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壹章(1 / 1)
宇智波一族的少爷一共有六位。
虽然明面之上是这样的,但是人们在私下的传言却不是这样。六位少爷之中的一个,是挂牌的而已,这个事情人尽皆知。
在那次前任宇智波夫人的意外身亡中,她还怀有六个月的身孕。至于是谁下得手,至今也没有找到元凶。对待族长夫人的瘗玉埋香,族人也只是觉得少许的惋惜,也因为这类事情在这个战乱纷争的年代之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的葬礼也只是草草了事罢了。
对田岛表示安慰的也寥寥无几,而他自己的目光也更多放在了家族之上,并没有太过在意。也因此,在几个月之后,宇智波一族便有了新的族长夫人。
不过量谁也没想到,时隔六年之后,族长竟然能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小少爷。然而不想是谁暗中调查了这个孩子之前的居所,传出了宇智波二少爷之前的环境是非常不安定的一个落后村落,是在一帮地痞流氓的包围之中成长的。这流言一传出就已经迅速遍布了全族,得知消息的田岛严厉打压,虽然是压住了却也多多少少有漏网之鱼。预料之中,风声刚落,一波新的流言又起来了。尽管抓到了流言的散布者,却也来不及压住流言的扩散了。有关于前任夫人遗孤的种种不堪流言却也越来越夸张,前任夫人在死前生下的孩子其实并非是族长的亲生儿子,而二少爷身子弱更是因为母亲生前造孽无数等种种不堪入耳的污秽诽谤。
“这就是你弟弟。”男人厚实的掌落在两个孩子的肩上。
“…初次见面,斑哥哥。”年纪尚小的孩子十分谦恭的说道。声音并不大,柔和清亮,又似含着几许劳累,却也很有亲和力。
“……嗯…”似乎还有些不知所措,年纪较大的孩子只是含糊应答道,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眼前的人。
是我的……新弟弟啊。
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斑的初次见面——就是这样的。
并没有兄弟之间会有的一点点亲密,十分郑重、十分正经的相识。虽然给了斑一个很靠得住的印象,却也给了他一种僵硬的疏远感。
虽然有耳闻这个弟弟的消息,却也想不到他们的相识会是那么生疏与尴尬。这个弟弟并不像其他那些可爱的弟弟一样,总是透显着一种稳重理智的特殊气息。其实察觉到这里的时候,斑也曾经迷茫过,有时候总觉得自己才是弟弟一样。
说是为什么的话……
斑自幼好战好胜,天赋杰出,虽然是个公认的天才,却也是个没少闯祸的毛头小子。时不时可能都要因为什么挨一顿打不可。但是也可能是记吃不记打,就算怎么教训也还是一样的闹事闯祸。但是这一切……
似乎都是在有了这个弟弟之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的。
每每他被父亲捉住的时候都是因为他的说情,惩罚会变得稍轻一些,而且一些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再有惩罚了。而久而久之,斑干脆就把自己闯下的祸事推脱到他的头上,而对方虽然明知但也从来不说什么,只凭一张能言巧辩的嘴巴就能摆平那些事端。最初也是让斑看得瞠目结舌,而后来的话也算是习以为常不再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了。
当时自己年幼尚未在意过多细节,也才没有察觉到什么,但是年龄稍稍增长了一些他才渐渐的开始注意身边的事物……
每次自己将闯下的祸端推给泉奈的时候之所以能够那么顺利,也是因为那些目睹了实情的人都没有向父亲吐露过半个字;甚至有时候他做错的实情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但是他只要指着那个弟弟说是他干的,就没有一个人会提出质疑和异议。
而他也开始疑惑,那是对他的包庇……还是对弟弟的针对。
自那之后斑也逐渐注意到了这个弟弟的一举一动。
其实,他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几乎只有父亲要求必须参加的家族活动他才会出席,而剩余的时间则都是呆在自己的宅院中,完全不知道在做什么。
听父亲说过,他的体质不是很好所以不适宜做忍者参加战斗,所以并没有为他安排体力训练。至于其他的东西,父亲也没有多说过。
“哥哥!”田泽抓着斑的衣服,“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斑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什么是奴隶啊!”听到田泽口中的字眼,斑的身形明显的僵了一下,低下头看着弟弟的眼睛。
“你怎么问这个……谁教你的?”语气之中的责备也没有明显的掩饰,田泽也似明白了什么弱弱的嘟囔着。
“从二哥那边路过的时候……听到的。”听到这种答案的斑也不免几分愣神。几句话打发了这个话题,心中却还是百感交集久久不能平静,隐隐约约之中,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其实类似的流言蜚语也早早的就有了。
就算是田岛也无法控制局面的发展,也只得放任起发展,不过顾及到家族的形象,田岛也只能将流言禁在家族之中。
因为一旦出了自己能够管辖的范围,什么都已经晚了。
这些种种在斑的眼中,是一个父亲在极力庇护着自己的孩子。虽然明着没有说什么,心中却有种莫名的失落,感觉什么东西少了一样。看着父亲为弟弟的事情操劳,在料理家族繁多事务的同时还要承受各种明刺暗讽,心中那份感觉更为强烈。
莫非是对弟弟的羡慕吗。
斑也很自然想到了这一隅。这当然不难解释,原本就是他最喜欢闯祸,父亲虽然会严厉的教训他却也会为他做好处理,一直以来也只有他才会让父亲头疼。现在忽然冒出来的这个弟弟似乎是抢走了他的位置一样,也难怪他心中有什么不舒服的。
但是当他注意到弟弟对这些事情的态度,心中的不满却也滋长的不少。作为被诽谤的人,并没有什么表态,其实也是个聪明的做法。但是对于田岛帮助他镇压流言的事情,他也没有表示半点感激。虽然父亲也没有说什么,斑也感觉到了深深的反感。
这个弟弟,他不喜欢。
可能对待他最好的,也就剩下名义上的那个母亲了吧,也就是现任的宇智波夫人,宇智波美都。每一次都用坚定的语气为他辩解麻烦,每一次都将难得美食尽量多分配给他,每一次都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这一切都是斑看在眼中的。看着母亲那般费事的去关照那个讨厌的弟弟,斑只觉得心中的不适感愈发强烈。
更让他觉得有些恼火的,就是尽管美都怎么去示好,那个小子还是一脸不领情的样子。
到了那个时候,斑对于泉奈的感情已经从平淡变成了厌恶。无外乎,这样一来泉奈在家中的位置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有了斑做领头,一些下人也开始在背地里明朝暗讽,大胆的甚至已经当着泉奈的面猖狂了。
但这些东西在这个乱世动荡的年代,完全算不上什么大事。是的,这个世界缺少的就是和平。也因此,斑早在十岁那年就已经踏上了战场。在战乱年代中出生的孩子,往往都是更加的独立自主,坚强理智的。他们过早的知晓了世间的丑恶,他们的童年被污秽侵染,日日夜夜之中,不知从梦魇之中惊醒了多少次,绝望过,哭泣多少次。
奈何怎样的怨恨,又毫无办法。自幼见惯了生生死死,便不会再有多少的恐惧与悲伤,更多的,是麻木。
第一次,看到横尸遍野的战场,他呕吐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一想到这些东西要随着氧气通过呼吸道进入自己的身体,他就会作呕不止。腐浊的气息侵入体内,让他感觉体内都被污染了一般。
真是恶心。
第一场战争断断续续持续了五年,终于迎来了停息的时候,斑已经是个正值青春的花季少年了,五年间的拼杀,却将他本应拥有的少年那份单纯纯洁毁了尽数,每天奔赴沙场的拼死决斗的昏暗日子突然迎来了光明,他却突然感觉到了迷茫。
久别家乡的士兵归家来,是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当宇智波美都看到丈夫和儿子归来的时候,却无法做出过多的表情,轻抚着沧桑了许多的丈夫的脸,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了一句话。
“回来了就好。”指间真实的温度似乎可以融化一切,满心的思念,久别的喜悦,都似乎平定了下来,眼中的柔情同化了一切,那个同样注视着他的人,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斑看着两个已经无视了他们的父母,有些无奈的微笑了起来。那温暖还是没变的,同他去时一般,更似他去时之前。转过身准备离开,不再打扰他们的重逢。
“!”远处的屋檐下,一个瘦弱的身影幽幽出现在斑的视野内。可能这样说的话有些奇怪,但是用这句话来形容真的不为过。这个人的步伐出奇的稳,虽然脚步看起来并不快,但是速度却出乎意料的快,乍一看似乎是飘过来的一般。
看清来人的脸的时候,斑竟有些不由自主屏息起来,原本已经挪动的步伐也跟着停了下来。
那是一张极其妖冶的脸。虽然说是妖,也不是阴柔,而是一种魅惑的气息,并不是那种单纯的惊艳,从第一眼看到开始往后再看着却也丝毫没有感觉到魅力的减少,最开始所看到的那种犀利的美感渐而开始感觉到了柔和感,美艳却不庄重的感觉又开始渐渐消退,取之而代的是一种优雅而疏远的气质,那双勾人魂魄的双眸不着痕迹的带过,似乎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记得这张脸,却没想到再次看到这张脸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感觉,那是宇智波泉奈的脸。斑有些小慌乱的收回自己毫无遮拦的目光。
泉奈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投过来的目光,并没有在意的样子,相反自然的走到近处,一脸漠然又公式化的浅笑,“兄长大人。”
尽管明白那笑容只是一个礼仪的表示,斑还是有些呆愣的看着那张脸。少年刚刚进入变声期的声音不是十分的低沉,还带着一些小孩子的腔调,这样拘谨的话用这样的声音说出来有着说不清的违和感。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的人却已经从他面前走过。
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令人厌恶得我行我素。斑眯起了眼,睨了一眼走过的人,握紧了拳转身离开。尽管外表怎么改变,内里都还是一样的,呵呵……
斑所跟随的一直都是田岛所在的军营,而随其后踏上战场的箐田和田泽则是分别都分配到了其他的部队,派送到了其他几个战区。几年之间,三个兄弟都没有再碰过头,也是恶战缠身,部队之间的联系时间屈指可数,更没有多少能够关于对方的情报了,如今这样能够重逢的日子也算是这么多年的第一次见面了。
却不想,迎来的却是这样的场面。
战争暂时平息了,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感觉到高兴。族长的两个儿子全部都被送入了冰冷的窀穸,族内伤亡惨重。当然对方也不怎么好过,参与了战争的家族都几乎已经弹尽粮绝损伤大半,也是为了各族的利益,战争暂时停战了。而这一次的时间,相对的可能更长一些了。
在弟弟的葬礼上,苍天却嘲笑一般下着淅淅沥沥的细雨。意外中,斑却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平静,没有了悲伤,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已经麻木掉的感官。
昔日牵着他的手,吵吵闹闹对着他撒娇的田泽;记忆中被他母亲抱在怀中,还没有长好牙齿处于嚼奶期的箐田;如今却都那样安静的躺在那里。不再对着他笑,不再对他撒娇,就连记忆中的白嫩面孔,都已经变得黝黑粗糙了,经过处理的伤口还是狰狞的蔓延在身上,像丑陋渗人的虫子一样,弯弯曲曲的,还能看得到里面的血红痕迹……
他的母亲哭得是那样的伤心,他的父亲轻抚着他母亲的背,却一句话都不说,双目无光的看着面前的两具即将入棺的遗体。其他的人,依旧都沉默着,还不懂事的幼童,也只是在远处迷茫地看着两个睡着一样的人。
而那个人,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哭泣的母亲,缄默的父亲,迷茫的孩童,以及那个已经失魂落魄的他。他看向他的那一瞬,早已经对上了那双满是清冷的眼睛,没有温度的目光更像是把冰冷的利剑,碰到的人仿佛都会被割伤。
斑忽然感觉到了恐惧,一种赤果果的恐惧感。那犀利的目光更像能够看穿一切,让人感觉到不安躁动。
能看到你灵魂深处的肮脏。
静静地跟随着队伍,静静地看着泥土一点点的覆盖住棺身,一点点的泯没掉。谁都看不到他那平静的面孔下,有着怎样的波涛汹涌,有着怎样深及骨的恐惧。
一天的繁忙结束,冰冷的气氛才开始慢慢回暖,一张张严肃的面孔上渐渐有了笑容。散场之后,又会各忙各的。谁又会再去想已经入土的人呢?斑自嘲的笑了笑。或许他没有敌过战争的残酷,也这样简简单单的战死沙场,又会有几个人记得他曾经存在过呢?这样的葬礼,说到底也只是个流程而已吧。夜晚拿着最后的几份文件,走到父亲的宅边,抬手还没有敲下去,却已经听到了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的声音。斑的身影僵住了,抬起手也没有放下,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门,手中的文件缓缓的滑落,散乱在地上,沾染了带着泥土的雨水,模糊了字迹。半晌,他的手才无力的垂放下来,没有再管那些散落了一地的纸张,也没有再拿起雨具,有些失神的仰起了头,任由雨水冲刷着他的面孔。斑闭上了酸痛的双目,水滴顺着脸的轮廓,一滴滴滴落。他知道,那不是他的泪。他又怎么会流泪呢……
是吧。连同着父母一样,在儿子下葬的这一天,还在做这样的事情。雨水冲刷着他轮廓分明的面庞,带着渗透一般的寒意,却平定不了他内心的恼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斑低下头来,目光却已经静若止水。没有再犹豫,这个地方他多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去哪里呢?他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脚下的步伐变得愈□□缈。他知道,无论怎么走,他都始终不会离开这个地方。在这里,就在这个地方,他停住了。眼前的宅子,正是那个人的,在黑漆漆的夜幕下,被雨水冲刷着,比多年前陈旧的瓦片上想着有些发黑的苔藓,整栋房租静静伫立在这一片黑暗中,像一口巨大的棺材,像它的主人一样,给人一种阴冷不可接近的感觉,好比是黑漆漆的深渊中通往最后的入口。但意外的斑没有再感觉到恐惧了,他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跳动的声音,但也仍旧不以为然的平静。所有人的人中,那个人的表现其实是最好的一个了吧。原本他厌恶着他对于任何东西都能够平静的那副样子,厌恶着他的沉默寡言。但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沉默。无法挽回的,不用再去追寻,不会再为了它而波动心弦。眼前的,无法阻止的他人之事,选择了沉默,让一切听天由命,不会插手进来,因为他只是个世外之人。多么的自私,但却使人难以反驳。突然一阵细微的声音从宅后的树上传来,斑立刻警觉得恢复了神智,做出准备战斗的姿势,双目盯住了那树上的一抹身影。
那人一步从树上跃到了墙上,感觉到了被发现却没有感觉到惊慌,可就在转过头来的那一刻,原本没有雷电的天空突然闪出一抹闪电,瞬间的照亮了这个黑色的世界,也照清了那个人的脸。
宇智波夫人又有喜了。在两位少爷下葬后的几天后,传出了这样的喜讯,也算是一种安慰。
在其他人的声声恭喜之中,刚刚料理完的丧事很快被人淡忘,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喜悦。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没什么改变,只是对于斑来说,家中安静了不少而已。
母亲一脸幸福的样子,在斑的眼中却变了味道。有什么说不出的奇怪,但是怎么仔细的去看却什么都找不到。
日复一日,车水马龙,各族都在尽快的补充资源,但族中人却也开始渐渐习惯了这战后的平静,放松了警惕。论谁也没有想到逍遥的时间会这么快就结束。
又是以这种方式。
宅子之内,静得可怕,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地上满满都是刚刚倒下的身体,鲜红的血液还在不断从伤口淌出来,在木质的地板上凝固,渐渐变得灰暗,失去光泽。
某个街巷中,一个少年正持刀面对着一群人。
没有什么犹豫,少年握紧刀柄,闪电般的身影敏捷越过一个个敌人,所到之处鲜血淋漓。每一个攻击都命中要害。
遭到千手一族偷袭的这天,刚刚好是宇智波美都分娩的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体质的原因,美都早产了,更加不幸的是,这次还是难产。因此原本因为敌方出其不意的偷袭而慌乱的宇智波,陷入了更慌乱的窘境。
中地区的一个隐蔽的产房里,女人凄厉的哀嚎着。豆大的汗珠不停的顺着脸颊流下,只有两个女人在手忙脚乱的接生,产房外只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倚在墙边。
泉奈听着产房里的响动,不住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这个女人的确太吵了,如果不是父亲和兄长都去压制敌人的话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的确是因为泉奈的体质过劣原因,田岛并没有想让他作为武将的念头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并不具备这个能力。
虽然比不上普通的同龄人,但是泉奈还是有一些查克拉的。只是相对于常人更少量一些。父亲并没有要求过他什么,也不代表他不可以学,这也可以是便于应急。
而现在也就是应急的时候,简单的维持一个幻术结界,隐匿查克拉的气息,帮助美都安全产子,这就是田岛留下来的任务。
巨大的炸裂声闯入了室内人们的耳朵,泉奈对于突然的攻击毫无防备。远远的传来嘈杂的人声,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这里果然有结界!” 话音还未落,一大波强烈的攻势扑面而来。 “啧!”泉奈的身形一颤,有些吃力的做着防御,动作生疏的结印,加强了结界的防御性。既然已经被发现,幻术的隐藏就已经没有用了,因此泉奈也没有再维持幻术,原本是一片繁草植被的前方场面一颤,渐渐幻化除了结界内的场景。看清结界中那个瘦弱得不堪一击的少年,敌人原本不算稳定的攻势立刻攀升,泉奈的额头渐渐起了一层薄汗,产房里的声音还没有间断,他的防护更不能被破解,但是剩下的查克拉似乎也维持不了太久,身体也有些无力起来。 “水遁大鲛弹之术!”一声怒喝,结界壁瞬间崩塌,水流直直的瞄准了泉奈,无奈身后就是产房,他又不能立即闪避开,立刻撑起了一个更小的结界弹开了余波。水波散去迎面而来的又是数十个敌人的攻击,刚刚撑起的结界又因为不稳定的缘故瞬间崩塌,泉奈敏锐地避开攻击,盯住了欲入室的几个人几根银针精准的射穿了对方的大动脉,紧接着鲜血喷洒几个高大的身形瘫软倒下。
另一个人挥舞着长刀狠狠的杀了过来,迅速闪避开之后只觉得眼前一花,开始频频发黑。这个时候也无非是泉奈对于这具身体最为愤怒的时候,一个肘击几乎感觉内脏被压碎,喉间一紧满口的鲜腥,什么温热的液体从他的唇边淌下,眼睛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模模糊糊几近昏厥头中早已是一片的空白。
颚骨磕在了地上,却已经是痛得麻木,手脚被束缚住,冰冷的刀刃就架在脖颈,但却忘记了恐惧。
我还记得,我是谁吗。
当闻声赶来的斑和田岛出现在产房外的时候,看到得却是另一番场景。接生的两个医疗人员,一个抱着全身沾满带着血的粘稠液体的婴儿,失魂落魄的倚坐在门边;另一个,站在一堆不成人形的碎尸旁,恐惧得不知所措。而在碎尸堆的最上峰,却是一个被堆埋在其中半立着却已经昏厥的人,头发已经因为沾了过多的血液黏在双颊,红色的液体从鼻尖一滴滴的落在下面的一片血红上。
而产房内简陋的床上,躺着的却是一具早已经冰冷的身体,面庞上的表情没有痛苦也没有悲伤,而是一片安详,更像是解脱。
留下的孩子遵循了已经离去的美都的意愿,取名为律奈。这是田岛的最后一个孩子了,但是他的出生却没有让他感到快乐,孩子留下了,而孩子的母亲却因此而离去,临走前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孩子,除了孩子的名字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斑看着婴儿床里熟睡的婴儿。没有任何顾虑,时不时蹬了蹬小腿,应该是做着什么美梦,嘴角一咧口水渐渐淌了出来,沾湿了小被子。没有同于以往对于新弟弟的喜爱,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不过并不是讨厌,也不是悲伤,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美都的葬礼并没有在众人想象中的那般盛大,只是像寻常人去世了一样,草草了事了。在这场偷袭事件之中,那个完全已经被所有人淡忘出去的二少爷,溘然的消失了,虽然从来没有人去注意过,但还是有人想了起来。这样一来却没有人记得他是从什么时候消失掉的。似乎人们突然间注意到的时候,却已经是很久以前就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只有那几个在场的人知道,是因为伤得太重的原因。在那天之后,泉奈就一直没有醒过来,脑部是没有受损,体外也没有什么伤痕,除了部分的擦伤淤血;但是内脏却有些严重受损,内出血很严重。经过治疗后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需要多些时间去调养而已,但是为什么还处于昏迷的话,只是算是精神方面的问题了。
当然,这些几乎没有什么人关心,然而一切的变故,都发生在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