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治疗(1 / 1)
独孤静在某个地方睡着了,并不知道这对师徒在她的睡梦中谈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当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看到已经穿戴整齐的姜梵离,想到昨天将他一个人丢在了他师父那里跪了那么久,偏偏她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将他都给忘了,不由心生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膝盖疼不疼?”
姜梵离坐到床,上,将膝盖送到她面前,“静儿给我揉揉!”
他本来只是想打趣她一下,没想到独孤静真的掀开他的裤腿,露出膝盖上面大片的淤青,颇有几分骇人的感觉。
姜梵离心底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开这样的玩笑了,这淤青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疼,偏偏长相骇人,看得他都吓了一跳。
“没事,只是看得难看……”急忙想要收回腿,却被独孤静先一步按住,眼眶渐渐泛红,连声音也莫名的带着些哽咽,“一定很疼吧,都怪我怎么就睡着了……”
柔弱无骨的酥手轻轻的抚上淤青,温柔的按揉着,这样的举止在意的从来不是是否有用,在意的是动作中泄露出的温柔疼惜。
一只手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珠,“静儿……”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黯哑,似乎蕴藏着极大的情绪。
独孤静抬起头看着他,任由他的手在脸上流连,凤眸在泪水的清洗下愈发剔透摄魂,昔日倾国倾城的少女已经能够窥见日后妖娆的端倪。
姜梵离倾身靠近她,唇温柔的覆上她的唇,身体如一座秀雅的山缓缓压下,将她压进了被窝中。
气氛突然暧昧起来,周遭的空气变得十分炙热,连心跳都快得失去节奏,不停的撞击胸腔,挣扎着想要跳出嗓子眼儿。
温柔的吻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极尽缠绵又极尽霸道,渐渐的下移,滑过脖颈落在精美的锁骨上,近在咫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眼神越来越暗沉,如巨大的猛兽,一口口的吞噬着猎物。
独孤静知道若是不停下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夫妻两个多月了,还没行周公之礼,说出去自己都觉得丢人,要是母亲知道,一定会用力的点着她的额头,大骂,“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女儿,空有美貌却半点魅力都没有,我白教了你那么久,你夫君现在一没纳妾,二没有养外室,你都拿不下来,等过几年你不是更没希望了……”
想想那场景,独孤静都觉得瘆的慌。
“王爷,小姐可醒了?”
突然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的涟漪,也打断了独孤静的胡思乱想。
姜梵离身体一僵,压在独孤静的身上重重的喘气,好半响才用她身上翻身下来,用勉强算得上正常的声音回道,“进来吧!”
独孤静理了理被弄得凌乱的衣服,从床,上坐起,想起刚才的情景脸火辣辣的烧,想来红成了番茄。
姜梵离见她如此,又是心头一动,压抑的欲望急冲脑门,心想事不宜迟,得快点将这事办了,这样憋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就在两人非常有默契的想些不健康的东西时,门被推开,贤良淑德端着盆子洗具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两人到了大厅,行远和落秋早已等在那里,正交谈着说什么,说是交谈,其实主要是行远再说,落秋则像个遭遇人生中偶像的少年一样,瞪大一双崇拜的星星眼,以仰望者的姿势听行远说。
“弟子见过师父!”
“晚辈见过大师!”
听到声音,两人停下交谈,行远看向独孤静,点点头,“施主有礼!需要准备的物什已经准备妥当,今天就可以医治!”
医治?就是说今天就可以医治她的手指?独孤静不敢置信的瞪大凤眸,“你是说……”
行远笑着点点头,“恭喜施主!”
独孤静激动得不知所措,“谢谢大师!”转头看向姜梵离,从他的眼底同样看到了激动以及欣慰!
有行远这样的得道高僧坐镇,落秋这个天下第一神医只能打打下手,独孤静原本以为他会十分不适,没想到这老头谦逊得很,不仅不觉得尴尬,反而以能与偶像共处而激动。
见独孤静一脸的讶然,姜梵离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解释,“落秋的医术十之七八是从师父那里学的,说起来落秋算得上是我的师兄弟了!”
独孤静了然,难怪落秋这个天下第一神医这么轻易就被他收服了,原来是自己人啦,想想落秋的医术就担当得上天下第一,行远大师那该多厉害啊。
“那白霜呢?”独孤静想到总跟在姜梵歌身后的白霜,据说他是落秋的师弟,落秋又师从行远,莫不是他们也是师兄弟?如果是这样就最好不过,她挺欣赏白霜的,医术高超,为人又豁达睿智。
“白霜不是,当年落秋和白霜同时师从太医院首深寒,后来深寒卷入宫廷争宠被诛杀,他的两个徒弟也流落江湖,六年前我救下了落秋,白霜则追随了姜梵歌……”
“原来如此!”独孤静不由感叹世事无常,原本的师兄弟就这样站在了不同的阵营,继续卷入宫廷夺位中。
“要开始了,梵离你按住她!”行远突然转过头打断两人的对话,他右手握着一只锋利的匕首,刀口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不仅没让人觉得温暖,反而有一股说不出的寒凉。
姜梵离神色一震,抓住独孤静的右手按在桌上,声音不觉抖了抖,“静儿别怕,待会儿会很疼……”
独孤静当然怕,而且看到那锋利的刀刃更是怕得很,但听到姜梵离的声音却又莫名的想笑,他这又是告诉她别怕又是告诉她待会儿会很疼,岂不是很矛盾?
行远右手持刃,刀刃缓缓而下,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叫嚣着刺破白皙细嫩的皮肤,独孤静本能的闭上眼睛,神经绷得紧紧的,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虐心的疼。
“等等……”突然的声音如同鼓入密闭空间的新鲜空气,撕裂了一室的压抑紧张。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声音的来源,连独孤静也睁开了眼睛,用一种说不出是感激亦或是责备的复杂眼神看向姜梵离。
姜梵离的表情是生平仅见的傻气,在所有人“你最好给个说法,不然我对你不客气的”逼视下,他干笑道,“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失去知觉,感觉不到疼……”
行远用一种宁可不认识他的眼神看着他,落秋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大约是没想到心目中的英雄居然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只有独孤静恨不能扑过去抱抱他,“对啊,大师如果有这样的药就上点,我怕疼!”
这已经算是明明白白的声援了,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她表了个态,在所有人都逼他的时候,她坚决的站在他的身边。
行远看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干脆的回了句,“没有!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叫落秋研制出来!抓好了,贫僧要下刀了!”
说完也不等人回复,继续刚才的下刀,他的刀工很快,那柄锋利的小刀在独孤静面前眼花缭乱的一阵乱舞,她的两根手指就皮开肉绽,森森白骨跃然眼前。
独孤静早已痛得撕心裂肺,却又诡异的保持着一丝清明,混混沌沌中她看到姜梵离隐忍心痛的眼,她想安抚的笑笑,告诉他没事,却又笑不出来,她看到行远用匕首挑起她的指骨,喊道,“上药!”
落秋将早已备好的黑乎乎的药粉洒在指骨上,行远将指骨接回原位,又挑起另一只上药,再接回原位,再后来,他又是一阵匕首乱舞,皮肉顷刻间掩盖住森森白骨,只余下红白一片,预示着刚才的惨烈。
“包扎!”
独孤静再也忍不住,最后一丝清明也消耗殆尽,彻底的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