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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二九章】满月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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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慕的舅家是江南人。

有道是淮河以南的山明水也秀,一方土滋养一方人,随意一拢,便尽是文人墨客。

眼看,这些旗下的骚客毫不怯懦地纷至沓来,似是挑衅一般,原本以为仅仅是小打小闹,现下却不尽如是,梁王对自己的这位四姑娘是愈发气恼。

光瞧她与他们称兄道弟不说,如今堂而皇之地言语亲昵。其中一些人早被她收为门客,刘慕供了他们的衣食。便早有人暗自揣测,是不是这位县主又纳了新的面首。

刘慕不在意外人目光的探究,起身替在场的所有宾客皆是倾倒了酒,又单独坐回了右侧的下席位,一个人孤身抿酒。

直到新皇来了,众人皆是伏身恭迎。

“不必多礼,今日筵席无君臣,孤不过是来瞧一瞧自家弟弟。”

应声,裹在绢丝里的小郡王被丫鬟儿抱出,恰如众星捧月。梁王现身,老来得子,面上亦是喜不自禁。

刘暇虽坐北,在这梁王所摆的席位上,能直接听他令之人,却是寥寥。而刘暇未听堂上笑语,低头,摸一把正在替他斟酒的婢女的手,轻易一个眼色都让人心醉神迷。

眺一眼入了堂坐下的刘卉,以及似传宝一般传到他手上的小郡王。

刘卉眼底对这小娃儿染了几分怜爱,欢喜地轻轻用指腹触了触小郡王嫩嫩的脸儿。

刘暇见此,眨了一下眼,拿起了酒。恍惚的婢女一个不小心,险些将酒倒洒在刘暇身上。

没有人注意到上头的这番景象,而婢女连忙认罪欲磕头,刘暇也未让她起来,仅仅是说了一句:“莫要在孤前面挡着。”

婢女退了下去,而此时刘慕望过来的目光与挂在嘴角的笑意,让刘暇不得不再度饮下这一杯酒。

这一杯单单为他而倾的,溶了寒食散的酒。

口腔微辣,脑后发烫,望向席下众人的眼也开始迷糊不清,唇角肆意地散着笑意。若不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大抵就要在这厅堂出了糗。

月儿亮亮堂堂,透过树枝桠还能从叶子的缝隙中落下几点月光。

筵席还未兴,刘暇便稍感不适,却遣人托词说方才被撒了酒,想换身衣裳。随行的掖庭小公公从步辇上翻寻出了一套合适妥当的衣物,再回到那小憩的屋子时,却不见他们这位圣上的身影。

刘慕悄悄退了席,在廊下找到了坐在池子边上坐着的刘暇。

刘暇侧目瞥见她,不语。

刘慕笑着说:“皇兄不想喝大可不喝,本县主也没有逼迫谁。”

“寒食散吧,兑在酒里不大好喝,方入口的味道也不佳。”刘暇的面容隐在月光找不到的地方,鼻梁上依稀衬着一丝光亮,“若不是醉了后才能体会到的一时的飘忽欲仙,孤不大想用。”

“我当皇兄会喜欢。”

刘暇轻笑了一声,“你自个也用么?”

“自然,是身先士卒了,觉得极致酣畅,方想与皇兄一同享这乐子。”刘慕笑。

露出一抹笑来:“亏有县主妹妹你,孤这皇位坐得也便不那么不是滋味了。”

望了一眼月光下刘暇发红发烫的脸,刘慕弯了眼儿道:“趁着这个空子,皇兄可要随我见一个人?”

还未说出“什么人”这三个字,刘暇似是瞬间一个激灵,眉目渐渐舒展,换了个清明。收回了刚才想踏入池中水浸湿鞋袜以汲取凉意的那只脚,“听你说的便是。”

“若不是出了小郡王这一遭,皇兄定被文武百官催着充盈后宫了。”刘慕领了刘暇在庑廊下走,通往西面的院子,“如此,皇兄可是满意?”

“能满意什么?妹妹不也是颇为头疼。”刘暇往远处望了一眼隐灭在夜色中的锦衣文士,又道:“江淮人儿总那么眉清目秀的。”

刘慕笑出声:“可大齐人也不见得听闻中的那般,又是如何绰约。”

刘暇不予理会话中的调笑,又听她道:“长相固然重要,好用的才是更妙。”

“光食这散,身边也没个嫔妃,总也达不到那样的爽快。”刘慕绘声绘色地讲着些不知羞耻的事儿,眉眼间并无一点难堪,脚步在此处停歇。

抬了抬眉,瞟了一眼那关上的屋门:“愿皇兄能体会妹妹的一番苦心。”

刘暇嘴角动了动。

觉得棘手。

却不觉装模作样地明知故问一句“这儿是哪里”有什么必要。

两下人皆心知肚明,便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那么,多谢。”

王挽扬素来耳力极佳,在屋内却是听了个清明,久久猜测的事实渐渐浮现,暗暗的忿意如汇入海的百川一般攒集,冲撞心底的赤壁,起起伏伏。

推开了门,刘暇背着手将之阖上,一眼便对上了王挽扬抬向他的双眼。

“陛下来这里做什么?莫要过了病气。”王挽扬躺回了床上,装作什么皆不知。

“来看你啊,”刘暇浅笑,“侯止舟担保他能医好,还你康健。”眼光落在她未盖严实而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腿上,替她往下拉了拉褥子,“当大夫真是极好,我妒忌得很。”刘暇眼底尽是被寒食散入腹后挑逗起来的情绪。

来人又如那时一般散发着紊乱的气味,王挽扬觉察到刘暇因诊治而被侯止舟捏了腿,看了她的伤处而油然生的一丝狡黠的嫉意,不留面子地反驳:“倘若见了血腥,你还会这么说?”

刘暇听闻此言宛若正中下怀,吐气如滚烫的游丝,好笑地道:“那就见一见你的伤吧。”

王挽扬目光一下子凌冽了起来,伸手拿过床边柜上冷掉的水,“喝点凉的。”

“不要如此介防啊。”刘暇轻笑,就这王挽扬的递过杯子的手,一口饮尽水,一手捏住王挽扬的脚踝。

腰腿无力,无法踢开脚腕上覆着炙热的手掌,“不明白南岭人儿为何这么闲,把人的性命当儿戏,先将我击下马,这下又来治疗。”王挽扬浑然逆生了倒刺,抿着唇角,眼中却无笑意,“我还应说声谢谢?”

刘暇左眼微跳,收起了戏谑的面色,强压着药物的作用,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下来,拉了拉她的胫衣,问了句:“要紧么?”

“要紧。”王挽扬望向脸色泛红的刘暇。

抬了头,刘暇轻叹,张口体内的热气作了白雾:“让你吃了苦,我的错,怪罪我好了。”

“不敢来怨陛下。”王挽扬咬字。怪你也不能让身子好起来。

“嘴上就不要说不敢了。”刘暇眸中荡着波光,坐近了些道,“你早就在心底把我凌迟千百遍了罢。”

“倒还没有那么多次。”王挽扬攥紧了拳头。

“是心疼我么,才不施以重刑?”刘暇闭着眼,压住了游走的胡思与敏锐的触感,说的话几乎不经脑,皆漂浮于表面,轻轻淡淡,如今竟然还能继续说出玩笑话。

“非为心疼,而是还来不及行刑那么多次。”

刘暇自讨没趣地撇了撇唇角,心中明明白白王挽扬所忿恨所责备的,恰恰是自己无法摊开来好好解释的。她素来被人利用惯了,亲生父亲也不为过,现下又哪会多他一个呢。虽说如此,但如今她却因此再一次地身心都受了创。

王挽扬见刘暇强忍着的面色,终于看出了端倪,而又因方才听到刘慕所言而沾上了点滴的不悦,“如果是误食了散,你用冷水擦擦身子。”就不必拿她来泄热力了吧。

刘暇闻言当了她的面褪下了衣衫,如玉的肩胛、胸背露在夜里微凉的空气中。王挽扬在漆黑的屋里睁着眼,望着刘暇有些踉跄地拿了布巾,将之用盆子里的水浸湿了,覆在自己的面上、身上。

“早知如此,就不来南岭了。”看了一会,她扭过头去道。楼烨遣她来南岭,若王挽扬再坚定一些,大可完全拒绝。装个病卧床不起,比前去面圣说理更容易行事。

可为什么要来呢。

私心里是想再见一面,就顺了圣上的意。却假装是被胁迫而来,冒着极大的风险还是入了岭。

刘暇拧着布巾的手,轻轻一颤,不服地说:“可是你来了。”面色无澜地讲了这句事实。

“但后悔了。”王挽扬低头。

一下子哑口无言,喉咙梗塞住,刘暇将布巾挂好,堪堪一笑,大概有些歉意与愧疚罢。穿上了单衣,转了身,但他却不正面说,这二人是心知肚明。

“必须将我医好。”王挽扬望着他酒渍微干的领,以及被掩盖着的那微微一动的喉结。

若不,她应是再也不会宽恕刘暇了。

即便,刘暇不求她的宽恕。

无论她能不能痊愈,王挽扬始终不会留下,而刘暇终归要她留下。

“既然如此,伤筋动骨了,那就多修养些日子吧。”刘暇走近坐回床沿,唇间话语宠溺,却让王挽扬骤然生怯,忍不住逃离之意道:

“若养好了,我就告辞。”

而见此他却眼眸一黯,点了点头,又说:“不要轻信刘慕。”

王挽扬望了一眼映着光亮的窗:“那我信你?”

刘暇紧握上王挽扬的手,隔着一层锦,将之叠放在自己的胸口摩挲,轻轻颔首道:“你只能信我啊。”当下的情形,王挽扬唯有抓住仅有一根救命草一般地信他,而且早早就在心底最为信任刘暇了。

而她低声轻笑,试图忘掉这单薄的信任,仿佛如丢掉龌蹉一般似是微微不屑:“你说的又有几分真假?”

不理会她半句的讽意,刘暇消散的热意再度向上旋,望入她的眼里道:“对你句句是真。”

不可再上当了,这样的糖衣浅尝辄止就好,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迷局,无法自拔。刘暇垂落的一缕发凑得王挽扬被按压在他心口上的指尖微微发痒,想要抬手,却又不再抵抗。

王挽扬眯了眼,动了动嘴角:“你就是知道,我欢喜听这样好听的话儿。”

有人喝了太多苦口的药了,想尝一块,再尝一块糖。于是便甜死在蜜语里,温度一暖,便被腻绊住了手脚,不能挣扎。

可王挽扬用糖砌成的墙,冷冷冰冰,却愈发遥远地隔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好一堵坚硬的屏障。

刘慕在外敲了敲门。

“出去罢。”王挽扬小声道,用冰冷的指尖推了推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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