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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我让贝波他们带着船留在这里，你打算怎么办？”

转眼间已经和路飞分别了有一阵子了，如今我们停留在象背上的佐乌岛上。至此罗就要单独展开他的行动了，他要成为七武海再打入凯撒内部，这些事他没准备带上船员，那应该也没准备带上我。但即使他计划周密，最后德岛决战时还是意外连连，实力相差悬殊。多弗朗明哥不仅是天龙人，而且连果实能力都已经觉醒。这些事情我也没办法提前告知罗，我无法解释我是怎么知道的，也没办法让他相信。

况且，克拉松的事情至今记忆犹新，这让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改变剧情为好。

“我要回研究所一趟。”

听到我的回答，罗帽檐下锐利的的双眸微微眯了眯，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你还想开发你的病毒？”他问道。

在登象时，我使用了病毒的力量。从我的后背伸出由坚硬的黑色组织所构成的触手，远看似乎隐隐反射着金属的光芒。它们代替了我的四肢行动，这让我可以轻松地抱着象腿往上爬。

跟在我身后的贝波对佩金窃窃私语着：“果然，不管看了多少遍，我还是不习惯夏洛的能力。”“没错，在我的理解里这只能是果实的力量，这次的触手与上次相比好像又变大了。”

要是让他们知道凯撒已经可以做出人造动物系恶魔果实，估计会很惊讶吧。

“是的，想要应对接下来的挑战，我也需要进步啊。”我尽量说的很轻松。

罗的眉头紧紧皱着，似乎不太高兴，“你这个病毒就是从当时你找到的那朵花里提炼出来的吧，你再这么大幅度使用下去的话怕是连命也要丢掉。”

“不会的啦，我有严格控制它的危害。”

“我是个医生。”罗一字一句地说，每当他这么讲话，大概就意味着他已经很不爽了。“不管你怎么改善，病毒就是病毒。你根本没意识到它对你身体的损害。我没有要求你为克拉松先生这样去送死。”

他这样毫不留情的话顿时令我也有些恼火。“听着，罗，我知道你是专业的。但是在这一块——我也是专业的！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倒是你这样一个人深入敌营，你就不是去送死吗？”

罗紧抿着嘴唇盯着我，没有说话。一时间静默无言。

当初有一句话让我很在意，在罗随着草帽一伙来到佐乌时，他说过因为当时没想到能活着回来，就一直没联系他的船员们。罗他不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离开这里的吗？既然这样，那他还顾得上教训我？

我怕死吗？

当然，我当然怕死了。不仅怕，也不想死。这个世界这么精彩纷呈，我才踏上伟大航路，红心海贼团的冒险之旅才刚刚开始。就算是为了克拉松先生，我也不舍得就这么简简单单丢掉自己的命。我还想亲眼见证着这波澜壮阔的大航海时代，我还想亲眼目睹谁才能成为这篇大海的王者。

我是想为了克拉松帮助罗完成他的遗愿，我也知道不能过分依赖病毒的力量，我也不想为此送命。可是现在，我有着别的，充分的理由。

我冷静了一下，看着罗阴沉沉的脸色，“我不想你死，罗。”

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脸色并没有任何的缓和。“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命再来担心别人。”

气氛依然紧张而又尴尬。

半响，罗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想怎么继续你的研究那随便你。但是，要是让我发现这病毒对人体有着任何不可逆转的损伤，我想你会后悔研究出它的。”

我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看向广阔的远方。我们坐在象背的边缘，古老的佐乌王国在我们身后。我们的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深蓝的海水，巨大明亮的星星坠在我们的头顶上，这一刻，大海是那么静谧美好。这样的景色，无论在海上航行了多久，都不会看腻。“……我明白的。”良久，我一板一眼地回答。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苦涩而沉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很快，罗就离开了佐乌。佐乌是千年的古城，城中有许多有意思的事物让我蠢蠢欲动地想去探索。可惜纯毛族的人对于人类不是非常友好，我们的活动区域被限制的很紧，与他们交涉都是贝波在完成。我跟着佩金，夏其他们在佐乌的猫蝮蛇老大手下多停留了一段时间。但是……也是时候了，我不能永远在这里躲着。不久我也出发回到了研究所。

今非昔比，现在我已经不能正大光明地回到研究所，我只能偷偷摸摸地先联系贝加庞克，再由他把我偷渡进来。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整个实验室，整个研究所陷入了平静的夜晚之中。这对我来说那么的不可思议，在海上航行那么久，我几乎已经忘掉这种安宁的感觉，我坐在实验台上，晃着腿眺望着整座岛。

贝加庞克推门而入，“我说，你是来这避难的吗？你占着我的私人研究室好几天了又什么事都不做，你把我的研究进度都拖垮了。”

“我在思考人生。”我深沉地回答。

“噗——果然海贼当久了脑子也坏了是吗？你们那个船长最近倒是活跃的很哦，我看他好像在追捕海贼啊。”他神秘兮兮地凑近我，“你该不会是太没用被你们船长踹了吧。”

……和平主义者的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罗果然是按计划执行的啊，我没有理会他，重新望向窗外。良久，“我要取消病毒的限制。”这句话划破了研究所寂静的夜晚。

“你可要考虑好了。”实验室门外，贝加庞克重复着他的话。“为了消除对身体的破坏，你去除了病毒的一部分，这也导致病毒可以带给人体的能力被削弱。接种完整病毒的话你的身体很有可能根本不能适应，你会直接死掉。”

“也是有可能融合的呢，”我递给他我的计算结果，“通过低温休眠降低新陈代谢，同时也限制病毒的狂暴，这可是很有利的筹码呢。”

他接过来看了看，“我可提前告诉你了，希望不是很大。你大概要休眠多久？”

“大约16个月吧，要么是在我计算的时间醒来，要么是在我的船长与海军协议决裂的那一天，你强制把我唤醒。虽然我从来不相信运气这种事……不过这次我决定赌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