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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二章 而今识尽愁滋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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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山间云雾袅绕,朝阳初升透下缕缕光柱,山间林木绿意融融裹着晶莹雪色清幽冰凉,如此晨曦风光中一道白色身影在成群绿木中翻飞,与飞鸟擦肩,与猛兽同行,只看得人心惊胆战。直到一株挂着白色丝绦的翠绿松柏出现,那道白色身影方才顿住身形,缓缓落在松柏前面,到此时方能看清这身手高绝之人竟是云光,她正提着个布袋往白色丝绦所对方向走去,在一株嫩黄枝叶的决淋子前顿住脚步,不过她显然已做过数次这种事情,拔药时仍旧不忘提防着向四周张望,看一看有没有野兽出没,直到将四周扫视一番后方才弯腰去拔,却在将决淋子拔地而起时,她感觉到身后气息有异。

常年出没于这片山林让云光下意识扭头望向身后,还别说这一望当真是让她心惊胆战还提神醒脑。

一头猛虎正向着云光的方向匍匐而来,此虎在老虎界已算是庞然大物,行动起来却无声无息。

或许猛虎也没想到会被发现,但是万兽之王终归不是浪得虚名,不过瞬间已跃起朝着云光猛扑而来。

这些年她已在如此惊吓中将反应速度完成了一个质的飞跃,直接从人的反应变作了飞禽的反应,在老虎一跃而起扑来时,脚尖轻点,在空中打着个旋往树梢掠去。

树下猛虎显然没有想到长得像人类的云光竟然是一只鸟,很是不甘心的扑腾着云光站立的那颗大树,一时虎啸不绝于耳,大树也不时有些摇晃。

云光看了看手上那株枝叶嫩黄的决淋子,再往下望了望朝着她咆哮的猛虎,饶是她早已习以为常,如此猛虎在下虎视眈眈依旧觉得心惊胆战。抬眼望着前方已到断崖,嘴角竟勾出一抹笑意来,将布袋斜挎着在身后,深呼吸几口气后,脚尖轻点树身已飞身往前面那处助她逃过数次猛兽追击之地掠去。

树下猛虎在同一时间对着云光身影穷追不舍,终在她跳下山崖时止步,猛虎对着崖下云光坠落的身影不甘心的咆哮数次方才扫兴而去。

云光纵跃而下时手挽崖上垂挂的藤蔓,几个腾挪纵跃,飞身在一片白桦林中停下,望着上面百十来米高度悬崖长出一口气,抬手去理身上布袋时才觉双手仍旧微微发抖,腿脚也有些无力。

暂歇片刻之后,云光方才抬脚望药离山庄的方向走去,可记得上一次她从上面跳下来时此处分明还是大自然中一笔浓墨重彩的风景,可如今却已是满目冰雪渣子充满了萧瑟孤寂,与山上绿白相间分外不同。

会有如此差别,云光是从樂云那里得知,说是药离后山有一处泉眼,从那里出来的泉水有治愈伤病,驱除毒素美容养颜之能,也不知是否与那泉眼有关,反正在药离山上即使大雪纷飞,山间草木却仍旧青翠,尤其草药繁盛,这简直是违背自然规律。此地如此搞得人人心向往之,好在这个地方从古至今皆由医学世家樂家世代守护,倒也并非此地有了主人,大家便能如此自觉而不想入非非,实乃樂家虽从事医学,却在武学一道之上很有几把刷子,故而无人敢越雷池半步。

而云光会对山上一切如此熟悉也只因当年哥哥被人伤了腿脚,而伤他的剑刃上所抹□□名为“浮生若尽”,顾名思义便是要人性命,之所以哥哥还能陪她一段也是因为父亲喂他服下一粒护心丸。而那毒也只有用山中泉水浸泡,再以山上每日刚过露水的决淋子,犀牛草,银光花敷在伤口处,以此来取到一个抑制毒性发作的功效。

起先哥哥对她每日要到这后山采药一事很不放心,毕竟从前她吃喝玩乐样样都做得不错,却对学习这种需要刻苦耐劳,日日坚持一事很是不得要领。

她从前虽也曾去过深山林木之中,却因那时有师父在身旁,从来也没觉得危险,可如今她需要独自一人去到林中,对照书中所画图样,所描写情况来采药,那时常会被突然出现的食肉动物们吓得不轻,这样的事情几乎让她在前三个月中神经一度衰弱。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坚持,因为她身后已没了可以依靠的人,如果她退缩那么第二日哥哥的药就会没有着落,所以那个时候她除了坚持根本没有退路,其实到了后来也并非不怕,只是再害怕也要坚持,然后就变成一种习惯。

后来,因她与哥哥需要在药离山庄住上很长一段时间,也就将庄中去后山采集稀缺药材的活给揽下来,即便后来哥哥因为需要静养而搬去半山腰那处小院,她也一如既往将这活揽下来当作医药费用。

也是从那时开始,云光才清楚话本与现实之间的区别,五年时间在话本之中不过是写书人书写几笔的问题,于她却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哥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到他离世,从她心如死灰到接受现实,每一日都那样真实漫长。这五年她不仅屈服于命运的安排,还要不断在残酷命运中挣扎前进,而这些挣扎,这些绝望中生出的希望所为不过是还要活着罢了,而即便如此那些话本中时常出现的奇迹在她的期望中也从未出现。

过了那段萧瑟树林,云光便安步当车,看看橙光下的雪山,感受刺骨寒风掠过脖颈,听听光氲中缓缓流淌的小溪,每到这个时候她便会想起三年前,那时候哥哥就坐在院子里看书,见她满头大汗跑回去总是会说上句:“跑得这么急,会着凉的。”

正想到此,云光却听身后一个女子哑着嗓子责怪道:“那位兰歆姑娘让你如此魂牵梦绕,你怎么不让她天远地远的送你来这药离山。”

听了此番醋溜溜的言语,纵使云光很是好奇,也不太好直接回头看个究竟。却听一个男人有气无力的嗓音说道:“夫人,都是为夫的错,只是为夫行走江湖多年从未与谁有过什么争执,此番遭此暗算,当真莫名奇妙。”

那位夫人阴阳怪气道:“那信上不是有提到,说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知道,此番让你受这苦就算是报应。”

听闻此言男人很是不屑,冷笑道:“我虞某人行走江湖多年,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何时做过信上所言那等要遭报应的事。就算有那么一件不大光明之事,也是那年同你还未成亲便……”男人说得暧昧,却突然“哦!”了一声,才笑着抱怨道:“现在受伤了,你就不会轻点。”

女人声音也有所缓和,却是嗔怪道:“说什么呢!也不害臊,那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男人继续方才话题:“那贼人说出这种话,也不过是他仗着身手好伤了我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得了,他能将我干了什么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有什么依据没有。”

女人赞同道:“我看那个凶手给你下毒,又给你缓解毒性的药,还说樂家能为你解毒,说到底这个变态就是为了让你遭罪。”

云光听着只觉两人说话声音越来越近,赶忙回头,身后两位魁梧有力的汉子用一幅担架抬着那个重伤到已然面目全非的男人,想来这便是方才那个虞某人,跟随病人旁边行走的是位眉清目秀,端庄闲雅,手持一柄白玉佩剑的少妇,而这两位汉子云光知道他们是山下的百姓,因上药离山这一路全是蜿蜒崎岖的小道,马车根本不能通行,而药离山庄却常有前来求医之人,故而山下百姓便多了这么一条以抬人上山的生计来。

却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突然痛苦哀嚎起来,一下子从担架上滚在旁边雪上,云光望着前面那个疼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只见男人原本已呈紫黑色的面上此时正青筋突兀,像一条条横亘在脸上交错纵横的小虫,这个情形似乎是毒性发作。

不过如此情况应已发生数次,那位夫人虽面露心疼之色,却并未惊慌,很是镇定的从怀中取出个药瓶,倒出颗黑乎乎的药丸喂给男人,那应当是一种解药,而那个男人在服下那药丸后倒也安静下来,两个汉子将那个安静下来的男人抬上木板,随后便继续往前方走去。

望着几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云光在想这山高路远走下来,那毒已将那位丈夫折磨的不成样子,不过说来他既然已喜欢上了那个什么兰歆姑娘,他家夫人为什么还要对他不离不弃,将他送来药离山庄也就算了,还劳心劳力的陪他走了这一路,这么想下来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混帐。

依旧悠闲漫步,云光到药离山庄已是巳时一刻,她轻车熟路的往京墨楼走去,小径蜿蜒回环,亭台楼阁隐于翠绿藤蔓之后,走出翠绿藤蔓,绕过一道九曲回廊,便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京墨楼是药离山庄中一处独立的院落,大多用来接待那些需要留下修养的病人,而就在云光走进前院时,一位年迈的青衣老者正从前厅出来,老者红润的面色上满是焦虑,看见云光时方露出微微笑意,声音中气十足道:“云丫头来了。”

云光点头招呼道:“李伯?”李伯是药离山庄的管事,虽已年到七十身体却很是康健,因云光当年照顾云阳时曾在庄里住过两年,故而相熟。

待李伯走进时,云光见他一头汗,便微笑着问道:“李伯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把你给急成这样了?”

李伯叹了口气,方回道:“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突然来了十多位身中剧毒的武林中人,你也知道庄里一般只有几位大夫,这病人一下子扎堆来,根本就忙不过来,到如今还有几位病人躺在大厅里没人得空管,如今只少爷得空,你也知道少爷最不喜欢为这些江湖人医治。”

云光听着话,想起樂云说“江湖人打打杀杀,命很不值钱,而他一向不喜欢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只是话虽如此,云光在药离山庄这些年却见他为不少人治过病。

云光又问道:“怎么会这么多人受伤?”

李伯却突然长叹一声,说道:“许是同十年一届的武林盟主大赛有些干系!”见云光疑惑,又摇头叹息一阵,方才同她解惑:“从前每一届武林大会,前一个月各门各派就已经开始明争暗斗,这其中有那么一些人总是为了那个位置无所不用其极,武林中人这个时候若是技不如人,缺胳膊短腿或身中剧毒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只是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三月病人却一下子就多起来,这样的事从前倒是没有。”

云光还记得,如今的武林盟主就是掌门师伯座下弟子南拂师兄,遗憾的是那一年的武林大会她去了新叶城,没能赶上看这个热闹。

脑海中突然闪过方才那对夫妇的身影,说道:“方才我在回来的路上也遇见一对夫妇,那位丈夫看样子是中毒已深。”

李伯已然忘了大厅的正事,同云光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后,才遗憾道:“你说的应该是那位虞乾虞少侠,虞少侠还没走进山庄就断气了。”

云光心内一惊,那位虞少侠中了那般剧毒也没想过一了百了,却在一已踩在希望上时离世,她只觉生命脆弱无常,那个与他夫人打情骂俏的男人就这么死了,她在想那位不计前嫌的夫人如今应当痛不欲生吧!

“今日病人中全是中了罗刹门的毒,屋里那些人有好多也已拖了这样长时间,不知还能不能救,唉!你说那些罗刹门的人整出这些□□来害人是干什么呢!”他说着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道:“少爷将药丸放在偏厅,说是你知道在哪里。只是今日人太多,松微那小子在偏厅给昨日便赶来的病人瞧病,你也知道松微小子一般是看些隐疾,你进出拿了就出来,免得晦气。”

云光回道:“恩!”

看李伯已右转往紫苏园去了,云光也进了厅里。

厅内果然如李伯所言,偌大个厅堂里挤满了人,所有木椅板凳都被占领,而有些病人无处安放则在地上铺上毛毯安置,原先这厅中摆放有几盆长青树也看不见踪影。

厅里人见到进来的是位戴着面纱的女子时,面上多少有些失望之色。

腥味夹带着一股恶臭味不时飘来,云光只觉得胃里阵阵难受,到了松微大夫所在的偏厅门前,厅里虽有几位病人坐等,却很是安静。

门口小厮长相憨厚,名唤阿陆,是个老实本分到有些呆板之人,他看见云光走来时,憨憨笑道:“姑娘怎么来了,此地血污气重怕是污了姑娘衣裙。”

“不过几日不见,阿陆你倒是越发会说话了,只是病人这样多,病情又这样急,你记得谁先谁后么?若是记叉了,人家可是要找你麻烦的!”云光说着,凑进阿陆耳边,危言耸听道:“别看这些人出自名门正派,你若是得罪了他们,可是有性命危险的。”

听得此言,阿陆顿时站的笔直,似有些被吓到,望着云光呆楞着言语道:“名门正派不都是拔刀相助,惩奸除恶么!要依着姑娘所言他们岂不是比魔教还不讲道理。”

“你傻呀!魔教杀人都是光明正大的杀,可这些名门正派死个掌门都不知道谁是凶手。”

阿陆似有所悟连连点头,后又是憨憨一笑道:“姑娘放心,我记得,李伯给他们发了数字,上面排了顺序,我认得。”

云光一派老成的点了点头,却不忘叮嘱道:“可别说是我教你的,否则你家公子又说我妖言惑众。”

“姑娘每次都说,我早就记得了。”

屋内,火炉中融融暖意在室内蔓延,红木几案前,一位身穿白袍的青年男子正同对面黑衣男子道:“公子还是快快休妻保平安的好。”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云光心中正觉诧异,松微大夫却面容平和的朝她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云光因里面还有病人不好翻箱倒柜,只得在后面等等。

却见那位黑衣公子眼睛周围呈青,面色暗黄,精神涣散萎靡不振,只是那位公子同云光一般惊诧,带着几分尴尬回道:“可是大夫,在下尚未娶妻!”

松微大夫开好药方,身旁小厮阿柒接过药方出去抓药,刚到门口时又顿住脚步,问道:“大夫方才可说是要让人去后山取一桶泉水来。”

松微大夫显然不大有耐烦心重复,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待阿柒出门了,松微适才又道:“哦!那公子若是同那位姑娘相好,可就要当心,这位姑娘应当是以公子身躯修炼采补之术,以保青春永驻,容颜不老,公子如今已被掏空,若是继续同那女子同房,不出一月必会丧命。”

“啊”了许久,黑衣公子才恍然道:“难怪王妃她……!”话到嘴边恍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慌失措间看向松微与云光。

松微似已知事情始因,笑道:“公子不必担心,你既不是黎国人,而我与这位姑娘也不认识你,庄里又很忙,没时间说你是非。”

黑衣公子起身,满脸暗黄中透着红,尴尬的望了眼云光,适才看向松微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在下日后康复定当前来报答。”

松微未再看他一眼,只埋头记录病症,间歇添了句:“不用报答,只需公子将今日诊费付清即可。”

那位黑衣公子见他如此在意银钱,反倒不似之前那般患得患失,一张萎靡不振的脸上露出欢颜,笑道:“自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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