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计遍生（1 / 1）
苏凉回到内室，脑中的晕眩感顿时袭来。
全身麻木的已经没有知觉了。
其实根本没必要叫他来，来了只是更心伤，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刺激她，结果才知道，自己被伤的更重。
“不就是被骗么？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苏凉喃喃自语，眼角被泪水搅的凌乱狼狈，嘴角却噙着一抹奇异的微笑，似是庆幸，似是苦涩。
她是蠢，但不笨，这些人想要什么她还是很清楚的，甚至他们两人对裘嘉太子的敌意，她也看出来了。
想起那天美景让裘嘉太子喝下的药……美景凭什么这样积极？直到被这两人抓了她才肯定了下来。
而她，只不过在承担一厢情愿的下场。
不过……这些人或许怎么也想不到聪慧却不异常聪慧地她会狠狠地留了一手？
又有谁能猜得到那张所谓的“羊皮卷”根本就不是羊皮质的，而是一种蜡。
一种特殊的蜡。
她用碱水和上古医书中调制的霈猿汁融合在一起，就看到了显出来的东西。
回想当初，若不是把那密室的医术都过了一遍，而且正好上古医书里面正好记载了这种奇特的蜡，她也不能这么顺利地揭开蜡纸上的秘密。
那时，她如何不知道一群人实在虎视眈眈的窥探那张蜡纸？从见了蜡纸的第一面起，她就知道有蹊跷。不过，在这样一群人的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还心有余悸，每天都要错开他们的盯梢才可以。
其实那时候哪有什么温情，都不过是自己的痴念罢了。
她不想算计他们，可是，他们却不放过她。
心底似是叹谓的默念：
东南苍脉，
九曲连环；
镜中晓雾，
融水敕浮；
四神连兽，
天降流光；
琉晶水链，
天命所归。
天命所归么？怪不得这些人要这样热衷了，权利，永远都会很容易就勾出人心底最阴暗的欲望。
孝由露出干净的面庞，额角的藤徽张狂却不邪肆，坐在议厅主位，看着慈爱的师傅，静默不语。
师傅名田房臻，从小就带着孝由学习各种技艺，如兄如父。
孝由开口，“师傅，我想把东厢的那七个女人送走。”
“因为那个十岁小娃？”
“是。”
“她只有十岁，你确定你对她是……倾慕之情？”田房臻问道。
孝由怔怔地师傅，“我……”
是吗？她只有十岁，真的是吗？
“我会为她心痛。”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田房臻看着孝由，“由儿，你只是怜惜这个孤单的十岁女娃，如何能对一个十岁的女娃儿产生异情？那是不合理的。”
孝由急急道：“可是，我只会为她心疼。”还会为她心动。
“那只是疼爱，你疼爱她，如兄长一般，师傅悄悄地见过她，长的很灵动，谁见了都会起爱惜之情的。”田房臻分析道。
是这样吗？只是怜惜?只是疼爱？
“我不想让她看见那些女人，而且那些女人也是差不多她这个年纪被送进来的。”
田房臻板脸，“那你不是一样没有对这些女人心动，不是吗？而且，这也是祖上定下来的，不然十岁过门还是早了些。由儿，我可以让你不娶美景，可是，这些女人，你应该知道她们的重要性，不论是忠义还是利益，她们，都是不可以被遗弃的，师傅没有要求过你的子嗣，毕竟你还有很多需要做的，这方面也不急，但，你若是因为一个娃娃清了东厢，那后果……你应该知道。”
是，他知道，他早就知道，可是，他真的不想让她伤心。
不是倾慕吗？真的是兄妹之情？
他不懂，真的不懂。
“是，师傅，徒儿明白。”为什么，心底有一种淡淡的苦涩，慢慢的，要溢出的苦涩。
“明白就好，最近那边也有动作了，你要小心，这个娃娃也不能太小瞧了，或许，她的作用还很大。”
“是，师傅。”孝由低头恭敬。
师傅，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完全不理解你在想什么？你……真的是为我好，还是……
师傅，我觉得，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孝由的眼底有一抹坚毅一闪而逝。
暖香院……
“晴姐姐，你说，那沐凉院的凉主子真有这么大架子？”身着紫色的紫媛问道。
“媛主子，哪能错啊！奴婢是亲眼所见的，她呀，不领咱们暖香院的情。”华晴身边的丫鬟幻儿说道。
“幻儿，别乱嚼舌根。”华晴严厉制止。
幻儿不依，“主子，凭什么不说啊，您看那凉主子才十岁就张狂成那样儿了，以后还能把各位主子放在心上么？”
“晴姐姐，您就让幻儿说罢，让我们了解了解是好的。”身着青色的莙蕙接道。
黄色云纱的嬗芸“是啊，晴姐姐，说吧，您是我们院里头的大主子，以后可能主母就是您了，这种事情，还是管着点儿好。”
“我……”华晴为难地看着暖香院的众姐妹，“爷说了，她跟我们……不一样……”
“什么？”众人惊讶地看着华晴，“难道……爷的意思是……”
华晴苦涩的点了点头，“我猜八成是了，而且爷似乎也很有可能会立她为主母的。”
紫媛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怎么可以，咱们进了这府门都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着十岁的小丫头就能特殊的了？就连涟幽院的都免不了，她怎么可能呢？”
华晴拉了拉紫媛，“丫头，你还小，不懂，这爷的心思我们也看不懂，我们这群人，说的好听点是‘叱尘山庄’的女人，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要不是田师傅顶着，或许这庄里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可，就连田师傅都不着急子嗣的事情，想来爷是不愿意的，田师傅不愿逼的爷太紧，我们这群女人，就像是一堆摆设，能丢的时候就会被丢出去的。”
紫媛不可置信地看着华晴，“晴姐姐，您说……我们会被爷丢出府去？可我爹爹他不会同意的。”
莙蕙看着紫媛，缓声说道：“你几时进的庄子，又在这里待了几个年头？爷你见过几次？更何况，你爹扭的过爷么？”
紫媛憋红了脸，“那……那个……爷说……爷说他事务繁忙……他……抽不开身。”
“嗤！什么事务繁忙，根本就是不待见我们，你都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年头了，我们也是呆了许多个年头了，可你不是知道，就刚进门的那会儿见爷会到咱们屋里坐坐，其余时间都是见不找的。爷都十五了，还是对咱们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你倒还好，爷还给了你个交代，咱们可是二话没说就被丢到这个院子里来不闻不问的。”嬗芸的声音里夹杂着弄弄的怨念。
紫媛看着大家，“为……为什么……爷要这样……爷是不会骗我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嬗芸嗤了一声，“就你啊……成天没心没肺的疯玩，能知道什么？都十三岁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
“你……芸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紫媛憋红了脸，指责着嬗芸。
“怎么不行了？你不就是这个样儿么？”
莙蕙制止道：“好了……你们别吵了，今儿个来是想个法子，改变现状的，可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两人立马禁了声。
华晴严肃地看着一干众姐妹，“各位姐妹们，若我们再不行动，怕是有一天真会被丢出去的，爷对这个小丫头不简单，我们会成为爷的障碍，到时候，下场你们是知道的，南朝弃妇的下场……”
“身财两空，不予妇德，不给良行。”其余莙蕙和嬗芸合口道。
紫媛一惊，“那不是要被唾骂终身不得婚嫁？！”
华晴凝重地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莙蕙和嬗芸似乎也被吓到了，嬗芸疑似开口道：“我想……爷不会这么……狠吧！”
莙蕙忧心道：“难说，爷对我们的态度，你们又不是没见识过，那丫头能得到爷的珍视，必定是大祸，我们确实要防范了。”
紫媛不解，“既然爷对沐凉院的那么上心，那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啊？”
华晴精明地转了一下眼珠，笑语妍妍地看着紫媛，“紫丫头，你还小，不懂，只要人有脑子，那办法就不是问题。”
“晴姐姐有好办法？”紫媛睁着大眼惊喜地问道。
华晴唇角微勾，眼球狡黠地一动，示意众人凑上耳朵，说了起来……
紫媛红着脸看着华晴如牡丹一般的笑颜，“晴姐姐……你……”
莙蕙若有所思地看着华晴，“这样……好吗？”
嬗芸是嘲讽地看着华晴，却挡不住那抹深思，静静的沉默不语。
“只有这个办法才可以！！”华晴决然地说道
众人看着华晴，达成共识，坚定地看着华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