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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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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落实政策,她接了班。”

“说起来,还是咱拖累了人家,这退休金不要就不要吧。”白香衣沉吟了一阵子,叹了口气。

“你说的轻巧!那时候的事,谁能分得清谁是谁非,要怪也只能怪那个形势。这事你别管了,我去办。”桂兰憋着一肚子火气,她想到的是这分明是欺负她退休了,才敢动到她的亲戚头上,白香衣可以不要退休金,但是她不能不要她的脸面。

桂兰要走的时候,白香衣才提起了小三。“小三来看我了。”

“哦,那还算他有点儿良心。我退休这半年,连他的人影也没见着,可见人情薄得不如一张纸。”

“他提起存东了。”白香衣委婉地向话题上引。

“是不是笑话存东吃不上饭?人一有俩臭钱,就不知道姓啥了?说得好听是个企业家,归根到底还是个干个体的。”说起小三,桂兰就嗤之以鼻。

“他说……”白香衣咬了一下牙,说:“他说存东是他的儿子。”

桂兰脸一红,怒道:“他纯粹是放屁!他说这话,你就该打出他去。他还放什么屁了?”

“他说要和存东相认呢。”白香衣说完这话,就松了口气,她的任务算完成了。

桂兰怒气冲冲,有些歇斯底里,“你就跟他说:他要敢打存东的主意,就别怪我不讲庄乡情面,黑的白的,我桂兰奉陪到底!”

白香衣对桂兰的反应并不吃惊,这是意料之中的。

隔了两三天,小三来打听消息,白香衣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桂兰不同意,并劝小三放手,别恼了乡亲。小三面上答应,心里发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不信斗不过一个娘们!”

第五章 鸡毛 蒜皮 心尖子 52 上拴

钱能催着鬼推得磨滴溜溜转,小三也有信心让存东围着自己滴溜溜转。

桂兰干了这么多年党政工作,自然明白一个理,凡事都离不开政治思想工作。要把住阵地,不让别人䞍了现成儿子,关键是让存东从心底里厌烦小三,鄙视小三,从而取得疏远小三的最终目的。因此有意无意地,桂兰把小三说成了害群之马,汤锅里的老鼠屎。

存东对这个庄乡叔的印象不坏,忽然听桂兰把他说得如此不堪,心里不以为然。更何况存东有个多年的习惯,桂兰说东好,存东就认定是西好,桂兰指鸡,存东偏要打狗。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小三处处留心,拿出了全挂子的本事,招呼存东,张着一张大网,等着存东来钻。背着桂兰,小三总约着存东下馆子,泡澡堂子,足浴按摩,让存东享受尽了有钱的好处。

小三为了进一步巩固战果,培养感情,干脆带着存东去新马泰转了一圈,更让存东乐不思蜀了。

存东在外面逍遥快活,家里却出了大事,玉翠得了脑血栓,住院了。存粮忙得焦头烂额,连个帮手也没有。问李晓倩,李晓倩只说存东跟朋友出去做生意了,至于去了哪儿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忙点累点都不怕,只是住院费一项就能把一个大活人愁死。存粮刚搬进楼房不久,买楼欠下的账离还清还差老远,原先考虑不装修就搬进去,可是等分了楼房钥匙,人家都忙着装修换家具,就自家寒酸,怕被人看低了,一咬牙,该装的装,该换的换。家搬了,新居新家具,四处看着舒坦养眼,就是债台又高筑了一层。听说奶奶住了院,存粮扫净了家里所有存折上的钱,也才凑了二千元。这两千元交到住院部,没动没静,两天一夜就花完了。

虽说朝里有人好做官,这医院里有熟人也可以沾沾光,但是那也只能让人家态度和蔼一些,耐心一些,到了钱的问题,最多通融一下,迟个一天半日,时间再长,就都不好说话了。

存粮被钱逼得转花,杨惠瞧着心疼,又去娘家淘换了一千元钱,交给存粮的时候说:“按说孝敬奶奶是应该的,但也不该咱家吃独份儿。存东是一样的孙子,也该给人家点儿孝敬的机会。还有咱爹、二婶、三叔和两个姑,他们做儿女的更该拿大头儿。不拘他们能出多少,你都该挨个走一趟。”

存粮开着车转了一圈,春花春草各拿了五百,并跟车来了医院。她们说:“钱是出不了多少,只能多出力儿。”去找李晓倩,李晓倩说现在吃饭穿衣都是花婆婆的钱,她和存东实在拿不出。存粮知道他爹没钱,就硬着头皮跟桂兰要,桂兰说这事找不着她,和春宝婚都离了,自己早不算老孔家的人了,没有理由把钱扔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三叔春来那是远水,止不了近渴,剩下的就是二婶白香衣了。

中午的大毒日头照着,碰碰哪儿都是热乎乎的,街上难见一个人影儿。没有生意,白香衣坐在太阳伞底下,昏昏欲睡。

听到车响,白香衣睁开眼睛,却见存粮蔫儿吧唧地从车上下来。

白香衣站起来说:“来,存粮,吃根雪糕凉快凉快,要奶油的还是水果的?”

存粮瓮声瓮气地说:“不吃。”

白香衣察觉他的情绪不对,问:“咋了?和媳妇吵架了。”

“没。”存粮说。

“那是咋的了?”

“俺奶奶脑血栓住院了。爹没钱,我跟娘要,她不给。我自己有点儿,可不够交住院费的。”

白香衣咯噔了一下,慌慌地对存粮说:“你看着摊子,我很快就回来。”

过了半个多钟头,白香衣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塞给春宝一沓钱。“这是五千,先拿着用,不够再对我说。”

一个下午,白香衣都在跟自己打架,她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听玉翠病了,就慌了手脚,把辛辛苦苦攒来的钱拿出来。最后她想,权当报以前受的恩惠吧,是她先欠了玉翠的。还有为了春生,也得尽尽心。

她没去医院,星期天打发娴雅去瞧瞧。娴雅没忘玉翠推她进坟坑,也没忘玉翠的那些骂,不肯去。娘俩因为这事,破天荒地闹起了别扭。后来娴雅委委屈屈地去了,回来只说:“死不了。”

存粮再一次来到摊子前,白香衣二话没说,又拿出了五千。玉翠住了十多天院,病情稳定了,医生让出院回家养着。

白香衣牵肠挂肚的,坐不安稳了。玉翠住院时,她没去看,那是因为她觉得在医院里,有医生护士们看着,不会有事。可是出了院,家里就春宝一个老爷们,肯定服侍不好。魂不守舍了几天,白香衣去找桂兰。

桂兰一听白香衣要回孔家屋子照顾玉翠,迷惑不解地说:“你这是何苦?她一辈子霸道,现在拴住了,活该!你去照顾她,就等于把自己也拴住了,啥事也甭想干了。难道你忘了她当年咋待承你了吗?”

“怎么说也是我欠了她的,算是还情吧。这情还完了,我这心里也就舒坦了。这几天我心里直闹腾,干什么都安不了心。”

桂兰摇头说:“你呀,这是自找苦吃,你以为你是观音菩萨啊!”

“冰柜我卖了,房子也退了,不回去不行了。”白香衣根本没给自己留后路。

桂兰只能无可奈何的叹气。

桂兰这段时间也挺矛盾的,倒不是为了玉翠,而是为了白香衣的退休金。她一直想给存东调动工作,都操作了几个月了,可到了一个节骨眼上,就办不动了。如今这小县城里,就像一张细密的网,连着肉扯着筋,你这里想碰谁还没碰呢,隔了老远就有一个看似不相干的人喊疼了。

桂兰对给白香衣停发退休金的人大动肝火,没过了多久,有人打电话过来了。这人是桂兰的老同事,现在还在位子上,存东调动工作的事,桂兰就全权托付给他了。人家先做了一些自我检讨,说自己办事不力,至今没给老侄子落实工作。接着又保证说年底一定解决这件事。桂兰连声说费心,那人的话题就转了,问桂兰和白香衣的亲戚关系是不是很吃紧。凭着直觉,桂兰察觉有问题,回答时给自己留下了足够的余地,说也算不上很吃紧。那人就说人家小邵也挺苦的,四五岁的时候没了父亲,遭了不少罪。再说这也不是泄私愤,白香衣那身份确实有问题,当年弄错了,就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桂兰已经明白,白香衣的事她不能插手了,如果死抓不放,存东的工作问题就不好解决。放下白香衣的事不管,她心里毕竟有些不忍,白香衣托她照顾娴雅,倒使她得了机会,多少减轻一些愧疚。

当白香衣把决定对娴雅说的时候,娴雅一百个不理解:“娘,为了个老不死的,不值得!”

白香衣大声训斥:“她是你奶奶,不许这么叫她!”

娴雅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委屈地说:“为了她,连我也不要了,你真狠心。”

白香衣说:“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你奶奶现在需要人,你跟着你大娘,和跟着我还不是一样?别哭天抹泪的,等你奶奶病好了,我不就回来了?”

娴雅还是一个劲地哭,到白香衣提着简单的行李离开时,也不肯和她说话。这是她们娘俩第一次长时间的分离,白香衣的心里疼,面上却表现得淡淡的,怕自己一动感情,娴雅更没完没了,让她走不成。硬着心肠走出桂兰家,倒像仓皇逃窜。

孔家屋子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站在大坡上,白香衣看到的是绿树环绕着一排排整齐的红砖大瓦房。场院屋子还在,还是那样离群索居,孤苦无依。玉翠家没有盖新房子,在周围瓦房的映衬下,小院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在苟延残喘。

屋里屋外,又脏又乱,臭气熏天,活像一个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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