祥把她安置在别院,从不许她见人。她日渐长大,样貌也越发妩媚明艳,偏偏她又十分爱装扮,衣饰别出心裁而往往有惊艳之效。林父偶有看到便更加不待见。想着尽早把她打发了。有一天广宴宾客时安排她出,也有选胥的意思。林媚盛装而出,当即满场轰动。引两个世家子弟私自为她拔剑相对,引发命案;还有他哥哥的一个朋友亦是对她无限痴迷,整日寻觅她的身影,郁郁而终。这更坚定了林父她是不祥之人的想法,认定她是妖女。”

青萍一向对林媚并未特别在意的,此刻听杨显说她的身世,也不免好奇。忍不住先问“陛下是如何有机会见到她的?”问过见杨显一笑。“是她来见朕的!”

那日杨显驾临林府,其实并无国事相商,不过登基之初欲彰显皇恩浩荡、巩固人心。他与林呈祥谈话之时,突然见一年轻貌美的女子迤逦而来,那女子丹凤眼顾盼神飞,樱桃唇轻启笑漾。衣饰却是奇特,只着一件秋香色锦丝罗衫,却未束腰,行走时小蛮腰在衣衫间荡来荡去,一步一步极是随心所欲的,却又让人觉得浑然天成,无意中生出妩媚风流的韵致。只见她行至杨显身前,自顾自斟了一杯酒,右手盈着,很自然地丽声笑道:“敬你一杯!”目灿星辰、唇灼莲花。那样放肆的几近失礼,仿佛完全不知眼前之人的身份。说也奇怪,自她进来,便似施了法术,仿佛这空间里的一切皆随她控制。林尚书目瞪口呆的坐在那儿,竟不能言。杨显不生气反觉有趣,会意地陪她饮了一杯。

林尚书看着违抗他命令突然闯出的林媚,其一举一动皆令他颜面尽失,气恼至极。盛怒之下他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把小姐拉出去——”

林媚在林呈祥声止后轻巧转身,柔声轻语:“父亲大人可是怪责女儿未向您敬酒?来,女儿也敬您一杯,愿父亲顺心顺意,莫再生气惹皇上见笑!”

林尚书看了一眼杨显,自觉失态,心中愤愤只不好发作,低头不语。杨显当时并不知内里详情,看此情此景更以为奇,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原为抚慰忠心之臣,此时更不好让尚书为难的,不过他以为如此女子日后定难再见,偏偏不想离去。到底年轻,硬是坐着打量了林媚半刻,才起身移驾。

杨显起身正要离开,林媚近身半步,双手拈起他皇冠垂下的锦带,抬眼斜飞着眺眺的眼角笑言:“陛下不准备把我带回宫吗?”如此大胆的言行,让杨显也不免微愣。瞬时他便笑了,“不愧为林尚书之女,如此花容月貌又这般聪慧灵敏,想来林尚书一定舍不得,你还是侍奉父母身边吧!”

杨显本意是婉拒,然佳人面前又不可唐突,便十分委婉了些,以致于在林呈祥听来却是有心讨要此女又怕他不愿的意思,在这敏感的时期照此推理下去简直是怀疑他的忠心,便惶恐的伏地跪拜“陛下看中小女,是臣的荣幸,臣即刻命人准备妥当,改日送小女入宫!”

林媚听了也不行礼,松开指间皇上的锦带,“臣妾恭送陛下!”俏丽。清脆。

杨显回忆初见媚妃的情形,仍不免会心而笑。青萍听后笑叹之余莫名黯然。他情不自禁地走向那两支瓶插梅花。杨显的视线随他转向梅枝。人言梅花凌霜傲雪,可那红豆般的花骨朵,明明相思,不是相思。到底是怎样的情绪,想回忆,又不敢去碰触,想珍藏,又不得不抛却。其实也已经过去。

在那一刻,两人心中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杜惊红。

其实在写苏小小之时,青萍一直想着的人是她。也只有她,拥有那么傲世的美又全不介意、即使在权利的漩涡中也从不会迷失,也只有她,活的那般清醒吧。他想。但她又不同。小小是清醒后的肆意挥洒,因为无所牵绊,所以放肆;她却是冷静克制的,她的克制,一定是为着某种牵挂,什么才是她心中的牵挂?他很想向杨显询问她的事,他很想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去了解她。去亲近她。但他知道他在刻意回避,他也刻意不去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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