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 2 Blade 剑（1 / 1）

“Camael（卡麦尔）。”

“老师。”Camael先向Samael恭敬地行了一礼，再看向另一个人，“向您敬贺，Throne。”

虽然Throne是半神灵，又身为Olliegarde的最高统治者，但在这里老师永远比统治者更受尊敬。老师是一个人的人生向导，他将带领自己的学生礼敬他们的神，也将教导他所有的知识，毫无保留，直到学生学有所成或是一方归入死亡的拥抱。

他看着无谓的男人，转而用眼神询问他的老师。

“处理完了？”

“是，谨遵您的吩咐。”Camael向老师欠身。

“我的关节都要生锈了，Camael。不如……叛逃吧，怎么样？”Samael看着他的学生脸颊一抽，突然咳嗽起来。

沉浸在书籍中的Throne终于给了些反应：“啊，Samael，别把你的学生吓坏了。顺便说，叛逃这种事不适合在有第三人在场时谈论。”

Samael瞪了他的学生一会儿，然后转头对Throne道：“那么，你应该出去。”

Camael觉得自己的智商摇摇欲坠。

“这是书房，Samael。”Throne试图解释。

“我的。”Samael放下手中的书，仍旧端坐在垫着柔软兽类毛皮的座椅上，眼神毫不动摇。

一旁的Camael嗅到危险的气息，明智地将自己背景化。

“威胁我吗，Samael？”Throne停顿了几秒，同样放下书，眯着眼询问。

似乎感受不到不要钱一样四溢的杀气，Samael竖起的蛇类瞳孔更加尖锐。他加重了语气：“我的。”

Throne盯着他，坚持对视了一会儿。

他最终像之前的任何一次一样无奈地妥协：“好吧，也是你的。”

另一个洪亮的声音雷电一般猝不及防地在他们耳边震响：“您不能用一把无柄的剑去杀敌，Throne。”

从窗外探进一个狮鹫的脑袋，他用锐利的鹰眼怒视Samael。

很显然，来者和Samael敌对。看起来那家伙很希望就这么用眼神和语言抹杀他。

“为什么你不能像你的兄弟Constantine一样放弃这些种族偏见呢，Narberth（纳伯斯）？”Throne耸肩。

对他诋毁自家老师而怒不可遏的Camael毫不客气地接话：“看来他的脑子还没有进化完全，Throne。”

Throne低声笑起来。

“你的脑袋要是再在那儿待上一秒，我就把它拧下来。”Samael面无表情地威胁他。

Narberth忿忿地消失在窗口。

“……他说得对。”Samael突然说，“谁都不会需要无柄的剑。”

“老师！”

“有没有用是我的事。”Throne摇头，“你不是我的剑，Samael。你对我的意义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Samael只是审视般看着他。

他的黄色瞳孔反射着光芒，像是布着一片光斑，微微闪动。

“如果你愿意，你可被称为我的半身。”

慢慢地，Samael咧开唇隙，形成一个蛇类的、冰冷迷人的弧度。

“真是意料之外的荣幸啊……”他缓缓走到Throne身前，“居然被你这么看重？”

缓缓俯下身的男人的唇咧开的弧度愈来愈大，最终定格为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的半身？”他偏了偏头，活动着颈椎，垂下的墨绿色发丝轻柔地扫过Throne的手背。“这是你的希望吗？还是你得到的神谕？或者是路德南的预言？”

Throne抿紧嘴唇——那不会是个好回答，他知道。

所以他在Samael准备继续开口时打断：“不。不，别再说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几乎是在用恳求的语气让Samael离开。

他疲惫地低下头，抚摩手上的银戒，不去看他们离开的场景。

“我与你相处了两千年，Throne。”Samael离开房间时回头道，“唯一值得赞扬的是，你在成年这一天终于明白了……”他的话音消失在紧闭的门扉外，但Throne知道他的意思。

是的，他知道。

想着自己用半神灵的身份立下的誓言，Throne合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脸庞深深地埋入手掌中。

然后微笑。

——那是Samael叛逃Olliegarde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