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1 / 1）
廖晨曦忙完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原本傍晚就开始录制的访谈因为演播厅设施出了故障一直拖到七点才开始。
他本来就没什么耐心，被这么拖着在后台没少发脾气。
电视台的人一个个对他都无可奈何，只有Jeffrey一直抱着二哈哄廖晨曦开心。
终于工作完毕上了车，廖晨曦斜躺在后座上，二哈已经睡着了，被Jeffrey放在廖晨曦脚边。
“手机给你。”Jeffrey把廖晨曦的手机递给他。
平时廖晨曦工作的时候手机都是放在助理或者Jeffrey那里，最近Jeffrey几乎全天陪着他，完全没有时间干别的。
“宝贝儿，前两天公司说给你招助理，你看中哪个了啊？”
“看中你了。”廖晨曦打开手机，好几条微信蹦了进来，其中就有高维的。
高维：【还在忙？】
这条消息是两个小时前发过来的，廖晨曦懒得回复，看过就关掉了。
他有个毛病，Jeffrey说过他很多次了，但就是改不了，不管是谁给他发什么消息，只要是当时没有看到，过后就算看到了他也不会再回复。
这个习惯非常不好，廖晨曦自己也知道，但他就是不改。
廖晨曦看完了微信又刷了下微博，微博上已经有人放出了今天他和高维录节目时的照片，有一张图是他们俩在雨里高维搂着他肩膀的转发了三千多条，评论一水儿的都是“维C王道”“好配好养眼”之类。
廖晨曦放大了图片仔细看，然后不屑地轻笑一声说：“哪儿配？都瞎了吧？”
他关了手机靠在后座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高维坐在书房里研究养狗的注意事项，他始终不太放心把二哈交给廖晨曦，但是毕竟都说了是给人家买的，当然得让人抱走。
他八点多的时候给廖晨曦发微信，想问问狗怎么样、适不适应，结果对方一直没回复，他也不想一直追着问。
前阵子有出版社联系高维想要给他出本书，就是讲讲他在娱乐圈的这些年，一开始高维拒绝了，但后来那个编辑辗转找到了周小洪，那会儿高维一直没什么工作，周小洪就劝他考虑一下。
前段时间高维给应了下来，但是双方都没有敲定交稿时间，高维就每天写一点，从他第一次站在镜头前开始回忆，时间过去得有些久了，当时的人和当时的场面都变得有些面目模糊，而那时以为永远都忘不掉的心情到了现在也开始无法感同身受了。
时间改变了高维，这十几年里，他看了太多比小说更狗血更让人心惊的事情，一开始他还非常动容，到了后来就真的麻木了，可以说，他活成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那种人，每天戴着面具对这个世界彬彬有礼，殊不知，他曾不止一次想要毁掉这个世界。
如今，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被毁掉的是他。
有些故事不能写下来，因为它只配存在于最阴暗的角落里，它不能见到阳光，不能被滋养，最好慢慢腐烂慢慢消失。
高维写了几行，突然有些写不下去了，便打开淘宝想给二哈买点玩具。
他们这个节目每周录一次，在第一期录完的第二天，高维和廖晨曦分别收到了录制第二期的剧本。
还是和上次一样，只给了个大概方向，然后自由发挥。
“果然啊！”廖晨曦收到剧本的时候正在拍一个广告，Jeffrey给他接了一个手表的代言，这个品牌最出名的就是他们的男款情侣表，厂家本来还想找高维一起代言，毕竟这两人正在拍恋爱真人秀，话题性比较强，但廖晨曦坚决反对，厂家权衡了一下，最后只签了廖晨曦。
“嗯？果然什么？”Jeffrey把冰镇果汁递给他，说，“喝完继续，赶紧拍完咱们就撤了。”
“你记得下次去给我买芹菜，我要好好招待一下高天王！”
到了晚上，廖晨曦又是刚跟剧组的人讨论完剧本的事情出来就收到了高维的微信。
高维：【在忙？】
廖晨曦嗤笑一声，嘀咕说：“就会这一句吗？真没劲。”
廖晨曦：【刚结束。】
高维很快就回复了消息：【昨天就想问你，二哈在你那边怎么样？还适应吗？】
廖晨曦给他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然后说：【好得很，你不用惦记它！】
但其实，二哈在昨天晚上就被Jeffrey带回了自己家，因为廖晨曦实在无法忍受跟它单独相处，他怕自己半夜轻生，然后第二天的娱乐版头条大概就会是《当红小鲜肉被狗逼疯半夜跳楼自杀》，太丢人了。
高维看他这么说，但其实还是不放心的，虽然跟廖晨曦没有接触过太多，但这个人有多不靠谱他已经心里有数了。
高维没再给他发微信，直接电话打了过去。
“你怎么打过来了啊？”廖晨曦又歪在车后座上，嘴里叼着电子烟。
“你在吃东西？”
廖晨曦哈哈哈大笑说：“不是啊！吃什么吃啊这么晚了！抽烟知道吗？”
高维不知道廖晨曦还抽烟，看着就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屁孩儿似的：“大晚上少抽点，二哈在你身边吗？”
“必须不在啊，我刚从公司出来，它在家呢。”
“那你到家我再给你打吧。”
“……”廖晨曦对着电话翻了个白眼说，“别啊，到家我就洗洗睡了，谁接你电话！你别打了，打了我也不接，这都几点了，老年人这么晚不睡觉，对身体不好，赶紧晚安啊维哥，睡前记得敷面膜！”
廖晨曦说完就挂了电话，Jeffrey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支楞着耳朵听八卦，见廖晨曦这边结束了，赶忙问：“维哥啊？你们俩关系都这么好了啊？”
“你有病啊？”廖晨曦嫌弃地说，“谁跟那个过气老男人好啊？大晚上一个两个的都犯什么神经病，早知道不给他留电话了！”
Jeffrey在前面做了个鬼脸，不再说话。
廖晨曦叼着电子烟，皱着眉琢磨着，然后突然说：“妈的，他会不会一缺钱把我电话号挂网上卖了啊？”
Jeffrey脸皮一抽抽，呵呵笑了一声说：“宝贝儿，你想太多了。”
廖晨曦觉得高维大概是在他身上装了个监视器，他刚一进家门手机就响了，来电人不出意外就是高维。
二哈不在廖晨曦这里，他当然不可能接高维的电话。
把手机静音，换了衣服去洗澡。
躺在浴缸里，廖晨曦长长舒了一口气。
最近真的太累了，自从他火了之后几乎就没怎么休息过，公司恨不得把他所有的时间都排满，有时候连在路上都要给他安排一个电话专访。
这就是成名的代价。
廖晨曦一面享受着被人追捧的感觉，一面又渴望休息渴望自由，这太矛盾了，让他有些迷茫。
去年他演的两部电影票房都非常不错，但是今年却没有一部好的、拿得出手的作品，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用别人推他，他自己也会完蛋。
而且自从开始拍电影之后，他完全没有时间做音乐，廖晨曦有些开始怀念在学校练琴房通宵达旦写曲子的日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点高维的影响，廖晨曦突然开始担心。
高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下坡路的？廖晨曦想不起来，大概就是前两年吧，从超一线的国民天王跌到谷底，连个代言都没有，这是何等的可悲啊。
他不想这样，所以，只能一直拼了全力往前跑，虽然，跑得有些莫名其妙，跑得有些力不从心。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手机已经安静了，他拿过来看了一眼，只有一个未接来电，高维果然不是那种没完没了的人。
打开微信，微信也没动静，廖晨曦轻哼一声说：“说是担心狗，其实就是假好心吧！一个电话不接就不再打了，呵呵。”
廖晨曦把手机丢到一边就去睡觉了，躺在床上却觉得长夜漫漫还是应该干点什么更有意义的事，于是打开了iPad，里面有他珍藏已久的小x片。
他有个毛病，zw的时候一定要专注地想着某个人，一般来说，他都会直接yy片子里的强攻，把他翻过来覆过去用力顶弄，每次都被自己的yy搞得面红耳赤。
然而这次，廖晨曦差点心梗，因为他越看越觉得今天这片子里的人像高维。
然后，好不容易快来感觉了，廖晨曦还是没忍住，萎了下去。
前一晚的不顺心导致第二天廖晨曦整个人脾气暴躁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峰。
Jeffrey吓得不敢大喘气，其他的工作人员都躲得远远的。
直到下午，廖晨曦终于好些了，结果却非常不凑巧地碰见了高维。
他本来是跟着Jeffrey去和他生日见面会主办方开会，刚一到那家公司就看见了从里面出来的高维。
两人走了个面对面，想假装自己瞎没看见对方都不行。
高维穿了件黑色衬衫，又是一条白裤子，看起来既禁欲又性感，然而这对廖晨曦来说简直就是点燃他的导火索。
高维看见了他，笑着走过来打招呼。
“没想到在这儿都能遇见。”
Jeffrey笑嘻嘻地接话：“真巧啊！维哥你来谈工作？”
“没有，我朋友在这儿，中午一起吃了个饭。”高维说完看向廖晨曦：“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累死了！累得要死了！”廖晨曦觉得自己心脏要炸开了，他一想到昨天晚上怎么都挥之不去的这张脸就觉得痛苦万分。
别人意淫都是意淫到自己喜欢的人偷偷打飞机，可他偏偏思路跑偏想到了他讨厌的人！
重点是他萎了，而且后来一直没硬起来，廖晨曦非常担心自己从此以后就这么毁了。
“Jeffrey，晨曦我可是交给你了，你得照顾好啊！”高维故意说这种话逗廖晨曦，他发现这小子一生起气来像只炸了毛的猫，跟那只蠢兮兮的二哈还挺搭。
“啊？”Jeffrey瞪圆了眼睛看了看他，又转过去看廖晨曦。
廖晨曦这下真的疯了，猛地推了一下高维吼道：“你谁啊！瞎说什么呢啊！”
廖晨曦这么一推，高维没有防备直接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下意识地抓住了廖晨曦的手腕，听见对方说这话之后，高维又非常坏心眼儿地一用力把廖晨曦给拉到了自己怀里。
这下周围的人纷纷拿起了手机。
“我靠……”廖晨曦挣扎了一下，发现大家都在拍照，“你疯了啊？大家拍呢！你赶紧放开我！”
“你把我推开就完事儿了呗。”高维笑着说。
廖晨曦天人交战了一下，如果他推开了高维，那等会儿网上肯定说他没礼貌跟前辈天王推搡之类，刚才他一时冲动已经给自己下了套，如果不推开，等着高维闹够了放开他，那网上要么说他俩故意演戏配合即将开播的节目要么说他俩假戏真做。
“推啊。”高维边说还边掐了一下廖晨曦的腰。
“你差不多就行了，便宜占够了吧？”
高维点点头，抬手拍了拍廖晨曦的头顶笑着放开了他：“好好走路。”
廖晨曦撇撇嘴，用余光扫描着周围的人。
他心说，这公司的人真八卦啊，还能不能好好工作了！
高维又跟Jeffrey随便说了两句就走了，廖晨曦冷着脸跟他说再见。
“你们俩……”Jeffrey小声在廖晨曦耳边问，“啊？啊？啊？”
“你啊个屁啊！”廖晨曦又压低声音骂回去，“滚边儿去，不是开会么，还开不开啊！”
Jeffrey其实看得出来高维在逗廖晨曦，两人往会议室走的时候Jeffrey说：“虽然维哥人好像真的挺不错的，但你俩应该不太合适，反正你自己小心吧。”
“你有病啊？”廖晨曦不耐烦地说。
全世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跟高维不合适这件事了，用不着别人提醒！
廖晨曦的生日在三个月后，这次来主要就是看方案然后最终决定到底要不要跟这家主办合作。
Jeffrey吐槽说没见过生日会提前这么久准备的，一个月时间足够了，但廖晨曦不同意，一年就这么一个生日，他非常在意。
而且在生日会上一定要有新东西拿出来给大家，至于到底是歌曲还是什么，这些都要提前做准备。
开完会廖晨曦难得的没事，Jeffrey说想让他回家背剧本，结果被廖晨曦骂了一顿。
“我出去玩，你别管我。”廖晨曦自己开车走了，丢下Jeffrey打车回了公司。
廖晨曦有个好哥们儿，大学的时候就经常在一起玩，后来他名气越来越大，很少跟那个哥们儿见面，对方如今开了个小酒吧，还没到晚上，酒吧没有开始营业，廖晨曦到了之后给对方打电话要去他家找他然后一起来喝酒。
对方好像是刚醒，一听是廖晨曦，笑着说：“哟，咱们家大明星终于有时间来找我玩了！来来来！到我家来！好玩的等着你！”
廖晨曦挂了电话直奔那哥们儿家，路上还收到高维的微信，说是晚上想看看二哈。
廖晨曦撇嘴，要是你想看就给你看，那还是廖二哈么！
他趁着红灯，把高维的微信给设置了免打扰模式，这样一来高维给他发消息就烦不到他了！
机智的廖晨曦在路上唱着歌儿，二十分钟后到了朋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