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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四四章】局中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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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檀令人把刺杀失败的猎匪朱武金重新扭送到了宫中。

匪徒之辈自然是跪在高阶之下,被按倒在地。

朱武金一脸固执,眼底尽是轻蔑,嘴里叫骂:“皇族没一个是东西!”声音响亮得很,殿内回响。

一腔热血的兄弟们却在这皇宫里连连栽了跟头,因皇族的尔虞我诈,被陷害被威胁,因无中生有的事却被夺了性命。

“确不是东西,”刘暇却是笑着说,“因为孤是天子啊。”

能言善辩,巧舌如簧者如何能当一个稳重的帝王?

朱漆因夜幕深成了绛红,窓纸透亮,月光洒落一地,朱武金抬头望向高阶之上的南岭的陛下,猛地睁不开眼。

“孤尤为佩服你们这些重情重义之人,虽为匪暴,却是条汉子。”

哼了一声:“假惺惺什么?”听闻这位陛下喜好唱戏,眼下便是要在他面前演起来了么?

“大胆,放肆!”灵瑾大喝了一声。

刘暇却让灵瑾松开手,自己步下了台阶,在离朱武金一丈远处停了下来。一双龙纹长靴入眼,朱武金却是听身后人言:

“报仇雪恨自然是没错,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可冤有头债有主,壮士莫要寻错了人。”顾檀亦是笑眯眯地立在他后头,提醒了一句。

朱武金扭头望向顾檀:“老子只信自己,你这毛还没长齐的竹竿子走狗,想一面之词糊弄谁大爷?”

刘暇打量一眼瘦弱的顾檀,笑:“愁岭山阴本就是你们猎匪的地盘,自孤当政以来,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时追究过了?以往拦路抢劫之事也见惯不怪了。那为何齐国来的使官,偏偏在山阴被射下马?当真不是你们贪取钱财主动相逼?”瞄了一眼朱武金,“换句话说,即便你不见钱眼开,你又如何保证手下这群兄弟无一动了贪念?”

“谁知道你是不是借齐国使臣这次机会,早想收拾我们寨的弟兄?”朱武金也不是傻子,扭回了头,一语道破刘暇的醉翁之意。

“要收拾区区一个猎匪寨,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刘暇望向被迫跪倒的人,“孤也算是知恩图报之人。”

朱武金起先不解,尔后哼笑一声:“亏你想得起来,也不劳当年兄弟愁岭拼命厮杀出一条血路来。”

“若非猎匪寨,再熟悉地势的将士们恐是都难以回避敌军,更别说对阵了。”若非此战大捷,两军亦不会签合,刘暇又如何能摆脱质子之子的身份,衣锦还乡呢。

朱武金理所应当地认为这是皇族欠他的,是刘暇欠整个寨子的。

见他脸色,刘暇试着问:“壮士想要什么样的奖赏呢?”

却被反问道:“谈什么奖赏?豁出去的弟兄的命,又怎么收得回来?”

刘暇抿嘴思量:“寨主死了,换你来当,不可么?”

朱武金一听有理,又继续闻刘暇半是讥讽半是劝慰地道:“人总会死的,端点好酒回愁岭,今年清明时还能敬兄弟一碗。”

有人来报,小声与顾檀说了几句,恰巧让朱武金听到了“留香醉”这酒的名字。

“壮士还想要什么呢?我们之间本就无隔阂,误会解开了就罢。”顾檀瞧了瞧刘暇的面色,对朱武金说,“你蓄意刺杀陛下的事儿,也就既往不咎了。”

二人倒是一唱一和,朱武金转念一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亦是件好事,兄弟情义什么的,自然也就放在了一边,话语也软了下来:“老子也知道寨里是有一两个害群之马,收了人的钱财便私自替人办事儿,拖了其他人下水。”

“可否说说壮士还知道些什么?”顾檀问。

而朱武金却是不回答,而直接问顾檀道:“瓦图将军真是刘慕县主所误杀?”

“大理寺虽经手此事,但具体事由还是梁王处置。”顾檀嘴紧得很,并不走漏风声,却极为擅长将人往歧途领。

“所以嘛,为何孤要将罪责怪在你们的头上?”刘暇从旁侧击。

显然,朱武金已经落入了设下的圈套里。

“梁王?”他暗暗一叹,心中大致明白了几分。瓦图买通寨中猎匪,派出一小只队伍与之汇集,出于某种原由将齐国那位女官击下马,尔后梁王第一时间救出女官,事迹败露瓦图入狱,托辞将罪责全数推到猎匪上,瓦图狱中暴毙,县主涉嫌因此被捉拿。

这当今的帝王却只能坐在皇位之上听令于梁王而颁发旨意,刘慕野心大于天少不了受梁王处处戒备,即便梁王在此事上损兵折将,但却将刘暇塑造成不思进取因美色而滥杀无辜的昏君形象,又因殁了瓦图予以刘慕县主一次故意杀人的重击,自己却某种程度上成了公正贤明的摄政王,亦是得了几分民心。

这罪魁祸首是谁已是让朱武金一目了然。

此夜,刘暇与顾檀三言两语劝服猎匪,将矛头都指向了梁王。

运了两车留香醉的朱武金纵然有些乐不思蜀,但却笃定了决心蓄势一雪冤仇。

而这头,大齐圣上楼烨的寝宫却是灯火通明。

深夜入宫的王洛山衣衫沾了一身露,遁入夜色里又晕染在了光火中。

“朕并不是小儿,就不要将朕蒙在鼓里了。”楼烨对垂袖而立的王洛山道。

王洛山戚戚一笑:“被蒙在鼓里的并不止圣上一人呐,要说被蒙骗的,算老臣一个,挽扬也能算一个。”

“怎么说?”

“当年挽扬的母亲,画戟她并没有交出五洲图,就同老臣和离了。等找到挽扬时,封城战乱,也分不清敌我,她没留什么话就走了。”

“王爱卿是瞧朕还年幼,要说这‘故事’给朕听么?”

“故事算不上,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图是确实不在我们手上,圣上无须担忧。”王洛山话讲得直白。

“既然没有图,王爱卿又如何舍得当年让将军去南岭呢?”

“小姑娘当时若自己不动心思想去南岭,又怎么会去呢,若她要如何,老臣也拦不住。”

楼烨睥睨,望入王洛山狡黠的眼里:“王爱卿可要管管将军呀。”

“哪还管得动呢,老臣也一把岁数了。”王洛山端着笑,故意如此说。

楼烨却是心底轻嘲,算是自己在此事上莽撞了些,为除门阀士族,险些斩了自己的左右臂,若是治人得当,也不怕王氏一族权倾朝野。本以为王洛山早已殁了气焰,谁知仅仅是对赵潜的兔死狐悲,或有几分杀鸡儆猴的警醒,但却只是一派假象。

“王爱卿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啊。”楼烨咬着牙道。

“承蒙圣上谬赞。”王洛山浅笑。

局势倒转。

楼烨再度受王家牵制,摆脱不掉王家的束缚,而王洛山并无再扩张王氏一族的势力,却是向楼烨表明耿耿的衷心,惹得楼烨将信将疑。

是夜,收拾好行李的王挽扬早早地歇息了,然而却难以入眠。

大黑狗像是也知道了主人要走,最近的夜里总是发出沉沉的呜咽。

清晨里头去祖祠,把门推开,让光亮照入祠堂,为的是让心里头那些悚然与悲切糅杂的情绪漂淡一些,在祖母牌前上了三炷香,小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前些日子已经去找过大着肚子的岳纨,听了听她腹中的胎儿,好似还被踢了一脚。王挽扬眼底是钦羡,而又口是心非地说:“小娃儿两三岁前都可爱得很,长大了就熊了,但愿不聒噪。”

岳纨不往心里去,笑着说:“等将军到了南岭成了亲,也可自己生几个。”

“听你这说法,好像生娃儿和玩一般,现在好吃好喝地给你养着,等临盆了多数人都要吃苦头的。”

“我身子康健得很,即便是头胎,大夫都说没问题。”

“快到生产前喂几支人参,听说这样补些气。”王挽扬特地在晏归在场的时候提醒。

岳纨看了一眼方入屋的晏归,对王挽扬继续道:“啊将军不必关心我,你此去千万里,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万水千山,南疆北界,天各一方,想要多少词就有多少的词都能描画身在不同邦国的人儿们。

“想见总能见着的。”王挽扬唇角一浅。

本以为会是天高云淡,结果出发的当天确实下起了雨。春雨绵绵湿湿,浑身都是潮意。从南岭带来的药包还剩下几袋,又原封不动地装上了计衍尘后头的辇车上。

王洛山领着抱着大胖小子王岌的王夫人,送王挽扬到门前。

王岑替王挽扬搬了兵器箱子,行车后面是延绵的嫁妆。想起昨夜的那顿晚膳,王岑说了一句:“阿姊终于嫁了。”王挽扬瞧了他一眼,却不见臆想中的释然与戏谑,反倒是继续闷头吃饭的模样。

“阿岑什么时候娶亲呢?”王挽扬不愿这气氛过于低落,反倒是笑着问道。

“三十而立,我还早着呢。”王岑舀了一勺汤喝。

眼看就要离开了,再埋怨的人儿也都不那么面目可憎了。一时之间王挽扬早就不晓何去何从,随着父亲的周全安排,顺着他人的意思就这么过也未尝不是不可。

眼瞟到路上的树与花枝,分明还是四月,杨花落了一地。

都因这风啊,将王洛山的鬓发也染白了许多,他这几日新蓄起的胡子下的嘴动了动,王挽扬一下子竟是都恍惚得听不出来,以一种低沉而沙哑的陌生声音道:

“启程吧。”

启程了就是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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