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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两年不见，罗对他的能力的运用更加地纯熟。他利用空间里细小的物件，娴熟地在多弗身边穿梭着，伺机对他进行致命一击。而路飞掉到了下一层，被贝拉密和多弗的线人偶缠住。

因为遇到德林杰，爬到王之高地的顶层花了比我预计更多的时间。当我到达时，路飞他们已经与多弗混战起来。这个时候贸然出手实在过于危险，我便缩在一边观察着战局。在罗使用高频手术刀切开托雷波尔之后，战局似乎变得明朗起来，但是不管怎样，二对一，罗还是处于下风。

突然，城堡的一角被罗切断，他和多弗双双浮在了空中。一直使用着见闻色的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飞奔了出去，同时将武装色提升到了极限。

在多弗使用线锯割断罗的手臂的瞬间，病毒构成的肢体牢牢挡住了他的攻击。

“嘿，罗，打架怎么能不喊上我呢？”尽管对于死亡的恐惧令我几乎无力维持霸气，但我还是故作轻松地对着身后的罗打着招呼。

“夏洛——你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罗并没有感谢我帮他挡住了那击重创，反而又惊又怒地冲着我吼道。他一定会百般阻拦我……我扫了一眼他全身的伤痕，趁他不备将他踹了下去。他现在必须休息一下尽快恢复体力，我可不希望他用缩短寿命的方法继续使用ROOM。

“呋呋呋呋……你是夏洛？”多弗并没有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而慌乱半分。他不紧不慢地收回了脚，闲聊似的对我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你弄了个……这么奇怪的能力。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你们一个个组团来我这闹腾——你、罗、东踏踏一组、草帽一伙……非得把我惹火了不成？”

说到最后，他额头上的青筋习惯性地凸了出来，他的语气也变得格外阴狠。这不由得让我心中警铃大作。他的霸气能力应该在我之上，即使是我全力使出的武装色，也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如此强劲的敌手。对于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我无暇去顾及。充分调动起全身的警觉性，我脑中一遍遍回放着当时中将们教授我的动作。现在，我必须支撑到路飞赶来。

“呋呋呋呋，夏洛，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你。当时我觉得你没有任何悲惨的遭遇，你的经历和眼神跟罗可完全不是一个层次，所以你充其量和baby-5一样就是个干部而已。”即使在战斗中，多弗的嘴也从未闲着。虽然知道他多半是在激起对手负面的情绪从而造成破绽，但我无法阻止他的话语一字不落地落进我的耳中，这不得不说是个高明的办法。“不过这么多年，你倒是成长了不少嘛。杀了你还真是有些可惜。”

“你不要搞错了，多弗朗明哥。为了对你复仇，为了得到这种能力，我手上也是沾了不少的鲜血！”

我的见闻色可以让我躲过多弗大部分的攻击，即使有武装色撑不住的伤，病毒的自愈能力也让我很快就会恢复。但相对的，多弗的霸气同样可以让他躲过或者抵挡我的攻击。这场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也许需要持续很久——但这恰恰是我的弱项，无论是体力，还是时间，我都无法支撑多久。

“呋呋呋，是嘛……但是与我比起来，你这种小鬼所经历的不及我的万分之一，凭这些就妄想向我挑战？！”

多弗的语气陡然一利，他的攻击也变得更加猛烈。随着我持续的使用病毒，我能感受到体内的反噬已然失去了控制。我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我的痛觉甚至都在丧失。

五色线划破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向我袭来，而我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千钧一发之时，鬼哭挡在了我的面前。

“你总是不听指挥，尽会给我添麻烦。”罗已经快速解决了托雷波尔，站在我身前，语气不善地说道，“我可不会浪费体力把你瞬移回去了，顾好你自己的命吧。”我愣愣地看着罗的背影。这大约是……他准许了我可以同他一起战斗，一起完成克拉松未尽的遗愿吧。在这生死攸关的场合，我竟不自觉地想要大笑。

在我们合力的攻击之下，多弗有些顾此失彼。罗对于手术之果的运用早已超出他的预料，而他对我的能力也并不了解。他终于也变得有些急躁。罗抓住了他的破绽，对他使出了致命的伽马刀。瞬间，鲜血从多弗的伤口处喷涌而出，破碎的高地上很快聚集了一个小小的红色湖泊。多弗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要成功了……克拉松先生的遗愿。”罗也伤痕累累，他用鬼哭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地走向倒下的多弗，想要结束这一切。而我已顾不上回应他——世界已经在我的眼中失真，身体一阵阵地感受到钝痛，但头脑中的神经却像是被尖锐地撕扯着。病毒大约侵蚀了我的每个细胞吧。我能听到剧烈的耳鸣，冷汗已经浸湿了我的衣服。可是还不行，还差一点点，还不能在这里倒下。

在罗想要给多弗最后一击的时候，原本倒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意识的多弗突然伸出手，牢牢抓住罗的手腕。“呋呋呋……没想到吧，罗？对于果实能力的运用，可远不止如此啊。”他用线迅速重组着体内被罗切碎的内脏。

“你！”罗措手不及，但他被多弗牵制住，已是精疲力尽又放松了警惕的他一时无法脱身，眼看多弗的线就要向他切割过来，我用尽全力将触手刺入多弗的体内。

“伽马刀不行的话，试试我的病毒吧……我已经把毒刺入你的体内，这会麻痹你的身体……”就是这一刻，这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机会。我已经看不清多弗和罗的脸，尽管他们近在咫尺。隐隐约约中我仿佛听到了路飞的喊声。这次，这一切都能彻底结束了吧。

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恍惚间我想到了克拉松先生，我想他最后在雪地里，想着我们顺利逃脱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如释重负呢？

终于，世界黑暗而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