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 4 Dictation □□者（1 / 1）

“她还是如此光彩照人。”Samael身前通道的烛光逐渐变得昏暗，柔和地映照在墙上的画框上，让它们闪现出暗金色的光泽。

那些困扰人的随意变动的楼梯安安静静呆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被他涉足。

“她不是很贴心吗？还记得我的习惯。”Samael回头，对Hvar（赫瓦尔）报以微笑，“潜行在光与暗中，飞动的衣角与幽暗亲吻，我的尖牙利齿和魔鬼般的斑纹……燃烧啊，燃烧啊！一切的美丽都孕育着毁灭。”

“《雷蛇与印章》第二章。”Hvar低声回答。

“你看过它。”

“是的。”Hvar跟随Samael停在大厅门口，“精彩的疯狂者的自白，可惜还未完成，作者就自杀了。”

Samael摇摇头：“不，事实上，他完成了。”他露出孩子般的淘气笑容，“然后，烧掉了它——就在我面前。”

他问Hvar：“我错过圣诞晚宴了吗？”

大门被缓缓打开。

Hvar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能够像宝石一般引人注目。

这颗宝石曾掩藏在阴暗处，一旦被发觉就让人无法移开目光。它不是被精心镶嵌在戒指、项链、甚至是王冠上的一颗，它是单独的，并且是独一无二的。它的最重要的，也是最迷人的地方在于，它是危险致命的。

就像在流言和传说中的那些宝物，每一次随它们的出现而增加的殒命为它们增光添彩，令它们更为诱人。它们让人恐惧，却一次又一次激发起狂热的欲望。

他想，Samael就是这样的一颗宝石。

这时候的Samael正低垂着眼睛，伸手拂开拱门上垂下的卷曲藤蔓，在客人们舞蹈的间隙走到他身边坐下。他发尾微卷的墨绿色长发整齐地垂在脑后，覆盖住古老式样的服装，身上的那件外袍经过时间的洗礼变得十分典雅，在目所能见的流行风格之中别有一番风味。现在，它被Samael悄然解下，经过侍者的手即将被送至留宿的房间。

待Samael坐定，他抬眼打量着Hvar，露出少许笑意。

“看呐，”他说，“Arlon（阿尔隆）的目光让你不快。”

“他们都是一帮狗屎。”Hvar放弃了一贯的高贵形象，直接粗俗地骂道，“这个家族的人不是疯子就是□□，我几乎把上个世纪的晚宴美食都给吐出来。就因为Jena（耶拿）——一个小小的领地的争端，就在他们的辖区挑起战争的赤火。那个无耻的恶棍的表弟，你永远不敢想象他有多令人作呕！在那个地方，从他的城堡里扔出来的女人尸体几乎像野草一样随处可见！那些可悲的人被抛弃在西部的深谷里，连食腐的秃鹫都不愿下口……他们的女人被当做正当商品贩卖到各地，你能想象吗？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那种用恶心手段□□出来的奴性，简直像是她们与生俱来的骨子里的卑贱，用尽方法也无法再进行纠正……哪怕你弄瞎她们、辱骂她们、践踏她们，她们居然也认为那是一种关爱……”

“她们的灵魂会从腐朽的身躯中升起，穿过遍布疮痍的土地，越过别人的泪水和漠视，一直向极高而去。回归本源会让她们得到真正的安宁。”

Samael赞同似的点点头，回以安慰的语句，却依旧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对被Hvar谩骂的Arlon族长远远举杯致意。

对方同样友好地举杯，但扫了一眼他身侧的Hvar后对自己的仇敌厌恶地皱眉。

“势利小人……真是叫我恶心！”Hvar抬高了下巴，眉头皱得像攒成一团的纸。

“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注视着他的？”他们的身后传来问话。来者独特的音质在音乐和谈话声、脚步声中依旧清晰可辨。

身材挺拔的金发男人站在沙发背后，微微俯下身，双手以谋杀般的姿势搂住Samael的脖子，把头贴近他，带着些许胁迫的意味。

这句话算不上质问，也不带什么嘲讽，但莫名地让Hvar感到发自内心的不快。

简直比Arlon还要让他不快。

Samael扬起眉毛，表现得有些惊讶：“我没想到你在这里，Mars。”

“我不会溺于海底，也不会葬身火海。你所在之地便将是我的圣地。我走过荆棘与沙漠，追寻你的脚步，并不迷茫，因为你走过的路，万物萌芽滋长。”

Mars火焰般的瞳孔分外灼烫，他在Samael耳边的吐息也同样如此。

《雷蛇与印章》第十七章，生命与希望……又一个对它熟知的人。

Hvar的不快隐隐变为愤怒。

“你从我这里夺走的，我将加倍夺回，Samael……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追随在你身后，最终找到你。”

Hvar受不了Mars暧昧的语气，对他的行为表示抗议。

“噢，”Mars转头看向他，“原谅我孤陋寡闻——能问问我在跟掌管什么的神祇谈话吗？你知道的，Samael，新生的家伙们的脑子里几乎都是搅过的豆腐渣，老是很快就陨落，我可记不住所有人。”

明目张胆的蔑视让Hvar咬紧了牙。

Samael像是一无所觉地点头表示同意。他轻易地把Mars的手臂拿开，并让那个突然有些暴躁起来的男人入座。

“财富。”Hvar即使不情愿，还也是作出了回答。这是高等神祇的权利，他没有办法抗拒。

Mars露出胜利的耀眼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