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1 / 1)
“别让我再说一遍,松手!”他们就站在大街中央,来来往往投以他们注目礼的越来越多。
【不要】男人像拨浪鼓一样甩着头。
呵!他也会生气啊?她眯着眼盯着他的头顶,想掐死他的想法没有消减。
她故意不等他,走路飞快,途中多次甩开了男人的手。男人却像麦芽糖一样,粘得紧紧的,被她甩开手,他就再次抓住,跟上她。
直到走到卖早点的小摊子坐下,她的尾指还握在男人手里。
吃早点的时候,她只能单手喝豆浆,另一只手还握在男人的手里,男人正喝她帮他点的稀粥,同样是单手喝粥,由于男人是惯用右手的,这会儿右手抓着她的手,只能左手喝粥,明显不方便,拿汤勺的手很不稳。
她可没有他的烦恼,一边喝豆浆,一边嘲弄男人。叫你不放手,这会儿自找罪受。
“你以后都不用去上工了,就在家里呆着吧……或者去看看你爷爷也行……”说着便把那日掌柜给他的钱放到他面前。那日来店里闹事的两个流氓认出了男人是跟她们同一镇的人,还是经常被她们驱赶的“灾星”,说男人很脏,有病,掌柜是做饮食类的生意,对有病的很是忌惮,因而只能辞退男人。再者,她想到男人一身的伤,或者暂时让他在家休养会比较好点,到现在才跟他开口。
男人默默地少许的工钱放他的那个漂亮的荷包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拉紧荷包口。男人再次拉她的尾指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吃过早饭后,两人就在小摊这里分手。走了几步后,她回头看,男人孤零零一个人走着,依然低垂着脑袋,走得很慢。
荷香酒家
君凉本以为没有男人在,她或许会省了一些麻烦,像之前那样,该干活的时候就干活,至少不会中途出现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来搅了她的活。想是这样想的,但实际上是不是这样呢?
“吃饭吧……”刚出话的时候,她的脚步就顿住了。
云然有些欣喜地扭过头,“我洗个手就行了。”
“你这衣服……还有这头发……”她为什么会把云然看成是那个男人呢?明明就知道那个这会儿估计是在家里。
“我这样不好看吗?”云然今天故意换下平日自己穿的艳丽的衣裳,换上自己原本看不上眼的白色衣服,一头青丝也只是简简单单地束起。又把自己的脾性收敛了一番,一切都是为了沈君凉,不然他不会花心思去模仿那个粗俗的男人,大概她是喜欢看起来很贤夫良父的人,果然效果不同往日。
“不是……”
有些呆木地任云然挽着她的手腕朝前面走去。男人已经辞工在家了,她却还会想到他,想到男人平日就蹲在水井旁刷洗碗碟的清瘦身影,这是习惯吧?
“你们没事吧?”吃饭的时候,早春又凑到了她身边问道。
“没事。”淡淡回答道,接着吃她的饭。
“你和你家夫郎没事就好,不过是一条鱼,摔了就摔了吧。”
鱼?她忽的想起男人那时阴沉的样子,那样子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不过是一条鱼,他的反应用那么大吗?
筷子才动了几下,又停住了,挑起眼皮看了一眼坐在她隔壁的云然。
云然还不以为意地接着给她夹菜,回过头看到吃得满嘴油光的早春,顿时大怒,“你要吃不会自己动手啊,干嘛吃沈姐姐碗里的?”
“小沈吃得下那么多吗?你没看到她那个棺材脸,板得厉害,估计是撑到了,你还给她夹菜,你还怕撑不死她啊?再说,这桌上的菜都被你夹了,我们吃啥,云然你也得给我们留点后路啊……”说着又把君凉碗里山堆似的肉菜铲平了些。
“你……”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理会两人的拌嘴,君凉放下碗筷就往外走,经过水井处时还是习惯性地瞥一眼。
今天男人牵她手的那怯生生的模样……她忽然笑了出来,砍柴砍了一半,就突然停在那。
“沈姐姐,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收了笑,扭过头不再看云然,接着手中的活。
一天的忙碌终于过去了,太阳渐渐收起它的余晖。
“终于放工了!”
走出荷香酒家,她不自觉地望向菜市场那边的方向。
“小沈,今天要不去我家吃饭吧?把你家夫郎一起叫上,我表叔给的鱼还有几条呢,上次那条鱼就算了,去我家吧?”
“不了。”她终是轻推开揽着她肩膀的早春,朝自家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自家的门口了。
门口处,一个年轻的男人缩着身子坐在门槛上,弓着的背倚靠着门框,男人双手抱膝,一动不动,微风拂过,撩起了男人散落在额前的青丝,光洁无暇的额头瞬间露了出来,长长、浓密的睫毛下的眼睛正微阖着,两颊白皙,白里透红,薄唇微抿。
君凉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看着守在门口睡着的男人。男人抱膝熟睡的样子就似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使得他原本就纤细的身子更是缩小了一圈,身子单薄的惹人怜,洗得发白的衣裳贴在男人身上,勾勒出男人诱人的曲线。她忽地下腹一紧……
“你就是一个小贱人,又要当荡夫又想立贞洁牌坊,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不是来勾引我的吗?生着一副狐媚样,这身子也够贱的……”
不要!
男人睡着睡着,忽然身一歪,睡梦中的男人顿时吓醒,却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双腿上。抬头一看,是他的妻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妻主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你回来了啊?】
“嗯。”她点了点头,皱着眉看着男人惊慌失措而又喜出望外的样子。
今天中午下了场暴雨,傍晚时分天气明显凉了许多,空气冷冷的,冷得人汗毛战栗,皮肤起了小小的疙瘩。男人不知道坐在门口多久了,水眸有着初醒时的迷茫和惺忪,秀挺的鼻子红红的,双颊粉粉的。不知道是不是睡梦中着了凉,跟在她身后进屋的男人打了几个喷嚏,小脸红得愈加厉害。
【吃饭吧。】
进了屋,才看到屋中正中的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一菜一汤,还有一小碟的肉丝。男人进厨房为了她拿来了碗筷。她接过筷子准备吃饭的时候,却发现男人没有坐下同她一起吃,反而是坐到门口——原先她进门时看到他的地方,背对着她,她只能看到他单薄的背影,男人的身子在微微的发抖。她微眯起冷眸。
“顾青池。”
【啊?】男人有些错愕地转过身看她,将冻得有些发青的手指缩进长袖中。
“坐在哪里干什么?”
【等妻主吃完饭,我再去洗碗筷】
“你不跟我一起吃吗?”
【刚才吃过了。】男人比划着手,小脸上挂着笑,笑得是那么地腼腆。
她有些不悦地皱眉,直直地盯着男人看,直到男人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有些害怕地看着她,然后又垂下脑袋。屋子里一阵死寂,缭绕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直到一声喷嚏打破了屋里的怪异气氛。
她长臂一伸,将男人抱入怀中,双臂揽得紧紧的。
【啊啊……】
男人不停地在她怀中挣扎,她被他弄得有些烦了,直接压上了他有些发白的唇,灵活的舌头长驱直下,一点点地抽空男人口中的香甜,男人还是像之前一样,对她的吻没有一丝的抵抗力,不一会儿就瘫在她怀中,软软香香的身子靠在她胸前细细喘着气,双眼迷离,雾气缭绕。
手揽紧男人的细腰,跟他额头碰着额头,她闭了一会眼睛,下巴下是男人的喘息。男人的额头凉凉的,跟他的身子一样,大概是等她门等得久了,寒气入体。只有这会儿她抱着他,男人冰凉的身子才重新暖了起来。
好一会才重新睁开眼睛,凤目冷如刀刃。她最讨厌有人骗她!
“为什么不吃饭?”
【吃了……我有吃的……】男人又要挣扎起身,但被她揽进了腰身,动弹不得,摇动了几下身子,却发现环抱着他的女人呼吸变得急促。
“不要动!”
她喑哑的声音让男人顿时冰雕,一刻也不敢乱动。
该死!方才男人动的那会,她明显能感觉到男人弹性极佳、圆润的臀部摩擦着她的大腿。深吸了几口,才把心中想把男人压在桌上撕毁的冲动压了下去。
“真有吃饭?”
【嗯】男人抿着嘴,点点头。
“咕……”
她挑起眉一言不发地看着男人。拿开男人的手,脸贴在男人干瘪的肚子上,只听得男人肚子翻腾的声音。抬头看时却发现男人的脸涨得通红。
“吃饱了肚子还叫得这么厉害?”
男人没有再吭声,沉默地埋在她的胸前,再不把小脸露出。看到男人脸上的不正常潮红,她忽的想起她曾也这么做过,她曾把脸贴在前夫圆滚的肚子上,听着肚子里宝宝翻腾的声音,那人还笑话了她。
她是不是该去把宝宝要回来或者再生个宝宝?眼睛不禁定在脸埋在她胸前、羞涩地不敢看她的男人身上。
最后是她将男人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就着她的手,把饭菜以及汤喂饱了男人的肚子。男人为了不让她赶走自己、证明自己很容易养活,只啃了一个馒头就守在家门口等她回来吃饭,却没想到他的肚子首先拆穿了他。一想到这个她就想当场把男人撑死,饱死好过饿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一直虐待自己的夫郎呢!
临睡前她想洗个澡,又摸到自己的头发油腻腻的,便在院子里支了个简陋的躺椅,唤了男人来为她洗头。
身心舒畅躺在躺椅上闭目凝视,享受着男人的伺候。
男人修长的十指穿梭在她的一头黑发中,皂角的清淡香味漂散在整个院子里,耳边是“簌簌”的轻风吹过的声音。
洗了一半却发现头顶上的动作停了。
“干什么停了?”眯了一会眼,她通体舒畅,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些。
男人听了她的话,又接着洗她的发丝,只是力道比之前轻了许多,不如之前地好,她有些不悦,不经意间看到自己门户大开,白皙粉嫩的肌肤有一半都露在空气中,胸口周边的领口早被水浸湿,柔顺地贴在皮肤上,大部分的雪白都裸|露在外面,轻风徐徐,风吹过的地方都带来一连串的战栗。
她稍微移开了位置,瞥了一眼头顶上的男人。月光下,男人有些别扭地侧过头,手仍不停地清洗着她的头发,只有熏红的耳根暴|露了他的不安和羞涩。
“水都弄到我衣服里去了,我只是让你帮我洗头不是洗澡……”她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半响后,感觉到有团柔软的东西正在碰触自己的胸口,慢慢地擦拭着自己进了水了领口处。
“你在擦哪里?喂喂,我那里就那么好擦吗?还是你想干点什么吗?”
男人“腾”地脸如火烧,擦着擦着他就擦错了地方。手停顿住,刚好拿着软布的手整只覆盖在君凉的胸口上,高耸而绵软的触觉让他有些失神,又有些迷茫,手就放在那,忘记了收回去。
“我说你的手放哪呢?”
【啊!】他的脑袋“轰”地炸开了。
她长臂一伸,男人就到了她怀中,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手对手,脚对脚,连下半身都碰到了一起,她能清楚闻到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她埋首在男人白皙漂亮的脖子间,有些忘我地嗅着属于眼前这男人的清香。
“在想什么?今晚一直不对劲……”他还没答话,她就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还以为是今晚着凉了才……”她唇边噙着的笑意忽然一收,脸色沉沉地看着他。
院子里很凉爽,微风徐徐,君凉面无表情地躺在躺椅上,还在回想着刚才男人见鬼一般从她身上跳下逃进屋里的样子,以及男人的身子……很诚实的反应,贴着她腿间的东西很是灼热呢……
熄灯、上|床。
黑暗中忽的响起君凉冷冷的声音。
“你是打算把墙打穿还是想把自己挤扁了?”
男人不断往床里侧靠的动作停了下,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睡过来点。”
床里侧的人没有动。
“想留下还是立刻走?快点……”
感觉到躺在床外侧的妻主快要生气了,男人才慢吞吞地挪着身子睡到床中间空出来的一小块地方。还没躺好,就被人一手捞进怀中。
男人脸色发白,心里的不安占据了整个心头,不断扭着身子想离开她的怀抱,脑海中闪过一张脸,还有那个声音。
阳光明媚的午后,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墨香味,洁白的宣纸铺满了整张案台。
“青池,想学字吗?”
“青池,如果瑶儿有你一半聪敏就好了……”
“嘭!”
砚台被甩落地,浓黑的墨汁染黑了他洁白的裤脚,人已经被按倒在了案台之上。
不要……
“你就是一个小贱人,又要当荡夫又想立贞洁牌坊,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不是来勾/引我的吗?生着一副狐媚样,这身子也够贱的……”
不要!
爷爷救青池!爷爷!
“顾青池!顾青池……你怎么了吗?看着我啊!”借着月光,君凉这才看到怀中的男人面色发白,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空灵地吓人,她抱着他,却能感觉到怀中的男人身体僵硬,甚至听不到她的话。
“顾青池,你看着我,看着我……”她有些急了,双手捏着他的肩膀,不住摇晃他的身体。好一会儿,男人才转过头,凝视她。
很快,男人急促地翻个身,背对她而睡,被子却拽得紧紧的,冷冷的月光下,男人的手白地吓人,枯瘦如柴的手背上青筋浮现。
她脸色铁青,一把拽过男人。
“顾青池,你打算就这么睡了吗?有你这么对自己的妻主的吗?”今夜她是不会放过他的,她方才真是紧张地心跳差点停了,这男人倒好,一回神,甩开她就要睡觉,哪有这么好的事!
“当初你自己点头答应嫁我的,你以为拜个堂,喝杯酒,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吗?我们是不是还有笔帐没算清楚?”说着,靠了过去,一把贴在男人的背上,对着男人的耳朵轻轻地吹了口气。
男人的身体再次僵住。她暗暗地冷笑。
“我是谁?”手摸上男人的腰,沿着男人优美的身线,一路往下摸,突然顿住动作,放缓声音,“我是你顾青池的妻主……”
男人身子扭得厉害,甚至低头一口咬在了她握住他的宝贝的手臂上。她咬着牙忍着,也学着他,低下头,张口就咬,却也不敢真对他白皙软嫩的雪肤动真格,灵活的舌头暧昧地在他粉粉的耳侧打圈。
男人身子一软,咬着她的嘴也顺势松开,垂死挣扎了几下又不动了。
“屋子里这么暗,我看不清你的身子的。”她以为他之所以一直拒绝她的亲近,是因为男人怕她看见他一身伤的丑陋身子。
她这么说后,她再亲近男人也没有反应,却也没有回应他,只是像僵尸一样躺在那里任君摆布。
男人隐忍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着,像猫儿一样的嗓音听得君凉她心痒痒的。
“放松点……”她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顿,一边轻拍男人僵硬的身子而敏感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