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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别浥山素手焚伶仃,归郁府冷眼看繁花(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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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墨垂眼笑了笑,盖上了盖子,回首道:

“是伶仃香;庙子里的,哥哥不曾见过。”

丹青听那名字取得娇弱得紧,不同于平日里的香,便走上前去闻了闻,向朱墨道:

“倒有那么点儿檀香的味道。”

朱墨又掩面笑了笑,丹青瞧了她一眼,问道:

“别的香名都为讨个吉利的好意头。偏你这香名,虽是巧,却也太凄苦了!”

“哪里‘凄苦’了?”朱墨捧起香炉,将它放在案边,又道,“你今日来看我,我便将这‘伶仃’焚了去,从此再无伶仃,何来凄苦之说?”

“妹妹巧舌!”丹青笑道,向朱墨作了一揖,“我倒是说不过你了。”

“二小姐!二小姐!”门外传来淇芷的声音,只见她急匆匆地进了里屋。

“你这是怎么了?哪里这么着急!”朱墨看着淇芷道。

淇芷看了一眼丹青,向朱墨道:

“太太来了!”

“太太来了?”朱墨盯着淇芷,淇芷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她喘了几口气,又笑道:

“不只是太太,还有大少奶奶、莫姨娘、三小姐、四少爷,就连四姨娘都来了!”

朱墨转头看着丹青,她有些焦虑;丹青向她摇了摇头,只笑道:

“家里人都来了,看来娘是有迎妹妹回家的打算啊!”

淇芷听到丹青的话,先来了精神,遂道:

“小姐还是快出去吧!别让太太等急了才是。”

朱墨不明白郁太太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丹青更是糊涂的,娘领着家里人来看妹妹,偏就自己不知道!娘现在定已知道自己在妹妹这里,且同墨儿一道儿出去,看看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朱墨心里乱得很,只是看着丹青,不知如何是好。丹青朝她微微一笑,牵着她出了房门。

郁太太这里自是一群人在等着,除了家里人,还有一群姑子,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说话儿。四姨娘难得出一次门,平日里都在佛堂待着,只有来芸清庵时,才愿意出来走动走动。她本是和绯玄坐在一处的,只因瞧着郁太太有什么心事的样子,方才去了郁太太身边。

郁太太见她过来,只抬眼看了她一下,却也懒得说些什么。

四姨娘见郁太太这般,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向她道:

“太太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郁太太眼也懒得抬一下了,只是用手绢掸了掸衣袖上的香灰,缓道:

“成日在佛堂,你又知道了?”

“我自然是不知的,”四姨娘微笑着,又凑到郁太太耳边,指了指天上道,“可佛知道啊!”

郁太太忽然瞪大了眼睛盯着四姨娘,那眼神甚是可怕,叫人不寒而栗。四姨娘立起身来,在郁太太身旁坐下,笑道:

“太太别这么看着我呀!我又不是二姨娘,还能被吓出病来不成?!”

“哼!”郁太太轻哼了一声,瞥了四姨娘一眼。

“太太,”四姨娘又轻唤,低声道,“要我说呀,您若真不放心,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生看着,才不会出什么乱子啊!”

郁太太转过头恨恨地看着她,却也说不出什么话,只得生生地被她气着。四姨娘见郁太太脸都快气绿了,更觉可笑了,又道:“您说是吧,太太!哈哈哈……”

郁太太冷眼看着她,只道:

“四妹笑什么!佛门清净地,怕不合适吧!”

郁太太说罢,四姨娘倒是止住了,不过嘴角还是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们谈话的声音不大,其他人也听不真切,也就不以为然了。

丹青正领了朱墨进来,见到郁太太,齐道了声“娘”。郁太太让他们坐在身旁。她原本心情是不错的,也很欣慰朱墨能想着她,让念恩来瞧她。只是方才四姨娘的一番谑语,实在是让郁太太难以言笑,新伤旧痛,她竟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不留丝毫情面。本以为她在佛堂住了那么些年,心性较过去也该温和些了,谁知脾气竟还是这般冲!

朱墨瞧着郁太太脸色不是太好,不知是何缘故,遂也不敢问些什么。郁太太审视着朱墨,她比来时又清瘦了不少,眉间也多了几分不属于她年龄的憔悴。由于守孝的缘故,她还是穿着一身素衣,髻上只就一支单薄的木簪。这样的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了。

“你在这边可好?”郁太太拉起朱墨的手,低声道。

还不待朱墨答话,四姨娘便抢了过去,笑道:

“太太也是多此一问了,芸清庵哪里比得了府里啊!”

郁太太和朱墨都看向四姨娘。郁太太对她自是有许多不满的,而朱墨对四姨娘,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四姨娘朝朱墨微微一笑,半分狡黠,半分媚气;全然不像一个久居佛堂之人,倒有几分秦淮名妓寇白门的味道。朱墨回了她一笑,只是有些拘谨,她对这样的女子向来是有几分畏惧的。

郁太太见四姨娘对朱墨笑,心中很是不快,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和四姨娘有什么关系。朱墨见郁太太不快,便不再看四姨娘,只向郁太太道:

“倒也没什么不好的,芸清庵的姊妹们待女儿很好。”

郁太太瞧了瞧满屋的姑子,又道:

“谁问你这个了,她们待你好娘自是知道的。”

“这里倒是个清静的地界。”朱墨道。

“二妹妹还不明白么?”书蔚在一旁笑道,“娘的意思是问二妹可愿回去!”

书蔚此话一出,朱墨甚是惊讶。丹青倒不是很惊,只是有些疑惑。而一屋的姑子们只当是看戏一般,倒也是无谓的。

书蔚见朱墨又惊又喜的样子很是可爱,便上前轻搂着她的双肩,笑道:

“娘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和我们说了。前几日娘去拜访族长大伯,提起了二妹妹的事,族长说在家里守孝也是一样的。”

朱墨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突然,还没缓过神儿来,书蔚说些什么她也没听真切,只是隐约地知道自己要回府了。

莫然见朱墨还呆着,便挺着大肚子走到朱墨跟前儿,冷不丁地推了她一把。朱墨被莫然这一吓,倒还真回过了神来,直直地看着莫然。莫然大笑道:

“二小姐还真是高兴得魂儿都飞到家里了,亏得我把她的魂儿给吓回来!”

被莫然这么一贫,一屋子的人竟也都笑了起来。一是朱墨的神情的确奇怪得可笑,再经莫然那张嘴一说;想不笑也是难的。朱墨见众人都拿她取笑,连哥哥也是一副故意逗她的样子,遂有些恼了,只向莫然嗔道:

“莫姐姐爱取笑人也是常有的事儿,今日竟连我也一并取笑了!”

“哟,哟,哟!”莫然笑得更厉害了,指着朱墨道,“你们听听,二小姐把我往日的蠢话也拿出来说,是要和我算旧账不是?”

大家一听,又是一阵哄笑。朱墨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莫然只轻捂着腹部,又笑道:

“二小姐别真恼了才是;过去和太太、奶奶们玩笑也是有的,您可别多心呀!”

莫然此话不说倒罢了,这一说,朱墨倒真有几分不快了,只轻笑道:

“哪里来那么些新账旧账的!别人都玩笑得,偏就我多心了不成?”

屋里的人也都跟着笑了几声,也没觉得朱墨有什么生气的地方。丹青不必说,自是知道朱墨的性子的;书蔚是个心细的人,也瞧出了几分端倪。她微笑着,朝朱墨道:

“她哪懂得些什么,二妹你不和她计较就是了!”

“我有什么可计较的……”朱墨低声道,旁人只道她是自言自语,却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朱墨又见别人都是说说笑笑的兴致,也不好因自己而扫了大家的兴,也就低头不再说些什么了。好在此番终于可以回府了,长日在庙子里待着,性情也关死了。她倒也不是图郁府什么,要说衣食,在芸清庵也差不了她的。只是那些个小情小趣的精致玩意儿,她也是喜欢的,在芸清庵就难得了些。况且,郁府就是再不自在,好歹还有个亲哥哥可以一道弹弹琴,说说体己话儿;自己也不至于像在这边这样孤零零的。

朱墨抬起头看着丹青,丹青正和书蔚说话,大约说了些昨夜的事。书蔚见朱墨看着他们,便微笑地向朱墨点了一下头。朱墨急忙低下了眼,脸有些微红,不好意思地撇开头。书蔚温和地笑了笑,走到朱墨身边,笑道:

“昨日夜里,你哥哥来看你,我起初还不知道。他就是个爱胡闹的性子,你也是知道一二分的。如今你也可以回家去了,以后要帮我多劝劝你哥哥,教他别什么事情都由着性子来才好!”

“我哪里能劝哥哥什么?”朱墨微笑道。她喜欢和书蔚说话,书蔚总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只是大嫂有时爱教训人,但对于朱墨,她倒是很少说她些什么。

“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只是如今你也大了,又是女孩子家,别叫你哥哥带坏了你!”书蔚向朱墨道,一面指了指丹青。

“呵呵,”朱墨弯着眼笑了笑,偏头看着书蔚,又道,“好嫂嫂,我以后只缠着你就是了。说不定你还嫌我烦呢!”

“尽说胡话儿了!我是你大嫂,哪里能嫌你?”书蔚戳了戳朱墨的头,又轻笑了几声。

用过了午饭,郁家人也准备着离开了。郁太太让苑儿和淇芷留下来打点朱墨的衣物。朱墨随身的东西本也不多,只是芸清庵的姑子们赠了好些物件儿,一时也收拾不了,郁太太便准了淇芷多留一夜,又怕她一人忙不过来,遂叫苑儿留下陪她。

住持领着一群姑子将郁家人送到山下。郁太太与住持说了好些话儿,旁人也和其他的姑子话别,虽然大家不熟悉,并不会有什么惜别之感;可对于佛门中人,也总还有几分敬畏的。

慧隐见众人各有各的兴致,便悄悄走到一棵红杏旁,掐下一株藏在袖子里,一面暗笑着没人发觉。丹青倒把一切看得真真儿的。他踱步到慧隐身后,埋首笑了笑,将手背在身后,幽幽道:

“袖底生香啊!”

慧隐被丹青一吓,猛地回过头,将袖子藏在背后,眼睛闪闪烁烁的,只道:

“大少爷吓我做什么!”

“你方才……”丹青拖长了尾音,用手指了指一旁的红杏树。

“嘘!”慧隐有些心虚,她朝四周看了看,轻声道,“大少爷您行行好,可别告诉了师傅去!她又该骂我‘贪’了!”

“那我问你个事,你若告诉我了,我就饶了你。”丹青故意逗她道。

“好,你问吧。”慧隐正色道。

“今早在妹妹房中见她焚了一种唤作‘伶仃’的香,说是你们这里得的。我闻着有些檀香的味道,却又不是。可否烦姑娘给个方子,我回去让人配了给妹妹。”丹青一边回忆今早的情境,一边道。

“呵呵呵……”慧隐掩面笑道,“那哪里是什么‘伶仃香’啊?就是些檀香罢了!”

丹青看着慧隐,想了一阵子,摇头道:

“绝非寻常檀香!”

丹青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又睁眼道:

“还有……那么点红杏的味道。”

慧隐有些惊讶地看着丹青,叹了口气,只道:

“既然你已闻出来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用红杏制了些杏香,添在檀香里。平日我只在自己房中焚的,见二小姐也是个惜香之人,便赠了她一些;只让她不要告诉旁人就是了。”

“难怪妹妹给它取名‘伶仃’。檀香哪里识得红杏的娇艳啊,果然是‘伶仃香’了!”丹青自言自语道。

慧隐看了看丹青,吐了一口气;怕人生疑,便拽着袖子走开了,又同绯玄打了个照面。

回郁府的路上,朱墨同郁太太、彤乌坐一辆车,丹青一家人坐一辆,四姨娘带着绯玄和念恩坐一辆。车窗外□□正好,一路上桃红柳绿,莺燕声声。一家人在各自的车中说说笑笑,好像是出游一般。彤乌不停地拉着朱墨看周围的风景,一会儿是这边的牡丹、芍药,一会儿又是那边的玉兰、山茶。

朱墨本是没什么兴致的,只是不忍扫了她的兴,遂也偶尔跟着彤乌看上一两眼。说来也好笑,在芸清庵时,朱墨是多么想要一睹这山下的□□啊。可如今,置身这□□时,不免多了几分萧索之感。她自己心里清楚,族长的话不过是娘的说辞罢了。当日赶她的,如今迎她的,都是她娘——她嫡亲的娘,哪里有族长和族规什么事儿!她不知道缘由,也懒得去知道!从来便是这样,不论好歹,她只用去接受,不必知道原因,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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