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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音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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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娘听见平兰提起陈老汉就知道不好。陈老汉的事情,范文娘曾经从陈俊口中听过一次,那时候,范文娘还陪着陈俊叹息一番,没想到今日平兰一说出来,却成了儿子的索命符。

范文娘眼见何氏已经下定决心,自己再求也是没用。被雨水打湿的身体,阵阵的寒意,让僵硬的身体半分动弹不得,但范文娘知道,自己不一定不可以倒下去,自己倒下去,陈敏就没救了。

范文娘死死咬着牙,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念头,从心里冒出来。

范文娘冲何氏磕两个头,“婆婆。敏哥真的不能等了。请婆婆开恩,媳妇,媳妇自己驾车,带敏哥上清河县。”

陈丰一听,张嘴要劝,但听见范文娘僵硬挺直的腰背,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自己的儿子不能有事,但是媳妇却不管,至于敏哥,自己的孙子,何氏自然在乎,但是,再重要也没有儿子重要,而且,最重要的是,陈敏救回来自然皆大欢喜,自己也省得在事后被人戳脊梁骨,要是救不回来,自己也可以以这点休了范文娘,给陈俊再找一个好的。何氏觉得这个主意实在是合适不过,立即点头,答应范文娘。

范文娘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冲进雨幕。陈丰看看自己娘亲,又看看两眼死死盯住自己的平兰,叹一口气,转身出去。

芸香看见一身雨水的范文娘冲进来,未及张嘴说话,范文娘已经说,“给敏哥多披上一层蓑衣。”范文娘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披上蓑衣。芸香一手提包袱,一手抱起陈敏。范文娘撑开油纸伞,紧紧跟在芸香身边。

院子里,两盏挂在马车边上的灯在风中不住转圈,带出一片惨白的光晕。芸香抱陈敏坐上车,陈丰转身跑开,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包袱,陈丰把包袱塞在芸香,“里面有热水,有干净的被子。你看顾些敏哥,路上要是颠簸得厉害,就用被子垫着些。”

陈丰又扶范文娘坐在马车的车辕上,把马车的缰绳交给范文娘,“路上不要跑太快,缰绳收紧些,从木水镇出去,一直顺着官道走,别拐弯,走到尽头就是清河县。”说完,陈丰把手上的风灯塞入范文娘的手,“多带一盏灯,天黑路滑,你自个小心。”说完,便松开拉住马缰绳的手。

范文娘一拉缰绳,马车冲进雨幕。

天地仿佛连成一片,前方幽暗得没法看清楚的黑,仿佛怪兽张大的嘴巴,等待投入罗网的小鱼。

雨水打在蓑衣上,落在马车上,滴滴答答,像锤子一样敲击范文娘的心。

四周是那么安静,又是那么喧闹,风声,雨声,夹杂着不知道何种动物的悲鸣声,吹入耳。明明是那么吵杂的环境,但范文娘偏偏听见陈敏那细细急促的呼吸声。那若断若续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一般,一次又一次响起。

快一点,再快一点。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手上的缰绳一次又一次抽打马匹。

马车在漆黑的官道里行走,头也不回向远方冲去。

即便下一刻就要死……

范文娘不知道眼睛里面的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只知道那水花让眼睛生疼,只知道不断挥动那冷得几乎要僵硬的手臂,一次又一次拉动缰绳。

即便下一刻就要死……

霹雳一声响,一道闪电划亮天际。雨幕中,城楼若隐若现。

范文娘跳下马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不管掉下地面的蓑衣,冲到城门前,两人飞快拍打城门,“开门,开门,救人啊,救人啊!”

雨声,风声,闪电声,掩盖去小小的,脆弱的呼叫声。

范文娘哭倒在城门前,“求求你,开门,开门,救人,救人啊!”

闪电擦过天空,清河县上方光亮仿若天明,霹雳的雷响,掩盖去母亲绝望的呼叫。

“文娘,文娘,”细细的呼唤在耳边响起,鼻尖是淡淡的熏香。范文娘睁开眼睛,看见大嫂靳馨如稀重负的微笑。

“敏,敏……哥”喉咙像被火炭烙过一般,即便简单两个字,也花光范文娘的力气,刚说完,范文娘就觉得眼前金星乱舞。

“你且养着,别的事让我和你大哥来处理。”

靳馨的话忽远忽近,听不真切,范文娘有心想再问,但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靳馨见范文娘又晕睡过去,轻叹一声,给范文娘盖好被子,又嘱咐小丫鬟照看好。出了门,靳馨回到自己房间,先到了暖阁。暖阁内,芸香眼睛红红,坐在床边。

“敏哥今日如何?”

芸香听见声音,慌忙用袖子擦擦眼睛,“好了一些,身上也不似昨日那般烫了。就是,药难喂。”

“用勺子灌吧,这药一定要给敏哥喝下去。”

芸香应了一句,靳馨走到床边,用湿帕子给敏哥擦了脸,又用手摸摸额头,虽然还是烫手,但已经被之前好上不少了。

想想那晚雷雨夜,范庭君冒雨出门请大夫,清河县有名望的大夫都被请了过来,一一为陈敏诊脉。诊脉之后,却是不肯开方子,最后还是范庭君说,生死有命,无论如何范家都不会为陈敏的事怪责大夫。

好说歹说,好不容易得了药方,但回春堂的大夫却是说了,这药只能试一试,有没效果还是两说。而且,即便有效果了,烧退了,只怕也是会留下病根。

靳馨想到这点,心里为陈敏可惜。多好一个孩子,现在却成了这样,而且即便好了,日后也是有病根的,想到范文娘在陈家的艰难,靳馨更是黯然。

一连数天的雷雨终于过去,阳光从云后露出小半个头,寥寥的阳光让清河县百姓纷纷出门相告。一连那么多天的雨,人人都以为老天爷要降下惩罚,现在停雨了,想来也不会再有惩罚了。

清河县内的大小寺庙顿时香火不断,出门的妇人带上香烛,酬谢神恩。

范文娘靠在床边,手指一下一下梳理敏哥的头发。敏哥躺在床上,原来圆滚滚的小脸瘦了一圈,尖尖的小脸从被子里露出来,显得那么脆弱。

敏哥可怜巴巴看着范文娘,小嘴撅得高高的。

“敏哥乖,喝了这碗药,娘给你念故事听。”

敏哥使劲摇头。

范文娘眨眨眼睛,“敏哥不是说自己是大人儿了,要不和娘亲比一场。”

敏哥可怜巴巴的眼睛里露出闪亮的光彩。

范文娘故意说,“我们就比比,谁喝得更快。”

敏哥看看范文娘手上的药碗,有些犹豫。

“唉,我就知道敏哥害怕,敏哥肯定担心不如娘亲喝得快,所以敏哥不敢和娘亲比赛。”

陈敏小小的人儿哪里受得住激将,伸手就要去拿碗。

范文娘让芸香给她也倒了一碗,让芸香扶住陈敏。陈敏凑到碗边,咕噜咕噜,大口大口喝起来,一边喝,还不忘记一边偷偷看一眼范文娘的碗。

范文娘也把碗放到嘴边,一口一口喝起来,看见陈敏皱眉头扁嘴巴,才突然加快速度。那边陈敏看见范文娘喝得快,吓得也赶紧加快速度,咕噜咕噜,三两口就把药喝光。

范文娘这时才慢慢把碗中药喝尽,用手帕给陈敏擦擦嘴角,“敏哥真厉害,比娘亲快多了。”

陈敏扬起眉头,一脸得意,要开口说话,话未出口,又连连咳嗽。

范文娘为陈敏拍背,芸香又端水给陈敏喝两口,止住咳嗽。

范文娘搂住陈敏,“敏哥别怕,娘在这。”手掌轻轻抚在儿子的后背,感觉陈敏的后背渐渐松懈下来,耳边传来沉沉的呼吸声,范文娘才轻轻把儿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二娘子。”芸香睁着通红的眼睛,把两个药碗收起来。

“把东西都收好,别说出去了。”

芸香轻轻应了声。这药是回春堂的大夫开的,虽说能救回陈敏一命,但陈敏自从醒过来之后,就不肯吃药,范文娘为了哄陈敏吃药,一直都是陈敏一碗,自己一碗。芸香担心范文娘的身体,是药三分毒,想劝范文娘不要喝了,但芸香心知范文娘是不会听自己说的,话到嘴边,最终没有说出口。

芸香捧着碗出了房,在小院子拐弯处碰见范庭君和靳馨。

“二妹妹又喝药了。” 靳馨看见芸香手上的药碗,不由得皱眉。

“下去吧。”范庭君打断靳馨的话,打发芸香离开。

看见芸香远去,靳馨看看夫君,话在嘴边滚了两圈。

“去打听的人回来了吗?”

“还未。”范庭君挺直的鼻梁,抿紧的嘴,一脸严肃。

靳馨拧了拧手上的帕子,张了张嘴,但看见丈夫的脸色,还是闭上嘴。

清河县去赶赴举人考试的学子有一部分已经回来了,举人试的成绩也出来。不意外,陈老秀才再度落榜,就连之前信心满满的陈俊也是不在榜。

落榜也就罢了,问题是陈家父子两人现在还没回来,不单人没回来,还半分消息都没。范庭君曾经派人向回来的学子询问过,有人说,陈家父子在发榜前已经离开。

这消息出来,范庭君就觉得不妙,寻常人考举人,除非心知自己考砸了,否则一定会等放榜,陈家父子不等放榜已经离开,这说明两人都考砸,陈老秀才情有可原,但陈俊为什么考砸。

再退一步来说,陈家父子早早离开,为什么到现在,别人都回来了,还不见两人。

范庭君早早派了人四处打探消息,但就是找不到陈家父子,这两人好似平地消失一般。

范庭君不敢告诉范文娘,幸好,范文娘现在一颗心都在陈敏身上,顾不上这些,这才能瞒下来。但这又能瞒多久,陈俊一天没找到,范文娘终究是要知道的。

想想妹妹和外甥的遭遇,范庭君对陈家不是不生恨的。单要是陈俊没了,范文娘又该如何,陈敏又该如何。

远的不说,就说范文娘带着陈敏来到清河县,将近一个月,只有陈丰来了一次,也仅仅来了一次。之后,陈家再没人过来问过陈敏母子一言半句。这种冷心肠,让范庭君更是看明白陈家那一家白眼狼。

“这事你不用张口,等敏哥身体好一些,我自会告诉文娘。”没看妻子靳馨的面色,范庭君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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