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六十二章 秀色可餐(1 / 1)
玉琼殿中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情(河蟹)欲的味道,帐幔微微飘动着,地上还散落着女子的衣衫。
赵昊天站在殿中,任由白愹儿替自己更衣。
白愹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动着,玉莲藕般的手臂攀攀绕绕又搭到了赵昊天身上,浑身上下仅披了一层白纱,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皇上,您这就要走吗?”
赵昊天凌厉的眼神看向白愹儿,白愹儿恍若无睹,貌似丝毫没有发现他眼中的不快。他向来不喜菟丝花般只靠皮囊取宠的女人,要了他只不过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毕竟发落了莫妃,不能太不给莫家脸。
赵昊天伸出手捏住了白愹儿的下巴,精致的下巴若精雕细琢的美玉,配上高挺的下巴,粼粼的目光好似无辜的小鹿。
“怎么,这才承欢,就想从朕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赵昊天讽刺地问道。
白愹儿轻轻皱了皱眉头,“陛下,您捏疼臣妾了。”
赵昊天松开白愹儿的下巴,推开了又欲贴上来的美人。白愹儿身影一晃,白纱勾勒出曼妙的身姿,白愹儿一向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很有自信,看到赵昊天毫不在意地迈步走出去,她咬了咬唇,开口道,“陛下,臣妾想请旨出宫。”
赵昊天嗤笑,转身居高临下地问道,“白愹儿,朕封了你一个云嫔,你就真的拿鸡毛当令箭了?朕可以宠你,也可以废你。在这后宫三千,你没有家族后盾,失了朕的扶持,不用三天,你就是这后宫的一个孤魂。”
白愹儿簌簌发抖地跪趴在地上,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以及白纱服帖下纤细的腰背,楚楚可怜。“陛下,臣妾听说三天后是王麓大人和语琴夫人的大婚,臣妾只是想代替莫妃去恭贺一番,毕竟,莫妃身体不适,臣妾又是莫家送进来的人。”
赵昊天瞳孔缩了缩,不愧是莫家送来的棋子,若是莫妃有她一半的聪慧,恐怕也不至于如此下场,白愹儿的要求刚刚好压在他的底线上,不至于惹怒他,又给出了充分的理由让他同意。
对于赵语琴和王麓的婚事,无论如何也算是御赐,赵昊天是不会亲临现场,毕竟一个侍郎迎娶一个皇家玉牒已除名的郡主,不值得他去。如此看来,倒是白愹儿是最佳人选。
赵昊天定定地看了白愹儿一会儿,看得白愹儿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虽然她已经做好了进宫的心理准备,毕竟没有接触过皇权,她还是第一次有如此无力之感。
赵昊天的声音终于在白愹儿精神崩断的前一刻响起,“爱妃如此替朕打算,朕如何能够驳了爱妃的心意?去吧。”
赵昊天说完头也不回地迈了出去,依稀敬事房的公公谄媚的声音传进来,“皇上,留不留?”
赵昊天冷漠的声音不带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不留,清理干净。”
白愹儿摸了摸小肚子,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最是无情皇家人,床上的温存小意,连丝毫的留恋都换不回来。
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走了进来,不待白愹儿挣扎,手像钳子一样扣住了白愹儿的手,白愹儿朝着嬷嬷温声说道,“嬷嬷,不用抓着我,我自己喝药。”
嬷嬷充耳不闻,依旧钳住白愹儿的手,不一会儿,一个太监捧着一碗红色的药汁走了进来,白愹儿小心地扬起一抹笑,伸手就要接过药汁。一旁的嬷嬷却巧劲儿一拉,扯回了白愹儿。
白愹儿眼神闪了闪,松开了准备紧握的拳头,泪水盈满了双目。
两个嬷嬷利落地掏出两根绳子,把白愹儿双手绑在床柱上,一个的嬷嬷熟练地拉开白愹儿的腿,另一个嬷嬷拿起药汁直接朝着白愹儿下面灌去。
白愹儿瞪大了眼睛,下身传来一阵的灼痛,白愹儿不禁呻吟出声,泪水漫出了眼眶。未等她叫喊出来,随着药汁流出,嬷嬷又灌进一些药汁,红色的药汁染红了她身下的床单,灼痛了她的身体。
白愹儿趴在床上,手腕上还有绳子的勒痕。眼眶红红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水没有擦拭干净。
白愹儿舔了舔嘴唇,清了清嗓子,“阿帛,打水给我洗洗身子。”一开口,白愹儿泪水险些又流了下来,嗓子干痛得厉害,无论是多么凄厉的痛呼声,敬事房的人都熟视无睹。太监不会怜惜她,嬷嬷更不会怜惜她,她从来没有经受如此的痛。直到现在,她的下身还灼痛着,好似一团火在滋滋啦啦地灼着。
阿帛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蹲在她面前,拧了拧毛巾,拉起她的手给她擦拭着身体,唇角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娘娘,做皇帝的女人感觉如何?”
白愹儿被火烧了一般倏地缩回手,恼怒地一甩盆子,“哐当”一声,水漫了一地,盆子滴溜溜地从阿帛身上落下,滚落在床脚。
“哈哈!”阿帛笑着擦了擦额头上流下来的血迹,妖娆地吮了吮沾了血的手指,“要不要尝尝?咸腥中带着一丝甜。”
白愹儿一把抓起床上的瓷枕,胡乱朝着阿帛砸了过去,“滚!给我滚!”
阿帛侧身躲过砸过来的瓷枕,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娘娘,您就好好享受吧,哈哈。”
阿帛说完扬长而去,徒留白愹儿一个人。白愹儿怨毒地看向阿帛离开的方向,抓皱了身下的床单。床单上她最珍贵的处子血,被赵昊天视若敝屣不置一顾,旁边淋上去的红色药汁仿佛在嘲笑着她愚蠢的进宫献身。
白愹儿咬了咬牙,爬起身,她还没和赵晚秋真正交手,想起赵晚秋哪张妩媚的面容,一阵恨意袭上心头。她不得不改姓埋名地进宫,不得不承欢一个薄情男人身下,不就是她赵晚秋害的,这份不共戴天之仇,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此刻被白愹儿记挂的赵晚秋,正一脸娇羞地倚靠在许询怀中。
许询紧了紧手上的缰绳,“晚秋,你的箭法如此出众,自古骑射不分家,你为何不擅长御马?”
赵晚秋干笑了两声,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地面上收了回来,一抬头,对上许询戏谑的目光,不禁有些窘迫,赵晚秋轻咳一声,假意看向了远方的山峦。
绵延的山峦似乎是伸向天际,天际?赵晚秋瞬间回神,瞪大眼睛看回许询,挑衅地问道,“你不是能掐会算?怎么这个算不出来?”
许询嘴角扬起,笑意很快抵达眼底,“就算是能掐会算,我也是人不是神,遇到心悦的女子,如何能自如地掐算?”
猝不及防地被表白,赵晚秋脸微红,咬着嘴唇看向别处。
许询一只手抓住马缰,腾出的一只手抚上了赵晚秋的唇,轻轻摩挲着她花瓣般的嘴唇,“这么秀色可餐的唇,咬痛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赵晚秋脸倏地红了,尤其是听到那句“秀色可餐”更加脸红得快要滴出来。赵晚秋狠狠地瞪了许询一眼,她的本意是想要无声地斥责这登徒子,可是她羞红着的脸,盈盈水光的眼睛,像一只恼怒的猫儿一般,直挠着许询的心。
许询的胸膛随着他的笑声震动起来,如果祭祀一族有人在的话,一定会为之咋舌,什么时候带着微笑面具冷心冷情的主子还有这样一面,可以肆无忌惮地大笑,宠溺的目光温柔快要溢了出来。
赵晚秋听到他的笑声,脸一直红到耳根,小手恼怒地伸到了许询的腰上,捏起一小块肉,用力地旋了一圈。
许询的笑声戛然而止,没想到猫儿恼怒了还是会挠人的。许询轻轻摸了摸被捏痛的药,哑然失笑,估计这是他学成之后头一次被人近身攻击了吧?而他还乐在其中。
“晚秋,询皮糙肉厚的,手没捏疼吧?”许询轻柔地拉起赵晚秋的手,放在唇边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
赵晚秋别开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抽开被许询握着的手。
许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神乱瞟的赵晚秋,好似要把她印到灵魂中。
良久,许询开口道,“晚秋,我想我知道你不擅马术的原因了。”
赵晚秋撇了撇嘴,“你一定是之前就知道。”
许询耸了耸肩膀,“这个还真不知道,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注意,就是觉得女子应该不擅骑射,所以没有关注。”
赵晚秋定定地看着许询的眼睛,眼神清澈如泉水,又深邃似星空,在这双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姑且信你这一次。那你说,我为何不擅马术?”
许询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这可是我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理由,”随即指指自己的脸颊,“没有奖励?”
赵晚秋端坐回前侧,“不说就算了。”
许询揉了揉赵晚秋的头发,“因为你畏高。”
赵晚秋锐利的目光射了过来,作为皇家中人,如若弱点暴露出来,那时很危险的事情,不能不让赵晚秋警惕。“你是如何知道的?”赵晚秋的声音冷了下来。
许询抿了抿唇,“公主,询是不会借助你的弱点害你的,这一点,你不信吗?”
赵晚秋目光缓和下来,自嘲地一笑,“长期处于紧绷状态,对这种问题自然反应比较大。”
许询心痛地看着赵晚秋,“晚秋,我只是想守护你,我不会伤害你。”
赵晚秋沉寂了下来,“你是如何发现的?”
许询叹了一口气,揽赵晚秋入怀,“因为你刚刚左顾右盼,唯独没有往地面上看。联想到你开始在马上,不放心地瞥着地面,脸色微白,就猜到了。”
赵晚秋抬起头看向许询,如果不是视线追随着她,如何能发现她看向了哪里?
马蹄声滴滴嗒嗒地响着,许询手一拉缰绳,马儿顺从地停了下来,许询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一如既往地温润,“晚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