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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二小姐锁墙十五载,大公子推门迎新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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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鄙人构思很久,写了很久的一部小说……不会坑掉……

初来乍到,烦请阅者诸君指教……公元1911年,冬

“这么大的排场!是谁家娶亲啊?”一中年男子望着迎亲的队伍惊呼。

“您是外地人吧?!”一位站在他旁边的青年说道,“这是咱们浥城的书香雅府郁家娶亲呢!听说对方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

“是兰家的大小姐,她出生时,还是我接生的呢!”一老妪得意的说道。

“老婆婆,可是城西的兰家?”青年道。

“可不是!我告诉你,这书蔚小姐,知书达理的,人又漂亮,和那郁家大少爷呀,哎哟,简直是天作之合!”老妪拍手道。

“婆婆,这郁大少爷可是咱们这儿的丹青第一人啊,连郁老爷都自愧不如,这兰小姐,从未听说过她的画好,怕是配不上他。”一中年妇女搀着老妪摇头道。

“胡说!”老妪呵斥道,“我听说,郁大少爷就是看了兰小姐画的风筝,才有的这段姻缘,这是配得上配不上?!”

说起城南郁家和城西兰家,都是苏州有名望的书香世家。郁家以画见长,属吴门画派,光是这些年,已出了不少名家。郁太爷的山水,郁老爷的鸟兽,郁大少爷郁丹青的仕女和草木,皆是一画难求的。而兰家历代书法绝佳,名气也不小,兰老爷的行楷也为当世所乐道。

只是自民国以来,又多有为官者,书法上却也落下了。倒是兰家四小姐兰书萸的字值得一提,只奈深闺女子,书作只在浥城的闺阁间流传,并不曾为外人道也。浥城在苏州虽非大都邑,倒也是无双之处。当时吴地有首民谣,中有一句为“归人还未至,满城溢书香”,意思是回乡的游子闻着书香便知故乡近了,说的便是浥城。

况且城东又有“儒商”之称的艾家,城北有世代为官的泊家,皆是福照浥城一方水土。只是泊家早年间因职务之故,已举家迁往南京,久不在浥城了。如今城北可见的,也只一座空了许多年的老宅,唤作“宁春园”。故而,浥城时下有个说法“东商西书南画北宦”。

“婆婆,你快看,花轿来了!”中年妇女兴奋地指着前面的花轿。

所有人都朝那个反方向看去。只见一青年男子,眉眼清淡,二十出头的模样。他身着深红的褂子,胸前系了一朵鲜红的绸缎花,那绸缎,光可鉴人,很是上乘。他骑在一匹纯黑色的马上,带着礼貌的微笑,俯视着人群。周围之人也争着往前挤,要一睹这画坛新秀的风采。

不少人是见过他的画的,却未曾得见其人。别的也便罢了,只他一身的书卷气,儒雅又风流,那是宋明江南才子独有的风韵,瞧着煞是迷人,是旁人如何学也学不来的。想来,他若着古时深衣,必是不输潘安宋玉的。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新娘的花轿。花轿四角坠了环形玉石镶金的同心结穗子,寓意“金玉良缘”。门、窗帘子也绣了成对的石榴花、牡丹花,外边沿绣了圈萱草纹,紧贴着又绣了圈合欢花滚边。

那皆是极考究的苏绣,精工细着,栩栩如生;听闻是寻了苏州顶好的九位师傅绣了九月余九日,寓意长长久久,恰是一日也马虎不得的。郁府世代书香,便是那八位轿夫,也不是鲁莽模样,诗书画乐,也都懂些,多少是比旁人强的。只是花轿抬得摇摇晃晃的,也不知道新娘是不是受得了。

迎亲的乐队更是雅致。倒不是寻常唢呐钟鼓,郁府多用曲笛笙箫,丝竹柔美悦耳,倒似一折折昆曲调子。若填了词唱出来,也是一出好戏。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和善的笑容。街上一派热闹又红火的景象。

郁家大门口早就围满了亲朋好友以及不相干的人。几个家丁站在大门两侧,随时准备点燃鞭炮。郁老爷领着家人走了出来。

郁太太站在郁老爷的身后,四姨娘站在了更后面的地方,三姨娘由于病重,多年前便搬去了近郊的别院,怕杀了喜气,如今也不便回来了。而三小姐和四少爷则混在了人群中等待着大哥与新大嫂。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家丁们从容的点燃了鞭炮,气氛瞬间又红火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迎亲的队伍终于到了。

新郎先下了马给父母请了安,然后踢了轿门,媒婆将新娘从花轿中扶出,一切按着它原本的程序顺利进行着。酒席间,氛围恰到好处,热闹又有序。郁老爷十分高兴,多饮了几杯。待到敬完了酒,新郎便慢慢回了新房。

洞房内龙凤红烛相对摇曳,暖光颤颤映上糊窗的明纸。大少爷行至门边,迟疑片刻,犹记起前年上巳,他不过随口夸了句天上一个画了兰花的风筝,不料今年,父母便把风筝的主人给娶进了门。他深吸了口气,缓缓推门而入。屋内灯影幽暗撩人,桌上用一套豇豆红高脚瓷盘分别盛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其上覆了喜娘亲手剪的四个双喜字,高脚盘旁是成套的酒壶与一对酒杯,是合卺酒之用。

朝右边望去,是三进的帐子,皆是同轿帘一处绣得。月门多宝阁处是一挂红绡帐子,一侧绣了穿花龙,一侧绣了凤穿牡丹。掀帘进去,泥金雕花床的外帐,是一挂薄绸帐子,缠枝花草的纹样。最后一挂便是床内帐,那是鲜红的桑蚕丝绣帐,用的是双面绣,正面是龙凤呈祥的纹样,内里是百子千孙图。

帐外露了个鲜红的裙边,小脚隐在裙下,倒不曾见得。

大少爷轻撩开帐子,藏于袖中的双手,双肩似削,微颤的盖头,那是他今生的良人。他挨着她坐下,忽感到她轻轻一颤。他侧头看她,或者说,是看着盖头。他们素昧平生,她有些紧张,双手在袖中攒成拳头。他忽忆起了《牡丹亭》中杜丽娘的念白:那生,素昧平生,因何到此?他乍然一声轻笑,身旁的盖头微微转动。

“抱歉。”大少爷忙低声,想是方才一声轻笑唐突了良人。

新娘低着头,不语。

大少爷又瞧了她一阵子,遂拿起床边喜称,缓缓移过,挑起了大红盖头。

新娘低垂着眼眸,不敢抬起。她果真是位大美人。杏眼桃腮,烟眉樱口,也不过如此吧。那薄唇似坠落的花瓣,轻轻地颤抖着,吐气如兰。这是他的妻子,是画中走出的美人,新月弯眉,灼灼风姿。只是她的手依然藏在袖中。他想,这样的女子,会有怎样一双手呢?不觉间已痴了。

“丹青,”新娘弱弱道,有些试探,“我可以这般唤你么?”

“嗯,”郁丹青像是被瞬间拉回了魂,“自然,今后,你我便是夫妻了。”

“嗯。”新娘轻轻点了一下头。

“书蔚。”丹青把桌上的两杯酒拿起,将左手的那杯递给了书蔚。然后对她微微一笑。

书蔚并不直视他,从袖中抽出手,害羞地接过。丹青死死盯着那双手看,指如削葱根,大抵是如此的。书蔚被他看得有些窘,指尖不自觉地微颤。正似空谷幽兰,随轻风摇曳,其间千种风情,直叫人又爱又怜。丹青忽勾住她的手腕,做合卺状。二人遂右臂交缠,好似一把锁,锁住了两人的一生。

次日一大早,书蔚和丹青去给郁老爷和郁太太敬了茶。公婆对这个媳妇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毕竟是自己千挑万选,自然错不了。稍后,郁太太留下他们吃了早饭,又嘱咐了书蔚和丹青一些话,也不过是要夫妻恩爱,相互扶持一类。

“娘,书蔚对家里还不熟悉,我带她去逛逛园子,您老好生休息。”

“去吧,”郁太太摆摆手,“省的怨我这老太婆误了你们。”

“娘?!”书蔚脸红的低头看着地。

“娘,”丹青笑道,“那我们便告退了。”

“去哉,去哉……”郁太太又摆了摆手。

二人行在夹梅小径,一路竟不置一词。到底新婚燕尔,总是羞怯些。

“你们家可真大,真漂亮。”书蔚微笑着看着丹青。

“ ‘你们家’?是‘我们家’!”丹青笑着纠正道。

书蔚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郁家的园子的确是很美的。恰逢是秋天,一路上,脚下尽是各种不同的菊花,让人不知不觉便有了轻松的感觉。还有曲直有致的走廊,风格各异的亭子,奇花异草更是多不胜数。不过,这些都不会使园子浮华风尘,园子,倒是显得更加幽丽了。

他们已走了一个上午,温度也有些高了。书蔚掏出手绢为丹青轻轻拭汗,丹青缓缓握住她的小手,贴在脸颊,温柔的看着她。书蔚又害羞了。

“那边是什么苑子?”书蔚被他看得有点窘,便用另一只手随便指了不远处的苑子。

丹青顺着书蔚指的方向看过去,面色突然凝重了起来。

“我们走吧。“丹青道,说完就转身离开。

“丹青,“书蔚叫住他,”不是还许多处没看么?“

“你累了,“丹青微笑着对书蔚说,”走吧!“

书蔚点了一下头,跟在丹青后面,不时回头看一眼那奇怪的苑子。

丹青书蔚走后,郁太太瞧着空碗空凳,叹了口气,便回了卧房。郁老爷见她神情奇怪,遂也跟了上来。郁太太倚在窗边,掐指计算。

“十五年了吧!”她望着窗外,幽幽说道,“那时候,丹青才八岁,如今都已娶亲了。这似水流年,也不知她……”

“是十五年了。”郁老爷打断道。

“哼,”郁太太瞥了郁老爷一眼,冷笑一声,“你还真是狠得下心!”

“研双!”郁老爷无奈的看着她,“你以为我想?这些年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是没办法的啊!”

“没办法?!当年你要不找什么和尚来胡说八道,怎么会这样?”郁太太坐在床沿,别过头去。

“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当时她快不行了,我找法师有什么错?”

“你当然没错!我错!”郁太太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该在那时候生孩子!是我害得女儿这样!”

郁太太有些失控,不住的用手绢擦着眼泪。

“大喜的日子,你别这样!”郁老爷拍着太太的背,“不是快了么?只一年了,不是么?”

“一年!”郁太太甩开郁老爷的手。

“她什么都没有带走,至少,让她走好吧!她走的那样干干净净!”郁老爷的眼眶也湿了。

郁太太瞧见郁老爷的模样,只觉心中更是窝火,再顾不得许多,不住用手拍着床沿,张口便闹到:

“那女人连死了都要害我的女儿!十六年啊!不,是一辈子啊!”

“你别张口闭口就是‘那女人’‘那女人’的!我告诉你,你搞清楚,是你女儿克了她!”郁老爷用颤抖的手激动地指着郁太太。

“哼!”郁太太盯着郁老爷道,“郁守中,好一句‘你女儿’啊!她不是你女儿么?!为了一个死人,你折磨了一个活生生的女儿十几年!你,你,你……“

郁太太用拿着手绢的手指着郁老爷,忽然面色苍白,晕了过去。

郁老爷猛然吓坏了,忙让丫头苑儿去请大夫,一面唤着郁太太的闺名。

“老爷放心。太太不过是多年积郁,难以排解,气血有亏。今后只要好生调理,也就是了。”大夫对郁老爷道,“切记不可再动气了。都是上了年纪之人,也该学会保养了。”

郁老爷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郁太太,向大夫道过谢后,便命丫头苑儿随大夫抓药去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郁老爷轻抚着郁太太的鬓角,叹了口气,“是跟她过不去,还是跟我过不去啊!”

时光流水,转眼已是傍晚。月上柳梢头,掌灯各闭门。那处神秘的宅院,也同各院一般掌了灯,似乎是没什么不同的。

“明是无根秋日草,苦何雪地羡梅花?”白衣女子斜倚栏杆,握着一卷诗集,徒然的轻叹。

“小姐,你又发什么呆?”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端着新茶进门来。

“哪有?左右无聊罢了。”白衣女子浅笑着,却微蹙着眉。

“二小姐,你别想骗我,我知道你难过。”小丫鬟怜悯的看着白衣女子。

“如今,连你也敢随便猜我的心思了!”白衣女子低声道。

“不也就是我还有点心思来猜你的心思吗?!”小丫鬟撅着嘴嘀咕道。

“你说什么?”白衣女子薄怒斥道。

“没什么子,”小丫鬟放下茶,显出不耐烦的神情,“是小的冒犯小姐哉。”

说完便快步离开。

白衣女子缓缓的在桌边坐下,端起了刚才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凉茶!她将茶轻轻放回了桌上,浅浅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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