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Thriller 颤栗(上)(1 / 1)
题记:
Tired of injustice; Tired of the schemes; 受够了混淆视听;受够了阴谋诡计
The lies are disgusted! So what does it mean Damn it!你的谎言令我恶心!这都算什么意思?
Stop F***ing with me; Make me just wanna scream!请别再逼我!你让我只想要尖叫!
我病倒了,但是我没有去医院。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病症,那就是-----暴怒。
一天一天,我狂躁地将家中每一件我能拿得起的物件,用尽全身气力恶狠狠地砸向墙角,砸向那悬挂着他巨幅油画的墙面。我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愤怒地掐断他打来的电话,删除他发来的邮件和信息,又或者对着那不知接起还是没接起的听筒一阵狂怒的咆哮。
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我为了他,就算冒着十年冤狱的风险,也硬要在最危险的时间里提交离婚申请。我等了他那么长的时间,而就这区区的几个月,我因为Gekko的案子对他稍有回避,他却也不肯等我?
热情,爱恋,清誉,尊严....为了他,我全都已经统统舍弃,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去讨他的欢心。
可是他?居然连和Focaccia在一起都不告诉我一声,就算我在他心中没有爱人的地位,难道连朋友也不算,难道连尽职可信的经理人也都不算??
过了几天,我还是病着,我的病症已经转为了疑心。
一片狼藉的餐桌上,还满满地摆着两杯已经变了色的鸡尾酒,一桌的外卖而来的食物,也被可疑地置在一旁,为曾动过半口。我怀疑他是在报复我,一定是Focaccia把所有都告诉了他,所以,他才故意叫我去他的彩排,让我目睹这一幕,故意用这一切来折磨羞辱我...
我又看了一眼,他那已经被我用尖刀划破的肖像油画,在阴冷冷凌乱不堪的家具印衬下,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卑鄙地嘲笑着我的神经。
我一条一条地点开他发来的长长的短信,这些解释是那么的无力,那么的可笑。就连Focaccia的名字也保护的完完好好,未曾提起过一次。每一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拉西扯,一丁点都没打算让人信服。
我开始质疑他的人品,以及我围绕着他建立起来的整个世界。也许他真的就是那样的人,就像小报上说的那样,疯狂整容,伪善多变,带着童真的假面四处招摇。我甚至怀疑,也许他就是个恋童癖,正因为这样,那个长得如同洋娃娃似的Focaccia才能如此快地得到他的信任,让他为她倾倒。
又过了几天,鸣叫不休的电话,渐渐安静下来。无论是公司还是他,都好像正将我存在的痕迹一点点地遗忘抹杀...
那天,我收到了一封信,那是一封来自一个街头巷尾都能看见的那种周刊的信件。信写的很客气,上面说,他们正在做一期从Lucas视角出发的独家专栏——《我的叔叔迈克尔》,而他们想重金采访我关于这段经历的一手资料。
如果你还在好奇这样的采访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让我告诉你。
一面是,慈爱的义父对一个残疾养子的不离不弃;另一面是两次栾童案的巨星与一个原本健全14岁男童的独居生活,而不幸的是,这个孩子最后还恰巧变得神经崩溃,癫癫傻傻。
你猜猜看,哪个故事会更好卖?哪个又是他们重金采访我的真正目的?
我的双手紧紧地攥着电话机尖锐的凸角,那灰白的信纸就像有某种魔力般驱使着我,一个键一个键地,极其缓慢地输入了那通往地狱的七位号码....
“喂,您好,这里是Mxx杂志社执行总监办公室!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直到那个明朗又机械的女音从电话的那头传至脑海,我的整个躯体才如同被电击般,疼得“哇”地一声,猛然将滚烫的听筒丢在了一旁。
我的天啊!我这是在做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刚刚那一幕居然真的是我的双手拨出的电话。
那刻,我震惊了,同时,我也终于找到了我的病根,那便是——妒忌。
是的,我已经嫉妒得已经发了疯,嫉妒得几乎沦为了那向小报兜受他的故事,诬蔑他的清白的最最无耻可悲之人。
我意识到我不能再这么像个妒妇般成天暗无天日地闷在家里,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出去走走。
可当我将沉重的身体从躺了数天的床上拽了出来,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才骤然发觉,整个城市,整个世界,除了公司和他的身旁,我竟找不到任何一处温暖的去处.....
我开着车在公司的附近兜兜转转,最终停留在一幅《穆赫兰道》的电影海报之前。幽蓝阴森的海报底色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衬托着Rita那血淋淋的红唇格外地触目惊心。只在车窗上略略瞟过的那一眼,便惊得遍体生凉,骤然无法挪动前行。
是的,这正是我年少时最喜爱的电影。可如此老旧的片子,怎么会还在电影院放映?我感到不可置信,我决定下车亲自走进这个漆黑幕布笼罩的老旧戏院探个究竟。
走进戏院的那一刻,电影已刚刚开始了数分钟,可四处暗红如血染般的戏院里却空无一人。我勉强地借着大银幕发出的暗光,小心翼翼地对着戏票上的号码在自己座位坐下。
沉重的喘息声,奔跑时来回晃荡的摇镜,震颤碰撞的灰白墙角.....我跟随着女主角第一视角般的镜头开始旅程,她的眼前摇晃着出现床、被单、枕头...
然后镜头一点点开始变得迷糊淡出,又再次渐渐聚拢清晰。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黑红色走廊,一步步地走前,可却没有半点的脚步之声,低头地上铺着的是一寸厚的殷红丝绒地毯。
空气中弥漫的满是压抑的情#色,我冰冷的手指一点点地划过暗色墙纸,触摸着两旁一幅又一幅肖像油画上的裸女......
忽然,眼前出现两扇高耸至尖尖的琉璃房顶的大理石拱门,我继续向前走着,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它推开。陷入眼帘的是一间明亮宽广得令人不可置信的圆形大厅,而屋里摆放着的是一具又一具姿态各异,或躺或立的女性胴体的石膏像。
她们中有一部分已经完成,浮凸扭捏的肌肉令人看着都胆颤心惊;有一部分却已经被遗忘,惨破不堪地在阴冷的角落里裂出一块块青紫狰狞的裂纹。当然还有更多的是雪白如玉的残臂,断腿,无数条骨架,骷髅,散落在黑白大理石砖铺成的地面上。
我再看向Big L,他穿着中世纪才会看见的上宽下窄的带有绑腿的裤子,将那修长瘦削的腿收得如同怪异的圆规。他那颓废丝制的白色衬衣,被禁锢在松松垮垮的艺术家般的背带之下。被颜料粘染得辨不出颜色的贝雷帽,挡住了他大半的面容,只露出那半截冒着白烟的雪茄。
他正端详着他最得意的作品,那是一具懒懒地躺在雕花贵妃椅上的石膏雕像。她消瘦的肋骨高高地耸起,是那样的嶙峋,仿佛就要刺破那半球形乳#房下薄薄的皮肤。她的双腿和发丝,朝着身体的两旁对称地无限自由延伸而去,飘逸空灵,精致得另人心惊....
在那从一侧投射而来的阳光和冉冉的雪茄烟雾中,他高高地举起了那雕刻所用的小锤。“叮”地一声,银制的长钉嵌入了雕像之中,她原本光洁无瑕的小腹,瞬间出现了一个小小凹陷,那是类似肚脐一般的疤痕....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花了,在长钉撞击到肉体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那雕像痛苦的震动。我大惊,刚想叫出声音,却看见他缓缓地朝我侧身,他的头机械地一点点地转了过来。
终于,我看见了....那-----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