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萧娘下跪(1 / 1)
大半夜的,睁眼闭眼都是段岭画的初荷。
这个闷骚的男人,什么都憋在心里。
此时萧娘的心里就似盛开的花般,乐得不行。
翻过身突然想起初荷锦帕好像被自己藏在了竹枕底下,便要伸出一只小手去拿出来。
可下一瞬,指尖上一阵凉意,萧娘愣了愣,有些着急地把竹枕给掀开,可映入眼帘的哪里又锦帕的踪影。
萧娘的小脸瞬间煞白了一片,她一下就坐了起来,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猛地掀开。虽是在夜里,可好在萧娘睡觉的地方是靠着窗户,清冷的月色直直照射进来,萧娘倒是可以看得到。
在一旁睡着正熟的香檀,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瞧着萧娘一脸急切的样儿,也起了身,问道:“萧娘,你怎么了?大半夜的,你不睡吗?”
“我…我放在竹枕下的锦帕不见了,香檀,你可曾看见过。”萧娘说得急,言语倒是磕磕碰碰的。
“是你平时最爱拿出来看的初荷锦帕吗?”
萧娘用力地点点头。
玉檀拧了拧眉,默了一会,摇摇头道:“我没有看见。我记得你前几晚还拿出来看,怎么就不见了?”玉檀说了一会,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会不会是那日你的锦绣鞋被冯玉娇做手脚的时候,你的锦帕也有可能被她拿了?而当时你又没注意。”
萧娘闻言,眸光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翌日清晨,天未大亮,天际刚刚泛了层层的鱼肚白。
“咯吱“一声,雕花大门被打开。随即一声软得酥肉麻骨的声儿刺进萧娘的耳边
“哟,这不是萧娘吗?这天还未大亮,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冯玉娇饶有意味地瞧着她。
萧娘眉目一瞪:“把锦帕还给我。”
冯玉娇听了,一阵好笑,如媚的眉眼横了萧娘一眼,道:“萧娘,你说得真可笑,我什么时候拿了你的锦帕,这捉贼得拿赃,你总得有个证据,是吧!”
萧娘面目一冷,冷眼道:“冯玉娇,别太过分了。我可以不追究你所绣的锦绣鞋,可这锦帕一事,你最好给我拿出来。”
“哈哈哈!”冯玉娇的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没想到这小小的锦帕,你竟然如此紧张,既然知道这是你的软肋,我为什么要还给你。我貌似记得这锦帕上绣着‘段岭’二字,难不成,这帕子是你赠与你的情郎的?”
萧娘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冯玉娇从袖里拿出的初荷锦帕。
冯玉娇倒是没有看她,而是一脸嘲弄地瞧着手中的锦帕,继续道:“萧娘,你说我把这锦帕交予了李嬷嬷,你说李嬷嬷会怎么处理你说李嬷嬷会不会把这锦帕里的‘段岭’的男子找出来。”
内务府里宫女与外界男子有感情牵连的下场之残忍,萧娘不是没听说过。李嬷嬷想怎么处理自己,萧娘倒是无所谓,只是如若牵连到了段岭…..
萧娘顿了顿,才道:“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才肯把锦帕还给我”
“哟,这是求人的语气吗?前几日的嚣张气势去哪了?”冯玉娇轻蔑地扫了她一眼,笑道。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跪下。”
萧娘听了,脸色一白,静默地望了她好一会,突然弯下腰,膝盖着地“噗通”半跪下来。
冯玉娇见了,心底倒是满足了,便慢悠悠道:“你只要做一件事,我就把着锦帕还给你。”
“什么事?”
冯玉娇嫣然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
内务府外院,宫女们整整齐齐排成一个方块,李嬷嬷及左右的两名侍女则是站在宫女的前头,而李嬷嬷的旁的石桌上则是摆着好几条上等的翡翠玉石。
气氛很是凝重。
李嬷嬷厉眼看着眼前的宫女,缓缓道:“到底是哪个宫女私藏了这些首饰,趁早给我站出来,否则让我查出来了,就要交与刑部处理。”
据说这些首饰皆是宫廷里妃子或娘娘所拥有的首饰,居然是内务府的柴房里还被李嬷嬷的亲信给无意发现的。
这事一传出来,整个内务府都几乎炸开了锅。个个都在猜忌,可就是没有人出来承认。
站在萧娘身旁的香檀一脸疑惑朝萧娘道:“这些首饰都是妃子娘娘的宝贝,居然有人敢偷,真是闲命太长了。萧娘,依你说这些我们这宫女里会不会有盗窃者?”
“萧娘?”
香檀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萧娘一怔,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相互交缠着,手心处还覆着了一层薄汗。
“萧娘你怎么了?”香檀端详了萧娘好一会,继续说道:“你的脸色好像不大好。”
萧娘眸光有些躲避,摇摇头,应道:“没什么。”
萧娘的眸光闪了闪,才掠过香檀的视线,望向冯玉娇那处。
而正好冯玉娇也正正眼睁睁地笑看着自己。
她知晓她在等着自己走出来。
那便是冯玉娇要自己做的事。
香檀见萧娘眼神古怪,可也没说什么,就静静地杵着。
前头,李嬷嬷静静地看着每一个人,最后一次问道:“我在这里最后问一遍,这些东西到底是谁有是从哪得来的?”
在场的宫女皆是屏住了呼吸,不敢说一句话。
而萧娘则是直直地看向冯玉娇那处,直到看见冯玉娇慢悠悠地从袖中抽出了锦帕的一端之际。
萧娘的瞳孔顿时收缩了下。
“是我。”
萧娘大声地喊了一声,踩着绣花鞋走出了一步。
“萧娘!”香檀眸子一愣,惊讶得几乎喊出声来。
“这些首饰均是你盗的?”李嬷嬷淡淡地看着她,问道。
萧娘低头,低声道:“是萧娘干的。请李嬷嬷责罚。”
“为何盗此物?”
“萧娘一时贪念糊涂了心智,才犯下大错。请李嬷嬷责罚。”
“家有家规,宫有宫规。萧娘你既然主动承认了,你就应受内务府的条列处置。杖责五十,即可执行。”
偷翡玉一事最终以萧娘被杖责了五十而告终。
房阁内
香檀看着萧娘的臀/部上的布料全沾了红色的血渍,血腥味一时刺进了鼻尖,素白的布料被血粘稠在了皮肉之上。
香檀看着看着,眸子便红了,语音带着哽咽,说道:“你这是何苦,单单为了一条锦帕,你就愿意跳进她的陷阱里,如果她叫你去死,你说你是不是也要照着她的话干!”
“对不起,香檀,让你担心了。”萧娘知晓香檀甚是关心自己,待自己也是真好,笑道。
香檀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望着萧娘血淋淋的部位,心疼道:“疼吗?”
萧娘抿唇,摇摇头,“现在好像不太疼了。”
“胡说。分明就是疼得打紧。”今个儿天气甚是凉快,不算热,可萧娘额头处冒出的汗水都沾湿了她的发梢,香檀望着真是无奈说道。
萧娘低眉笑笑,并没有说话,只是两只小手紧握着那帕子,生怕弄坏了。
那重新如获珍宝的样着实让香檀看了又是一阵无可奈何。
萧娘轻轻摸了摸手心里的帕子里边的‘段岭’二字,第一次内心有了害怕,她扭过头颤颤道:“香檀,你说这事后会不会给段岭带来麻烦?”
“冯玉娇知道了?”
萧娘点点头,她不知晓怎么办,似冯玉娇此等人绝对不会这般容易放过自己,如今自己被她捉住了把柄,若是往后,她想要生事,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香檀见此,并无多大表情,小手握着剪刀轻轻地往萧娘沾了血的的裤子剪开,清理了下,才说:“不用担心,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既是恶人,就算别人不帮咱,老天也会帮咱们的。别想太多。”
萧娘点点头,才安下心来,道:“好。”
因受了五十杖责,萧娘整整在房阁里躺了两天,都没有出去过。
此日,萧娘感觉自己受伤的部位没有这么严重了,便试着下了床。
刚刚着地,便见到雕花大门被宫女推了开来。
进来的几个宫女皆是自己的同房。
其中一个小小个子,头上扎这两个圆圆的发髻的姑娘见着萧娘下了床,有些担忧问道:“萧娘,你这般快下床,受伤的部位可是痊愈了?”
萧娘淡笑:“尚还未痊愈,只是应该好了大半,可以下床走走。”
姑娘点点头,道:“还是多加休息为好。只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你要盗窃那些珠宝,我知晓你可是萧家大小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另一个较为年长的姑娘戳了戳她的脑袋,凝眉道:“说什么呢!萧姑娘可是什么品行,我们都是清楚的,我相信萧姑娘定是有什么苦衷才认的罪,只是萧姑娘你有什么不公,你可跟咱们说,咱们会替你向李嬷嬷讨回一个公道的。”
萧娘听了,弯眉笑了笑,不过还是转开了话题,道:“我这两日都没有出去过,外边可有什么新鲜事?”
“有,这可是极大的新鲜事。”一姑娘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望着萧娘,继续道:“萧娘,你可不知道,就在这两日,那个叫冯玉娇的宫女就变哑巴了。”
“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