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匕首(1 / 1)
皇宫中。朗坤宫。
“朕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了些小伤,如今可好了?”遣散了周围的人,房间里只有大和皇帝和平波王二人。
“有劳皇兄担忧了,臣弟只是受了些小人暗算,伤着了些皮肉,没有大碍。”平波王坐在大和皇帝床前的红木椅子上,往后靠着,食指交叉,也不怎么带笑容,随意的说着。
大和皇帝思考着,弹着食指与拇指:“可需要我调些人手帮你捉住这些个胆大妄为之人?竟惹到朕的弟弟头上来了!”
“臣弟心中有数,”平波王看了一眼,“近几日臣弟摄政,查到延庆侯及其同党在为皇宫买办等一系列事宜上,暗自捞了不少好处。”
“你看着办吧,延庆侯这么做许久,往日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念着昔日情谊,可如今也该治理治理了,还要你,帮朕去做个坏人喽。”
“无妨,臣弟只是怕,得罪了延庆侯,也得罪了皇兄。”平波王如此说着,语气语调却全然没有抱歉的样子。
“你拿捏得了分寸的,自小便是。”大和皇帝顿了顿,也不见平波王接话,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原先小时候,都是云旗兄长和你,鬼点子最多。”说完就抬头看向平波王,好像是要看他的反应。
“皇兄,故人已逝,何必再总是提起?”平波王并不看大和皇帝,依旧是靠在椅子上。
可是大和皇帝却自顾自的往下说下去:“云旗兄长当年多英明神武,朕,很是想念他,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怂恿我去偷皇后娘娘的首饰送给我宫里的丫鬟,我去偷的时候被云旗兄长逮了个正着,他却没有告发我,反而是送给了我,最后皇后娘娘发现了,云旗兄长就把这事担了下来,被皇后娘娘罚跪了好久,就连陛下也训斥了他。。。最后我还是把那首饰给了小丫鬟,可是过不久,她却被丰昭仪要去,再过了不久,说她与侍卫私()通,处死了。”
“是,母亲做事,的确是雷厉风行。和如今的岚昭仪,倒是有些相似呢。”
“崇敏,你这么些年,可曾思念过云旗兄长?”
“不曾。”
“为何?”
“无用。”
大和笑了笑,却又咳嗽了起来,魏恒听见连忙小跑了进来,给大和皇帝抚背顺着气,一边说着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可还要保重身体好好治理这大乾国呢。大和皇帝微微一笑,看向平波王,细声说:
“无妨,朕只是觉着,平波王爷,有趣得紧。”
平波王眉头一皱正欲说些什么,大和皇帝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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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今儿个可还去万香揽找合()欢姑娘?您可是有好些日子没去了。”
“去什么去。”延庆侯在精致的马车内,慵懒的靠在坐垫上,吩咐着赶马车的家丁,“那妮子现在被我捧红喽,也嫌我老了,早都不想看见我了,这些女人嘿,果然是欢场里的,变脸变的,可比六月的天都快。”说着还用小手指掏着耳朵,脚架在膝盖上,哪里有半分朝堂上的样子。
“那。。。您今儿个是先回府?”架着马车的人小心翼翼的问。
“回个屁。回去等我那老太婆给我脸色看?还是听其他那四个女人吵个不停?罢了,去莳花坊吧,找个原先没去过的,侯爷我,可是准备再捧红一个丫头,风流风流喽。”
“得嘞,侯爷您坐好!”
马车盖上的细穗子随着马蹄一上一下摇晃着,缎制的马车壁在月色下暗暗闪着光,朝着莳花坊去了。
“客官们可都停下脚步来看看小女子啊,小女子今夜可就等着客官您呢!”
“客官,客官你可要陪小女子来赏赏月?小女子的房间里,观月色可是最好的!今日圆月,一月可就一次!”
“客官老爷们,小女子为您备下的茶可都快冷了!夜色渐深,客官怎忍心小女子一人在这外面吹风?”
一辆辆马车过去,却没有一辆在飞霜面前停下,飞霜歇下了手中挥了半天的绢子,抚了抚头上的花钗,暗自叹了口气。这生意啊,是愈发不好做了。
飞霜倒也不是凡人,她在青楼的日子虽不长,却也有长进,倒快成了这懿暖阁的头牌了。这没多少时日,她就谙熟了接()客之道,可这懿暖阁并不比万香揽一朝醉这些名气大的地方,在这里,妈妈克扣过后,她也只能过得一般日子。
“哎!那边那位客官!想必今日是累了吧!这么晚还未归家,不如就在小女子这宿下如何?”飞霜也看着街角一架看起来十分华贵的马车晃了过来,便急忙揽客,这倒是要归功于她在平波王府的时日了,使她可以一眼看出马车主人的身份。
“嗯?老陈,是不是有姑娘喊我了?”延庆侯的耳朵倒好,隔老远便听了见,“嘿嘿,倒有人盼着我。”
“是啊,侯爷,不过是懿暖阁,不比别家大气,侯爷可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这么晚了还出来,别让姑娘家家的累着了,过去吧。”延庆侯坐正,理了理衣服。
马车晃晃悠悠,在懿暖阁前停了下来,马车还未停稳,飞霜便迎了上去:
“客官可是心疼小女子了?小女子先谢过这位客官,不如小女子扶您下马车,到小女子房内如何?”
“好,好好。”
飞霜听声便急忙挪了过去,先暗暗在老陈手里塞了点碎银子,两人相互点了点头,飞霜又继续陪着笑,仔细的将延庆侯搀了下来。
“妮子长的倒还清秀,叫什么啊,说来给本侯听听!”
“小女子名唤夜莺。”飞霜捏着嗓子,柔声道。
“夜莺,”延庆侯咂着嘴,“不错,领本侯上去吧。”
“是。”飞霜顺从回答道,心想这下接了个大单子,可算是碰到一个大客人,不再是码头苦力或是哪个粗野的小工人了。
到了楼上,延庆侯坐在飞霜床上,四处打量着,开口道:“你这被你收拾的倒还。。。”
“滚!都给我滚!不要来烦我!”外面传来了尖利的声音,一个女子正在疯狂的叫喊着。
“怎么回事?”延庆侯皱皱眉头,有些不悦。
“啊,是懿暖阁收留的一个疯女人,侯爷您稍等。”飞霜出门,喝了些小厮,过了一会儿,喊叫声停了。
“还望侯爷恕罪,扰了侯爷的雅兴。”飞霜回来,坐在延庆侯身旁,递上了一杯酒。
“无妨。”延庆侯接过酒,问,“那女人是谁?怎生如此癫狂?”
“侯爷有所不知,这女人啊,在这懿暖阁中好些年了,从原先的春风楼来的,还带着个儿子,整日疯癫,亏得和妈妈有些交情,这才收留了她,且那女人虽已芳龄不再,可终究还是有些姿色,偶尔姐妹们忙不过来,她也就帮妈妈分担一二,这才留了下来。”飞霜说着,就慢慢的()靠()到了延庆侯的肩上。
“她呀,不比小女子幸运,可以有幸服侍侯爷。”
延庆侯早便按耐不住,一把把飞霜按在了红纱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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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云()雨过后,延庆侯起身喘着粗气,给自己倒了杯酒。飞霜躺在他身后,用单臂支着头,抚着延庆侯的背。
“侯爷今晚,就在此宿下如何?”飞霜摸着延庆侯早已苍老都是褶皱的皮肤,忍住心中的恶心,陪笑道。
“嗯。我也如此打算,省得回家心烦。”
“侯爷是怎么了?不妨说来听听,夜莺给您开解开解?”飞霜靠上来,脸搁在延庆侯的肩膀上,从后面抱着他。
“你倒是有心。”延庆侯捏了捏她的脸,“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倒不如说说,你成日在这,可有些好玩的?”
“侯爷你可坏。”飞霜轻轻捶了下延庆侯的肩膀,“侯爷心里可是倍清楚夜莺成日在这做什么的!”
“嘿嘿,那别的呢?还有什么事吗?”
飞霜突然想起,以前她在平波王府时,曾有几次不小心听到平波王在府中大骂延庆侯是他的死对头,而顾江舟又曾和斟寻澈交好。。。
“那日倒有一人,甚是奇怪,想来应该是斟寻府的大少爷。”
“斟寻澈?他怎么了?”延庆侯背过身来,也是着实有兴趣。
“他。。。好像是不行。”飞霜装出羞涩的样子,轻轻说。
“不行?斟寻家大少爷可是被指了婚的,且正值少年,怎会如此?”
“奴婢不知。。。许是奴婢不合斟寻少爷胃口,可是,奴婢觉得啊。”说着飞霜就靠近了延庆侯的耳朵,“是因为斟寻少爷啊,还不及侯爷您威武呢!”
“妮子!”
飞霜又一次,倒在红纱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