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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一章 孤月沧浪河汉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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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冉送别莲岸后,见石勒的帐中还亮着灯,转身走进了石勒的房间。石勒坐在书案后,见她进来,抬头,眉头紧缩着,目光沉郁。

云冉站在门口,不敢动,身体轻轻战栗,手心都是汗,她心内酸楚,原来情深若此,竟是开不了口的。

“明日我叫李合送你回去,”石勒有些疲惫地说。

“不,”云冉手指攥着衣角,轻声但坚定地拒绝。

石勒叹一口气,“是我的错,我不应带你出来。”

“是,你应盖一间屋子,将我锁起来,永生永世不得见人。”云冉的声音低低的。

“我并非要禁锢你……”他的眉又皱了几分,右手食指按了按额角,每当他苦恼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小动作。

云冉走到他身边,揉一揉他的眉心,“石勒,你早已将我禁锢。”

石勒心内惊动,不知如何解释她的话。

云冉将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抬起头看见他腮边青色的胡渣,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我想你知道,我爱着你。”

石勒却象被蝎子蜇了一般打开她的手,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他背对着她,缓缓说道,“云冉,我是一个男人,亦非良善之辈,但是,我不能犯这种罪。”

“我并不是你的女儿……”云冉急切地分辨。

“那又怎样呢?没用的,”石勒不回头,低声絮絮,像在自言自语,“你还小,并不知天高地厚,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也是有的……”

他看也不肯看她,云冉心灰意冷,也许他对她只是是责任,是携手共患难的情义,云冉毫不怀疑他会为她挡住敌人的刀剑,但是他却不肯爱她。她哽咽,双手掩住面孔,不能自已,眼泪从指缝间流出。

石勒的心如刀绞,却不得不硬起心肠,这个小女孩,只是年轻,一时糊涂,终有一天,她会感激他今日的冷情。他微微俯身,像往常一样,手轻轻放在她的发顶心。

云冉镇静下来,想起了自己此行的初衷,她细细地看他,抬手抚过他的浓眉,“你妻妾成群,我并没有想过要做其中一个。我只想告诉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你毋须回应,亦毋须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我当然爱你,只是……”石勒痛心地看着她。

云冉将手指按在他的唇上,“我早已长大,我不需要那样的爱。”她解下颈上从不离身的奔马吊坠,放到石勒手中,“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一样东西,我把它送给你,你要好好保管。”

有那么一刹那,石勒真的想狠下心拥她入怀中,长长久久将她留在身边,让他在这污浊的世界中偶尔抬头,能够看见那张清丽的笑脸,他的余生就已慰足。他试着说服自己,他本就做惯杀人越货之事,为人更加谈不上仁义道德,做多一件不良之事又何妨?

可是她,呵,她。

石勒把吊坠郑重放入怀中,“我知道它在你心中的分量,我会珍视。”

“也好,”云冉神情黯然而怅惘,“恐怕过了今日,我再没有机会站在你的身边。”

石勒本想抚摸她的秀发,却停住了手,指节敲在桌面上,“我这样的人!离了我,对你只有好。”

话已至此,云冉心想,一切都完了。幸好她的头脑还能思考,她明白什么都不能再说,否则日后见面的余地也无。她默默无言地走了出去。

许久,石勒才回转,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他想,她年轻,很快会不再伤心,一年不行,两三年也就忘了,而他呢,他心中一片悲凉,这世上再无人爱她比他更多。

云冉回到自己的帐中,静悄悄的没有人声。

“子佩,”云冉刚一开口,一把冰凉锋利的刀刃便抵到她的颈上

“乖一点,不要动,”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冰冷陌生。

云冉暗暗心惊,营中戒备森严,自己的营帐周围更是日夜有士兵守卫,这人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了进来!

“别替我担心,即进得来,我便出得去,”那男人仿佛看透她的心思

“你要什么?”云冉冷冷道,心中却在揣度,若真有所图,反倒好办,没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就怕……

“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小姐。”

云冉一分神,那男人手刀一劈,无边无际的黑暗瞬间将她淹没。

刚清醒过来时,云冉发现自己身穿汉军铠甲,被关在一间密不透光的屋子里。她摸摸这件带着汗渍和血迹的铠甲,那男人竟是将她伪装成伤兵,偷天换日带出军营。这屋子一晃一晃,一开始云冉还以为是自己昏迷太久头发昏,听到流水声时,才恍然大悟,这是一间船舱,他们航行在水上!所以他并不捆绑着她,无论如何,她都逃不掉!

门“吱呀”一声开了,阳光透进来,刺痛了云冉的眼睛。

“换上吧,”男人扔过来一件衣服

云冉抬头看他,不禁错愕,这男人英姿勃勃,面若冠玉,狭长的凤目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世人少用“美”来形容男子,石勒英武,刘曜俊逸,而这个人,俊美胜于女子,邪肆张扬却如同嗜血的兽。

云冉接过衣服,戒备的看着他,那男人冷笑,背过身去。云冉迅速换上这件雨过天青色素纱罗衣。

“你不怕?”那男子转过身

“又不是第一次被劫持,想来是惯了吧,”云冉冷冷道,沁凉清新的风吹进来,头脑多了几分清明

男人笑着放肆的打量她,“果然是好胆识。”

云冉厌恶的踢一踢脚边的铠甲,“不及公子的好计谋!”

男人收起戏谑的表情,挑衅地问,“你可知你为何一而再地被劫持?”

“一而再?”云冉沉下脸,“你是裴楷的人?”

男人摇头,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找一张椅子坐下来,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当年武皇帝取魏代之,曹魏经营多年,搜刮无数奇珍异宝,末代皇帝曹奂令心腹将其藏葬在一隐秘之处。闻喜裴秀备受武皇帝宠信,封爵钜鹿郡公,官拜大司空,裴氏显赫百年,自此成鼎盛之势。裴公主持编著《禹贡地域图》一十八篇,期间意外发现前朝宝藏,武皇帝使人在藏宝处修机关暗道,持秘钥方可进入,修成之后机关匠人尽数灭口,秘钥传与裴氏当家人,机关图则传与太子。

“秘钥传与裴氏?”云冉似是听得认真,“故事讲到这里便不通了,武皇帝何等圣明,怎会做此授人以柄之事?”

“武皇帝的用意并不难猜,”男人面容肃穆地说,“此举不仅牢拢了裴氏,也约束了太子,只可惜武皇帝没有想到,他的后人没有他的铁腕,压服不住宗族门阀。”

“就算如此——你难道要去找宝藏?”云冉嗤笑,“这种前朝宝藏的传闻历朝历代都有,公子不似愚钝之辈,竟也信这个?”

男人不介意云冉的态度,继续道,“武帝与裴秀百密一疏,都没有料到当时竟有一名匠人以诈死逃出生天,逃回了辽西,告知了族长,此秘闻在我慕容氏代代相传,如今因缘已聚合,有了这批宝藏,正可扩充军资,全我慕容氏一统辽西之夙愿。”

仿佛有一道光照进心头,云冉看着男人俊美的容颜,道,“你是鲜卑人,鲜卑慕容氏!”

那男人粲然一笑,仿若三春之晖,“在下辽西慕容翰。”

云冉冷笑,“慕容氏素以勇武著称,公子使诡计劫持弱女子,算什么慕容氏的好男儿!”

慕容翰目光狂热,“我慕容部在拓跋部与段部之夹缝中苦苦求生,只要能壮大我慕容氏,我并不在意做小人抑或君子。”

云冉心中一动,亦是笑道,“慕容公子的忠心自是可昭日月,只可惜公子虽为长子,却是庶出,恐怕一番心血,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你知道的倒是多!”慕容翰目光一瞬,随即道,“休要巧言令色,还是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吧。”

“什么东西?”

“当然是打开宝藏的信物,若强行闯入,恐怕片刻便死于机关之下,”慕容翰一步步逼近云冉,“裴氏的秘钥本该传给裴楷,却不知为何,传给了你的母亲裴贞,你母亲去世后,自然传到了你手上,否则裴楷怎会冒险劫你?”

云冉并不后退,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慕容公子讲的故事,我从来闻所未闻,更不知有什么信物。”

“不急,你慢慢想。”

每一日,慕容翰都会给云冉送来两个馒头,一壶清水,并不限制她的自由。云冉艰难的吞咽着干硬的馒头,她不知慕容翰要带她前往何处,只见到沿岸的景色越来越荒凉。

“你说,石勒要多久才能找到你?”慕容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云冉连眼也不抬,“石勒一定会来救我。”

“石王为你一怒坑杀三万乞活军,纵使在下远在辽西,亦是有所耳闻,”慕容翰诡秘莫测的笑道,“他真的只是你的义父?”

云冉一下笑了,看着那张魅惑的脸,道 “与公子何干?难道慕容公子不仅爱编故事,还爱听故事?”

慕容翰抱着手,并不理会她的讽刺,慵懒的靠着椅背,“西河郡已经到了,随我下船吧。”

“西河郡?”云冉惊讶,西河郡临近大漠,荒无人烟, “你真的相信有宝藏?而且埋藏在西河郡?西河郡可是汉国的属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慕容翰走上前,“与我走一趟吧。”

石军营帐中。

“将军,刚接到的飞鸽传书,”侍卫进来禀报

张宾接过一看,面露喜色,“将军,果然在西河郡。”

石勒一下子站了起来,指节握得发白。

七日前,云冉在军营中离奇失踪,石勒抓到逃往边境的内奸,严刑拷打却审不出蛛丝马迹,只得发布告示举国追查。几日后竟收到裴楷送来的书信一封,信上只有裴楷亲笔“西河郡”三个字,石勒将信将疑,但也不愿放过任何一条线索,遂派人前往西河,竟真的有了收获。

方一踏上岸,云冉有一阵眩晕,慕容翰伸手扶住她,“小心。”

云冉看着他扣紧她脉门的手,心头恶心之感如同被滑腻的蛇绞住。慕容翰在码头买了一匹马,与她共乘一骑,手却再也没有放开。而在旁人眼中,他二人却无疑是一对亲密的情人。待到驿站,慕容翰要了一间上房,进得屋内,却将她一只手绑在床柱上。

“云冉素来是个手不能提的弱女,慕容公子也太小心了。”

“若小姐能对慕容翰坦诚相告,也不必受此委屈,”慕容翰打好最后一个绳结

“我一直坦诚相告,奈何慕容公子只是不信,”云冉轻声说,面色苍白有些虚弱,“你我并无怨仇,何必苦苦纠缠。”

慕容翰停下手上的动作,俯下身头靠近她的脸,说不出的暧昧,云冉不动声色的向后一避,慕容翰轻笑,话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他说,“你我的确无冤无仇,你若要怪,只好怪自己生在裴家,云冉,你想过没有,面对命运,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云冉注视着他的俊彦,轻掠长鬓,手指不经意划过耳畔一枚小巧精致珍珠耳环,轻轻启口说道,“慕容公子所言极是,我们谁……都争不过命。”

入夜后云冉突发急症,胸痛咳喘不止,冷汗几乎浸透衣衫,自言是自小的肺热之症。慕容翰看她几乎要昏倒,便拔出腰间的匕首,割断绑着她手的绳子,他的手势极快,云冉只觉眼前一道宝光一闪而过,恍惚看到刀柄上雕了一只咆哮的狼头,狼眼是两颗闪亮的绿宝石。

慕容翰让店家漏液请来大夫,却瞧不出什么所以然,勉强开出了方子喝下药去也无济于事。

晨起时分,云冉艰难地起身,喘息着伏在桌上写下一张药方,交给慕容翰。

“沉香二两,肉豆蔻、广枣、石灰华、乳香、木香、诃子、木棉花各一两”慕容翰面露狐疑地看着手中的方子。

“这是家父机缘巧合之下,自一海外仙人处得到的药方,只吃一剂便可见效,”见云冉几乎病弱的抬不起头,慕容翰走到门外,将药方交给店家去抓药。

一碗散发着奇香的药摆在云冉面前,她听见店小二在走廊上说,“石灰华这一味药,小人走遍了西河郡,都说没有,若还要,只能到朔方城找了。”

慕容翰打发走了店小二,回到房中,盯着云冉将药喝下,问道,“药量不够,可还有效?”

云冉咽下药汁,喝了一口清水,方道,“治得了病,救不了命,能有多大寿数,要看各人的阴鸷,我也只能听天由命。”

慕容翰反笑道,“你能有多大了,竟说出这等颓丧的话。”

“我如今受制于你,生死不明,若还笑得出来,也忒心宽了,”云冉掩着口,咳了起来。

“我并不想要你性命,只要你将印信交给我,我即刻放你走。”

云冉咳了几声,道,“慕容公子,我没有那样东西。”

燃了整夜的烛火闪烁了几下,咻的灭了,男人那张上天精心雕琢的脸阴晴不定,偏执,狂热,孤注一掷,“既如此,待得明日进入机关,我只能拿你探路了,云冉,你这么个妙龄女子,真不忍心与你玉石俱焚。”

“慕容公子怕不是被蒙了心志吧,就算你拿到印信,你难道有机关图?可进得去?”云冉伏在床上,带着嘲讽地说。

慕容翰脸微微变色,说道,“我自有办法。”

到了第二日,云冉的精神好了些,慕容翰骑马带着她,往西河城郊方向行去,走了半日,荒凉的大漠杳无人迹,马蹄踏过芨芨草,爬上低矮的石丘,放眼望去,云冉吃惊的吸了一口气,这石丘之下竟有此等景致!

只见平地拱起的土山丘群落蜿蜒起伏,怪石嶙峋,陡峭而又形态各异,从上往下看,就像一条白龙盘踞着长长的身躯。

“龙城,这是龙城……”云冉喃喃自语。

“西域人称这种地方为‘迈赛’,意思是魔鬼出没的地方,”慕容翰策马前行,渐渐接近了土丘群。

从近处看更见壮阔,高大的土丘有岩石的质地,有的形似城墙,有的形似雄狮,走进去便再难辨方位,大漠的风呜咽着自土丘的间隙吹过,鬼风阵阵,令人不寒而栗。

风夹着黑色的沙砾打在脸上生疼,云冉用巾帕遮住脸,说道,“这里倒是绝佳的藏宝地——若果真有宝藏的话。”

慕容翰待要说话,忽然警觉的一转头,回手扣住云冉,狠狠道,“你使得什么诡计?”不待话音落地,猛地勒转马头,竟是向大漠深处疾驰而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混合着慕容翰急促的呼吸声,云冉扭转头,但见胡杨林中霎时冲出一批人马,马蹄腾起阵阵烟尘,黑色滚金边的战旗高高飘扬,为首的那个人,铁马银甲,桀骜睥睨。

她看见他的唇一张一合,说的是,云冉。

慕容翰从怀中取出一支鸣镝,射向空中。云冉惊愕的看着从两翼包抄上来的黑衣人,这数十人仿佛从地底钻出的幽灵。

“嗖,嗖”两箭险险擦过慕容翰的手臂,带着千钧之力钉在沙地上。前方亦出现一队汉军,阻住慕容翰去路。慕容翰冷笑一声,猛地一勒缰绳,马儿前蹄腾空,生生停了下。

慕容翰看着阵前的石勒,耳语道,“你与他果然不清不白,”大敌当前,慕容翰竟有几分调笑之意。

“慕容翰,你得到过任何人的真心吗?”云冉幽幽的声音随风飘散。

慕容翰的俊脸扭曲,狭长的凤目蓄满嗜血的怒意,“他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你?”

云冉伸出手,对着太阳细看纤长洁白的手指,“石灰华生长在雪域高原,汉人从不以它入药,那张药方天知地知,我知石勒知,若石勒的人在城中,而又有人遍寻石灰华,石勒定能寻得蛛丝马迹。其实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全靠上天垂怜罢了。”

“那么你的病,也是你自己设计的了?”慕容翰咬牙切齿的问。

云冉眼睛盯着阵前厮杀的石勒,笑着摸一摸耳畔,“我有一枚灸炽丸,可致肺热咳血的症状,寻常医者单从脉象上是看不出来的,就藏在耳环的珠子里,你可要一看?”

慕容翰下意识侧头去看,云冉迅速回身拔出其藏在腰间的匕首,他挥手格挡,云冉却一刀扎在了马的脖颈上。马儿吃痛,腾空跃起,嘶叫着上下翻腾。慕容翰单手勒紧缰绳,意欲制住受惊的马。

云冉用尽力气猛地推他一把,慕容翰身形一晃,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云冉趁机跳下马,拼命朝着石勒跑去!黑衣人为留活口,不敢十分阻拦她。

“贱人!”慕容翰喝道,待要追上去,却见石勒策马疾驰,金鳞马鞭一挥,绕上云冉纤腰,将她带上了马背。

云冉石勒的怀中闭上了眼睛,她又一次闻到了铁甲冰冷的血腥气,他坚实的手臂紧紧拥着她,与她贴得那么近,她听到了他的心跳,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慕容翰没了怒容,反而邪魅的笑着,“威名赫赫的石王,竟是有勇无谋之辈,你真以为你救得走她吗?”

大批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涌了上来,割断了石勒与汉军。慕容家的死士,没有名字,没有声音,没有面容,一生忠于主人,至死方休。

“现在退下,孤留你全尸,”石勒冷冷道

“哈哈哈!”慕容翰邪肆张扬的大笑,“死到临头,还要嘴硬,石勒,放下云冉,我放你一条生路!”

“废话,要你放下自己的命,你肯不肯!”

慕容翰俊颜之上布满阴霾,缓缓扬起手,他身后的黑衣人渐渐将包围圈缩小。石勒弯弓搭箭,三支铁脊凤羽剪,瞄准慕容翰。一瞬间三箭齐发,却是东南角三名黑衣人应声倒地,石勒座下麟驹一跃而起,随着离弦的箭一起冲了出去。

“杀!”身后传来慕容翰狠戾的怒喝。

石勒的手臂紧紧揽着云冉,就如同许多年前,在她的耳边低沉但清晰的说,“别怕,云冉,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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