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月下深吻(1 / 1)
萧娘一听,突然抬眸望了赛奴汗一眼,脸色有些红可更多的是无措。不过她很快就地下了头,沉声道:“段侍卫他不是我意中人。”
赛奴汗顿了顿,浓眉微挑,不住调侃道:“萧姑娘,我还没指名道姓,你就已经供出来了,果然心直比不过口快。”
“你…….”萧娘脸色惊异地看着他。
萧娘没想到赛奴汗竟如此会套自己的话,望着他的眼珠,萧娘这是第一次有种被看得透透彻彻的感觉。
赛奴汗摇摇头淡笑道:“我并非有意套你的话,其实在你的眼里我可以看到了你心底最为真实的一面,即使你不说。”
萧娘愣了愣,浅笑了下,面容随即恢复了平静,她也不再否认。
“这样也被你看出来了。”萧娘默了一会,突然问道:“那你方才为何在你父皇和母后面前还要说那样的话?萧娘不懂。”
赛奴汗“呵呵“地笑了两声,也不直接说,而是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萧娘依旧不明。
赛奴汗也不愿多说什么,就直接转开了话题,问道:“萧姑娘,你介意我问你一些问题吗?”
萧娘摇摇头:“萧娘不介意。不过大皇子要问萧娘一些什么问题?”
赛奴汗点点头,朝萧娘望去,默了一会,问道:“萧姑娘可怕死吗?”
萧娘眉毛似乎颤了颤,随即摇摇头:“萧娘不怕”
“为什么?”
“你相信我曾经死过一次吗?”萧娘双目直直地看向赛奴汗,忽而低下头,看着脚下的泥地,继续道:“当我醒过来的那一刻起,上天就注定了我是为他而活,他是我唯一在这世上活下去的理由。我那时真害怕如果一辈子找不到他,我会怎么办。我不怕死,可我却怕他不好,怕他受伤,怕他丢性命,哪怕是一点点,我都怕。”
赛奴汗沉默了一会,微微淡笑,继续道:“他可知你喜欢他?”
“他知道,我一直以来都竭尽全力地去接近他,一次有一次,可每一次都…..”萧娘朱唇忽然抿了抿,突然停了下来。
“被他拒绝了,是吗?”
萧娘朱唇微张,随即又抿了上了唇,眸光也暗沉了下来。
“或许再不久后,他会有一个适合的姑娘。”
“那你自己呢?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我…….”萧娘有一瞬的语塞,终是摇摇头,“我不想,可是我没办法,我现在好迷茫,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
“最是迷茫处也只是一念之间罢了。”
赛奴汗突然牵起萧娘的手,淡笑道:“萧姑娘,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也许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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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奴汗带着萧娘走到那地方不远,用不了多少脚程便到了。
那地儿不好找,很是幽静,不过胜在有花草相伴,有明月流水作陪。
这处没有火把,不过倒也用不着,单单是那悬挂在垂柳处的明月,便可大致看得清了。
“这里真是好漂亮。”萧娘静静的杵在那里,明亮的眸子绕着这四周圈了一圈又一圈。
“萧姑娘,来这里坐一下,我这里有些挺好玩的东西,或许你会感兴趣。”赛奴汗朝萧娘说了一声,便自行坐在了一宽大的石墩上
萧娘闻声,没想什么便朝赛奴汗走去,也往那石墩在赛奴汗身旁坐在下来。
宽大的石墩下是一淙甚浅的流水,而流水上边则是飘着好几个竹筒。竹筒的前部都纷纷系上了一蚕丝,蚕丝很长,而蚕丝的另一处又是系在了一竹筒上。
萧娘诧异。
不过一旁的赛奴汗并不以为意,他拾起身旁的两个竹筒,转身递给萧娘,道:“这是咱们大丰国的竹风音,其音汇聚了整个大自然里所有奇特的声音,它们纷纷交错起来从而形成一美妙的乐章,萧姑娘,你听听,看看能不能听得到”
“竟然这般神奇?”萧娘接过赛奴汗手中的两个竹筒,看那样式应该是用竹筒盖在耳廓上,便可听到。
萧娘话落,就小心翼翼地用手握着竹筒,然后轻轻地盖在了自己的双耳上。
一阵沉默。
“萧姑娘,感觉如何?听到了些什么?”
“听到很多流水的声音,还有蝉鸣,鸟叫声,还有风的声音…..”
“还有呢?”
“还有….”萧娘突然拧了拧眉,摇摇头,“萧娘实在是听不出了。难道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
“当然。”
萧娘疑惑:“那为何我却听不出来?”
望着萧娘紧拧的眉头,赛奴汗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会意的笑了笑:“不是用听,而要去感受。心一旦静下来,再慢慢的去感受,你便可听到发自自己灵魂而描绘出来的音乐。来我帮你。”
赛奴汗说这话之间,手中殊不知多了一条长长的素白色的绢布。
“把它绑在眼睛上,然后再听,一定要耐心知道吗?”
“嗯。”萧娘笑笑,并无多想便取了他手中的素白色的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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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很白却是很清冷,树影婆娑,一片幽静。
“段大人,为何不前去?”赛奴汗站在离段岭背后五步之遥,静静地笑看着他,问道。
背后突然有黑影出现,段岭凝了凝眸,才转过身,眸光一片冰冷,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
赛奴汗摇了摇手中的白玉扇,笑答:“我并没有找你,而是你一直都存在着,一直静静跟在萧姑娘的身后。”
段岭没有说话,就这样冷冷的望着赛奴汗,突然开口道:“她不适合你。”
“合不合适,只是一个将就罢了,我不愿将就,想必萧姑娘也不愿。”赛奴汗继续道:“在感情里面,并无合不合适这样一托词,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就是如此简单。既然决定爱了,却还把自己埋得如此之深,既是伤害了她也是无形中折磨自己,段大人,你这爱的方法可真所谓是个错误。”
几乎是一针见血,段岭眸光一沉。
“其实你和萧姑娘都是非常执着之人。萧姑娘为爱可以放弃她的全部,哪怕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而段大人该是为了保全萧姑娘,而次次被迫选择排斥萧姑娘。”
赛奴汗望着段岭忽闪的黑眸,继续道:“你可知道你虽保得她平安,可你每一次藏着绝情中的柔情却在无形之中伤她很深了。身伤是远远抵不过心伤,那便就是生不如死。既然明知晓你们之间牵绊如此之深,明知晓彼此之间的心意,又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呢?世上任何事都没有两全其美,既然上天注定了你和萧姑娘的现在或是以后会发什么任何波澜,又或者说在以后会死去,不过人生下来终会有一死的时刻,在这样的过程之中,若是连一点美好都没有,那才是世上最可悲,甚至比死还要可怕。”
“你的推开,你的逃避不是保护萧姑娘最本质的方法,反倒是把她推向越来越危险的地方。你若想可以好好的保护她,那便是好好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但凡是最终被分开了,也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赛奴汗甚是惬意地摇了摇手中的白玉扇,扫了那边萧娘一眼后,轻笑道:“我要说的话就这么多,你好好想想。至于萧姑娘,你就帮我送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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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边恍若有沙沙的声音,萧娘被布条蒙着眼睛自然是见不着来人是谁。不过下意识地,这处也就自己和大皇子二人,又有何人。
“大皇子,你方才去哪里了?我真的听到了你说的那一种美妙的声音,真是很好听。”萧娘笑得嫣然,在段岭望去,萧娘的脸颊的两边粉嫩粉嫩的,甚是好看。
段岭并没有说话,就这样直直地站在萧娘的面前,目光灼热地望着那一张小脸。
就是这一张俏丽的脸,初见之际,就已经铭刻在了自己心底。再次见到之际,自己就知晓自己心有所感触了。自己知晓自己本是个在疆场上的侍卫,说罢了也就一介武夫,面对这个女子,自己曾经竟然有过一种淡淡的自卑感,自己一直恪守本分,素来心在战场上的人,却在一夜一夜从睡梦之中皆会梦见她,这着实是好笑。
他自己也从来不会猜到自己竟也会稀罕一种叫男女之意的感情。只是她却一次一次地闯了进来,还带着莽撞的闯劲。
他原本只是以为自己对她顶多是在意,可慢慢滋生在心里的感情就如同生长了许多年般,似乎经过了生死轮回般的距离,这种感觉既陌生却又是熟悉到了骨子里去。
萧娘静默了许久,都不见对方讲话,甚是好奇,想着准备开口之际,突然腰被揽了起来,萧娘纷纷惊异到了极点,身子的重心顿时消失了般,整个软软弱弱的身子就被钳制在了男人的胸膛。
男人胸膛上的气息很熟悉,可萧娘却就是猜不出来,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有点害怕,便猛地吸了几口气,原本想着用手使劲推拒,可怎料到萧娘的手还未出,便被男人预料到了一样,大掌早已紧紧地困住了她的手臂。
“你..放开…..大皇子救..唔…!”
嘴唇上的炙热,着实让萧娘傻了眼,脑子里如同有好几个鞭炮噼里啪啦地炸个不响。她看不见对方的面容,只能透过眼前素白的布条看到近在咫尺的一浓浓的黑影。
段岭吻得很轻却又很用力,他用力地抱着她,紧紧地贴着她柔软的身子,心里便是大大的满足。
萧娘从来没被这样吻过,早已忘了抗拒,可是似乎段岭吻得很认真,萧娘直感觉鼻息之间的空气都被抢走了般,不由一阵萧娘的脸就通红了起来。
她不住地用力拍打着眼前的男人,而男人似乎知晓了般,交缠在一起的唇齿才肯松懈了一会。
不过是一会罢了,段岭依然与萧娘额头紧贴着额头,见她面容稍微恢复了点正常的红润后,段岭便不禁又贴了过来。
如同蜻蜓点水般,啄了啄后,段岭的吻渐渐深入,就如同心底里滋生的情愫般,越来越深,越来越烈。
脑里的信念也就愈来愈强
她只能是自己的。
这般想着,段岭凝望着萧娘的眼眸更是温柔如水,大手轻轻抚摸过萧娘的脸颊,素净的指尖缓缓从她的脸颊上下滑至她的朱唇上,轻轻摩挲了会。
吻由深变浅,最后附着在她的唇上,不住又吻了吻。
此刻月色甚是朦胧迷人,两人旁围绕满是萤火虫,荧荧光亮甚是迷离更是浪漫。
可只是一想到方才她提到‘大皇子’三字,段岭浓眉忽然又紧蹙了起来,覆在她唇上的齿尖,不由深深咬了下来。
一阵淡淡的血腥味缓缓荡过了两人的鼻尖。
“唔!“
萧娘吃痛,脑子里的意识便也清醒了过来,想着把眼前的布条扯下来,却在下一瞬被段岭在后脑处点了一穴。
她最后睡过去了,段岭望着此时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唇角微微勾起,便起身把她抱了起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