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晨光熹微雪初霁 > 22 二十一章 生命轻若尘埃

22 二十一章 生命轻若尘埃(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一如初见,就像当初 星光下的你 九命猫妖罗曼史 网游之好想急死你 孽障 总裁,你太撩人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omega 你是我的幸福吗(虐恋) 弃妇有情天 婚盲

云光同绿薇出了月华殿,才问道:“先生是一个人来的?”

“好像才到洛邑就赶过来了。”绿薇说着却又感叹道:“上一次王爷受伤时樂先生看着也就三十来岁,怎么看也不像有了云公子与千寻姑娘这么大的孩子,可是这一次看着先生似乎老了很多。”

云光听到这里心中涌出一股难言的情绪,从她旧疾复发至今已有五年半,这样长的一段时间她从最初的惧怕无望到如今已能接受那个最坏的结果,这期间自己的心路历程是怎样她已没什么映像,只是这路一步一步走下来,她发现很多事在前进的过程中会自然而然看开,可之所以能看开,不是长大了那个事情就变得不那么重要,而是人的心会长大,然后可以装进原来装不进的东西。

如今,她将要直面这最坏的结果,而她虽然对于告别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不舍,可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她却意外的有些平静,云光在想或许这就是她在心中多次设想的缘故吧!

月华殿距离云光的留雪园只有很近的一段路,而这一路也修着一条长长的回廊,炎炎夏日时一路上绿荫随行,可即便这样近的一段路云光也已走得冒汗,直到已近在客厅外她才顿住步子,面上无波无澜,同绿微说话时神情镇定自若:“绿薇,我许久未见先生,有许多话想同他说,还想打听一下师父的事,你不用来守着了,先下去吧!”

“是。”

云光走进厅里时,樂仪正坐在楠木雕花椅上喝茶,茶碗中有茶烟袅袅,将他的面容模糊了几分,看不出绿微口中的苍老,倒是气质依旧爽朗清举,萧萧肃肃,云光上前,执晚辈礼拜道:“先生,这一路前往天山风光可好?”

樂仪抬手扶过云光,在椅子上坐下,笑道:“你啊!还真是同千寻那丫头一样,一见了我就会问风光如何,倘若我回了定然还要再问当地吃食如何美味。”

云光听了这话噗嗤笑道:“千寻也这么问啊!”顿了顿才说:“不过从宛阳到天山需要经过万里之遥的格鲁塔沙漠,这一路风光虽诗意苍凉,可行于漫漫黄沙间,时常便能遇上强烈的沙暴,走在里面是有性命之忧的,先生实在不必为了我去受那种罪。”

樂仪却面上惭愧的拍了拍云光的手,长叹一声说道:“这一路走下来突然想起三十二年前我第一次走进那片沙漠时的情景。”他语声淡然却透着凄凉:“那时我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想要去拜访生来便可聚天地灵气的鬼域族人,请教一下以天地灵气来给人治病驱毒,这种能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光语声中带着一丝好奇,问道:“先生见到他们了。”

樂仪却笑的无奈,摇了摇头回道:“我还没去到天山就在格鲁塔沙漠中遇上了沙盗,他们抢走了我的骆驼与钱财。”

“他们没有伤害你?”

或许是那一段经历太过深刻,虽已过去了许多年,樂仪回忆时眉头紧皱,神情有些痛苦:“怎么可能,是我自己逃过了他们的毒手,可是虽然活着逃出来,却没了干粮和水,也没了骆驼,云光你知道吗?孑然一身在格鲁塔沙漠中行走实在是让人绝望。”

云光也曾去过沙漠,却不能想象孤身一人走在漫天黄沙中会是怎样的心情,

“虽然已到了那样的境地,我那时其实也并非完全绝望,心里撑着一口气不愿倒下,可坚持走到第八日时竟然遇上了沙暴,即便我不认命,可是面对天灾岂是人力可颠覆。”他说着又长叹一口气,有些疲累的说:“倒在沙子里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可也就在那个时候是你的父亲将被沙子埋了大半的我给挖出来,可是那个时候你父亲的骆驼上已带了两个人,我以为自己唯一活命的机会也没了,可是你父亲却将我救下,自己牵着骆驼在沙暴到来之前跑了出去,那个时候我虽然已是精疲力尽,脑子却一直很清醒,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在心里想无论这个人以后遇上了什么事情,只要他需要我,我也会万死不辞。”

“父亲?”云光轻声念出那个称谓,嗓音中有着淡淡的忧伤,思绪早已沉浸在这个与父亲有关的故事,而她的眼前似已浮现出那个时候父亲牵着骆驼在漫天黄沙中奔跑的情形,她心中充盈着一股难言的激动。

“是啊!那个时候你的父亲救了我,他带着我们出了格鲁塔沙漠,将我送到了宛阳城,可是那个时候我居然忘了问他是谁,直到十年后在洛邑城我看到你父亲带着大军回城,才知道当年那个救命恩人竟然就是为世人称颂的云武元帅。”他说着嘴角带着钦佩:“你知道吗?当年你父亲所救的人里面就有你的师父,不过另一个黑衣人后来却再也没见过。”

云光看着樂仪,满面笑意的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充满了惊喜,似在无声询问这是真的么?

只是他说到这里似想起什么来,眼神变得暗淡,如果仔细观察还能发现那里面有一点哀伤:“此番虽去到了天山,可是却发现鬼蜮一族在三十多年前被魔教灭族之后已无人生还。”

当云光听绿薇说时心中已了然,既已明了,她倒也能想的明白,看着一脸担忧的先生,笑着安慰道:“先生,我没关系的。”

樂仪点了点头,神情中带着几分笃定,同云光说:“恩!不过没关系的,还有梦之花,过几日我便会启程去云梦山,总能将你这身体给治好的。”

云光曾在书中读到,说是云梦山中毒气遍布,猛兽成群,总而言之是危险重重,她赶忙摇头,说道:“不用了先生,五百年才开一次的花哪里有那么好找,这不是还有两年么,我会趁着身体还好离开这里,然后好好去游山玩水一番。”

樂仪面色顿时严肃起来,说道:“只要有机会我就不会放弃,所以云光你也要坚持住。”

云光劝慰道:“先生,人生来就有离开的一天,我生来本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可我已多活这些年。”语气中多出几分坚定:“我意已决,过几日等他们不会怀疑到这上头我就会离开,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先生你知道我做得到的,所以先生即便真的找来了梦之花我也不会服用。”

樂仪眸中似有悲伤,叹道:“云光你不要倔了,我们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没有机会,那个地方虽然危险却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你不要想那么多。”

云光仍旧摇头,看着樂仪语声坚定的说:“先生不用劝我了,云梦山那个地方我是知道的。我不想有人为我赴死,我想先生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她说着语声中有淡淡哀愁:“我曾听父亲对哥哥说,每个人来到人世都该有自己的使命,那个时候我以为这是一句名人名言,是父亲文绉绉同哥哥讲道理时搬出来的一个计策。”她想要笑一笑,却实在不太能笑得出来,望了眼窗外一片绿荫外刺眼的阳光,握着一只茶杯的手紧了紧才说:“在利雅雪原我看见很多的尸体,那里面有些是我认识的,不过更多的脸却很陌生,后来的两年我一直没有听哥哥提过那时的事,可是我知道他们的牺牲是为了让更多人活着。所以先生,我虽不能像父亲与哥哥还有那些将军那样,可我至少不能让人为了我赴死,我虽然没有那么伟大的使命要来完成,可是我不希望在这个世上有谁是因为我而死。”

樂仪见云光如此,神情中又添几分忧虑,无力道:“其实我也知道机会渺茫,可是总是心有不甘。”满眼愧疚的低低自语:“枉我一生治病救人,到最后却不能救自己的救命恩人。”

云光看着鬓边已长出白发的樂仪,安慰道:“战场上,是生是死本就寻常,父亲与哥哥一直将这当作他们最好的结果,而晚辈生来便活不长久,能有这么多年可活也是先生从阎罗殿抢来的,先生有什么可自责的。”

或许是心中难受,樂仪不断叹气,许久之后才打起精神来道:“不过我还是会派人去打探梦之花的消息,不过你放心,你既如此说了我必然不会去冒险,但是云光,如果有万全之策可以取得梦之花,你就同我一起去,到时候你就不会自责了。”

云光语声无奈的唤道:“先生!”

樂仪此时神情却是坚定,说道:“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我的坚持,我不能做到什么也不做只能看着你死。”

樂仪如此,云光实在不能再说什么,又问道“先生,樂云他们还不知道吧!”

“暂时还不知道,可他们总会察觉的,瞒不了多久。”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云光,你这又是何必呢!”

“既然这已是没有法子的事,能少些人烦恼就少些人,只是却苦了先生要陪着晚辈撒谎,况且先生不也说或许还有万全之策么!”

樂仪看着面前女孩,突然就想起了三年前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在得知生命无多是也是这样一番话,他说:“晚辈能多活这两年已是莫大福分,先生又何必自责。”

云光这时又道:“先生。”

樂仪点头答应,语声中全是疲累:“恩!”

云光轻声说道:“如果他问起,还望先生能帮我瞒着,我不想他再为了我难受。”

樂仪摇了摇头,不赞同道:“王爷聪慧,况且习大夫医术远高于我,又怎么瞒得了。”

云光却坚持道:“晚辈如今身体还算康健,习老前辈也未发现什么,况且我过些时日就会离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说到这里云光突然想起之前去青崖山时,要来了进出青崖山的令牌,便献宝似的道:“先生不是喜欢青崖山的温泉么!前些日子得知那处竟然是先皇多年前赏赐给父亲的宅院,待会我让绿薇去取令牌,到时候先生可以去那里小住。”

见她如此,樂仪也振作了精神来,玩笑道:“你这是封口费吧!”

云光笑嘻嘻的说:“是啊!投其所好嘛!”

樂仪离开后,云光在那张扶手椅上呆坐良久。

绿溪这时端着个漆木果蔬纹茶盘近来,上面一碟枣泥糕看着煞是可爱,她将枣泥糕放在扶手椅旁边的茶几上,看着云光献宝似的说:“怎么样小姐,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呢!就连殿下也喜欢。”

云光见她如此模样,很有兴趣的问:“是吗?”说着从碟子里拿起一块来轻轻咬上一口,顿时枣泥的香甜将整个口腔霸占。

绿溪满怀期待的看着她,眼中透露着急于得到认可的光亮。

“好吃。”云光回应她的眼光赞美,然后细细品味糕点滋味。

绿薇这时端着套初晴莲花纹茶具,淡绿浅红带着些禅意让人看着说不出的喜爱,一股细细水柱流入那圆润可爱的杯中发出叮咚水声,淡淡浮螺春清雅飘香在四周飘荡。

云光端起茶杯来轻闻那清香,直到手上传来渐凉触感方才浅尝一口,让这淡雅清香冲淡口中枣泥的甜,由衷赞赏道:“以晨露来冲泡这浮螺春,方不会辜负了这茶,你们这搭配真是绝了。”

绿薇笑看着绿溪打趣道:“我就说小姐能品得出,你还说什么若是连你也品不出,还有谁能!”

“我可喜欢小姐这张嘴了,我发的心思她全能吃的出。”绿溪说着挽着云光的手,一脸亲昵:“不像殿下,有时候连菜是蒸出来的,还是炖的他都吃不出。”

半年来云光也已习惯她如此亲昵,笑道:“古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那今是不是有绿溪与我,枣泥糕里得知己。”

如此说着她二人便是一阵笑意,尤其是绿溪咯吱咯吱的笑起来。

手中茶水渐凉,云光喝下一口细细品味,端着杯子起身望着屋内绿意葱葱,走至窗边博古架看着那些个她年幼时所喜好的木雕,拿起一个仙鹤木雕来细细观看时将手中茶水饮尽。

绿溪此时走来,笑道:“别的小姐闺房中摆放要么是古筝架一类,要么是刺绣架子一类,也只有我们小姐这房里像个小孩儿一般,不过这都是当年殿下自己拾掇出来的,那时候我还以为殿下这是在为未来小殿下准备呢!”

云光笑了笑,说道:“这些是我从前在各地收集得来的,一直放在新叶的家里,可能是他从那里带回来的。”

绿溪点头,语声带笑道:“还有那些个书,虽我不识得几个字,却也知道那不是读书时正经要读的书。”

架几案上摆放的书籍,每一本所书皆为奇闻异事,那是云光自小所爱好看的。在这住了半年她很少走到这客厅来,也就很少打量这些东西,如今反应过来时日无多,细细观赏才知这些竟都是她从前读过的,入眼的这一切看得云光心内五味杂陈。

沉思良久她回过神来时方才发觉绿溪她们已出去了,看了看手中空杯,嘴角显出一抹苦笑,将木雕放回位置上,回身时却见他不声不响站在门口望着她,她的心有些隐隐作痛。

屋内绿意葱葱安静沉寂,屋外橙光粼粼明丽喧闹,她站在昏暗阴影中,他站在明丽光亮中,他们之间明明不过几步却似隔着千山万水。

一时愣怔后云光努力平息心中苦涩,开口时竟已能堆出个自自然然的笑来问道:“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不知道?”说着已走回桌旁给自己添了杯茶水,然后从茶盘上拿起个杯子来,倒了杯水递给已在桌边坐下的他。

莘北辰接过杯子品尝,回道:“才来。”

云光想起方才是要听东浮调查了些什么,又问道:“东浮大人去了这么久是查出什么来了么?”

他点了点头,却说:“没想到的事里面牵扯了朝堂之事。”说着语声淡然却郑重:“云光,我不愿意骗你,可我更不愿意你知道东浮调查出了什么,你能不能做到就此放手不再管这件事呢!”

这样明显的拒绝反倒让云光放心,他不愿意骗她,她更不愿意被他敷衍,况且她自己也很清楚朝堂上有些事不是她想要帮忙,或者抱着为他好的心态来帮忙,就真能帮得到的,点了点头,说道:“近来时常听说黎国与楚国早晚会有一战,你说的大概与这个有些关系吧,既然是与朝堂之事有关,我知道不能给你添麻烦,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再问。”顿了顿,才又嘱托道:“只是事情总也做不完,你不要太过辛劳。”

“好。”

见他答应,她却学着他的语气说:“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

他却是怪模怪样道:“遵命,云小姐。”

两人望着对方,突然就笑了。

云光这时想起方才先生来说起她父亲原来救过师父这事,便同他说:“方才先生来说他想起当年父亲救他,原来师父也是那个时候被父亲救回来的。”

莘北辰点了点头,说道:“之前听云公子提起过,说是樂先生在沙漠里险些被沙盗给杀害了,不过没想到的事琉风叔叔竟然也在那个时候被救。”

“还不止呢!先生说还有个黑衣人,不过我在想父亲是怎么把三个人挤在一个骆驼上的。”云光说着却见莘北辰眼中显出一道精光来,疑惑道:“此事虽然有些让人激动,可是你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莘北辰却在此时突然起身,同云光道:“方才突然想起些事情还没做,先回去了。”说着人已出了屋子。

云光起身走出屋外望着已没了踪影的地方良久,惊觉时间竟过得如此快。

莘北辰走出留雪院后,方才同清洛说道:“想个法子避开那些耳目,我需要尽快见一见温逍遥。”

清洛点头:“是。”却问道:“不过殿下怎么会突然想起要见那个温逍遥了。”

“我想我应该知道温逍遥他究竟是谁了!”

洛邑城南一座竹舍中,温逍遥看着对面席地而坐的莘北辰,他想不明白这位王爷把他带来此所为何,可是他很明白这人见他一定不是为了喝茶这么简单,可是瞧他一身青衣便服,手里端着个玄色瓷杯轻嗅杯中茶香,如此形容举止又是何等悠闲。不过温逍遥之前已然同这位恒王殿下交过手,此人过于聪慧,眼力决断绝非常人可与之相较。

莘北辰抬眸,见温逍遥一脸戒备神情,笑道:“温庄主不用这么紧张。”

温逍遥看着对面那个悠闲清雅的恒王殿下,直截了当道:“如今我已没什么可在意的,还请殿下有话直说。”

莘北辰饮下杯中茶水,笑道:“本王没什么话要同温庄主说。”

温逍遥毫不客气的回说:“既如此,殿下还是命人送我回去,以免再落下个畏罪潜逃的罪过。”

莘北辰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语声幽幽道“好容易出来一趟温庄主又何必急着回去,近来听人说了个故事有些意思,我想温庄主会喜欢这个故事的。”

温逍遥听出他话里深意,只静坐于此未在言语。

“这个故事是三十二年前在格鲁塔沙漠发生的事,说是那年魔教灭了鬼蜮族人以此来称霸整个天山山脉,也听说魔教那时虽灭了鬼蜮一族,可也元气大伤,不过我要说的故事却与魔教伤亡无甚关系,而是修罗场中一个杀手的故事,那杀手与同伴在格鲁塔沙漠走散了,那个杀手许久未曾吃喝,倒在沙漠中眼看就要活不成了,不过这个杀手运气不算太坏,一位年轻人将他救下,带回了黎国驻扎在宛阳城的军营中,不过这杀手因之前受了伤,又许久不曾吃喝,一直昏睡着没有醒来过,少年人又因接到父亲命令要立即赶回洛邑,便将杀手安排在了殷将军家中,所以那位杀手自始至终也没见过他的救命恩人。”

温逍遥听到这里突然站起身来,面上全是震惊。

莘北辰却自顾自道:“当年谁曾去过格鲁塔沙漠温庄主想要知道并不是什么难事。”

故事说到这里,温逍遥望着莘北辰满眼的不可置信,他的思绪回到六年前,眼前是一片皑皑白雪,可是记忆中那雪却透着红光,六年前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闪现,那些为了旁人慷慨赴死的将士,那些手段歹毒的罗刹门徒,以及那一刀刀夺取性命的白刃,还有那致命的浮生若尽毒。

突然,脑海中是那位少年将军为了能让其他将士逃命而挡在恶魔面前的画面,少年人那无所畏惧的神态让他没由来的心头一颤。

而后来那位元帅是怎样死的,他竟不敢再回想,只记得三十二年前他在绝望之际被救时曾想过要用一生来偿还这样一个大恩。身为杀人之人,他本不该有这样知恩图报的心得,可至他有记忆以来,想要活下来就要披荆斩棘,那么多年面对了那样多的危机他却从未感到绝望,可是当天灾降临,他在修罗场中所习的生存法则就变得那样微不足道,所以当他心生畏惧,变得绝望,那个人在这样的时候救下他,让习惯了自己舔舐伤口的他,心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

温逍遥第一次回想当时发生这一切时他在做什么,是隐藏在雪原之上冷眼旁观,还是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死,想到这里,他突然失控的大吼:“不可能,我的救命恩人是殷将军,你不用说这些来迷惑我。”他失声喊着,声音却渐渐小起来,心中很清楚这样的话连他自己也不能相信,而他确实曾在军中听旁人说起云武将军曾去过格鲁塔沙漠。

莘北辰则冷笑道:“其实想要知道是谁救了你再简单不过,不过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殷副将从始至终也未曾去过格鲁塔沙漠。”

温逍遥却好似未曾听闻莘北辰言语,满眼绝望的望着一片虚无,如果当年他能出手,那个少年将军就一定能活着走出利雅雪原,可他只因殷将军已死便冷眼旁观,眼睁睁看着数百人死于非命,而这些年他又做了些什么?想到此温逍遥突然跪倒在地,绝望道:“恒王殿下你杀了我吧!”他说着嗓音中已无半点生气:“我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

莘北辰却道:“我不想杀温庄主,只想庄主将当年的事说一说。”他说着看了看温逍遥一脸茫然,同他说:“你既然能让殷敏在圣旨下达前半月嫁给凌少渊,说明你是知道了什么。”

温逍遥似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讷讷道:“原来殿下已经知道了。我之所以会让小敏这样,确实是因为知道有人要诬陷殷将军。”他依旧保持跪着的姿势,回忆道:“当时是我亲眼看见穆修也就是上一任罗刹门门主,他在得知自己所杀的人是云帅时满是悔恨从而自杀身亡,而江柠清从他师父腰间取下的玉佩就是魔教当家人的信物,不知殿下可曾知晓当今天子的母亲是谁?”

莘北辰点了点头,说道:“上一任魔教圣姑。”

温逍遥理所当然的说:“既然殿下知道,那就应该知道是谁让罗刹门主去除掉云元帅,又是谁将这一切诬陷给了殷将军。”

莘北辰看着温逍遥,同他说道:“可是陛下的玉佩早在十年前就掉了。”

温逍遥整个人僵在哪,满眼震惊:“什么?”

目 录
新书推荐: 全球神域:开具百倍奖励 都市:从炒股开始暴富 都市修真便利店 让你找工作,你去找高冷女总裁? 白月光怀孕我让位,死遁后渣总却疯了 末世大佬穿七零:全家争着宠我 说好等死,天官非要赐我成仙 四合院:从铁路技工开始进步 财神奶团驾到,我靠开挂当团宠 契约教授,他的小青梅藏不住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