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集权(1 / 1)
兵贵神速,姜梵离没给潘虎多少时间,在一个月后的凌晨,点了一小队人马悄无声息的越过防线,神不知鬼不觉的的放了把火将对方的粮仓烧得精光。
天气渐热,夜半时分睡眠正酣,潘虎抱着新宠上的女人翻滚了半夜好不容易沉沉睡去,就听到门外火急火燎的呼救声。
“什么事?”他烦躁的翻了个身,对着门外不耐烦的吼道,“大半夜的瞎嚷嚷什么!”
这一声也惊动了女人,见潘虎动怒,她连忙将自己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受了连累遭了罪。
潘虎见她这幅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脚踹在女人青紫交加的胴体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也吓了一跳,硬着头皮禀报,“王爷,西边的粮仓被烧了!”
“什么?”潘虎猛地坐起,不顾上身还赤着,急步上前打开门,将禀报之人拖了进来,“你说清楚!”
他铁青着脸,西边的粮仓是秘密,怎么会被人发现了,还着了火!
“是金铭的人放的火!火势太大,根本救不下来!”潘北看都不看里面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也不好,想到那神出鬼没的纵火者,心中的怒气不比潘虎小,这粮仓一直是他负责,没想到才将粮食搬进去,就被发现了。
潘虎快步走入院中,看到西边烧红的天空,咬牙道,“不是金铭,他没那个本事!”
潘北诧异的抬头,却见他狠狠的骂道,“好你个姜梵离,我不找你麻烦,你倒是欺到我头上了,想要在这里落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吹号集结,有胆子放火,我就让你有来无回!”他转身回去套衣服,身后潘北摇摇头,“是!”
放火带头之人是离天,一招得手后,原本有机会趁乱溜走,偏偏他哪里都没去,十分嚣张的等在那里,不一会儿就看到潘虎气急败坏的策马过来,“就地正法,一个不留!”
离天似乎这才有了身为纵火者的意识,慌忙上马,往另一个方向逃窜。
往西,迎面是一个彪形大汉,手持长戟,杀气腾腾的扑过来,“哪里跑!”
离天急忙躲过他凶狠的杀招,勒住缰绳往北,迎面又来一个瘦个子,手拿双刀,如索命恶鬼般砍过来,“爷爷在此!”
离天松开缰绳,灵活的往后躲窜,那两把刀就贴着他的面门在他身上走了圈,重新回头瘦个子手中,趁着空隙,离天又策马南驰,遇上的是一个面目如画的俊秀男子,别人使的是弯弓,刷刷几箭过来,他往空中灵巧一翻,贴着身体躲过了,身后的人却没那么信任,纷纷中箭……
很好,人都到齐了,也不枉他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夜,他现在也不跑了,“虎落平原被犬欺,爷不跑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俊秀男子收了弓,见他明明被人瓮中捉鳖,还气焰不减,做了个“杀”的手势,身后之人纷纷手持家伙杀过来。
离天虽说着不反抗,对方砍过来的时候还是灵活的左突右闪,如砍白菜一样忙个不停,很快身边刷刷刷的倒了一片,气得俊秀男子铁青了脸,正要拔剑身后突然传来剧烈的骚动,回头,再次变了脸。
一大队人马如浪潮般奔涌而至,黎明的曙光趁着程亮的兵器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当先一人内力浑厚,动作凌厉,很快的杀出一条血路,疾奔而来。
离天一脚踹开对面纠缠的人,将染血的到扬得老高,兴奋的大叫,“离地,这里这里!”
离地瞟了他一眼,边砍人边冷哼,“你倒是命大,可惜我花重金请风水先生给你看的坟地!”
骂归骂,见他累了半宿,早已气力不济,还是忍不住帮他砍断了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长剑,“你还真准备笑纳那块风水宝地!”
俊秀男子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宝剑,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这把剑跟随了他十几年,就这么断了?
正在他呆愣的时候,离地森冷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切只在弹指间,他就沦为阶下囚。
还未等离地说什么,离天已经窜过去,一把夺过他身后的长弓,啧啧的赞叹,“这弓不错,送我了!”
俊秀男子刚要回骂,不期然碰上脖子上的利剑,猛地从相接处传来刺疼,脖子被割破了!
擒拿了贼头后,小喽喽们只好缴械投降,彻底的扯断了潘虎的一条羽翼。
东边的日出将大地照成金黄色,离天离地回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金铭,他骑在一匹雄壮的黑马上,几个心腹簇拥在侧,个个喜气洋洋,好似要娶媳妇儿似的。
离天顺势看过去,他身后潘虎绑缚了双手,全身是伤,耷拉着脑袋再无往日的气势。
有了先例,对潘虎的人马收编过程十分顺利,应了金铭的请求,姜梵离将潘虎极其心腹手下交由他处理。
监牢里
潘虎瞥了眼扬眉吐气的死对头,将头瞥向别处,继续吃着手中的牢饭。
金铭得意的绕着他转了两圈,啧啧的嚷道,“潘虎啊潘虎,你也有今天,想不到吧,老天真是开了眼!”
潘虎继续吃,不理他。
金铭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饭碗摔成两半,饭也洒了一地,再也不能吃了,“看你怎么吃!”
潘虎猛地抬头,视线凌厉,“你不过是个替姜梵离杀人卖命的走狗,得意什么!”
“你再说一遍!”金铭怒极,从墙上取了鞭子,重重的抽在他的身上。
身上火辣辣的疼,潘虎强忍着不喊不叫,心底暗笑,生气才好呢,待会儿有的你生气的。
“你侄子怎么死的,你儿子怎么死的,你是怎么由一方之霸变成别人的走狗?你要是有脑子就好好想想!”
“金涛害我子嗣,谋我性命,死有余辜,我儿子是死在你的手上!”金铭扔下鞭子,骂道,“北辰王有勇有谋,老子就愿意效忠他,怎的,不然怎么能看到你这样大快人心的下场!”
潘虎一噎,他似乎说得没错,但是他还是不甘心,不能让他过得这么舒服,就算死也得拉人垫背。
“也是,凭你的脑袋怎么能想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在他姜梵离没来之前,我们虽然老死不相往来,但也相安无事,他来之后,出了多少事,金涛固然有谋你身家的意图,但也没想害你性命,你也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不会大张旗鼓的跑到我的地盘撒野,他也好好活着,你就没想过,这一切都是他姜梵离在背后推波助澜的?”
金铭默然,想到这事虽是金涛起了个开头,却是件件与北辰王府脱不了干系,金涛犯事,被他揭穿,顺便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外,等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儿子的下落,有了感情,却遭遇他的伏击,儿子惨死,自己剩了半条命,一怒之下,挑起战争报仇雪恨,惨败连连,不得不向他求助,让他担了自己的头头……
抬头,恰好看见潘虎眼底算计的笑容,顿时来了气,“好你个潘虎,竟然挑拨离间,老子要杀了你!”突然想到了什么,面上勾起一抹邪笑,“我确实不如北辰王,何必操心做个流氓头子,还不如跟着他大干一场,做个正规军军官,说不定哪天北辰王登基为帝,我还能做个将军什么的,不过你是没有希望看到那一天的,还有,老子告诉你,老子的女人怀孕了……”
说完,不理会身后潘虎黑沉的脸,大笑着扬长而去。
天气渐热,独孤静午间小憩的时间越变越长,整天昏昏沉沉,全不在状态。
姜梵离接过贤良手中的扇子,将二人赶到了一边,坐在独孤静的身旁给她扇风。
她睡得正沉,纤长如羽翼的睫毛扑闪扑闪,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妩媚中透着娇弱,他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贤良淑德看到他这个样子,齐齐羞红了脸,别过头,正好两人的视线相遇。
贤良:你的小本子呢,要写吗?
淑德:早写满了!
贤良:怎么不换个本子?
淑德:要记的太多,真写起来,一天到晚就不用做其他的事情!
贤良:……
大概是睡够了,被他这么一亲,她缓缓睁开眼,愣了一会儿才看清身边之人,“哥哥!”
刚睡醒的声音慵懒中带着妩媚,看着他手中的扇子,娇艳欲滴的红唇动了动,“什么时候回来的?”
所有的动作都是随心随意,却又妩媚天成,仿佛天生带着诱惑。
“刚回来的!”姜梵离漫不经心的回道,盯着眼前的红唇,星眸暗沉,浓墨一片。
姜梵离诧异的抬头,正要说什么,瞧见他眼底的神色,猛地红了脸,好歹做了几个月的夫妻,那眼底的暗色代表什么她心知肚明。
大概是睡好了心情好,也大概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忙,难得白天看到他的人影,心思微动,未等他有所动作,先一步支撑着从踏上坐起,凑近他的薄唇,亲了口。
这是,调戏吗?贤良淑德见此,纷纷捂脸,小姐变成这样,实在没脸见夫人了!
姜梵离僵住,手中的扇子差点掉到了地上。
难得见他这么呆愣的神色,独孤静已经先笑开了。
她本是倾城绝色,笑起来更是水波潋滟,魅色无边。
姜梵离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调戏了,哪里甘心,扇子一扔,勾住她的脖子,对着红唇狠狠的吻下去,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放开。
独孤静得了自由,一把推开他,作势就要跑,却被他抢先制住。
“想跑?门儿都没有!”他勾起唇角,邪肆的笑了,大手突然在她的勃颈处挠了把。
“痒……”她浑身一颤,猛地倒在了榻上,止不住的笑,身体也为了避开他的爪子,滚来滚去,才避开脖颈,咯吱窝又被挠了几下,更是惹得她大笑不止,连眼泪都出来了,“不要……痒……”
她抱着身体在榻上滚来滚去,不停的躲避,他却不准备放过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怕痒,挠她哪里痒,他都知道。
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幼小的孩子睡一个被窝,张牙舞爪的嬉闹着玩笑着,你挠我手心一下,我挠你咯吱窝一下,笑闹着滚成一团……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久到他早已不知道两人的感情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感,儿时的执念让他忍不住一步步靠近她,将她揽入自己的羽翼,归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了成为可以教导她成长的师者,他硬生生将自己由一个被放养的纨绔子弟给掰成一个学富五车的好儿郎,只为给她开辟一条不同于自己的坦荡大道,所有他缺失没有的东西,他都会想尽办法的放到她的面前。
再后来,他游历三年,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过去的小丫头片子变了,他已经不满足儿时的单纯靠近,会想要拥抱她,亲吻她。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只知道她是他唯一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除了她,他谁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